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驚夢寒唯有恨（十二）
又是一日便很快地流逝了，順鈺大概在夜幕降臨的時刻，他才歸來。
方小芹則與林仙兒玩著骰子，看到順鈺進來，方小芹與林仙兒慌忙地起身。
順鈺則是黑著一張臉，他惡狠狠地瞪了林仙兒一眼，“仙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皇宮內聚賭是什麽樣的罪名，若是被其他有心之人看到的話，那是什麽樣的罪啊？”
林仙兒嘟著小嘴，低垂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王爺，林仙兒錯了。”
方小芹見狀，慌忙地替林仙兒解釋：“王爺，其實是不關仙兒的事情，我覺得無聊才讓……”
順鈺擺著手臂，直接製止了方小芹的話，他依然是板著一張臉。
“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聚賭就是不行了。好了，我們該收拾了。今夜我們就出宮，不過的話，林仙兒你可要幫忙下。”
“怎麽幫忙？”林仙兒有些不懂，她很是疑惑地看向了順鈺。
順鈺則是從腰間拿出一麵的人皮麵具丟了過去，“噓噓……以後你就是本王的正妃了，小芹我自有安排。”
順鈺的話一完，緊接著從腰間又拿出另外一副的人皮麵具，“方小芹，這個就是你了。”
方小芹一愣，她怎麽也有人皮麵具了，真正看過她的真麵目的人很少，他還需要如此的周全嗎？
順鈺的鷹眸一斜，眸光自然地落到了方小芹的身上，“凡是都要小心為好，我不能讓你跟寶寶出任何一點的差錯。”
雖然他沒有好臉色，可是冷眸中卻是自然地流露出真誠，方小芹隻好微微地頷首。
“我知道你的用心，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一想到她即將不在他的掌控之內，她的心中暗暗地歡喜。
不管順鈺打的是什麽算盤，不管贇王爺為何要接受，她隻要孩子平安就好了。
“太皇太後那裏，我們是不是要去告別呢？”方小芹眯起了眼眸，問道。
順鈺直接擺手，“不用了，本來我想多住幾日的，可是太後那裏讓我們早些日子出去，畢竟這裏是皇宮。”
她們二人點點頭，隨即便開始了易容，這是方小芹第一次易容，覺得人皮麵具有些讓人呼吸不過來。
待一切就緒之後，順鈺處理好了所有的蛛絲馬跡，他們才離開皇宮，方小芹本以為她會去贇王府，沒有想到他們一行人自然地回到了順鈺王府。
易容的林仙兒完全不被他們看出來，順鈺王妃的丫頭以及小廝紛紛行禮，方小芹則是走在了他們的後頭。
安置好了林仙兒之後，方小芹才被順鈺帶出了王府，看著順鈺飛行的方向，方小芹很肯定地以為她是奔向了贇王府，可是出乎意料之外。
“王爺，我們不是去贇王府嗎？”方小芹焦急地喊道。
順鈺咧了咧嘴角，一抹邪邪的笑容被勾起，他冷哼了一聲，“嗬嗬，那一日在深宮之內，我發現了莫離。你覺得本王還需要把你寄養在贇王府嗎？我現在改變了主意。”
方小芹的心間頻頻地閃過了顫動，因為她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會很順利，沒有想到她還未開始，就已經受到了他的掌控了。
“那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方小芹掀起了車簾，頻頻地望向了窗外，這裏隻有無窮的黑暗，沒有其他的，隻有樹林處不斷地傳來了蟲鳴聲。
“為何莫離出現了，你卻不提呢？那天晚上你沒有說明，剛才我們要準備離開你也不曾向我提及，難道你是想隱瞞我什麽呢？還是你想要逃離我的身邊呢？”
這個就是他的懷疑？她的心下突然萌出一種窒息的感覺，第一次她才感覺的出他的可怕，他的霸道，憑什麽她就要毫不保留呢？
“莫離出現了，我就要與你說明嗎？難道你對我沒有任何的隱瞞嗎？林仙兒的事情呢？她深深地愛著你十多年，你給她什麽啊？你連一個名分也不敢給她，你真的如此的絕情嗎？”
順鈺不屑地冷哼，“這是我與她之間的問題，是不是今日她向你提及了她的感受了，我說過我不會給他一點點的愛，哪怕是名分也沒有。她心甘情願地待在本王的身邊，本王也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朋友看待。”
“哦？”方小芹平淡地發出這個聲音，似乎淡淡的語氣夾雜著懷疑。
順鈺垂下了眼眸，輕輕地發出一句冷哼聲，“難道你懷疑本王的目的不成嗎？”似乎他的臉色有些不悅。
方小芹發出了茲茲的聲音，抬起了眼眸，正好對上他的瞳仁，她沒有退縮，更是激動地回應：“你難道沒有半點的私心嗎？誰都知曉林仙兒在江湖中的地位，你的複仇大計怎麽可能少了她呢？你若是少不了她，你就更應該給她一個名分，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個十年呢？她所有的青春全部在你的身上了，你難道就不能夠施舍一點點嗎？”
她隻是氣惱他的所作所為，林仙兒她真的值得嗎？這個就是你深愛的十幾年的男人，他對你根本就不屑，你還為他繼續賣命。
方小芹垂下了眸子，不再向他看去，她轉移了目光的時刻，似乎投向他一道鄙夷的目光。
“你鄙視我？你居然鄙視我？”順鈺有些不滿地吼叫了一聲。
“鄙視？難道我投手讚成不成嗎？她是什麽樣的女子你最清楚不過，可是你卻浪費一個女子的大好青春，你覺得你這麽做不過分嗎？我真心為林仙兒不值得。”
方小芹依然繼續說道，她知曉她的上方的那一道目光已經盛滿了怒意，但是她一點也不擔憂。
“你一向不為別人出頭，除了你的姐姐。今日你如此的反常，這些話，都是林仙兒教你說的嗎？”
順鈺隻是動了動盈滿怒意的瞳仁，似乎在思考什麽似的，看到她毫不改色，他隻是覺得有些不妥。
方小芹隻是把頭垂得更低了，心裏在不斷地搗鼓著到底怎麽回答才是最好的。
“她都這麽心甘情願地為你做了一切的事情，她怎麽會在我的麵前提及要什麽名分之類的，我隻是為她抱不平而已。試問天下間的哪一個女子能夠做好這一點，我就不可以。我愛你，我就一定要你愛我，否則我隻會不斷地在折磨自己。”
她差點就表露出了自己的心聲了，還好，還好她及時地止住了。
她原本以為順鈺會很生氣，但是他卻相反地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哦，你這是向我告白你的心嗎？一種愉悅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了過來。
方小芹有些氣惱地握緊了拳頭，她白了順鈺一眼，看到他的眸光流轉著某種溫情，她立即低下頭去。
“我才沒有呢？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而且我的心你也了解了，何須在告白呢？”她嘴倔，堅持不承認。
順鈺隻是更用力地攬住了她的腰身，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猶如蜻蜓點水般。
“小芹，我已經很努力了。目前我給予不了你什麽，但是我相信我的大仇得報之後，我肯定會給你一個幸福的家。”
“仇恨？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難道你就不能不報仇嗎？他可是你的皇兄啊，難道你就向你的皇兄發難嗎？宸貴妃也根本不是變心，你完全不需要……”
她看到他眼底折射出來的仇恨，她的勸說的聲音越說越小，幹脆到了最後，她就此打住了，她根本不需要多言。
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揪了起來，若是他放棄了報仇，也許她也會放下了眼前的執著了，可是他並沒這個打算，可是她也隻能咬牙進行了。
順鈺閃了閃眼眸，似乎瞳仁之中多了幾分的冷意，猶如千年寒冰一樣，寒冰隻內包含了火紅色，直接地看向了她。
“他搶了林夢楚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不再是我的皇兄了。我隻希望你知道我的計謀之後，你不要胡言亂語，若不然我肯定不會顧及任何的感情。”
她慌亂地點點頭，“我沒有這個打算，隻不過我剛才提議你納了仙兒為妾，你真的不考慮嗎？她畢竟是那麽好的一個姑娘，無怨無悔地為你付出。”
“不用再說了。”順鈺很是無情地截斷了她的勸說。
方小芹無力地吐了吐舌頭，“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但是你總要告訴我，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裏吧？”
“到了之後再說了，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隨便與他們接觸。”順鈺很不悅地再次警告。
“你說莫離與贇王爺，我真心不懂了。你說他們兩個人讓你放心，你卻又改變了主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方小芹微微地側著頭，偷偷地打量了他的臉色，可是他平靜如水麵的臉色完全沒有一絲的波瀾。
她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她隻好無奈地低垂著頭。
“這些事情，不應該是你操心的。”
他如此簡潔的回答倒是讓她生疑，肯定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急忙地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