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也讓小諾諾給你做啊!
戰勛爵挑著眉看了雷靳炎的表情一眼,姿態優雅利落為他佩戴上肩章。
在捏住胸前勳章時候,他的手頓了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把勳章別了上去。
「希望你牢記使命,一脈相承。」戰勛爵的聲音莊重而沉穩。
一脈相承?老婆都追不到嗎?
雷靳炎噎了噎:他能不能舉報戰勛爵詛咒?
而就在這時,授勛完畢,空曠的烈士陵園中瞬間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
雷靳炎皺眉,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氛圍。
但是戰勛爵已經跟他並肩站在一起,兩人一起行了個軍禮。
除了掌聲,沒有其他任何聲音,這就是軍部的鐵一般的紀律,但是雷靳炎卻彷彿聽到雷霆一般的聲音,讓靈魂的震顫,讓他血液都改寫。
台下的人看著台上的人,那些筆直高大的身影都是血肉之軀,但是他們卻彷彿看到了Z國的鋼鐵長城。
秦羽肆站在一側,看著台上的人,也一下接著一下的拍擊自己的雙手,目光淡然,唇角含笑,似乎是欣賞,又帶了欣慰。
這些是國家最中堅的力量,他們年輕,富有血性,他們的勇敢與選擇甚至有時候超過他的期待。
這些人啊,讓他這種從小浸入官場的人,都覺得有希望。
「看到他們,我才感覺到,這個國家充滿了希望。」元帥看看台上的兩位新任軍官,又看向台下年輕有為的秦羽肆,笑了笑對自己的副官說到。
「無論是戰上將,雷上校還是秦部長,都的確年輕有為。」副官附和道:「不僅年輕有為,還長得一表人才,讓我這種中年大叔看了,不得不服老啊。」
「你嫉妒么?」元帥豪爽的笑道,「我才要嫉妒,用不了幾年,戰勛爵完全可以走到我這個地步,況且他還長這麼帥。歲月不饒人啊。」
「授勛儀式的視頻一旦公開出去,那些小姑娘怕是都要迷瘋了。」
「長得帥氣也好。」元帥眼看授勛儀式圓滿結束,和誰都沒打招呼,慢慢吞吞地往烈士陵園最深處走去,「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軍防系統也需要民眾的理解支持,提高整個國家的凝聚力。」
「我們以前在面對媒體時總是不得其法,造成了很多誤會,有時候總是呈現外交軟弱的假象,說到底,還是不懂年輕人的心思。」元帥看著三個年輕人的方向。
「有了戰勛爵,才知道什麼眾望所歸,什麼是民族偶像,就像是這次邪淵組織,就是他敢拍板孤勇犯險直搗黃龍,讓國家的一群小年輕都熱血沸騰。戰家這小子,不簡單!」
「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從松木林中響起。
人群逐漸散去,三個男人原本緊繃的得體表情瞬間垮掉。
雷靳炎面無表情地看著戰勛爵,三下五除二去掉了自己的肩章:「搞什麼,軍部沒有專門的禮儀部門嗎?」
「上級給下級授勛,這是榮譽。」戰勛爵毫不客氣,把碰過雷靳炎勳章的白手套摘了:「你以為是三無組織,還要搬上來一堆花瓶主助興?」
雷靳炎頓時站直,直接把手中的肩章甩到戰勛爵身上:「就算是上級,也不需要你,簡直晦氣!」
「有本事滾。」戰勛爵接下肩章,沒多廢話。
雷靳炎頓時氣結,但這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洗白機會,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邪淵組織,讓戰勛爵舉世矚目的去剿滅。
「別這樣。」秦羽肆抬手道:「畢竟,你要走了,就欣賞不到戰上將被老婆趕出來的慘狀了嘛。」
所以,蘇子諾還在懟這個男人?雷靳炎頓時來了精神。
戰勛爵捏了捏眉心:「她不讓我進門。」
秦羽肆抬眸:「蘇小姐藝術超群,大方良善,不應該不講道理。」
「我也不知道。」戰勛爵氣勢落下,整了整自己的領結:「一進門她要報警,賀炎也給趕出來了。」
雷靳炎立刻一臉喜聞樂見:「是嗎,在八方會的時候,小諾諾可是跟八方會上下一心,共同進退,還親自負責一日三餐!」
戰勛爵猛然抬眸,一瞬間的凌厲讓雷靳炎都噎了一下!
「怎麼樣?都是小諾諾自願的,你這麼能,也讓蘇子諾給你做啊!」雷靳炎梗著脖子。
「好了,現在問題真的很嚴重。」秦羽肆雙臂環胸站在兩人中間,兩道好看的劍眉擰在一起:「怪不得蘇小姐最近在辦交接手續。」
聽秦羽肆提到蘇子諾在辦交接,戰勛爵又捏了捏眉心:「她要走,我不得已動用了交通管制。」
「所以,羽銘的病情該怎麼辦,現在除了蘇小姐,任何醫生都不值得信任。」
說到這裡,他猛然抬頭盯著戰勛爵。
秦羽肆的目光依然優雅而矜貴,但是戰勛爵卻覺得眼皮跳了兩跳,政部的這幫人,以秦羽肆為首,多是讓人吃了暗虧都找不出出處的手段。
「要不……」秦羽肆摩挲了下巴,緩緩道,「你還是出國執行外勤吧?」
金三角的某個角落。
昏暗的老舊民居讓人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多餘,如果城市角落裡的一堆破磚爛瓦也算是房間的話。
誰也想不到被城市遺忘的違建產品,埋在垃圾堆里的房子中還會有人的存在。
如果,這能稱得上是一個人的話。
在木板搭成的極為簡陋的床上,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具人形的焦炭,寸寸肌膚都乾涸漆黑,如果不是仔細看過去能注意到呼吸的起伏以及隨著呼吸在不斷顫抖的肉塊,幾乎沒人會認為這是一個活人。
只會當作是火災之後遺留的屍體。
在簡易臨建房的角落裡,一台老式黑白電視機不斷閃爍著雪花,幾乎看不清畫面,只能聽到聲音不間斷的傳出,以及其中隱隱約約露出的人臉。
「Z國戰勛爵上將此次剿滅的組織邪淵在國際上都可謂名聲大噪,那麼,邪淵是一個怎樣的組織,戰上將又是如何行動,為此,我台請來了軍部顧問來為大家一一解答。」
破舊的屏顯電視,上面飄著白花花的雪花。
沙沙的緬甸語從音箱里傳出來模糊不清,但是似乎也難以掩飾主持人的興奮。
「邪淵組織很久以前就曾經出現過,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初,也就是一戰期間。」中年男人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
「在那個時代,有很多依靠戰爭發家的組織,包括我們眾所周知的代號X組織,是典型以軍火製造起家,還有國外著名的卡諾協會,是依靠向各大戰爭國家出售醫療器材,甚至還包括各種非國有研究機構、雇傭兵組織等等。」
床上的焦黑人形忽然動了一下。
「而邪淵組織則是當時的著名殺手組織,一直以來承接的都是頂尖暗殺任務,包括K國澳克頓王子,M國哈林總統。在二戰期間邪淵組織也曾參與軍火倒買倒賣的生意,而他們驚人的財富也是由此而來。」
「那聽起來這個組織真的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是被收買的死神!」
「所以,M國戰上將這次剿滅的成功,才被稱為對地獄的勝利!」
顧問的聲音都激動起來!
焦炭幾乎看不出形狀的手指動了動,扒住了床沿。
黃色的膿液合著血絲,粘稠的往下流,這樣的狀態讓人看一眼就要忍不住作嘔。
「可以說,這次行動的進行是被上帝祝福的勝利,這樣的組織就應該被戰勛爵上將這樣的神明之子負責湮滅。」顧問緩慢道。
「因為邪淵近期在Z國頻繁行動引起了軍部的警覺,通過連續不斷的追蹤和反追蹤,戰上將帶領的小隊掌握到邪淵的關鍵線索,當機立斷,用最快最狠烈的行動,把邪淵逼至角落絞殺!」
「那顧問您方不方便透露邪淵為何在M國頻繁行動。」女主持人的聲音帶著疑惑.
「為了追求永生。」顧問的聲音顯然也很沉重,「長期和黑暗與死亡打交道,邪淵的首領早已收割性命成性,但是越是血債高鑄,越是懂得生命的可貴與脆弱,就越容易滋生對生命的扭曲的渴求。」
「戰上將的行動說明中顯示,二十年前,邪淵組織就關注研究超級抗體,希望從中能獲取長生不老百毒不侵的奧義。並且,邪淵首領在被戰上將擊斃,通過初步的遺體分析,可以確定已經高達172歲高齡,這在人類社會中極為罕見!」
「172的高齡?」主持人聽到這裡,臉色都變了變。這個數據終於從遙遠東方戰上將的崇拜中把她拽出:「已經是耄耋之年的老人?」
「不是老人,是一個怪物。」中年男人目光也深沉下來!
「一個很可怕的怪物,乾瘦如柴,卻力大無窮,如果要形容就是金字塔里跳出來的乾屍,也只有戰上將,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可以一槍擊斃,正常人只會抖若篩糠!」
焦黑的人形明明沒有動,在聽到『怪物』兩個字的時候卻莫名湧上了巨大的哀傷,幾乎就要把這本就搖搖欲墜的破磚瓦房震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