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三十九章 我豈不是個天才
天色昏暗，烏雲蔽日，狂風漸起，暴雪將至。陳嘉良和李正等人就在這樣的天氣裏趕往邊關。
而他們走後不到半個時辰，朱聰帶著甄凡騎著快馬不疾不徐複走原路。
因為順風的原因，即使沒有著急趕路的意思，兩人還是在黑夜剛至之時趕到了偏僻小城欽靈。
沒有宵禁，沒有士兵盤查，兩人一路無話的走進了欽靈。
欽靈的百姓早就聽路過的商賈講述了邊境的戰況，大部分人都已向朝京方向逃竄。
隻有部分不想離開故鄉或者已經老到趕不動路的孤寡老人和極少數對朝廷盲目崇拜之人還留在欽靈聽天由命。
走在看不見人的昏暗街道上，甄凡油然而生悲涼之感，腦海裏一句詩揮之不去。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雖然不算應景，但氣氛到位，給人心裏的感覺差不多。
“師傅，我請你住店啊。”甄凡甩了甩腦袋，將這種情緒拋諸腦後，看向身旁臉色差不多的朱聰，笑吟吟開口。
朱聰回過神來，嗬嗬笑道“好啊，你難得請一次，為師要住最貴的，最好的。”
福祿客棧，甄凡再次踏進了這個欽靈最大的客棧。
不過與上一次和李正李直來時相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福祿客棧此時空無一人，整個一樓大堂隻有店小二一個人趴在櫃台上打著呼嚕，連掌櫃的都看不見人。
甄凡帶著朱聰走到櫃台邊上，屈指敲了敲桌麵，叫醒了鼾聲如雷的店小二。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沒精打采的看了甄凡二人一眼“打尖還是住店？”
“先打尖再住店。”甄凡沉聲應答“先來四個硬菜，再準備兩間上房。”
“一間就好。”朱聰打斷道。
店小二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些許鄙夷“四道菜，兩碗米飯，一間上房，總計一兩銀子。”
朱聰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甄凡趕緊搶先道“可以，再加兩碗米飯，一壺清酒。”
說完隨手扔了一兩銀子到櫃台上。
“唉？再加這些就得二兩了！”
店小二急的站了起來，卻發現兩人早就已經走到角落裏的一張木桌上，拿下倒放在上麵的凳子坐了下來，不再搭理自己。
他本想同樣不搭理甄凡二人，但看了看沒有客人的大堂還是決定忍氣吞聲，畢竟這點東西已經賺的夠多了。
——
夜晚的天空依舊昏暗，混混沌沌，看不見星星和月亮。
暴雪陡下，整個欽靈城銀裝素裹，清清冷冷，人氣稀少。
甄凡站在客棧的窗戶邊上，看著皚皚白雪，荒涼無比的城池，心中更想朝京的繁華，天仁醫館的熱鬧。
“唉，自己始終不是一個受得了寂寞，忍得了孤獨的人，修仙和武道偶爾練練，強身健體就好。還是要以醫術為主，以後成為特級醫師，繼承師傅衣缽，不過這樣和柳奕馨就是兩路人了，唉，世上無兩全事啊……”
“小凡！把窗戶關上，挺冷的，開窗戶幹嘛。”
朱聰帶著顫抖的聲音打斷了甄凡的胡思亂想。
“哦，好，我就是透口氣。”
甄凡趕緊關上窗戶，並栓上了窗欞。
自己透氣竟然把師傅給忘了！真是孝死人。
在朱聰睡著後，甄凡端坐了起來，五心朝天，眼睛微閉。
先在腦海裏回想了一遍人體經絡圖，甄凡深吸口氣，調動了柳奕馨留在自己體內的先天一氣。
先天一氣絲滑如水，對自己言聽計從，讓甄凡恍惚間產生了一種這就是自己的先天一氣的錯覺。
十二正經的走向與交接規律之間亦有密切的聯係，兩者結合起來，則是
手三陰經，從胸走手，交手三陽經；手三陽經，從手走頭，交足三陽經；足三陽經，從頭走足，交足三陰經；足三陰經，從足走腹（胸），交手三陰經。
陰陽相貫，如環無端。此乃一周天。
甄凡意念剛動，檀中穴內的先天一氣仿佛突然活了過來，有了屬於自己的靈智，按照甄凡的想法瞬間從胸前的中府穴竄到了拇指末端橈側的少商穴。
隻用了一息的時間就貫通了整條手太陰肺經，速度快得就仿佛身後有恐怖惡鬼追趕一樣。
甄凡第一次感受到了打通經脈的酸爽，鼻孔登時流出了兩道鮮紅血液，一聲悶哼從嘴角發出。
稍作停頓，略微稀薄的先天一氣按順序先後打通了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
到了最後，原本拇指大小的先天一氣已經僅剩一絲，虛浮在甄凡已經暢通粗大的經絡內，然後順著左手食指離開了甄凡的身體，如釋重負般消失在空氣中。
而此時的甄凡臉上布滿了血絲，非是痛的，而是由於十二正經被過於粗暴的方式在一刻鍾內被打通刺激的。
甄凡現在隻覺飄飄欲仙，腦袋往後一仰，昏睡了過去。
——
逍遙石內。
“老師，我的十二正經打通了，隻用了不一會時間，我豈不是個天才？”甄凡的靈魂仿佛被洗漱了一遍，此時衝著虛空笑吟吟道。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
半晌後，南華真人高大的身影顯現了出來，臉上帶著鄙夷的神情，聲音略顯不屑
“等你什麽時候能邊運行周天邊進入夢境空間再跟吾提“天才”這兩個字。”
甄凡頓住了嬉皮笑臉，轉而問道“老師，到了什麽境界才可以淩空飛行啊。”
“獨自飛行需要結丹，因為晉升結丹期需要初步了解天地法理，可以些微借助天地之力。”南華真人的聲音平淡無比。頓了頓，他突然似笑非笑道
“你之前說過要每天進來陪吾嘮嗑，給吾解悶，可曾兌現？”
甄凡撓了撓頭“老師，再有幾天我就會回家了，到時候再天天陪您聊天如何？”
說完，他看了看南華真人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臉龐，嘴角抽了抽，用出了最後的底牌。
“這樣吧，今天我先講個故事給您解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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