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望天下，誰與同（三）
順鈺的臉色一變，心中更是一驚，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去全部壓在外麵那些人的身上，他自己要采取行動。
“皇兄，禍不及妻兒，鈺兒確實有著謀反之心，可是鈺兒敢問皇兄一句，皇兄這些年是否放棄了對鈺兒的監視呢？這個王府看起來是鈺兒的王府，可是這裏麵多少是你的人，我怎麽會不知曉呢？我做的這些全部都是被你逼迫的，我原本與林夢楚兩情相悅，楚兒卻被你強行帶入了皇宮，試問我怎麽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呢？”順鈺的兩眼猩紅，深邃的眸底早已經被被怒意所占據了，他的臉上的神情早已經不是自然的狀態了。
“你就這麽記恨朕，朕這些年為了你，替你擋住了多少的不利，你卻看不到嗎？朕確實在你的王府安排眼線，可是朕這麽做，無非是想護著你周全，你就這麽辜負了朕的一番苦心了。”
舜寅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看著自己被順鈺如此的質問，他的心尖也頻頻地顫抖。
一個鶴頂紅也隻不過是掩飾而已，可是順鈺卻不知曉他的用心罷了。
“保護我？”順鈺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抹諷刺的笑意也在嘴角處展露了出來，他繼續說道：“皇兄真是很疼愛我這個弟弟了，難道我還要對你感謝不成嘛？我能夠有今日全是因為你當日的舉動，我求過你放了楚兒，你卻執意封她為貴妃，甚至為她建立了山盟海誓，她都死，我看你到現在還想著她吧。”
“放肆……”太皇太後不願意見到他們兄弟爭執，直接拍案製止。
“鈺兒，這件事情上，哀家必須要澄清一下，當日哀家隻是不願意過分地沉溺在兒女的私情上麵，林夢楚根本就是一個罪臣之後，你跟他沒有結局的。哀家不願意你為了她放棄了一切，舍棄了哀家這個老人家，哀家隻好讓她進宮。這一切根本與你皇兄沒半點的關係。”
順鈺的身子一怔，呆呆地看著太皇太後，他的黑眸不斷地閃爍，似乎有所疑惑卻又所堅持自己的想法。
太皇太後似乎看出了順鈺的疑惑，她微微地咧開了嘴角，“順鈺，你不相信嗎？皇上不願意哀家重提此事，所以哀家本來也不想說的，可是看到你們兄弟如此的反目，哀家不得不與你說了。你若是不信，可以慢慢地回想所有的事情。”
順鈺倒是未有任何的反應之前，淩正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隱著狂傲。
“原來最有手段的人是太皇太後了，真是失敬了，可是我們兄弟二人今日前來不是為了你們的家事的。直接說明，我們的目的也很簡單，我們隻要我們被你們掠奪的土地而已，其他你們的東西，我們西蠻一點也不稀罕。”
“你以為你們還可以與朕討價還價嗎？”
舜寅的眸中一凝，一抹自信的冷笑掃過了全場，他輕聲地咳嗽了一升值後，最終把目光落到了順鈺的身上。
“鈺兒，你是朕的好兄弟，朕怎麽可能對你做了那麽多……朕不願意解釋，朕寧願被你誤會，那是因為朕真心想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你現在的做法確實沒有讓朕失望，可是你與西蠻的人站在了一起，那麽這一點朕不能夠容忍。”
“我們為何不能夠與你討價還價呢？皇上你可別忘記了，我的兄弟莫離是一個大夫，他除了有著神醫的名號之外，其實他用毒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早在我們進來的時候，莫離已經下毒了，怕是此刻你們都已經中毒不深了吧？”
“什麽……”連同莫離也驚呼出了聲音。
順鈺直接把莫離拉到了一角，他還未問莫離之前，直接回頭對舜寅帝說：“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等下再說。”他回轉了頭，扯住了莫離的衣領，雙眼都開噴出火光，他惡狠狠地瞪著莫離。
“莫離，你居然下毒，你難道不知道小芹現在懷著孩子嗎？”
莫離慫了慫肩膀，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他無聊的眼眸瞥了順鈺一眼，看到順鈺的這種緊張，他的嘴角一揚。
“我怎麽可能會對小芹下毒了呢？順鈺王爺，難道你與淩正這麽久了，你都不了解他的心思嗎？”
順鈺聞言，直接放開了莫離，他轉而緩緩地走了回來，隻是此刻他淡定了幾分。
“皇上，我想我們可以繼續了，這個莫離根本不會下毒，你放心就是了。當然我們之間的過往看來今日就必要結算清楚才好。”
舜寅帝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陰沉的俊臉早已經寫滿了無奈。
“哦， 你連同外敵，你還想跟朕算清楚嗎？朕容忍了你多次，你的心頭到底有多少恨朕呢？難道皇奶奶的話你也不相信了嗎？”
“你說你是我，你會相信嗎？”順鈺反問道。
舜寅無言以對，他揉了揉眉心，無奈的眼神落到順鈺的身上，他承認自己愛上了林夢楚，他對林夢楚確實是一見鍾情，如果當時的年輕氣盛，也許也不會將事情演變成今日的情景。
“皇上，你是九五之尊，你擁有天下，鈺兒鬥不過你。鈺兒自你登基之後，一直過著與世無爭悠閑生活，可是你打破了鈺兒該有的幸福。那請問是皇兄的話，你會如何呢？你搶走了她，還搶走了她的愛，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太過分了呢？”
順鈺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不惜挑戰聖上的威嚴，反正一切都已經撕破臉皮了，他根本不需要太過於拘束了。
每一次當他提到了林夢楚，順鈺的情緒都無法控製，方小芹在心頭冷笑，冷笑他未能夠放下一切，折磨了自己那麽多年，他居然還想繼續折磨自己，也折磨了別人，甚至在這一場複仇的戲碼之中，有多少人白白地犧牲了。
“鈺兒，夠了。”太皇太後大聲地出言，嚴厲的眸光瞪了順鈺一眼。看到了順鈺的俊臉漲紅，甚至有些猙獰，太皇太後發出滋滋的聲音。
“哀家精心照顧你們兄弟，哀家培養你們，可是哀家此刻非常的痛心，鈺兒，我以為你娶了方小芹，你會放下，沒有想到你卻一直對過去糾結。果真林夢楚確實是一個不詳之人了，你們兄弟二人在她死後還在爭鬥。”
方小芹隻是一臉的淡定，她以為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在順鈺的心頭，她到頭來什麽也不是，她咽下了心頭的痛楚，藏在袖子間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順鈺你要負了天下間的女子，那麽我就讓你負了這個天下。
“太皇太後可否讓小芹插話呢？”方小芹的鼻子一酸，眼眶中打轉的晶瑩已經藏不住了。
“說。”太皇太後直接批準，簡潔幹脆。
“是，小芹以為王爺沒有錯，因為任何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力，也許痛到極致，王爺才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他誤以為宸貴妃變心，其實皇上曾經跟我提過，海誓山盟也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王爺隻是迷茫了。望皇上，太皇太後可否不要追究呢？如果無限地糾纏那便是兩敗俱傷，最終受傷的隻是百姓。”
她很是真切地懇求他們，她不是為了順鈺。如果這場的戰爭無法避免的話，那麽百姓就此遭殃，生靈塗炭，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為了一個女子，鈺兒你真的要如此呢？方小芹真心為你，你為何看不到呢？”太皇太後闔上了自己的眸子，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順鈺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向方小芹看去，看到她的臉上的神情淡淡然然，沒有一絲的憂傷，隻是臉頰上麵還掛著淚水，他的心頭一酸，此刻他多麽想要安慰她，可是他不能這麽做。
“你們家事討論好了沒有啊，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糾葛，我們真心不想聽。舜寅皇帝，你該如何決定啊？你真的不打算交出方小芹嗎？”
淩正很不滿地當場叫囂，他既然敢進來，他就敢如此的大膽。
“你們不是一夥的嗎？淩正皇子卻要她死，鈺兒卻要她生，嗬嗬，你們是否要商量好呢？”
舜寅帝不慌不忙地指出了他們之間的問題，他要保護這個天府，甚至奪得這個天下，如今方小芹成為了關鍵人物，他怎麽可能就此白白地讓她犧牲了呢？縱然心存一點的好奇，但是國難當前，他終究要回歸的。
“她隻是一個孩子的娘而已，你這麽上心，你不是對林夢楚一往情深的嗎？王爺，如果我沒估算錯誤的話，我們的人馬怕是快到了，到時候這一場較量會開始了。”
淩正的話一完，發出哈哈的大笑聲，聲音之中難免掩飾不了淩正氣焰的囂張。
“哦，是嗎？”舜寅帝反問道，聲音清淡如水，沒有一絲的波瀾。
“怎麽了，舜寅皇帝你是害怕了，還是裝作不害怕啊？你有完全的準備的，我們同樣可以有，隻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乖乖地放了我們，若不然到時候這裏會被我們夷為平地。”
淩正抬起了眸子，眼底閃過了幾絲的狂傲，他直直地對上了舜寅帝。
刹那間，外麵突然多了一些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