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三十八章 新的道路
仿佛萬古不變的混沌中，甄凡又一次出現在這裏，他早已適應了腳下沒有實質觸感的站立，此時出現後靈魂沒有一絲晃動。
他剛準備開口，卻陡然發現麵前距離自己十步外站著一名高大的人影。
他的麵容粗看起來普通至極，如果沒有身體籠罩著淡淡青光的話，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私塾先生。但甄凡細看下去卻大吃一驚，因為甄凡竟然看不出他的大體年齡。
歲月沉澱的滄桑氣質讓他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但挺拔的後背和繁茂披散的頭發卻將他襯托的像是一個中年儒者，他的麵容竟沒有一絲皺紋，和下巴處蓄著的山羊胡形成鮮明對比。特別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朝氣蓬勃，清亮的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不帶一絲渾濁。
“老，老師？”
甄凡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卻仿佛一直存在在這裏，隻是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人影，有些發呆的問道。
仿佛充塞滿甄凡整個視界的高大人影鋝了鋝長到胸口的山羊胡子，語氣慈祥又平靜“老道南華。”
這話像一聲炸雷響在甄凡腦海，震的他久久不能回神。
南華；南華真人；南華仙尊；莊子；莊周！
由南華兩個字衍化出來的種種稱呼一一出現在甄凡腦海，他知道自己的老師是大人物，卻沒想到這麽大！
甄凡試探開口“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南華真人平靜回道
“嗬嗬，鯤是鯤，鵬是鵬。鯤飛天為鵬，鵬落海為鯤，鯤鵬是為統稱。”
甄凡咽了咽口水，心裏又激動又興奮，這次抱住真大腿了！
“老師在上，受學生一拜！”甄凡虔誠開口，說著就要下拜。
南華真人沒有阻止，平靜的看著甄凡磕了三個頭，等他站起身才悠悠開口道“你接受先天一氣了？”
“是，但接受時有些異常，學生並沒有產生炙熱感。”甄凡如實告知。
“無妨，此乃正常，你還沒有打通十二正經吧。”南華真人並不在意。
“是，柳姑娘說所需時間太長，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學生打算深夜時再嚐試。”
“百日築基和九層練氣之後就要開始選訣養神了。你可有考慮過如何養神？”南華真人平靜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好奇。
甄凡臉色頓時有些發窘“都聽老師的。”
南華真人皺眉沉思片刻“柳奕馨沒跟你說養神之事？否則你這麽有主意的人怎麽會聽吾的。”
“我跟她說過自己知道修行常識……”
“罷了，吾跟你說說吧。養神分三種，分別是清心，靜心，冰心。”
南華真人看了一眼認真聽講的甄凡後繼續講解
“清心訣養神適合所有可以修煉之人，壽元和攻擊力最為平衡。在吾修煉的時代，壽元可以達到四百歲。”
“靜心訣養神適合無爭無求一心尋道之人，攻擊力弱小但壽元最長，在吾那時可以達到五百歲，壽元足夠突破修煉路上大大小小的瓶頸，”
“冰心訣養神適合性格淩厲之人，壽元最短但攻擊力為三者最強，如果一名冰心修士同時遇到了清心修士和靜心修士的圍攻，最後活下來的一定是冰心修士。壽元隻有三百歲，突破瓶頸的時間不多。此類修士與天爭，與地爭，更需要時時刻刻與人爭。”
甄凡皺了皺眉，絲毫不掩飾自身的好奇，恭敬道“老師，三種養神每種隻相差一百歲，但攻擊力卻大大不同，怕是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冰心養神吧。”
南華真人平靜解釋
“這隻是養神階段的差別，境界越往後壽元相差會越大，甚至會出現同等境界，同等年齡，兩人一個風華正茂一個垂垂老矣的情況。所以敢選擇用冰心訣養神的修士都是比一般人突破瓶頸簡單許多的天才。你的柳姑娘就是冰心修士。”
甄凡原本聽的認認真真，聽到“你的柳姑娘”時差點沒一口唾沫把自己嗆死，此時滿臉通紅，劇烈咳嗽道
“老師您說什麽呢，咳咳，什麽我的柳姑娘。”
南華真人一副我還不了解你的麵孔，語氣帶上了幾分得意洋洋地道
“我都替你問過了，她正直青春並且沒有道侶，你確定不追求？”
甄凡幹咳兩聲，轉移話題道“老師，我的天賦如何，可以選擇冰心養神嗎？”
“自是不差，但……算了，吾這麽說吧，當初如果可以在你和柳奕馨麵前選擇的話，吾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柳奕馨做傳人。”南華真人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用對比委婉的告訴甄凡事實。
甄凡嘴角抽搐，隻好再幹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那我選擇清心訣？”
南華真人沉靜的臉龐不起一絲波瀾，淡淡道
“都可以，但作為吾的傳人，你比別人多一個選擇。”
“夢心訣。這是吾自創的，原本還有些不成熟，但吾在這逍遙石內無所事事了不知多少年，無聊時隻好研究功法，到現在已經非常成熟了。”
甄凡咽了咽口水，這就是抱住大粗腿的好處嗎，當即問道“老師，夢心養神的攻擊力和壽元情況如何？”
南華真人波瀾不驚道
“壽元稍短於靜心，攻擊應該稍弱於冰心，但還沒有人嚐試過，具體怎麽樣吾不敢妄言。最重要的是對天賦要求不高，隻要睡眠夠好就行，而有了吾的宿夢枕，你就是天底下睡眠最好的人。”
“我選夢心。”
甄凡毫不猶豫，雖然夢心養神還沒人嚐試過，但有老師不分晝夜的研發更新，相信比老版本的清心、靜心和冰心更加靠譜。
南華真人不動聲色的點頭，讓人看不出情緒的變化，淡淡道
“你打通十二正經後，如果能在運行周天的同時睡著，進入這裏讓周天自行運轉就算通過了睡眠能力的考驗，可以選擇夢心養神了。”
甄凡當即應下，隨後行禮消失。
在他消失後，南華真人如同古井深潭般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怪異的微笑，似欣慰似興奮又似計謀得逞後的狡猾狐狸。
“終於有人替吾嚐試‘夢心訣’這條道路了……嘿，如果甄凡這小子用吾的道路成為真仙，估計那幫‘迂腐’的老家夥們會大吃一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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