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他愛的女人是誰
昨天晚上我回家吃飯，霍雲凡倒也沒閑著。
這段時間霍雲凡事情多，傅文雅沉寂了好一陣子，這會兒看來又有熱情復燃的趨勢。
「就她跟霍雲凡那點事，那是無人不知不曉，早上我就聽人私下議論了怕你知道了不高興，也就沒告訴你。」
剛聽蘇莫染說完，門口就傳來騷動，我倆好奇一看，是霍雲凡來了，他正邁著步子，徑直朝傅文雅的方向走。
大老闆來了，圍觀的人紛紛被遣散開來。
「走，我們上去看看。」
蘇莫染拉著我悄悄靠近。
我本想拒絕，可實在抵不過心裡的好奇，跟她一起，兩個人貓腰慢慢挪了過去。
躲在一塊背景板后，蘇莫染探頭探腦地朝我揮揮手，我跟著探出半個頭去。
「雲凡，昨天我特地介紹你跟陳總認識，結果你倒好，菜都還沒上，就匆匆忙忙走了，到底什麼事你也不說。你知不知道，我陪酒、賠笑，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他哄高興。你呢，根本毫不在乎，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傅文雅正對霍雲凡，吧啦吧啦地說著，語氣很是不滿，說到後面，自嘲地笑了笑。
霍雲凡兩手插著褲袋，黑色的西裝外套敞開，很是瀟洒隨意。
見傅文雅抱怨，他扯了扯嘴角，「你約我吃飯的時候，可沒告訴我要見什麼陳總，你應該慶幸我還陪著你周旋，沒有當場走人。」
「雲凡，我都是為了你好。京城那邊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了些，我知道你想儘快擴張廣城這邊的公司，好回去奪權。那個陳總的產業遍布整個嶺南地區，要是你跟他合作，別說奪權了，就是超越京城那邊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霍雲凡淡淡地開口，「傅文雅，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我霍雲凡想做什麼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雲凡，我是真的想幫你。難道你不想回京城，把屬於你的一切都拿回來么。」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雲凡，你知道，你送我項鏈的時候，我有多高興么。雖然你說這是對我接這部劇的答謝，但我看得出來，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傅文雅撲上前，雙手環抱住霍雲凡，整個臉貼在他的胸前。
霍雲凡皺眉推了推傅文雅，但傅文雅抱得太緊，他沒有推開。
「雲凡，你如果不願意我插手公司的事，我就聽你的，什麼都不做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我打電話，發信息給你，你都不回，我根本就沒心思拍戲。你知道，我接這部戲，可都是為了你……」
傅文雅抱著霍雲凡，聲音哽咽，如泣如訴，哭得梨花帶雨。
老實說，如果只是作為一個外人來看，傅文雅這卑微的姿態，讓人看了多少有些動容。
可我不是外人，她手裡抱著的那個，是我的男人，她整個人攀附在霍雲凡身上，這情景看得我心裡窩火。
我忍住想要出去的衝動，往背景板后縮了縮。
琢磨了下對話內容，她好像是為了霍雲凡好，自作主張找了那個不知何方神聖的陳總，只是她這舉動好像讓霍雲凡不喜。
傅文雅知道的似乎不少，她說的那些什麼權利鬥爭我從來沒聽霍雲凡提過。
我一直覺得自己安安分分做好他的女人就行，可這一刻，我忽然發現，自己對霍雲凡了解實在太少，一直以來都是他說什麼我聽什麼，而我從來沒有主動問過他這些事，包括他的內心世界。
和傅文雅比，我似乎很失敗，至少她努力想要為霍雲凡做些什麼，而我卻一直保持著獨善其身的狀態，認為自己只是個過客。
「傅文雅，這部戲是你自己要接的，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不要以為，你拍了這部戲，我們之間能改變什麼，你回來的第一天我就說過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霍雲凡的神色有些不耐煩，我看得出來，對傅文雅他已經克制了些，按照他平日的作風，根本不會跟傅文雅廢話這麼多。
傅文雅仰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霍雲凡，嘴唇微顫，「那喬然呢，我聽他們說你對她很特別，你找喬然做助理，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因為我么？」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關於這個問題，我還真想仔細聽聽霍雲凡怎麼說。
「你想太多了。」
霍雲凡聲音冷淡，一字一句道，「我最後跟你說一次，送你項鏈純粹是因為這次的電視劇。我是個商人，你降低要求出演，賺錢的事我沒道理不做。從我個人來說，當時選角色，我是第一時間把你排除在外的。還有，別跟我提當年，當年要不是你周旋在我跟雲朗之間，我們也不會兄弟反目，他也不會這麼多年消失地連一點音訊都沒有。」
「可是，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啊，雲凡。」
傅文雅默默抽泣著，從我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微顫的雙肩，霍雲凡兩手自然垂落，絲毫沒有要安慰她的意思。
「愛？傅文雅，這個字真不應該從你嘴裡說出來，因為你不配！」
霍雲凡沒有絲毫動容，語氣甚至有些狠厲，「傅文雅，我警告你，不要再來干涉我的事，也不要自以為是，好好地拍你的戲，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不介意讓劇組換人，這個電視劇也不是非你不可！」
隨著霍雲凡的話落，場面有短暫的靜默，傅文雅緩緩鬆開了環住霍雲凡的手，擦了擦眼淚，「霍雲凡，你真絕情。」
忽而，她微微笑了笑，「這部電視劇都已經宣傳出去了，現在換主演，你以為其他投資商會同意么，造成的損失誰來負責。」
蘇莫染氣憤地想要拉我出去，我連忙往裡躲，壓低了聲音說，「你想幹嘛？」
「她以為她是誰，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蘇莫染氣哄哄地拽著我的手，我卻不贊成她現在出去，跟她互相拉扯了起來。
突然，一股外力將我倆往外一推，我倆腳步踉蹌地跌了出去，互相攙扶好不容易站穩。
正奇怪是誰推我們，抬頭便看到丘哲站在我跟蘇莫染身側，一副弔兒郎當的目光，懶懶地笑道，「不好意思，先申明一下我不是故意偷聽兩位談話的。只是有些驚訝，本來還以為是一出久別重逢的悲喜劇，怎麼就徹底成了悲劇了。霍總還真是冷血，這昔日的愛人哭得這麼傷心，連我聽了有些於心不忍，霍總居然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你說要是雲朗知道你為了他拒絕美人送懷，會不會很感動啊。」
傅文雅身體保持側轉九十度，滿臉錯愕地朝我們看。
偷聽的兩個人徹底暴露在當事人眼皮子底下，這場面委實有些尷尬，可這會兒顧不上尷尬，我十分好奇丘哲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霍雲凡的眼神只在我跟蘇莫染身上一掃而過，便停留在丘哲身上。
方才丘哲的一段話信息量很大，他跟霍雲凡和傅文雅好像是舊識，似乎還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
傅文雅臉色微變，「丘哲，你別多管閑事。」
「傅文雅，不是我說你，你就別自欺欺人了，霍雲凡顯然心裡早就沒有你了，你說你這樣追著人家不放有意思么。」
丘哲聳聳肩，滿心不以為然。
「對呀，傅文雅，實話告訴你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早就愛上別的女人了，你就別再自討沒趣了，好歹你也是個當紅明星，這樣子要是被狗仔拍了，登到八卦周刊上，多掉份啊。」
蘇莫染兩手交叉在胸前，看好戲不夠，還添了把火。
傅文雅瞪著蘇莫染，不屑道：「你又胡言亂語什麼，霍雲凡愛誰，你怎麼知道。你跟他什麼關係，你可別告訴我，他愛的那個女人是你。」
「當然不是我。」
蘇莫染嬉笑了笑，我心裡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蘇莫染推到前面，「呶，是她。」
傅文雅本來就一直在猜測我跟霍雲凡的關係，也曾旁敲側擊過我，只是沒有看到實質性的證據，也就並不能確認，這下見蘇莫染這麼說，立馬瞪著眼睛看我，「喬然？」
她的語氣既驚訝，又好像有些不相信，側過臉，指著我問霍雲凡，「莫染說的是不是真的？」
霍雲凡目光在傅文雅的質問聲中，悠悠轉向我。他的眸色微深，表情依舊平淡，我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或許是在想該怎麼回答傅文雅的話，他曾經說過，我跟他的關係目前還不適合公開，而蘇莫染這麼說，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怕他為難，我連忙搶在他開口前擺手說，「不是的，傅文雅，你別聽莫染亂說，她就喜歡亂開玩笑。我跟霍總只不過是上下級關係，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邊說，邊偷偷注視了眼霍雲凡，他墨色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不知道我這麼說他滿不滿意，我直覺，如果他開口否認，還不如我自己親自說，這樣我心裡多少會好受些。
傅文雅眼神狐疑地看著我，似乎在揣測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可沒那麼無聊，開這種玩笑啊。」
蘇莫染並不同意我說的話，拽了拽我的手，「然然，你怎麼這麼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把實話說出來，難道你要讓她一直這麼糾纏霍雲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