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連破鞋都不如
我伸手捂住蘇莫染的嘴，讓她別再說了。
她不理解我，其實我並不怕把這段關係公之於眾，只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我跟吳磊雖然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可證還沒領，他跟我說的條件，被林宛如的事耽擱著，我一直想不好怎麼處理。
「呦，看這情況，我猜猜，難不成是霍總還沒得到喬然的心啊。嘖嘖，傅文雅，你真可憐。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一門心思都在別的女人身上。」
丘哲站在一旁幸災樂禍，語氣滿含嘲諷。
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看霍雲凡和傅文雅的眼神不對，只是後來被他說的話驚著了，光顧著想他口中說的我失憶的事，也就忘了問。
丘哲的話，並沒有對霍雲凡產生什麼影響，倒是激怒了傅文雅。
我乘機將蘇莫染拉倒一旁，她嗚咽著，雙手掰著我的手，我低聲在她耳邊說，「我跟吳磊的手續還沒辦完呢，難道你要讓大家都知道，霍雲凡找了個有夫之婦！」
聽了我的話，蘇莫染沒有再叫嚷了，偃旗息鼓，指了指我的手，等我把手拿開，她大口喘著氣，「媽呀，憋死我了，你的手勁可真大。」
這時，傅文雅正怒氣橫生，瞪著丘哲，「你什麼意思，喬然她身材，相貌哪裡比得上我。再說了，我查過了，她不過是個被男人拋棄的破鞋，連個小三都鬥不過，還想打雲凡的主意，簡直笑死人了。」
傅文雅知道我的情況，這我並不意外，但她說話委實難聽，我聽了眉心微皺。
而傅文雅說完話后，還轉頭向霍雲凡求證，「雲凡，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可能要她對不對。」
聽她這麼說，我猛地朝霍雲凡看，他並沒有回答傅文雅的話，只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那蹙在一起的眉頭，好似小山丘。
傅文雅的話戳到了我的痛楚，我本來還想著息事寧人，但此刻我不想再顧那麼多，她都已經這麼口不擇言，當著我喜歡的男人面前，這樣踐踏我的尊嚴，再忍下去，我都要看不起我自己。
「傅文雅，麻煩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我是『破鞋』，這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被我老公背叛了，可那不是我的錯，我問心無愧，可你呢，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往，我是不知道，但剛才我也多少聽了一些了，你要不是做了對不起或霍雲凡的事，他會這麼對你嗎。我看，如果我是破鞋的話，你恐怕連破鞋都不如！」
一句話不帶半點停頓地說完，我稍稍舒了口氣。
說的時候暢快，可說完后我又有些惴惴不安。
我竟然和傅文雅辯駁，而且是當著霍雲凡的面，說了那樣難聽的話，也不知道我剛才說話的時候樣子是不是有些刻薄。
第一時間，我觀察了下霍雲凡的表情，他看我的眼神意味不明，倒是嘴角似乎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傅文雅自然是沒想到我會有膽跟她這麼說，氣得跳腳，上前幾步走到我面前，她穿著大約有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卻像一陣風，穩穩地站在我面前。
「你說誰破鞋不如，你敢不敢再給我說一遍。喬然，你別以為霍雲凡在，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以為自己是誰，憑著有幾分姿色，就能入了霍雲凡的眼了。就你這種我見多了，想靠男人搏上位，還敢跟我叫囂，有本事你敢再說一遍!」
我跟傅文雅的身高本來差不多，但因她的鞋跟比我高，站在我面前，倒是多出了半個頭，對我倒是有種無形的壓迫。
跟人對罵，說髒話，這委實不是我的強項，對付傅文雅這種娛樂圈摸爬滾打上來的就更是力不從心了。
可這次我的脾氣也上來了，自從跟霍雲凡在一起后，我早就已經身處漩渦，跟傅文雅的這一仗也是遲早的事，只是今天來得有些突然罷了。
我冷笑了笑，「為什麼不敢，我就是要說，傅文雅，我不欠你的，你罵我，我為什麼不能反擊，你以為仗著自己是個大明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我就比你卑微，就該讓你罵，還不能吭聲，真是可笑至極！」
此刻的我，有些咄咄逼人，這幅樣子就連蘇莫染都很少見，在一邊旁觀的丘哲和蘇莫染愣了片刻后，也笑了起來，給我助威。
「帥呆了！」
「酷斃了！」
我也覺自己提牛逼的，不過看霍雲凡依舊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我心裡微微有些不爽，這種時候，他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跟丘哲他們沒什麼兩樣。
「你——」
傅文雅估計很久沒有被人這麼當眾下臉了，顫手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那兩顆銅鈴般的大眼瞪著，儘是眼白，有些嚇人。
她揮手就是一巴掌，我看著她高舉的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幸好身側的丘哲眼疾手快，一把將我往後拉退好幾步。
「說不過就想打人，你有病吧！」
蘇莫染側身擋在我面前，傅文雅氣洶洶地上前，用力把她推開，又揚起手來，只不過還沒落下，就被霍雲凡抓住了手腕，桎梏在半空中。
「你什麼意思？難道莫染說的是真的！」
傅文雅轉頭看向霍雲凡，語氣氣急敗壞。
這哪裡還像是屏幕上那個萬千宅男心目中的女神，此刻的她毫無氣質和涵養，就像個市井潑婦般，臉色都有些猙獰起來。
「真的又怎麼樣？」
霍雲凡聲音冷然，雙目發出精湛的光，直直地注視這傅文雅，那目光像是利刃般，讓原本硬氣的傅文雅，氣焰驟減。
「你，你寧願要一個爛貨，也不會要我，是這個意思么？」
傅文雅漲紅著臉，顫抖這嘴唇，彷彿一口氣堵在心口，很是難以置信。
「注意你的用詞，傅文雅，跟喬然比，你不配！」
說完，霍雲凡鬆手將傅文雅甩到了一旁。
他這話雖沒有明說，但已經狠狠地打了傅文雅一耳光。
「傅文雅，不是我說，霍總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你怎麼還不明白。你傅文雅是誰啊，這麼死纏爛打有意思么，傳出去也不好聽。再說了，就你當年做的那些事，這要是我，躲都來不及，哪裡敢這麼大搖大擺地見人。」
丘哲見機，又火上澆油了一把，好像只要有可能，他就會去刺激傅文雅一把。
此刻的我沒有心思去想其它，腦海里只回蕩著霍雲凡的那句話。
方才他說話的語氣認真且霸氣，沒想到他會在傅文雅面前這樣維護我，我的心一時間飄飄然起來。
「好，好，你要這樣維護她是吧！」
傅文雅踉蹌了幾步，目光憤恨地看著霍雲凡，用手指著我，「行，霍雲凡，我告訴你，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這戲要還想讓我拍，就不要讓我再看到她！」
說完，她轉身瞪著高跟鞋快步走了出去，看著她穩健的身姿，我有些佩服她，穿這麼高跟的鞋，居然也沒見她摔個狗吃屎。
不如我願，傅文雅終是順利地走了出去。
傅文雅一走，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我跟蘇莫染還有丘哲站在一起，而霍雲凡站在我們的正對面，他的視線從傅文雅走的方向收回，落在我身上。
片場的休息區，是臨時用幾塊板組搭起來的，雖然人都被遣散了，可方才傅文雅走前放的那句狠話，想必有不少人聽見了。
我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衝動，如果不是我，傅文雅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刺激。
定好的主演說換就換，可沒那麼容易，這電視劇雖說由盛世影視投拍，可投資商還有好幾家，貌似有不少是沖傅文雅來的，這下好了，事情鬧得怎麼僵，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不會知道霍雲凡心裡有沒有在怪我，我低頭縮著肩膀，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減到最弱，最好霍雲凡能忽略我的存在。
但這顯然不可能，一共就這麼幾個人，霍雲凡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我身上。
蘇莫染率先沉不住氣，問霍雲凡，「剛剛傅文雅那話，你怎麼說？」
「對呀，你不會真的讓喬然走吧。」
丘哲也跟著問道，臉色有些擔憂。
從商人的角度看，我和傅文雅兩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我有些不敢看霍雲凡的臉，心裡有些慌亂。
「你覺得呢？」
霍雲凡淡淡開口，這話似乎是在問我。
我抬頭看了看霍雲凡的神色，琢磨了片刻試探道，「霍雲凡，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要是你覺得為難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霍雲凡用手在腦門上輕彈了下，「剛想說你有長進，怎麼這會兒又縮回去了。」
我摸了摸腦仁，心道，他這意思好像是在誇讚我，沒錯吧。
蘇莫染率先反應過來，笑嘻嘻道，「就知道我們霍大老闆最霸氣了，我給你點贊。」
丘哲冷哼了聲，並沒有說話，似乎他在面對霍雲凡時，總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霍雲凡轉身走出休息間，劉導迎面走過來問，「霍總，這傅文雅撂挑子不幹了，我這戲可怎麼辦啊。」
說話間，他若有似無地瞄了我一眼。
霍雲凡沉吟了會兒，開口說，「下午就給大家放半天假，你調整下拍攝內容，先拍其他人的鏡頭，傅文雅那邊我會處理，等我消息。」
劉導應聲走了，突然多出來的半天假令蘇莫染興奮不已，挽著我的手，讓我陪她逛街。
霍雲凡倒沒有說什麼，讓我逛好街給他打電話，便轉身走了。
他單手插著褲袋，一隻手自然垂落在身側，隨著走動的步伐，小幅度地擺動，不一會兒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回神，回神，別看了，人都走了。」
蘇莫染在我眼前揮手，我收回視線，注意到丘哲還站在我們面前，他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