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望天下，誰與同（四）
淩正聽到外麵的響聲越來越接近，他嗬嗬一笑，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幾分，他迫不及待地宣告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會把這裏變成一塊荒地。
“皇上，看來本皇子的救星已經到了，皇上你還是放了我們走才是你的明智之選，若是我們的兵馬攻了進來，到時候不隻是皇上你一個人的安危了。”
舜寅帝臨危不亂，他則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隻是心中暗暗地打算著下一步該是如何走下去呢？
他隻是低估了他們的實力，以為順鈺就會乖乖地就範，沒有想到他們還有後招了。大批的軍隊則是紮營在邊境處，京都之內估計也隻是他們的隨從了，隻不過精心挑選的人馬他倒不是很擔憂，皇宮中的禦林軍足以抵抗。
“皇上，你不是該以為你的禦林軍足以抵抗吧？不過我想你肯定估量錯了，你肯定沒有聽說過江湖中盛傳的死士了，他們是一群不懼生死的硬漢子，我想他們足夠與你們頑強抵抗，到時候可能就是兩敗俱傷了。”
舜寅帝聞言，則悄然地瞟了順鈺一眼，死士他就有所耳聞了，那是一群靠著命令做事的人，出賣自己的生命獲得另外的利益，江湖中傳聞這些死士近來則是有林家人控製。
“鈺兒，你果然是一個計劃周詳的人，朕都差點估錯了你的能力了。沒有想到走了一個林仙兒，原來是為了召喚死士回來，真是太妙。朕倒是很佩服你了，可是有時候千算萬算，你還算漏了一件事情。”
舜寅帝單手拖著側方太陽穴，一副懶散的聲音慢慢地說道，他撇了撇嘴，似乎有所思慮，卻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思考還是手足無措。
太皇太後的臉都被氣成了綠色，狠戾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順鈺，更是發出一連串無奈的歎息聲。
“真是造孽啊，鈺兒，哀家以為你隻是受盡了委屈，沒有想到你卻如此的對付你的皇兄，手足之情，你難道你一點不顧嗎？鈺兒，皇奶奶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明白事理之人，沒有想到你卻如此的自私，就算你要置於你皇兄死地，那麽你至少念著這個是你的國，你的家，你就連同外人侵犯自己，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順鈺冷冷地噙著一抹笑容，他沒有看向了他們，隻是抬眼看向了窗外。
“皇兄此刻才看出我的能力是不是有些晚了呢？其實你我之間的能力不分伯仲，但是我們天府國一向是傳給嫡長子，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是沒有份了。這一點我不會有什麽爭議。我本來就不想爭奪權力，可是當我看著楚兒被你強行帶入了皇宮，那一刻我憤怒了。”
到了此事，他還記著林夢楚，方小芹的心痛的麻木了，再也感受不到了更深刻的痛了，他一心隻有報仇，報仇而已。她隻不過是他的棋子，一個踏腳石而已。
可是她卻錯過了很多的機會，她現在的腦海中隻有後悔二字。
太皇太後不斷地搖晃著腦袋，她的心口萬分的糾結，她垂著自己的胸口，心痛地說道：“鈺兒，你能不能給你皇兄一個公道，皇奶奶已經說了這件事與你皇兄無關。也許你的皇兄真心愛宸貴妃，可是強行帶她入宮的人不是他，是哀家，是哀家啊。”
什麽叫做痛心疾首，此刻太皇太後才有深刻的體會，回想當日她隻是出於為順鈺打算，把林夢楚帶入了皇宮，沒有想到卻被皇上看上，以至於帶出了這麽多的誤會。
“皇奶奶，我知曉你的用意，你不用為皇兄辯駁了，一切是什麽樣子，難道鈺兒就瞎了雙眼嗎？皇兄，現在我也不計較這些了，我們已經撕破了臉皮，現在外麵有我的人馬，我們四個人今天必須要出去。你自己先考慮吧。”
四個人？方小芹的心底暗暗地念叨著，四個人那麽就是包括了她自己了。她不會就讓順鈺白白地溜走的，她一定要阻止了他所有的事情。
“皇上，可否讓小芹說一句呢？”
“你……”舜寅帝則是一臉的疑惑，此時已經不關她的事情，她要出言，到底是為了什麽？
“小芹從此刻起不再與王爺一個立場，不，應該說是他陷害小芹開始，小芹已經做了這麽一個決定，此生此世小芹再也不會與他一起。懇求皇上，太皇太後下旨讓我們和離。”
“不可能。”順鈺惡狠狠地打斷了方小芹的請求，“本王說過，本王的王妃你是坐定了。”
“看來我們又有好戲看了。”淩正雙手環抱在胸前，擺出一副看客的模樣。外麵的那種打打殺殺的聲音更是響動，反正這個皇宮，他淩正可以肯定出去，方小芹的舉措確實讓他有些意外。
莫離則是錯愕，他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她此刻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為了什麽呢？她剛才明明維護了順鈺，沒有想到下一秒，她卻提出要和離？
“方小芹，朕知道你嫁給了鈺兒，你受盡委屈，可是鈺兒對你還算好。他是公然要謀反，難道你該不會不想背負上了謀反之名？”
方小芹奮力地點點頭，雖然這個不是實情，但是她依然點頭，也隻好這樣子好讓他們相信不是嗎？
“對，皇上你說的很對。他不顧天下的百姓的安危，他隻顧自己的感情，小芹在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小芹愛錯了人了。王爺根本不配我的愛，不配當孩子的爹，隻有跟他劃清界限了，小芹才感覺自己沒背負天下的罵名。”
舜寅帝明明看到她眼底有什麽物體在閃爍，怕是這個隻是她的虛假的說辭吧？舜寅的眸子一沉，眉心更是皺了幾分。
“雖然現在的形勢很緊張，但是你站在這裏，這個皇宮中，朕還是要問你一句，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想法。不管你有沒有把朕當做皇帝，但是這樁婚事是朕下的旨意，朕還是有必要問你。”
順鈺微微地側過了頭，想要從方小芹的眸華之中窺伺到一些異樣，可是除了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之外，他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波動。
到了如此的節骨眼上，方小芹就這麽激昂地宣告與他和離，那麽他的麵子將擺在那裏。
順鈺的俊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隻是這種不良的情緒在幾秒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順鈺豈會讓一個女人擺布了他呢？
“到了如此的時刻，皇上還是把我當做了一家人，順鈺心頭感激不敬了。隻是她是鈺兒的娘子，鈺兒與她已有了結晶，鈺兒怎麽會讓自己的孩兒流落在外呢？皇奶奶，我想你也不會同意的吧？”
太皇太後的臉色則是一臉的沉黑，她無情的目光撒落在方小芹的身上，以前她是看過方小芹堅毅的個性，沒有想到此刻她還這麽堅持。
“哦，是嗎？你還有把哀家當做皇奶奶嗎？哀家不會幹涉你任何的事情，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從此刻開始，你順鈺不再是哀家的孫子，你不再是是順鈺。”
太皇太後知曉這句話說出的時刻，她的內心是顫抖的，她已經盡量控製了自己的情緒了，這種不肖子孫，她怎麽可以容忍的了呢？她已經維護不住了，她隻能舍棄順鈺。
順鈺聞言，神情一怔，他呆呆地愣住了幾秒，他抬起了冷眸，想要向太皇太後看去，可是抬起的時刻，他終究沒有勇氣。
最疼愛的太皇太後已經對他……他咽了咽口水，想要咽下苦澀，可是有些徒勞。他跪倒在地麵上，裝作冷酷的樣子。
“謝謝太皇太後的話語，鈺兒很感激，鈺兒不再是順鈺王爺，那麽鈺兒更是覺得放心了許多。”
“鈺兒啊，鈺兒，如果你現在認錯，朕可以既往不咎。朕也保證以後不會再打攪你的生活，如果你不想和離，那麽朕也不會下旨。你快點給皇奶奶認錯吧？”
“他認錯有用嗎？哀家已經決定了，他這種不孝子孫應該從宗籍上給攆去了，從此我們皇族再無此人。”太皇太後激動地敲打著案頭，她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到了晚年，她還要操這麽多的心。
她有些踉蹌地站起了身子，很是失望地看了順鈺一眼，“以後哀家潛心修佛，再也不想插手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了。”
“皇奶奶……”
太皇太後的話一完，她緩緩地朝著內室走去，縱然心口有著無處的添堵，失望終究是失望了。
此時整個皇宮的嘈雜的聲音更是響動，舜寅帝沒有擔憂，反而很冷靜地開口。
“看來，朕的鈺兒以後就不會再是朕的皇弟了，那麽你們之間的親事，朕自然不會過問了。”
“皇上……”方小芹的心頭一急，趕緊地叫道。
舜寅帝擺擺手，冷冷地哼了一聲，“從此之後，順鈺已經不是我們皇族之人，你公然地謀反，那麽朕自然不會給你逃走的機會，按照我們天府國的規矩，你將會被處於極刑。”
“皇上，小芹不管你怎麽處置他，小芹已經決定不會與他在一起，就算小芹明哲保身也好，貪生怕死也好，小芹隻求和離。”
“不可能。”順鈺很是激動地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