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培訓講師是辟穀大仙
勇敢從不是敢於做什麽表麵行為，更不是強壯的四肢，而是敢於挑戰內心所畏懼，而是知所怕不逃避。
一個勇敢的人從不會欺淩弱小，卻不會放棄向強者挑戰，一個勇敢的人在心中有恐懼的時候，會選擇麵對，無論多麽糟糕，都不會氣餒。——歐巴
歐巴下班之後，他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隨著老趙閑逛。主要歐巴也想去超市看看裏麵有沒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其實歐巴想要一張席子。因為天有些炎熱，室內雖然有空調，但卻不讓開。栗大叔義正言辭的說到：“別人都沒有開空調，就你開，你比別人特殊啊。”並且搜羅諸多開空調不好的例子，實質原因是因為這裏電費比較貴，據說每度電要意願錢。歐巴並不那麽認為，他察覺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貓膩。不光電費有問題，電表也應該有問題。因為除去每人補貼二十度電，據他們講述，每個月都要交幾十元錢。要知道那是在沒有開空調，屋裏就幾個節能燈泡，而且都上班一般都關著。熱水器是太陽能，不用電。據說開空調每人都要交一百多，而且按照他們的做法，通常隻會開一會兒。
正是意識到電費不正常，歐巴才覺得多用少用都不會改變什麽。歐巴實在搞不明白，栗大叔胡攪蠻纏的邏輯從何而來。要是說等別人用我們再用，所有人都按照這個邏輯，豈不是不用空調這種東西了。分明炎熱時候就該用，可是分明熱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還要再去別的房間看看別人是否在用空調。之所以這麽說，大概是因為栗大叔床頭有個小電扇。偶爾他就把電扇插頭插在自己插座上，自己整夜開著，甚至上班離開的時候都沒有關。
沒有多久兩人就到超市，歐巴道：“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就是勞作之餘的閑暇，所以別粗糙使用任何閑暇時間。”
老趙故作深長口氣讚同道：“是啊，休息的時間就美好，要是不上班，反倒覺得所有時間都沒意思。”
歐巴打趣道：“有受虐傾向。”
老趙裝作沒聽到，轉移話題說：“看這躺椅，感覺不錯。”
歐巴不合事宜的諷刺道：“就像所有的豬都覺得能吃東西都是好東西。”
“你說我是豬？”老趙慍怒質問。
歐巴卻坦然笑著說：“別那麽自不量力跟豬比，我們真的連豬都不如。豬是動物界最為聰明的動物之一，你可以保證你是人類中最聰明的人之一嗎？”
“你聰明，”老趙說：“你就像豬一樣。”
“人的智慧不是用聰明衡量，而是靠著認知衡量，”歐巴說：“就像你認為隻有去爭才會獲得利益，而我恰恰相反，認為謙讓才會獲得利益。”
“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人隻有鬥爭才能生存下去。”老趙自以為是便氣勢洶洶的答道。
歐巴聽後一笑，道：“人類之所以生存下來，是因為群居，而群居的方法便是禮讓。彼此相互扶持，彼此為對方利益考慮，於是形成家，形成部足，形成村落，乃至市鎮國家。而國家曆來的民不聊生，無一不是爭鬥引起的。即使是農民起義，也是當時政府想要爭奪更多利益抑或貪官為自己利益爭奪選擇壓榨導致。”
“你這人屬於鴨子嘴，也就除了一張嘴。”老趙道。
歐巴說：“正如《道德經》所說，‘夫不爭，則天下無人可與爭。‘爭到最後永遠是輸家，不爭才是贏家。”
老趙依舊對歐巴語言攻擊道：“我就看著你倒黴，遲早你會後悔這麽想。”
歐巴故作高深的歎氣，隨後與老趙繼續逛超市。歐巴雖然見到涼席，但卻沒有買下來。因為還想看看後麵的，以至於走出超市的時候，歐巴也沒有買。老趙也隻是買了一盒奶糖，並問歐巴要不要吃。歐巴表示感激的拒絕，但老趙童心未泯的想再看到歐巴感激，於是故意問了很多遍歐巴要不要吃。不得已歐巴對老趙露出很嫌惡的表情，並伸手說：“全給我，我吃掉全部。”
於是再也聽不到老趙想請歐巴吃糖的場景，歐巴卻在心裏暗笑。
接下來他們直接回宿舍，路上老趙想要賣弄自己曆史知識，就在他吹噓元朝強勝的時候，歐巴毫不留情的給他潑冷水。
歐巴道：“這段曆史沒你說的輝煌，恰恰相反，是外族統治我國。如果說驕傲，也應該是外蒙古驕傲。你再說土地麵積大，那基本就是意淫，要知道實際上麵積很小，雖然四處征服，但屬於你前麵打完後麵就走，於是人家就跟在後麵又回來。實際並沒有派軍駐守那些土地，也就談不上占領。要知道了實際占領麵積並不算曆史最大的。”
老趙還想再說什麽，顯然有些不服氣。於是他想了良久，便用蠻橫不講理的口氣說：“書上寫的元朝領土麵積最大，都是胡寫的啊，就你說的對！”
接下來都沉默，因為歐巴見老趙確實有點鬱悶及有些生氣，於是一起安靜的走回宿舍。歐巴把包丟到床上，見栗大叔坐在那裏一臉氣呼呼的樣子。沒等歐巴與老趙開口，栗大叔就開始斥責口氣叫道：“今天上班就你們不關燈，廁所裏麵的還有寢室的燈都開著，知道開了多久嗎？”
歐巴見栗大叔一副氣勢洶洶要吵架的樣子，想要說話結束無聊的爭吵。老趙卻先開口說：“是我最後走的，我清楚記得我關燈。”
栗大叔更是氣勢洶洶的叫到：“哪裏關燈，我回來時候就開著。”他表情激憤指著寢室燈泡說到：“你們走了，這燈就開一整天，知道這是多少錢嗎？”說話的時候栗大叔已然激憤的站起身，憤怒的麵紅耳赤做出吵架的樣子。
“燈是我開的，故意沒關。”歐巴用極為平淡的口氣說，歐巴是特意終結無聊的爭執所以語出驚人道。
栗大叔見歐巴突然如此開口，準備指責對方的話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他吧咋著嘴巴，但卻沒想好說什麽，於是也就沒發出聲音。他看歐巴語言口氣堅定，態度雖然溫和，語氣卻有點強硬，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故意不關燈這話茬。原本通常邏輯，都是找借口推脫，比如說忘記或者幹脆死咬著說走時候關掉燈之類的話。他也準備為此譴責這樣的行為，似乎準備充足。但卻沒料到，歐巴果斷承認沒關燈，還說是故意不關。
歐巴覺得，可能是老趙忘記關燈，也可能是栗大叔無中生的事情。歐巴毫不懷疑栗大叔會這麽做，因為栗大叔跟老趙有過口角爭執，而他近來也一直嗬斥歐巴。雖然歐巴一笑了之，最多也就是慢慢跟他講道理。但栗大叔總想在人前訓斥歐巴，大概看到梁師傅這麽對歐巴，他也可以如此。
歐巴接下來緩和的口氣說：“下次記得關燈就行了，沒必要這麽說話。都是上班的，相互容忍一下就好。”
老趙還有幾分碎碎念道：“我記得清清楚楚，走的時候把燈關了，真不清楚怎麽還會開著燈。”
歐巴回頭看了一眼老趙，歎了口氣。接著他拿著手機與平板直接去樓頂，減少有可能想要找麻煩的人的最好方法自然是避開。
樓頂夜風吹的很舒服，歐巴很享受。他閉上眼睛，默默杵立良久。直到站累了，才轉回身坐在地上。此時已經過傍晚，天黑下來不久。歐巴放著評書，聽一些現代故事。但沒有多久，歐巴覺得有人用什麽亮光恍歐巴的眼，細看來到近前的人，是老趙。
歐巴見是他，於是調侃說：“怎麽，沒跟老栗好好聊聊？”
“我跟他說話，”老趙有些怒氣填胸道：“他配嗎。”
歐巴笑道：“看你氣得，康德說，生氣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如此生氣，究竟多麽想跟自己過不去呢。”
老趙想了片刻，於是說到：“你說的對，對那種人不值得生氣。”
歐巴歎口氣，卻沒解釋。
隻聽老趙說：“看你小小年紀，跟老頭似的，整天唉聲歎氣。”
歐巴模仿著老趙的腔調說：“看你一把年紀，跟個孩子似的，不知道事理，沒一點憂愁。”
這話立即讓老趙顯得不開心，他氣勢洶洶的對歐巴道：“你以為就你有知識啊，我吃過得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我隻是一個無知的人，”歐巴很輕鬆的口氣說：“誰都有可能比我更有智慧，這是理所應當。”
於是兩人都保持沉默，老趙坐在歐巴身旁的地上。歐巴之所以不開口，是礙於老趙的虛榮心，也不想陷入無聊爭執中。至於老趙不講話，似乎是在想怎麽開口講些什麽話。
老趙突然開口說：“看你有些文化，現在政府正在宏觀調控經濟，未來我國經濟一片繁榮，你怎麽要來做這個，你去做個小生意或者什麽不好。”
歐巴見老趙看著自己等回複，歐巴無奈的說：“你說宏觀調控經濟，要明白宏觀調控很簡單，用白話來說，就是大的調整控製。但是‘經濟‘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老趙立即回答說：“我當然知道了。”
歐巴問：“經濟是什麽意思？”
老趙語塞，良久沒有回答上來，於是厚著臉皮對歐巴說：“我自然知道什麽是經濟，你知道經濟嗎，你說經濟是什麽？”
“經濟最簡單的形式，也就是通常人可以看見的，那就是貨幣，也就是錢。但錢不是最準確代表經濟的，還有一個比較準確的，那就是勞動力的價格。貧窮落後的地方也就是經濟差的地方，勞動力必然廉價。這個你應該清楚，比如很多農村，他們勞動十分低廉。而城市那些經濟比較好的地方，勞動力價格相對較高，對勞動力需求也比較大。再說說自然經濟，所謂自然經濟，就是東西的自然價格。如一些消耗品，就說前些年的豬肉吧，有那麽一些日子豬肉價格很高，於是下一年都開始養豬，於是再下一年豬肉就多了，於是就非常便宜。這樣導致一些質量差的豬肉賣不出去，也就是倒閉。於是剩一些好的，來年隻剩下人們所需求的豬肉數量，而這時候的價格是合理，自然的價格。這就是自然經濟與淘汰方法，而多過市場的豬肉，也就是別人用不到的東西，我們通常對用不到的東西稱作垃圾，而在經濟裏麵於是就是多餘的泡沫，，，”歐巴正要繼續說卻被老趙打斷。
老趙說：“說那麽多有什麽用？”
“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歐巴說：“你在談論經濟的時候，至少明白經濟是什麽。一些經濟學的基本書籍先明白吧，明白意思之後才可以談論。不然我們很難討論，因為我們兩個人定義都不一樣。如果不知道某樣東西，或者某樣東西都沒有什麽概念就來討論，這樣討論就是說廢話，也不會學到什麽東西。現存的許多日常詞語都是從很專業的書籍裏推演出來，有些書若我們不看，是不會明白某些詞語的意義，即使原本是天才，若受錯誤認知的影響，也絕不可能有任何成就。”
“你知道這麽多有什麽用，還不是一樣在這裏幹活。”老趙諷刺說。
歐巴歎口氣，笑道：“別把我想的多高大尚，我隻是一混吃等死的人。我有著愚昧而又無知的本性，貪婪而又自私的人性，我不比地痞流氓有什麽優勢，同樣也不比一把年紀有許多情人官員卑微什麽。活著的理由隻是想在世界上隨意逛逛，沒有死的理由是死亡的災害還沒有降臨在我身上。”
老趙忍不住說到：“你還真消極。”
“那積極的人生該是怎樣呢？”歐巴問道。
老趙則說：“像你這樣年齡，都想著娶妻生子如何賺錢。再看看你，來這種地方上班，多讓人看不起。”
“我何時落魄到去看別人態度活著，這麽下賤的活法沒試過，也不想試。”歐巴笑著調侃道：“也隻有最偉大的人才能拋開世俗成見，做那些被認為最卑微的事。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也在我看不起的名單裏，何必為自己所鄙夷的人煩惱。”
早上的天氣依然很好，歐巴先行與老趙。上班期間，歐巴一直與梁師傅打遊擊。老梁到這個房間，歐巴就去另一個房間。
八樓的護士長小周找到歐巴，有些生氣的對他說：“你沒看到梁師傅很忙，怎麽不過去幫忙。”聲音帶有指責。
歐巴卻不慌不忙道：“我去幫他更忙，他會把精力用在訓斥我身上。因為很難跟他講話，而你永遠也猜測不到他什麽意思，所以沒法去幫忙，最好就是遠遠躲著。”
她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歐巴不知她所想，也沒必要知道。
不過不久陸阿姨來到八樓，她上來就問歐巴：“你學的怎樣？”
歐巴隻是苦笑，仿佛在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裏會有什麽情況。
這時候老梁走來，陸阿姨立即用開玩笑的口氣對她說到：“你這臭脾氣就不能改改，是不是又欺負我家小寶貝啦。”
“我哪裏會欺負他，”梁師傅一臉笑容道：“說他還不是為他好。”
“那也要注意方法，”陸阿姨接著對歐巴說：“梁師傅心是好的，隻是方法有點問題，你別跟他計較。”
歐巴倒想問陸阿姨如此說邏輯來自哪裏，歐巴卻沒有講，因為這時候不是較真的時候。眼下自己還在試用期，講話不慎就會被開除。於是歐巴隻笑不語，之所以忍耐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已經囊中羞澀。他需要有住處與免費的食物，目前理智的選擇就是沉默。
“小歐，中午休息時候別忘記去二樓會議室聽課。”陸阿姨說。
歐巴有幾分好奇的問：“聽什麽課啊？”
陸阿姨則說：“你去過之後不就知道？”
歐巴自然不樂意，因為這是僅有的休息時間。每天上班從五點半到六點，隻有中午兩個小時休息時間。事實上，正式上班，有時候上班從早上五點到晚上八點半，甚至中午沒有休息時間。十五六個小時也正常，一般都十三個半小時左右。有時候需要陪夜，連睡覺時間都沒有。歐巴顯然沒能明白這裏正常時間，因為他還在實習。除去休息時間工作時間也就十一個半小時，歐巴可以忍耐。工作時間雖然漫長些，至少不是枯燥的事情。歐巴本身是一個喜聞樂見情感豐富的年輕人，他更善於與人交際，隻是麵似憨厚有幾分放蕩不羈，於是顯得有些自以為是。因為歐巴骨子裏帶著驕傲，他不崇拜任何人與權力，所以對崇拜人或者權力的人而言，更像是個大逆不道的人。
到中午過十二點，歐巴就來到二樓。雖然是自己休息時間，可若是講師能說出有趣的東西，倒也算是不錯的選著。他倒希望自己時間渡過的有價值，盡管窮人的時間廉價，以至於許多人的思考完全就是如何可以把時間換成更多的錢，置幸福美好不顧，淪為奴隸。歐巴清楚的知道，時間比金錢更為重要，而金錢隻是服務與時間的物品。
歐巴進來的時候已經來了許多人，有穿著白衣帶著帽子的護士，有穿著白褂子跟護士一樣的裝扮卻沒有戴帽子的女醫生。這是一張很長很大的桌子，擺在中間。旁邊擺放許多黑椅子，藍色的護工，白色的醫生護士，坐的並不怎麽整齊，都圍著長桌坐，遠的就靠著牆，或者隨意坐在椅子上。
歐巴進來後讓簽下名子，他就料道肯定無聊至極，否則也不會用這種帶有強製性的舉措。不得已，歐巴簽上自己名字。他之後就坐在後麵，而在桌子最前麵有一個女士，穿著護士的衣服，帶著帽子。她的頭發就像模仿電視裏女黨員似的，至少跟與過去觀念裏勤勞的婦女有幾分相似。
歐巴看到這麽刻意的樣子，隻能微微歎氣。那位女士當看到有人看到她時候，於是就露出看上去十分虛假的笑容。這種笑容，至少在歐巴眼裏虛偽做作。歐巴四目尋望，隻想看看漂亮的護士解脫一下無所事事的心情。
沒有多久，大叔大媽，以及年輕的護士們坐滿會議室內。講師也姍姍來遲，那是一個體態偏胖的女人。如此，歐巴對她印象並不差，至少說她是講師，歐巴也不會有任何異議，畢竟年齡大的女人對生活體悟可能更深，經驗也會更加多些。
然而一開口，卻語出驚人：“我叫劉文芳，至今已經辟穀28天。”她居然在話後著重並且重複辟穀這個所謂的事實，歐巴原本以為是開場白的玩笑，隨後卻聽她確定如此說，歐巴立即知道，這隻是一個騙子。辟穀一說存在飄渺，即使有也應該是體態偏瘦，至少不是一個有這麽多脂肪的胖女人。
接下來就是對郎高的吹噓，開始誇所能誇之處。一麵誇這裏的人道德高尚，一麵捎帶著自吹自擂。接下來又自詡國學大師，大談孝道。扯出二十四孝，還不修邊幅的談企業文化。顯然對企業與文化是什麽並不清楚，大概隻以為是個時髦的詞。於是滿口胡言亂語，甚至還用攝影拍下一組魚，並且恬不知恥的炫耀：“一隻魚生下許多小魚，而那些小魚自願遊到母親嘴裏讓其吃掉。”接著又把這說成孝，說成魚都知道對父母感恩，犧牲自己，人更應該如此之類的話。
歐巴冷眼旁觀，但實在扛不住這女人的愚昧與無知，於是就想出去一下。聽這麽無恥的人講話，實在痛苦不堪。歐巴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洗腦，歐巴觀察所有人，有許多擺出認真聽的姿態。隻有年輕的人，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歐巴忍受不了講師滿嘴胡扯，於是起身離開。走到門前的時候，人資的小文卻叫住問他：“你要去哪裏？”
歐巴大概知道她是來看管這些人，其中也包括自己。歐巴暗想：真是強製性的洗腦。歐巴一笑，回答道：“去趟廁所。”歐巴雖然這麽說，但也是事實。隻是不是去解手，而是去呆一會兒。
於是她說到：“那你快去快回。”
歐巴出去之後，就趴在廁所旁邊的窗子旁。安靜呆了七八分鍾，卻很快見小文來催促。她衝歐巴禮貌的口氣說：“要回去了，過一會就要結束，結束之後還要簽名。”
歐巴沒有說話，想到一個妖言惑眾的辟穀大仙，就對這個企業沒有什麽好感。用這樣的人做講師，難道醫院要護工與護士以及醫生一起修仙嗎？這樣隻能讓人的素質越來越低，這種培訓有幾分邪教的意味。
歐巴回去之後，見辟穀大仙似乎也快把話講完。這顯然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因為她講話似乎喋喋不休，所說的道理基本上用到許多道聽途說。最後講完那時，迎來熱切的鼓掌，而這鼓掌聲，並非是對辟穀大仙的讚許，而是感激她終於說完廢話可以離開這裏。歐巴突然想到，怪不得這裏護工私下相互表現的有幾分近乎凶殘的姿態，原來根源在這樣迷信的培訓方式上。人們沒有對道理的認知，更沒有對善惡的區分，於是就形成，講話對錯的標準是聲音的大小，是憤怒的程度。更有甚者，隻看是誰在講話，根本就不考慮所說的話。每個人都從心底把自己當成皇帝，習慣在與人做比較時候盛氣淩人。即使有不如的地方，也會準備諸多借口來指責別人，畢竟人無完人，尋找別人缺點再容易不過，隻要他是凡人。世上沒有比尋找別人缺點更愚蠢的事情，就像沒有比尋找別人優點更為聰明的事情。畢竟人類天生愚蠢，也就注定多數人活在爭執中。唯有極少數人，是在包容別人的缺點並尋找別人身上的優點，可以做到習為己用。其實，這便就是學習。
歐巴忽然想當一名講師，即使自己講課再差，也不會比辟穀大仙講課講的差。何況歐巴讀過一些倫理學，再者說，講師的工資要高一點，自己是個窮人這一現實大需要自己去改變。歐巴不覺得直白說錢有什麽可恥，更不覺得賣知識是可恥的行為，自以為能力不足的謙謙君子自然不會去做。歐巴覺得賣知識就像妓女賣身體，他絲毫不覺得那是可恥的行為。至少比偷盜要來的正當，何況，知識的分享，是有利與人。但歐巴也不勉強，他隻是想，自己做一些準備，有機會可以去做。
午後就開始忙碌，但這次幹活的是陸阿姨。由她帶著歐巴幹活，歐巴猜測是護士們告訴她梁師傅與歐巴之間發生的不快的事情。
歐巴見到她時候，陸阿姨這位班長則是笑嗬嗬的樣子。她顯得很熱情，這讓歐巴心生好感。她對歐巴說：“梁師傅帶不好你，今天我來帶你。”
歐巴隻能回敬一笑，看她的性子，倒是有幾分急切。陸阿姨說話都恨不得一次同時講兩句，隻可惜話必須一句一字的說。因此，她急不可耐的說完話，就想立刻收到回複。仿佛晚上幾秒，人類就要滅亡似的。
所以，陸阿姨隻注重自己表達，卻難以接受別人的話。當然這是有範圍，比如領導或者年齡較大的人。至於歐巴這樣年齡像自己兒子一樣大的人，隻有兩個字，基本不會去聽，最多裝作是在聽。但歐巴看的出來，很多時候，隻是應付著回答，甚至沒聽懂歐巴的話。雖然交流起來有點獨斷專行的感覺，但好在，講話十分客氣。歐巴跟不上陸阿姨的急性子，於是隻還是不知都且說，“是的”或“好的”。
如此應付下來，使得陸阿姨很開心。歐巴隻得獨自歎氣，不過相比梁師傅，要好的不知多少倍。至少歐巴還能明白陸阿姨的意思，至少陸阿姨沒怎麽訓斥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