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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手撕成精的白蓮花

  戰勛爵卻只是點點頭,依舊沒有承諾什麼。


  等他剛剛走出房門,薄悠羽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直勾勾的看向林蘇煙,一言不發。


  「悠、悠羽?」林蘇煙後背一涼,吞了吞口水。


  不怪她會慌,實在是她心裡存了太多見不得人的心思。


  就在林蘇煙揣測不安的時候,薄悠羽卻突然笑了起來,「蘇煙,你好像很怕我?」


  「怎麼會,我只是……只是……」林蘇煙笑得比哭還難看,結巴半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說道,「對了,我來是有事要找你,聖米侖那邊傳來消息,蘇子諾的事已經被梁教授知道了,所以我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梁教授可不是一般人,這句話林蘇煙沒有說出來,薄悠羽卻聽懂了。


  她皺起眉心,倒是不見慌亂,畢竟早在一開始她就把這一點設想進去了。


  不過要怎麼應付薄悠羽卻沒和林蘇煙說,反倒是飽含深意的看著她,「蘇煙,我希望我們能是永遠的好朋友。」


  林蘇煙身體一顫,努力的擠著笑臉,「當然,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半個小時后,薄悠羽穿著一身長袖連衣裙去找梁靳西,絲毫看不出來像是受過傷的人。


  「爸,你可別被薄悠羽給騙了,子諾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書房裡,得知薄悠羽要過來的梁雨晨急忙跑來勸說梁靳西,聖米侖那天發生的事都傳開了,雖然大家都一面倒向薄悠羽,可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那個女人計劃好的,現在她還特意過來,擺明了就是想先下手為強。


  放下毛筆,又看了看手中新配出來的單子,梁靳西整個人不慌不忙的,稀鬆平常卻透著一股大氣,頭也沒抬,「你當時在現場?」


  「沒有啊。」梁雨晨一說完,立刻就反應過來,「我當時雖然沒在現象,但是想都想得出來,子諾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當時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梁靳西把單子夾進醫書里,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你既然沒看到,為什麼這麼篤定?」


  他伸手想倒茶,卻被手疾眼快的梁雨晨給奪了過去,一邊討好的把茶遞到他手裡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為我知道子諾不是那樣的人,反倒是薄悠羽,一直以來就喜歡玩這樣的把戲,所以事情真相是什麼樣的想都不用想。」


  「你啊。」梁靳西搖搖頭,「沒有一點證據,你和那些責怪子諾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我……」梁雨晨頓時語塞,卻還是不死心的嘴硬,「反正我就是知道,難不成你不相信子諾?覺得是她做的?」


  梁靳西放下茶杯,語氣平靜,「我誰也不相信,只相信證據。」


  「哪來的證據!」梁雨晨急了,「當時在現場那麼多人都說是子諾做的,監控視頻里也看得出來是子諾撞過去薄悠羽才受傷,這些全部都對子諾不利,擺明了就是她做的。」


  「既然證據都顯示是她做的,你又想拿什麼來反駁?憑你那張嘴嗎?憑你一句『子諾不是這樣的人』?」


  梁靳西的質問異常犀利,讓梁雨晨漲紅了臉,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了,最後她一屁股坐坐下來,仰著下巴擺明了就要無賴到底,「反正不可能是子諾做的!」


  梁靳西嘆了口氣,勸道,「你這些話在這裡說說也就算了,在外面說只會害了子諾。」


  「爸!」梁雨晨倔強得叫了起來,「你到底是誰的爸爸,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要不然你去當薄悠羽的爸爸算了!」


  「臭丫頭!」梁靳西伸手敲了敲她的頭,「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好了,你先回房間去,等會悠羽來我自然會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雨晨捂了捂頭,「她會跟你說實話才怪,不行,我要在這裡,必須得防著她亂說。」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沒有判斷力的人?」梁靳西瞪了她一眼,直接一句話就把話給堵死了,「你要是在這裡,我就叫悠羽不用過來了。」


  梁雨晨非常的不服氣,卻也由不得她,只能在出去之前再三叮囑,「老爸,你可千萬別被薄悠羽蠱惑了,不管她說什麼,你一定要堅守陣地,知道嗎?你一定不能被她那個狐狸精給騙……」


  「啪!」


  一本書丟了過來,梁雨晨急忙關上門,逃之夭夭。


  梁靳西閉上雙眼喘了口氣,他有一天要是倒下了,這裡面一定有雨晨這個丫頭的功勞。


  等呼吸平穩了一點,梁靳西想了想還是先給蘇子諾打了個電話。


  「喂,老師。」


  接到電話的時候,蘇子諾正在查閱關於輻射的資料,關於李亞詢的病情,雖然現在她被禁足在龍堡,可是卻沒辦法不管不問。


  只能先把具體的給了解透徹了,等過一陣子回去聖米侖的時候,如果李亞詢還在,就剛好派上用場。


  「子諾,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梁靳西的話一傳過來,蘇子諾愣了一下,幾秒后才反應過來。


  「老師是指我和薄小姐之間的事嗎?」


  她也沒覺得驚訝,畢竟這麼大的事,出事的兩個人又都是老師的學生,院長師兄不可能不向老師說一聲。


  「對,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梁靳西打這個電話的原因,主要也是想在見薄悠羽之前,先聽聽蘇子諾的說法。


  於公於私,他都希望這只是個誤會。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就在梁靳西以為手機沒電的時候,卻傳來了蘇子諾的聲音,堅定又平靜。


  「我沒有做,老師,我沒有傷害薄小姐。」


  「好,我知道了。」


  等到電話被掛斷,蘇子諾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這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


  她有種想去找梁靳西解釋的衝動,走到今天這一步,好不容易成為老師的學生,又進了聖米侖,不管別人怎麼想,只有梁靳西,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也是那種人。


  可是到了最後,蘇子諾卻壓住了這種想法,她應該相信老師,而不是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就好像要拉攏老師一般。


  蘇子諾不知道的是,薄悠羽已經先這麼做了。


  梁雨晨表面上是聽了梁靳西的話,可是卻早就做好了打算,暗地裡也一直盯著,在看到薄悠羽走進大門的時候,她就輕輕的把自己的房間門拉開一點縫隙,然後趴在上面聽動靜。


  「薄小姐,老爺已經在書房等著你了。」


  陳嫂領著薄悠羽上樓,然後往另一邊的走廊走去。


  等聽到陳嫂回來的腳步聲,直到下了樓之後,梁雨晨才悄悄的拉開房門,在自己家就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墊起腳尖來到書房門口偷聽。


  看到書房門並沒有關嚴,梁雨晨在心底為陳嫂大大的點了個贊。


  幸好她一開始就對陳嫂死纏爛打,硬是磨得陳嫂答應她會給她留個縫,要不然以書房的隔音效果,就是趴在門上也聽不到裡面在說什麼。


  「你的傷怎麼樣了?」


  聽到老爸的關懷聲,梁雨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算不上什麼傷,讓老師你操心了。」薄悠羽款款坐下,修長的手指擺弄著茶盤,很是優美,的確是看不出來絲毫受傷的樣子。


  梁靳西看了看她的臉色,看不出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注意看就能看出唇色的蒼白和眼角的憔悴,只是被妝容很好的掩蓋住了。


  「你又何必逞強。」梁靳西臉色緩和了幾分,「放下吧,我現在也不渴。」


  對於薄悠羽,他並不是不關心,只是之前的那些事讓他很是失望,現在看她這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感嘆起來。


  「沒關係的老師。」薄悠羽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還不好意思的笑了,「說起來這件事只是我和子諾之間的一個誤會,想不到會鬧這麼大,打擾到了您才是讓我不安心。」


  「誤會?」梁靳西臉色正了下來,「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算什麼事。」薄悠羽臉上浮現愧疚,「只是當時因為病人的關係現場有些混亂,說起來也是我自己沒注意,和子諾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想不到卻被人亂傳,我也是在家裡坐立不安,所以才過來向老師道歉。」


  白蓮花!

  門外的梁雨晨差點一個沒忍住,直接推開門沖了進去。


  聽聽這話說得,說是意外,擺明了還是把事情推在子諾身上,真是太不要臉了!


  梁雨晨氣得直接轉身就走,接下來的都不用聽了,薄悠羽耍的什麼手段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


  如果薄悠羽是來賣慘的,有些人說不定會覺得她得理不饒人,畢竟現在外面都是對蘇子諾的討伐。


  但她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似還處處為蘇子諾說話,只會讓人覺得她大度的同時,更加加深了對蘇子諾的偏見。


  這番作態擺明是要把蘇子諾所有的後路堵死,受傷的是薄悠羽,不計前嫌的是薄悠羽,不管事情是不是蘇子諾做的,已經沒有人在乎了,是她做的又如何,薄悠羽都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不是她做的又如何,薄悠羽已經事先解釋過了。


  到頭來,所有的好處都是薄悠羽的。


  梁雨晨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她絕對不能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子諾以後還要在聖米侖學習,更要在醫學的路上走下去,要是背負上這樣的污名,恐怕一輩子都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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