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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6一石二鳥

  軍醫連連搖頭,表示自己這會兒也是束手無策了。


  「你來的時候,向大人在做什麼?」白承澤突然又問這軍醫道。


  軍醫小聲道:「回五殿下的話,下官來的時候,向大人去了四殿下那裡,下官聽說四殿下也受了傷。」


  白承澤說:「他是與榮大人一起去的?」


  軍醫點頭。


  白承澤苦笑一聲,說:「我四哥的傷能有景臣的重嗎?」


  白承澤的這個問,軍醫就不敢回了,五殿下與四殿下不對付,這事在軍里,就算再不起眼,再置身事外的人也知道了

  白登跑出去快半個時辰后,向遠清才自己背著一個藥箱子,跟在白登的身後走進了帳來。


  這個時候,夏景臣都燒得身體抽搐了,白承澤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握著夏景臣的手。


  「五殿下,」向遠清進帳之後,還要給白承澤行禮。


  「不必多禮了,你過來看看他,」白承澤沖向遠清急聲道。


  向遠清忙就走到了床前,看了夏景臣的情況后,就問一旁的軍醫道:「你給他用了什麼葯?」


  這軍醫忙把自己給夏景臣用的葯都跟向遠清說了一遍,看向遠清皺著眉頭,軍醫小心翼翼地問向遠清道:「向大人,下官有哪裡做的不對?」


  向遠清沖這軍醫搖了搖頭,說:「你做的沒錯,是他傷的有些重了。」


  白承澤在一旁沉了臉,夏景臣都這樣了,還叫傷的有些重?那什麼樣的傷才算重?

  向遠清掀開了夏景臣身上的被子,把夏景臣身上的傷都看了一遍后,覺得沒必要再給這些傷口上藥了。可是向遠清看了看白承澤后,覺得自己要是這會兒什麼也不做的話,這位五殿下不會饒了他,於是向遠清又低了頭,選了夏景臣胸前這處深可見骨的傷口,讓軍醫幫著他,兩個人把這處傷口又重新清理包紮了一下。


  白承澤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看向遠清給夏景臣纏好了紗布,白承澤才問遠清道:「他有性命之憂嗎?」


  向遠清有些意外,說:「五殿下,夏將軍只要退熱之後就會沒事了,只是他的傷要養,近日之內,上陣打仗是一定不行了。」


  白承澤現在只要夏景臣活著就行,他就沒準備讓夏景臣去上陣打仗去,當下和緩了臉色的五殿下,望著向遠清一笑,說:「今晚就勞煩向大人在這裡守景臣一夜吧。」


  向遠清沒多想,點頭就答應了,對於向遠清來說,明面上得罪白承澤對他沒什麼好處。


  白承澤在夏景臣的床前又守了一會兒,扭頭跟白登道:「你去看看施武回來了沒有。」


  白登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跟白承澤說:「爺,施武沒回來。」


  白承澤有些不相信地道:「還沒有回來?」


  白登說:「爺,侍衛們沒有看見他。」


  白承澤的臉色一沉,

  白登說:「爺,施武不是跟您一起出去了嗎?」


  「我擔心景臣就先回來了,」白承澤道:「我讓他去看元志了。」


  向遠清在一旁一聽白承澤這話,就感覺腦子「嗡」了一聲,向大太醫自覺這是又要出事了。


  白承澤命白登道:「你帶幾個人去五少爺那裡看看。」


  白登一聽自家爺又要他去找安元志,小腿肚子就發顫。


  「你還站著?」白承澤看著白登道。


  「奴才遵命,」白登領了命,跑出了帳去。


  白承澤在帳中來回走了幾圈,晃得心神不寧。


  向遠清說:「五殿下,在軍營里,您的那個手下不會出事的。」


  白承澤嗯了一聲,道:「但願如此吧。」


  白登帶著十來個五王府侍衛還沒到安元志的寢帳前,就被老六子帶著幾個安元志的親兵給攔了下來。


  「白大管家,」老六子打量了白登一眼,說:「你怎麼又來了?」


  白登說:「我家爺派了人來看五少爺,到現在都沒有回去。」


  老六子說:「什麼人?我們沒看到有五王府的人來。」


  「這,」白登說:「這不可能。」


  老六子耐著性子說:「白大管家,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那麼大一活人,我們會看不到?沒有五王府的人來過,你們要找人,去別處找吧。」


  白登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是我家爺命施武來的,他怎麼可能不來呢?」


  老六子一聽施武這個名字,眼神就是一厲,說:「施武?」


  「是,」白登說:「他是我家爺身邊的人。」


  老六子沖身邊的一個親兵道:「去告訴少爺,白登來這裡找施武。「


  這個親兵往安元志的寢帳跑去。


  安元志這會兒跟袁威在一張床上睡著,這段日子難得有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的機會,這兩位在床上都睡熟了,只是小親兵跑到了寢帳前時,兩個人就都醒了。


  安元志也不睜眼,跟袁威說:「你去看看出什麼事了,是要冒雨開拔了嗎?」


  袁威把外袍往身上一披,一個閃身就出了寢帳。


  「威大哥,」小親兵看見袁威出來后,忙就喊了袁威一聲。


  袁威的眼睛還有些睜不開的樣子,微微眯著說:「出什麼事了?」


  小親兵手往老六子和白登那裡指,說:「五殿下身邊的白大管家又來了,說是五殿下讓一個叫施武的人來看少爺,這個人到了現在也沒有回去,五殿下讓他們來找人。」


  袁威以為自己聽錯了,說:「誰不見了?」


  小親兵說:「施武,我聽白大管事是這麼說的。」


  「媽的,」袁威罵了一句,跟這小親兵說:「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找少爺。」


  小親兵忙點頭,說:「這會兒六哥在看著白大管家他們呢。」


  袁威轉身就進了帳。


  安元志面朝里睡著,沒一點要起來的意思。


  袁威跑到了床前,說:「少爺,五殿下讓白登跟我們要施武來了。」


  安元志迷迷糊糊的腦袋一聽施武這個名字,突然就清醒了,轉身看著袁威說:「誰?」


  「施武啊,」袁威說:「就是夫人說的那個太監。」


  安元志從床上坐了起來,揉眼想了想,說:「施武怎麼會不見呢?」


  袁威說:「不會是五殿下沖少爺你下手了吧?」


  安元志下了床,他先前讓大夫看傷,不像袁威和衣而眠,安元志這會兒只著了內衫。


  袁威幫著安元志穿衣,一邊愁道:「我就知道五殿下這人不能惹,這是不得安生了!」


  安元志說:「你慌什麼?先看看出了什麼事。」


  「五殿下把人藏起來了,然後誣少爺把人抓了?」袁威猜道。


  安元志扣好了衣領,跟袁威小聲道:「這個施武可能已經沒命了。」


  「什麼?」袁威叫了一聲。


  「殺人滅口,順便栽贓陷害,一石二鳥,」安元志說著話就往帳外走,罵道:「老子還能為一個太監償命不成?」


  袁威拿了傘,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後。


  白登一行人這會兒已經被不少衛國軍圍在了當中,大雨中,兩方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涇渭分明地對峙著。白登很緊張,人的目光要是能殺人,他這會兒已經被衛國軍的這幫人寸剮了。之前跟在白承澤的身邊,白登還不覺得,這會兒白登是真正感覺到了衛國軍中之人,對他們這些人的敵意。


  安元志由袁威打著傘,走到了白登的面前,從頭到腳地看了白登一眼,說:「白大管家,你怎麼又來了?我之前說的話,你沒聽進耳朵里去?」


  白登恨不得這會兒給安元志跪下,說:「五少爺,奴才是奉我家爺的命令,來找施武的。」


  安元志說:「我管他施五施六的?你走了之後,我這裡就沒來過五王府的人了。」


  「這,這不可能啊,」白登說:「五少爺,施武真是奉了我家爺的令來看您的。」


  「我犯得上為一個五王府的小侍衛說謊嗎?」安元志看著白登說:「你真是奉我五哥的命令來我這裡的?」


  白登忙道:「五少爺,奴才不敢胡說啊,奴才要是跟五少爺胡說八道,我家爺一定殺了奴才啊。」


  「老六子,」安元志聽白登這麼說了,才命老六子道:「你帶著白大管家去營里到處找找,看看那個施五還是施六的跑去哪兒了。」


  「是,」老六子應了安元志一聲。


  「請吧,」安元志沖白登道:「你還要我讓人抬轎子送你走嗎?」


  白登忙說不敢,帶著五王府的侍衛們,跟在了老六子一行人的身後。


  「沒事了,」安元志又跟四周的衛國軍們道:「大家都散了吧,難得有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大家抓緊時間睡覺。」


  兵將們聽了安元志的話后,四散開來。


  「接下來要做什麼?」袁威小聲問安元志道。


  「等等看吧,」安元志轉身又往寢帳走了。


  老六子帶著白登一行人在後軍營里找了大半天,天都快亮了,才在營地外圍,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倒在地上,早就氣絕了的施武。


  白登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施武的屍體前,看清這人真是施武之後,白登就哭了起來。


  五王府的侍衛們也都是一臉的悲憤,他們看見施武的屍體后,就認定施武這是招了安元志的毒手了。


  老六子小聲罵了一句,命身旁一個兵卒道:「回去告訴五少爺,那個施武讓人殺死在營里了。」


  這個兵卒往安元志的寢帳那裡飛奔而去。


  老六子回過頭來再看白登這幫人,沒什麼話可說。


  安元志在帳中聽了兵卒的稟報后,跟袁威說:「我說什麼來著?」


  袁威說:「真死了?」


  這兵卒忙點頭,說:「小的親眼看到的屍體,那人已經死了半天了。」


  「他是怎麼死的?」安元志問道。


  兵卒說:「小的沒看清他身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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