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買下了我
葉海凝滿臉的淚，喃喃地重複著，“對，我不愛你！我愛的，一直是海波。”
陸沉舟就那樣地看著她，目光裏有一抹心痛。
驀地，她的臉被他扇了一耳光。
耳邊，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一切都聽不見了。
臉上火，辣辣的，失去了知覺。
好一會兒，葉海凝才將臉慢慢地移了過來，緩緩地抬眼……
“葉海凝，你再說一次。”他第一次對她動手，打的是她的臉，但卻是生生地撕碎了他的心。
他寵著的小東西，他願意許她一切的小東西，他們準備訂婚了……
他以為，她慢慢地喜歡上了自己，就算是她心裏還有海波的存在，那也是因為內疚，但是現在她對他說什麽？
她說她愛的一直是海波！
那他陸沉舟算什麽？
那他們的那些甜蜜，算什麽！
不愛他，為什麽又要對他說那些話？
她知不知道，當你以為得到一件東西時，那樣的欣喜若狂，可是失去時，卻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葉海凝的手指，輕輕地碰了自己的臉，很痛，皮幾乎是破了。
他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她緩緩地抬眼望住他，用著自己都麻木的聲音，“你買下了我。”
他的手指按著她的肩，她痛得皺了眉，不敢出聲。
“葉海凝，你也知道痛嗎？”他盯著她的眼，憤怒得幾乎要將她殺死，“隻是買下你？你對我，隻是服從，對不對？”
她柔弱的身體被他這樣握著，就像是風中的蘆葦一般。
“從來沒有對我有一點的愛，是不是？”他咬著牙問她。
葉海凝的臉上全是淚，她的麵前模糊一片。
她告訴自己，現在告訴他，她是白秋馨的女兒，或許陸沉舟會……原諒，仍是會和她在一起，甚至是結婚！
可是那樣，她對得起誰？
陸沉舟嗎？
還是張知靜？
以後她如何自處？
她寧可……陸沉舟從來沒有愛過她，寧可，他對她壞一點。
微微揚起了下巴，她望進他的眼裏，笑了起來，“是，隻是服從！否則呢？你以為還有什麽？陸沉舟，我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嗎？”
他一手扣著她，一手緩緩地撫著她的紅唇……
那動作慢得讓她心驚——
“你說，自欺欺人？是我買來的對嗎？”他輕笑著，但是眼裏沒有一絲的笑意，手指仍是撫著她的紅唇，“如果是買來的，那就應該是買來的待遇。”
他將自己的心，曾經都給了她，可是她捧在手裏，生生地摔碎掉了。
眯著眼，看著她帶淚的小臉，修長的指腹在她的小臉上輕柔地刮了兩下，但是說出的話，卻是異常地殘酷，“現在，將你的衣服脫了……取悅我。”
葉海凝愣住。
“難道你還指望著我將你捧在手心裏侍候嗎？”他拍了拍她的小臉，鬆開她，身體緩緩地倒向後麵的沙發坐下。
葉海凝異常地屈辱，可是這份屈辱又是她自己找的。
“放了我！”她卑微地半跪在他麵前，披散著發，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碎不堪。
陸沉舟靜靜地看著她，聲音冷漠，“成全你和海波嗎？”
他的聲音啞了，“海波現在這樣了，你還愛他！葉海凝，你的愛，真偉大！”
聽著陸沉舟冰冷的話，葉海凝半跪在那兒，無法開口……
她的痛，不比他少。
陸沉舟，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離開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這輩子就在你的懷裏！
這世上，還有什麽痛，比離開你更痛？
她的手指顫抖著，去解自己的扣子。
一顆一顆地解開，而他顯然等不及了，驀地捉住她的手——
她抬眼，望住他，四目相對。
陸沉舟的喉結不停地鬆動著，合了合眼，“葉海凝，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隻是服從嗎？”
他不允許自己再對她乞求，隻是這樣問她。
葉海凝的手被他扣著，聽著他的話，恍如隔世……
許久，她才輕輕地掙開他的手，在他的注視下，將自己的扣子悉數地解下，然後就跪著替他解開……
她的樣子十分地卑微，卻是他討厭的樣子。
她伏在他的懷裏，去親吻他的頸子，用他喜歡的方式去取悅他，討好他……
一切，都像極了一個買來的睛婦……
陸沉舟驀地推開了她，筆直地走向浴室。
葉海凝跌在柔軟的地毯上，咬著小嘴。
他拉上浴室的門之前，聲音冰冷，“下次做之前，將自己洗幹淨，不要讓我聞到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因為那樣，很髒！”
她聽著他殘酷的語言，手腳無力，竟然一下子無法站起來。
大約十分鍾後，陸沉舟出來，已經是衣衫整齊，恢複了以往的樣子。
走到她身邊時，頓了頓，聲音很淡，很冷漠，“在我沒有想到怎麽處理你之前，住在這裏……”
“那你呢？”她抬眼看他。
陸沉舟的眼神更為冰冷，“你還關心我？”
他冷笑，“這不是一個買來的女人應該問的。”
說完，毫不眷戀地離開，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冰冷的房子裏。
他說不讓她走，她不敢走……
葉海凝的唇邊扯出一抹淒涼的笑——
總有一天，他會厭倦的。
她慢慢地爬起來，走到浴室裏將自己清洗幹淨。
她聽到他說，葉海凝，你的身體、你整個人都有別人的味道。
閉上眼，任著眼淚落下，混合著熱水一起衝走。
葉海凝，讓他厭惡你吧，隻有厭惡你……他才會忘了你。
陸沉舟應該有最完美的人生，而不是由你來破壞。
可是，放棄他，她的心裏很疼很疼，之前，她說服了自己那麽久，才能自私地擁有他……
她不想放棄，不想離開，她想要他……
“陸沉舟。”葉海凝緩緩地蹲下自己的身體，用手臂抱住自己。
她蹲在那裏，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嗚嗚地哭著……
也隻有在這一方小天地裏，她才敢這樣放縱地哭，才敢這樣，叫他的名字。
才敢對自己說，她愛他。
她愛陸沉舟，很愛很愛……
愛到不舍得他因為她，後悔——
葉海凝洗了一個小時才出去，皮幾乎破了。
穿著一襲浴衣，長發濕濕地披在肩上，對著鏡子，她喃語：“這樣，幹淨了嗎？”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
到處，都是涼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