925一呼百應
天亮之後,風雪未停,只是比夜間時要小上一些。
就在在雪洞里窩了一夜的兵將們準備鑽出雪洞,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幾聲嚎哭聲,從一個雪洞里傳了出來。
眾人都是愣了片刻之後,紛紛從避雪的雪洞里鑽了出來。
上官勇這時帶著十來個衛國軍里的將官,站在一處雪洞前,哭聲就是從這雪洞里傳出來的,而安元志這會兒就跪在這個雪洞前的雪地里。
「哥,」上官睿看了看自己的身遭,輕聲喊了上官勇一聲。
上官勇回頭看上官睿。
上官睿說:「差不多了。」
「傳令下去,聖上駕崩,全軍素縞,」上官勇命自己身後的幾個將官道。
「是,」這幾個將官的臉上還帶著驚愕之色,但聽上官勇下令后,還是一起應了上官勇一聲。
世宗於昨天風雪夜駕崩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軍上下。
跟著衛國軍一起北歸的別軍將領們,紛紛趕到這個雪洞前,不親看一眼,他們怎麼也沒辦法相信,世宗竟然於北歸路上駕崩了。
衛國軍本身就是著黑甲,說是要素縞,不過就是把身上帶著紅色汗巾拿下來。
恫哭聲一時之間響徹了這片雪原。
「聖上沒有下遺旨?」傷痛之後,很快就有將軍問吉和。
吉和這會兒哭得幾乎斷氣,連連搖頭,說:「聖上睡著睡著就去了,奴才,奴才不知道啊!」
榮雙在一旁道:「這樣的天氣,將軍們尚且承受不住,更何況聖上這樣的久病之體?」
有性急的將軍抹掉臉上的淚水,直接就問道:「那,那誰繼位啊?」
喬林這時道:「聖上駕崩,自然是太子殿下繼位。」
太子?眾人一起呆住,白承諾?項氏皇后所生的白承諾?他們被項氏害得還不夠慘,現在還得看著身體里流著一半項氏血的白承諾當皇帝?
「這,」呆愣半晌之後,有將軍說:「這不是可笑嗎?」
「何止可笑,」另一個將軍說:「可笑之極。」
「諸位將軍,」喬林說:「請恕在下多嘴,四殿下也不在了啊。」
「先生還是閉嘴吧,」有將軍看著喬林道:「我這會兒聽你說話,心裡就著火。」
上官勇這時走上前扶起了有著世宗半子身份的安元志,在雪地里時間跪長點,他怕安元志的這雙腿就得跪壞了。
安元志這會兒兩條腿又麻又漲,站立不住,只能靠著上官勇站著。
「這要怎麼辦啊?」將軍里有人高聲道:「我們就站這兒嗎?」
這會兒眾人完全是群龍無首了。
程紹的長子程潤說:「你們不要忘了,五殿下還在落月谷等著我們呢。」
程潤這話一說,眾將軍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總不能讓白,讓五殿下繼位吧?」有將軍沒好氣地道:「這都他媽什麼事啊?」
是啊,讓白承澤當了皇帝,那他們死在雲霄關外的兄弟就白死了啊,叛國之人,轉眼間,還有可能當上皇帝,這事說出去,有人信嗎?
「不可能,」有將軍喊道:「他都叛了聖上,叛了國,他還當皇帝?」
上官睿這時道:「證據呢?」
「什麼?」這將軍看著上官睿。
上官睿說:「我們說五殿下叛君,叛國,證據呢?」
「這,」這將軍急道:「這明擺著的事,老子親眼看到的,這還要什麼證據?」
上官睿說:「駱將軍,我也親眼看到了,只是除了我們,雲霄關的人,還有誰看到了?回到京城后,五殿下完全可以說我們誣衊他啊。」
喬林在旁邊補了一句:「沙鄴人可以證明將軍們所言非虛,只是,諸位將軍,沙鄴人會做這事嗎?他們的君王都被衛國侯爺誅殺了啊。」
就是上官勇不殺藏棲梧,沙鄴人也不會幹這事吧?
「我們手下的兵也能證明啊,」有將軍說:「我們這麼多人,還能都說假話?」
「兵聽將令,」喬林說:「五殿下只需說這四字就可以了。」
將軍們一起口瞪口呆,這還有天理嗎?合著鬧了半天,世宗一走,他們拿白承澤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程紹的次子程涵突然就火大,上前一步,揪著吉和的衣領子,把吉和從雪地里拎了起來,惡狠狠地道:「聖上就沒說五殿下的事?!」
吉和哭著搖頭。
「老二!」程潤喊了兄弟一聲,道:「你跟吉大總管發什麼脾氣?」
程涵把吉和又扔雪地上了。
沒人開口說話了,眾將軍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了。
安元志掃了眾人一眼,問上官勇道:「姐夫,我們要怎麼辦?」
上官勇問眾將:「各位的意思呢?」
程涵道:「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了,反正白承澤不能當皇帝!」氣極之下,程二公子連五殿下都不喊了,直呼了白承澤的姓名。
「那太子殿下當皇帝就好了?」有將軍小聲道:「項家那幫人在地底下,是不是正在看我們的笑話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站在雪地里,頂著風雪商量了半天,也沒能商量出一個辦法來。最後眾將軍一起看向了上官勇,總要有個拿主意的人。
喬林暗自點了點頭,憑著雲霄關一戰,上官勇在祈順軍中的地位,不能說就是軍中第一人了,但一呼百應,衛國侯爺完全可以做到了。
上官勇還是平日里的那副表情,跟眾將沉聲道:「哪位皇子殿下繼位,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事,我看我們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護送聖上靈柩回京。我想朝中的諸位大人,也不會看著母族是項氏的太子殿下登基為皇的。」
「那五殿下呢?」程涵問上官勇道。
「這個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上官勇道:「我不畏人言,與白承澤兵戎相見,我也在所不惜。」
「侯爺,」喬林說:「五殿下畢竟是皇子啊。」
「背主叛國之人,還談什麼身份?」上官勇道:「我上官勇就是拼掉這條命不要,不會讓白承澤成皇。」
安元志這時道:「姐夫說的沒錯,我管他什麼皇子,我那麼多兄弟死在雲霄關前,不是他白承澤,他們就都不會死!這個仇不報,還讓他白承澤繼續得意,我死之後,我要怎麼去見我的那些兄弟?呸!」安元志說著,往雪地上唾了一口。
「要是兵戎相見,五殿下會不會反過來誣我們叛國?」在上官勇,安元志接棒似的拱眾將火的時候,還是有性子沉穩謹慎的將軍問上官勇道:「侯爺不畏人言可以,可就怕五殿下反咬我們不忠啊。」
上官勇道:「既然撕破了臉,那就是你死我活,我們不能給白承澤反咬我們一口的機會。」
這將軍說:「侯爺要在落月谷與五殿下決一死戰?」
「我只怕白承澤未必肯與我們在落月谷一戰,」上官勇道:「聖上駕崩,他還會在落月谷看著太子殿下登基嗎?」
再不通政事的人,在上官勇把話說到這份上后,也聽明白了。
「那我們怎麼辦?」有將軍問上官勇道。
「我們要比白承澤先回到京城,」上官勇道:「總之不能讓白承澤帶著席家軍兵臨京師城下。」
眾將有的點頭,有的交頭結耳,有的默不作聲。
上官勇等了眾將軍一會兒,然後問道:「諸位的意思呢?」
「就按侯爺說的辦,」有將軍馬上就說道。
上官勇又等了一會兒,問了一句:「諸位沒別的意見了?」
眾人都看著上官勇,沒人說話。
「那好,」上官勇道:「等風雪再小一些,能行軍之後,我們就護衛聖上的靈柩上路。」
眾人一起應了一聲是。
吉和這時跪在地上跟上官勇說:「衛國侯爺,那聖上?」
「元志,」上官勇看向了安元志道:「這會兒沒有皇子殿下在,你是聖上的半子,你跟吉大總管他們,還有榮大人,向大人一起伺候聖上更衣。」
「知道了,」安元志答應了上官勇一聲。
上官勇拍一下安元志的肩膀,小聲道:「這會兒能自己站著了嗎?」
安元志點了一下頭,站直了身體。
上官勇看安元志真能自己站著了,才跟眾將道:「我們給聖上行禮吧。」
諸將一起跪地,給世宗行了大禮。
到了這天的下午,風雪總算是停了,上官勇派了人去探路,結果幾個斥侯回來都跟上官勇說,前方的官道還是不能行走。
上官勇揮手讓幾個斥侯退下。
有衛國軍中的將官說:「大哥,要不我們不走官道,另找路走?」
上官勇搖頭,道:「嚮導這會兒都分不清路,我們不走官道,萬一走到險道上去怎麼辦?」
「那就得在這裡再停一晚上了,」上官睿道。
上官勇問自己的一個將官道:「戰馬昨天晚上凍死了多少?」
這將官說:「兩百多匹。」
對一支以騎兵為主,十幾萬人的軍隊而言,死兩百多匹馬,這個損失上官勇完全可以接受。
「那我們在這裡再過一晚上?」另一個將官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點了點頭,小聲道:「走不了,就只能等了。命人拿些糧草出來喂馬,我們過了落月谷,就有地方找糧了,讓將士們不要小氣,馬腹中有食,才熬過這個晚上。」
一個將官應了一聲是,去傳上官勇的將令去了。
上官勇想想又跟幾個將官說:「去別的軍里看看,若是缺糧什麼的,你們補些給他們。」
戚武子說:「大哥,我們的東西不多啊。」
上官勇看向了戚武子道:「你守財守到這裡來了?你帶著人從沙鄴人那裡搬了多少東西回來,你當我不知道?」
戚武子這才不吱聲了,所以說上官睿捨得一把火把他們的家當都燒了噻,上官家的人都是攢不了家當的人!
(梅果消失了幾天,然後小夥伴們一直木有放棄治棄和挽救梅果這個犯心死病的「病人」,梅果要謝謝小夥伴們。梅果現在身在外地,文是編編大人代發的,所以也要謝謝編編大人。最後,梅果發一個聲明,重生之毒妃在3G書城發表,禁止任何人轉貼盜文改編宣傳,梅果這個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