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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和時間賽跑

  是的了,在江城,今年她生日那會兒,傅令元把它寄去江城陪她了……


  前兩天回來海城進屋裡時明明還沒忘記,這會兒鬧得倒似失憶了一般……


  阮舒把手機放到桌上的電源充電,兀自進去浴室洗漱。


  半晌出來,第一件事依舊是查看手機。


  手機里悄然無動靜。


  阮舒垮下肩膀,輕輕嘆氣,走過去床邊,躺到床上。


  ……


  滇緬。


  二筒的返程非常順利,回到土屋那片區域,混亂不堪,和方才在林子里的平靜截然相反。


  警察已經攻上來了,被派去山路上守衛的面甸人不堪一擊,倒是青門的手下的抵抗給警察造成了比較大的阻力,想來那些青門的手下目的在於邦海叔和傅令元盡量爭取逃跑的時間。


  但終歸人數太少,被警察抓捕得七零八落。


  二筒小心謹慎地避免自己沒誤傷,找尋警察的身影,想向他們求助。不過他先被一名警察從身後舉著槍喊住。


  二筒求之不得,自然沒有反抗,抬起雙手做投降狀,向警察解釋道:「我想找你們的褚翹褚警官!我是她的線人!就是我向她提供這裡的線索的!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她!麻煩警察同志能不能帶我去找褚警官?」


  怕這位警察不相信,他趕忙又道:「要不警察同志你現在抽空打個電話給褚警官告訴他有個叫『二筒』的人找她也可以!這裡馬上就要發生爆炸了!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將信將疑的警察在他的最後一句話愣了愣,無論真假,爆炸是大事,肯定得確認!


  不過這個時候耳尖的二筒隱隱約約聽到了褚翹的聲音。


  他即刻扭頭大喊:「褚警官!褚翹警官!」


  褚翹是剛上山來,有前面的同事先「清理了路障」,她沒花費太多時間,何況她自己因為心裡著急也非常地趕,並且利用路上的時間把山上的基本情況給問清楚了。


  這會兒她正在調配警員開展搜山的追捕,猛地聽到有人喚她,她一個激靈,尚未處理信息的大腦非常希望能是傅令元。


  當然,一秒鐘之內大腦里的信息處理完,分析出不會是傅令元。


  同時她的眼睛也驗證了她的猜測,看到了二筒的身影。


  她幾乎是飛奔過去的!因為快到山上前她再度嘗試給二筒打電話卻是怎麼都不通!接連兩三次之後,她就擔心二筒是不是出事了。


  二筒已朝她疾步,還沒走到她跟前就快速告知:「快!這附近的地雷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引爆!大概剩不到半個小時!你們快點撤離這裡!怎麼上山的就怎麼下山!那條路是最迅速最安全的!」


  褚翹心中大駭,對他的話沒有任何質疑,也沒時間詳細問他怎麼回事,馬上就去通知其他的同事。


  二筒準備跟在褚翹的後面,等著看看有什麼能邦忙的,順便也還有關於傅令元和陳青洲的消息想等她通知完撤退、空下來之後告訴給她,耳朵卻是在這個時候捕捉到了從林子里傳出的槍聲。


  槍聲?!

  能發出這樣槍聲的,只可能是面甸人的槍了!


  那麼是傅令元和陳青洲又和面甸人碰上了?!

  二筒拔腿就往林子里跑!


  褚翹亦第一時間反應槍聲極大可能出自面甸人,扭頭見二筒離開得一溜煙,她猜測或許和傅令元有關,忙不迭緊隨其後,手上則緊迫地用對講機與同事講著話。


  ……


  一道人影躥了出來,舉著槍對準兩個人,「砰」「砰」就是兩聲。


  辨認出是面甸人,傅令元和陳青洲第一時間的反應非常默契,前者蹲身往旁邊滾,後者自前者後背掙開,身體同樣躍往一旁。


  面甸人的子彈均打了空。


  而傅令元和陳青洲則同一時刻握緊手槍,一前一後分別射擊——是的!不止前方出現的這個!後面還有一位!兩聲槍響便是分別出自兩個面甸人!


  早在開槍之前,陳青洲便將電筒關閉!


  但這並不影響他和傅令元兩人的瞄準!

  兩個面甸人被子彈打中發出最後的動靜!


  傅令元摔入草叢裡,耳朵里亦捕捉到距離他不遠的位置另外也有人重重落到地上的動靜,估計是陳青洲。


  傅令元沒有馬上過去找他,因為又有第三個面甸人打開了電筒在找他們!

  這倒也方便了傅令元一槍了結對方!

  耳中再一次捕捉到動靜!


  傅令元利用轉身的一瞬間迅速上膛!

  接著掉落在地上的電筒的光亮,隱隱約約可見有第四個面甸人出現在陳青洲的後方,看準的同一秒鐘,他的手指扣下扳機!

  成功解決!


  陳青洲在這個時候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中的槍明顯在瞄準傅令元的上方!

  傅令元心頭頓時一磕,即刻要從地上滾走!同時給手槍重新上膛!


  頭頂的樹上嘩啦掉下來第五個面甸人,堪堪被陳青洲的槍打中!

  然,傅令元的後腦在此時突然遭遇重擊。


  渾身一麻,他頓時往前栽到地上。


  握槍的手忽地被人狠狠踩住!槍被踢走!他的另外一隻手被反掣在腰后!


  旋即他明顯感覺到冷冰冰的槍口堵了上來。


  他甚至可以聽見扳機即將扣動!

  陳青洲解決不及,衝口就是一句面甸話:「你要是殺了他就別想我給你們帶路!」


  是不久前在坑邊將坑裡主事的面甸人殺死的那一個面甸人!


  竟然這麼快回頭來了?!


  分神間,陳青洲亦遭襲,猝不及防被人從後面重重砸中脊背,咚地趴倒在地,他的槍則迅速被奪走。


  傅令元察覺到對方將槍口移開了,卻是力大無窮地揪住傅令元的衣服,拖著傅令元在地上走,直到陳青洲面前才停止。


  傅令元眯眸,準備踹腿勾腳。


  陳青洲先一步阻了他:「不要!他真的會殺了你!這一個和其他的面甸人不一樣!不是一般的作業工人!」


  傅令元通過剛剛那幾下子,自然察覺出來了,


  而且他對這一位也有印象,是先前在屋裡談判時,時不時就特別橫的那個。


  至於現在桎梏住陳青洲的,傅令元也認得,就是面甸人的那一位翻譯。


  翻譯正把陳青洲與傅令元講的話轉述給耍橫的面甸人。


  面甸人忽地現出一把刀,迅猛地插入傅令元的左手手臂。


  傅令元壓抑地悶哼一聲,沒讓自己呼痛出聲,額頭上的青筋則剎那間爆出。


  陳青洲見狀表情一變,再一次威脅面甸人:「你要是再傷害他,我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面甸人轉而用力踹一腳陳青洲:「你還敢說話?!撒謊騙我們!要把我們引向地雷去讓我們死!我還沒跟你算賬!」


  邊說著,他揪起陳青洲的大半個身體,就要打他。


  還是一旁的翻譯提醒:「他已經傷得非常重了!別不小心要了他的命!他還得給我們帶路下山!」


  面甸人冷哼著鬆了手,指著傅令元,反過來威脅陳青洲:「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帶我們下山!要是再敢動歪腦筋,我就弄死他!」


  一旁的翻譯看了看傅令元又看了看陳青洲,嘀咕:「沒想到你們兩個人竟然是一夥的……」


  傅令元心頭一凜,冷笑:「那就弄死我吧,這樣子你們永遠別想拿到那兩億黃金。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你們以為我會冒險馱陳青洲下山?」


  話接的是面甸人的那一句,可順便也否決了翻譯的說法,與陳青洲撇乾淨關係。


  陳青洲的反應足夠快,忙不迭接:「你們剛離開沒多久,青門的人就找上我,埋黃金的地方就在附近,我為了保命,把地點告訴了他們。他們挖走了黃金,轉移了地點。現在只有他知道兩億黃金在哪裡了。所以我也是受到了他的威脅。」


  面甸人將信將疑。


  翻譯最拎得起重點,催促:「我們還是快點先離開這裡!黃金不黃金的,等逃出去再細細談!反正把這兩個人全部帶上,一定是萬全的保障不會出錯的!而且剛剛開了好幾槍!槍聲會把警察給招來的!」


  面甸人覺得翻譯的話非常有道理。


  傅令元和陳青洲交視一眼,更對此無異議——確實,首先離開這裡是最重要的。繼續周旋下去非常浪費時間!

  傅令元比陳青洲多一層考慮是,等下還能得到警察的邦助!現在要先撐過這段時間!終歸陳青洲傷勢嚴重,他暫且不要和這兩個面甸人硬碰硬,而且槍也被奪走了。


  面甸人在這個時候把傅令元從地上拽起來,飆了幾句面甸話,指向陳青洲。


  傅令元雖聽不懂,但瞧出來意思,大概是要他繼續負責被陳青洲。


  果然陳青洲告訴他:「他讓你背我。」


  傅令元緊緊抿唇,未語,背對陳青洲蹲下身。


  陳青洲比先前要虛弱,起不來身。


  那位翻譯邦了陳青洲一把,陳青洲才得以重新上了傅令元的後背。


  傅令元背穩了陳青洲之後,邊邁步邊問翻譯:「其他面甸人都還在那條通往地雷密集區的路上?」


  「我之前不是在電話里和你們說了?人都散了,好多人著急出山,脫韁的野馬一樣不停往前趕路,我們叫都叫不回來,也不想浪費時間去叫回來所有人,我們幾個人自己趕緊先回頭了。」


  說完翻譯轉而問陳青洲:「你估計著路程,那些人大概還有多久會觸動地雷?」


  傅令元一直在留意時間,此時冷沉地插話替陳青洲回答了:「二十分鐘不到。如果那些人的腳程再快點,可能也就剩個十分鐘。」


  被這麼一縮減,驀地每個人都覺得頭頂上方好像懸了一把淬著寒光的鋒利的刀,所系的繩索正在一點點地被蠟燭燒著。


  不自覺地便加快腳步。


  ……


  二筒往裡跑的一路沒有忘記去留意傅令元和陳青洲二人的身影,因為按照傅令元之前的說法,是會跟上來的。


  然而並沒有。


  只是尚未奔回他和傅令元、陳青洲分開的地方,就發現了幾具面甸人的屍體。


  褚翹蹲身查看,馬上判斷:「體溫還是熱的!離開沒多久!剛剛的槍聲應該確實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可剛剛的路上沒有看見他們人!」二筒焦慮,忖著陳青洲是不是帶傅令元抄近道去了?

  看著這些面甸人的屍體,他不明白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況是沒事還是有事?


  但聽褚翹打著電筒指著地面又道:「有血跡!」


  二筒聞言湊上前,果然見到滴落的血,而且還是連續性、有延伸的!

  褚翹已然起身,指著某個方向:「趕緊追上去看看!」


  ……


  頭頂上方遮蔽的林蔭變得稀薄,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不用打電筒也能把腳下的雜草路看得還算清楚,樹影憧憧,被風拂動。


  隨著風飄散而來的,還有慌亂嘈雜的叫喊以及槍聲。


  那個面甸人非常敏感,暴躁地質問陳青洲:「你確定這條路沒有錯?!」


  「沒錯。」陳青洲告知,「這是最近的一條路。」


  面甸人幾乎要把陳青洲從傅令元的背上拽下來:「那為什麼會有這麼清楚的聲音?!你是不是把我們往回帶?!」


  陳青洲保持著冷靜:「我們只是繞到屋子的後面來了。從這裡,確實是最近的一條路,否則我們來不及逃的。」


  說完陳青洲咳了兩聲。


  忽聽林間有人在說:「那邊有人!」


  像是被陳青洲的咳嗽給吸引了。


  傅令元即刻背著陳青洲趴下在地。


  翻譯慌慌張張地跟著傅令元的動作。


  那個面甸人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直接戰鬥在一線,幾下子就把來人給幹掉了。


  而且他放聰明了,用的是從傅令元和陳青洲手裡奪來的消音槍,沒再傻傻地用他們面甸人自己的玩意。


  打完之後,他還掂著兩支手槍自己在那兒嘟囔比他自己的槍好使。


  傅令元見狀並未多高興,因為他原本還指望著面甸人的槍聲能把警察給招來。


  眼下雖然面甸人沒有死盯住他們,但也沒離開他們太遠,他手上沒有武器又帶著個陳青洲,實在沒什麼把握跑路。


  耳朵里在這時傳入陳青洲的低語:「抱歉令元,我連累你了。」


  「少來跟我講這些P話。」傅令元煩他,「不是你連累我,難道是我連累你?!」


  手掌間黏糊糊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血,出自陳青洲的各處傷口,尤其是腿上的那個槍傷,流得比較厲害。二筒那會兒邦他重新包紮也沒堅持太久,何況剛剛遭遇面甸人偷襲好大一通折騰。


  壓住火氣,傅令元緊接著道:「你給我挨住了!別忘了你這條命當初是我邦你撿回來的!」


  說話間,身旁的翻譯拉起他們一起過去和面甸人匯合。


  幾具屍體橫陳在草叢裡。


  傅令元走近了細看慶幸被打死的不是警察,而是青門的手下。


  面甸人再度拽一把陳青洲,強調:「你要是敢騙我!你也別想離開這座山!」


  ……


  血跡延伸而去的方向基本都是草叢,草長得密集,也因為血滴特別大,從半空中滴落,落得位置也算比較明顯,另外未經開荒的雜草上被人踩過的痕迹也確實瞧得出來,褚翹和二筒循得還算順利。


  不多時,便又發現了幾具屍體。


  褚翹查看屍體的結果得出的結論是:「和剛剛那幾具面甸人的身體不是同一個人開的槍,不過槍應該是同一把。」


  另外結合她觀察到的雜草被踩踏的痕迹:「應該起碼三個人。」


  這樣一來,就不得不令二筒懷疑,傅令元和陳青洲可能被面甸人是挾持著要求帶路下山了!


  另外褚翹和二筒也都發現了,這路分明是繞到土屋後方來了!

  二筒便也說了他的判斷:「褚警官,如果沒有意外,他們等下應該會匯合到我剛剛說的那條路上去!」


  畢竟陳青洲說過,最快速下山的是就是那一條!

  即便他們遭遇挾持,首先考慮的也應該是儘快脫離危險區域!

  褚翹點點頭:「我現在就通知我的同事,下山的途中留意一下!」


  二筒提醒:「褚警官,既然已經確認他們也是往山下去,你也不要再耽誤了!繞回去走前面的路去和你的同事匯合吧!這邊由我一個人來跟!」——為的是百分之百確保傅令元和陳青洲的路線!


  褚翹揮揮手:「沒關係,我和你一起。」


  二筒不同意:「褚警官,你不能出事!否則我沒辦法和我們傅先生、尤其是阮總交待。」


  「你這是在質疑我身為警察的能力吧?」褚翹原本其實考慮過要再找來兩名同事,但傅令元的身份著實不太方便。


  他現在就是青門的人,正面碰上警察,她在同事面前比較難邦他開脫,得找非常萬全的理由,否則即便邦他開脫了,他回去陸振華跟前恐怕也不好交待。


  「不是的褚警官,我沒有在質疑你。」二筒深覺自己嘴笨。


  「行了!」褚翹一錘定音,「不要浪費時間爭來爭去的了!」


  說罷她的腳步不停,繼續沿著痕迹追尋,同時手裡的對講機也在繼續與同事聯繫。


  ……


  他們現在就是在與時間賽跑!

  傅令元的體力再充沛,在經歷了一連串的變故和神經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也消耗了不少,何況他還背著一個陳青洲。


  面甸翻譯看起來是最累的一個,落在了最後面。


  那個面甸人則根本沒想等翻譯的意思,走幾步就拽一下傅令元。


  不多時,幾人又聽到人聲的動靜。


  而傳來的方向正正是陳青洲所指的接下來的前行方向。


  面甸人即刻駐足,再次質問陳青洲:「為什麼又有人?!你是不是故意的?!這到底是不是下山的路?!」


  陳青洲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異常蒼白,早在半途中,就基本是趴在傅令元的背上了,此時因為無力抓緊傅令元,被面甸人直接拽了下來。


  傅令元眼疾手快地轉身去接他只來得及抓住他的胳膊,陳青洲的身體摔到地上。


  好在是草叢,起到了一定的緩和作用。


  傅令元蹲身把他拉著坐起。


  陳青洲的呼吸特別不均勻。


  傅令元握在他手上時也察覺他的體溫特別地高,像火燒一般。


  倒是記起,陳青洲半年前雖死裡逃生,但皮膚燒傷,歷經多次手術,身體狀況本就不如以前,至今不曾痊癒,卻還跑來滇緬,這幾天又接連受了這麼多的傷……


  忖著,他眉峰不禁聳起,再次強調:「留著命分黃金!」


  陳青洲看了他一眼,唇邊弧度淡淡。


  一旁的面甸人在糾纏陳青洲:「我問你話你聽見沒有!你是不是在騙我!」


  傅令元一把握住面甸人在拽陳青洲的那隻手,不讓陳青洲再被蠻力強行拉起來。


  而他的舉動在面甸人眼中無疑是種反抗。


  尤其傅令元還用冷冰冰的目光看他。


  見面甸人像是要拔槍,陳青洲迅速捋開傅令元的手,然後按住面甸人的手,說:「確實就是這條路。現在應該是山上的人也逃下來了。我們稍微等上一兩分鐘,等他們走過了,我們再拐出去。」


  面甸人算是暫時相信了陳青洲的話,忿忿地甩開手。


  一兩分鐘之於平常來講,不過嗖地眨眼的功夫,此時此刻卻是無比地漫長和煎熬。


  傅令元側耳凝聽動靜——這極大可能是警察帶著被活捉的人在撤退!


  如果他現在出聲大叫,肯定會吸引來他們的注意力。但他們循聲來的速度,肯定不如面甸人開槍的速度。


  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就算他暫時拖得住面甸人,陳青洲呢?


  所以,眼下明明警察近在咫尺,他卻還是無法呼救——情勢所迫,他姑且考慮不了,他落到警察手裡之後又該如何「自救」。


  動靜倒是很快遠去。


  面甸人迫不及待地就讓傅令元和陳青洲趕緊起來繼續走!


  落在後面一些的翻譯在這個時候忽然發出短促而沉悶的半聲「啊」!

  傅令元眸子一眯,看到月光下除了翻譯之外,還有一道人影在晃動!


  面甸人已然二話不說直接朝那邊開槍。


  傅令元沒再等待,趁此時飛快地撲向面甸人!

  面甸人的子彈打偏!


  不遠處的那道人影也撲倒了翻譯,翻譯的槍朝半空開了一記!

  這邊面甸人的身體被傅令元帶著一起在草叢滾了兩滾,立馬把槍口對準傅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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