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這就是我的解釋
「當時,超級抗體問世,但是存在著極大的安全隱患,另外,我們另外一位學者發現了超級軍隊的構想,所以我們在瀕臨完成提取的時候,決定毀掉研究。可是沒想到,整個基地就在當晚遭到了洗劫。」
「整個基地被夷為平地,但是,那天我提前一步摧毀了研究資料,主動毀約離開才逃過一劫。這些年我再沒有啟動關於超級抗體的相關項目,但是他們也從來沒有放過我,直到最近一次K病毒的爆發,他們再也按耐不住。」
「但是,唯一完整的試驗品都在小諾和哎嗨的體內,你是小諾喜歡的人,是哎嗨的父親,我相信你能保護好她們,也希望你能藉助戰家的力量將這股勢力找出來徹底毀滅。」
??戰勛爵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梁老早就知道哎嗨體內有抗體?」
對於他的毫不震驚,梁靳西有些意外:「你,你查到什麼了?」
戰勛爵點頭:「李亞旭死的蹊蹺,我派人查過,知道一些關於二十年前實驗的事情,20年前的抗體實驗,是軍部的S軍事機密,20年的時間,軍部一直在追查當年的屠滅慘案,但是……」
對方實在太過兇殘隱蔽,20年軍部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直到戰勛爵回國因為聖米侖的病毒事件,重新注意到這個塵封事件。
哎嗨,其實算是研究院第一例感染的患者,他去過研究院,而且只發了一晚上的燒就痊癒了。
最初他只是以為孩子的恢復能力比較好,但當研究院爆發病疫,蘇子諾體內發現抗體的時候,他才聯想到這一層,所以派人給哎嗨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只是關於二十年前的實驗,到這裡之後,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梁靳西欣慰的點了點頭:「戰家的子孫果然從來都不讓人失望。戰少將,在這件事情上,我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讓我跟邪淵通電話。」
「邪淵?」戰勛爵皺眉。
一個黑暗邪惡的組織,活躍了20年,軍部確實到現在都不知道它的名字。
「對,邪淵,應該是他們組織的真正主人,或者是他們的圖騰。」梁靳西聲音不由得發顫:「少將或許在訝異,為什麼到了現在軍部掌握這個組織的信息幾乎為零。」
「其一是因為他們在國內的活動很少,其二,是他們近乎反人類的信息保密機制。據我所知,所有被執行計劃的人員,頭腦中都被植入某種生物晶片,大腦反射一旦涉及到保密信息,或者其他邪淵覺得有必要清除這個人的時候,大腦就會被直接摧毀。——瞧,這就是,20年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得到邪淵的信息。」
戰勛爵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熱帶雨林的一戰中,腳下的屍體幾乎堆積成山,但是聽到梁教授的設想,還是忍不住皺眉。
這樣的生物摧毀,就是只要任何暴露組織信息的想法閃現,任何動作都沒辦法做出,就會瞬間出現腦死亡。
而所謂的邪淵,在國內除了偏遠地區的那一場超級抗體實驗在國內留下痕迹,幾乎沒有其他動作,每次的「肇事人員」有當場死亡死無對證。
所以20年,也沒有任何有效信息留下。
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組織,他們的運作模式與殘虐血腥會連軍人都不寒而慄!
「這是能揪出他唯一的機會,哪怕只是一絲的線索,可以把他從地獄里拉出來,我也死而無憾。」
「您不會死。」戰勛爵沉聲說。
「不。」梁教授擺擺手,說起的卻像是無關的話:「子諾她還沒準備好。」
「只有我死了那些人才會以為實驗數據全都被毀了,只有我死了邪淵才能放鬆警惕,可以通過通話確定他們到底是魔是神,我也算死得其所……」
「爵少,幽幽那邊有消息了。」一旁正在監聽通訊器的林缺忽然出聲。
戰勛爵神色一凜,低聲對著電話出聲:「我會跟你解釋。」
蘇子諾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
男人放下手機,深邃的眼底恍如迷霧一般幽深、神秘莫測。
梁老一定不會白死。
「通知齊幽幽,讓她不要打草驚蛇,暗地裡跟著就行。」
「收到。」林缺收到消息,立刻發送消息通知齊幽幽。
這邊。
蘇子諾掛斷電話之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出現在視野範圍內,薄悠羽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薄悠羽也來參加弔唁,但是在靈堂上待的時間沒有超過兩分鐘,上香的時候還把香插歪了。
扶著牆勉強站了起來,蘇子諾走到洗手台旁,捧了一捧冷水洗在臉上。
她不能倒下,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怎麼?在會場打暈我也沒能救下來你老師,是不是心裡很難過?是不是很自責?」
薄悠羽刻薄的說著,從手中提著的精緻小手包里掏出一隻口紅走到她的旁邊對著鏡子仔細的塗抹。
蘇子諾緊緊的握住雙手,深吸了幾口氣,「薄悠羽,梁教授也是你老師。」
梁教授現在屍骨未寒,薄悠羽就已經這麼不顧及師徒一場的情分,弔唁還沒結束就開始在這裡補妝!
「別一口一個老師的,我聽著真噁心,你心裡其實不是挺高興的,老頭子死了,繼承聖米倫最高董事的就是梁雨晨,那個小丫頭一直以來對你言聽計從,那以後聖米倫不就是你的天下了?」薄悠羽冷嗤的說道。
蘇子諾猛的看向她,猩紅未退的眼底滿是陰霾。
「薄悠羽,老師屍骨未寒你說這些就不怕遭天譴嗎?」
??薄悠羽冷嘲一聲,一邊慢條斯理把口紅擰回去,一邊靠在洗手台上,「老師已經死了,你現在還擺出一副乖徒弟的樣子給誰看?別說老師死後你就沒動過聖米倫的念頭,這種話騙三歲的小孩子都騙不到。」
蘇子諾臉色漸漸下沉,一步步的朝著薄悠羽走過去。
薄悠羽被她可怕的眼神嚇到,想要後退為時已晚。
蘇子諾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口紅,擰出,一點點的按在洗手台上,彷彿那隻口紅就是她一樣,冷冷的出聲:「你說得對,所以我勸你趁早滾出聖米倫,別等到我動手的時候,狼狽的像個過街老鼠!」
要不是今天是老師的葬禮,一定給薄悠羽噴點潔廁液洗洗她的臭嘴!
蘇子諾狠狠的說完,再也不想看到薄悠羽那張臉,轉身出了廁所,只剩薄悠羽一個人留在原地,氣的吹鬍子瞪眼,不甘心的跺著腳,「蘇子諾,你別得意的太早!」
蘇子諾眼底苦澀,這種時候也只有在薄悠羽的眼裡她是得意的。
她去了那麼久,出來的一瞬間哎嗨就撲到了她的面前,「媽咪。」
蘇子諾心裡一陣感動,哎嗨知道他會哭,所以一直守在廁所的門口等她出來,估計是看到薄悠羽進去了,一張小臉上滿是緊張。
蘇子諾蹲下來,將他的小身子抱到懷裡,手臂越收越緊,像是一個徘徊在死亡邊緣的人想要努力的汲取一點點的溫度……
她的聲音埋在哎嗨的脖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很悶。
「哎嗨,媽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哎嗨短短的胳膊回抱住她,像是承諾一樣起誓:「哎嗨也會保護媽咪的。」
戰勛爵趕來教堂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蘇子諾跪在靈堂里,哎嗨跪在她的旁邊,一雙大大的眼睛困的幾乎睜不開,依舊強撐著不肯去休息,蘇子諾勸了好幾次他也不聽,一定要堅持到結束為止。
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長筒軍靴沾了些許風塵,如今的夜晚風很涼,他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蘇子諾的身上。
蘇子諾想拒絕,被他大手按在肩膀。
「你想讓我抱兩個就脫掉。」
蘇子諾怔了一下,抿了抿唇,一股專屬於戰勛爵的味道從風衣上竄進鼻腔,帶著溫柔的暖意。
戰勛爵走上前,恭敬的給梁老上香,跪在靈前磕了三個響頭。
蘇子諾撇開視線,不管以前這個男人有多冷酷有多驕傲,但是至少這一刻蘇子諾承認,她心底的那堵高牆已然開始動搖了,戰勛爵特抽了這個已經沒什麼人的時間過來給梁靳西磕頭,一是為了避開他人的質疑,二是真誠的對梁教授表示感謝。
「走吧。」男人聲音略有些涼,抱起地上正在打瞌睡的哎嗨率先朝著靈堂外走去。
蘇子諾沒有跟上去,蒼白的臉色只有一雙眼睛變得通紅,縮在角落裡,像是一隻走不出困境的小獸,聲音像是從風箱里發出:「解釋。」
戰勛爵腦海里響起梁靳西疲憊又擔憂的話語「子諾還沒準備好。」
「窮我一生,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戰勛爵抱著哎嗨,高大的身影立在一片純黑之中,像是整個靈堂入駐的神袛:「這就是我的解釋。」
梁靳西的死轟動很大,上層也派了不少人前來弔唁,整個聖米倫停課三天。
期間,蘇子諾一直和梁雨晨一起在靈堂里守著,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結束,才回到家裡,又是一連好多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