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武，禮物
黑壯漢子杜四方看到發小甄凡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目不斜視地繼續揮舞著手中沉重大搶。
甄凡剛想叫他就發現了他的異常，同樣沒有搭理杜四方。
繞過演武廣場，他輕輕敲了敲一間小房子的門，語氣恭敬地低聲說道
“孫子甄凡給爺爺問安，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隔了片刻，裏麵傳出一道沉穩如洪鍾一般的蒼老男聲
“小凡？喝，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啦，進來吧。”
甄凡輕輕推開房門，進屋第一件事頭也不抬先彎腰作揖。
蒼老男聲嗬嗬笑道“嗬嗬，起來吧，以前沒看出來你小子這麽會說話，成年了就是不一樣啊。”
甄凡站直身體，看清了眼前躺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拿著一杆旱煙槍的老年身影。
老爺子杜長壽今年一百有三，白發童顏臉色紅潤，如雪般的眉毛耷拉在臉龐兩側，眼睛卻出人意料的炯炯有神。
“爺爺，杜四方這小子又犯啥錯了，我看他那身子抖的模樣，攔拿紮怎麽也練一千下了吧。”
甄凡趕緊走到老爺子身旁蹲下，邊給他捶腿邊問道。
“什麽！才一千下身體就發抖了？算了，先不管他。爺爺知道你昨天過生日，爺爺沒去不是不喜歡你啊，實在是年紀大了湊不起熱鬧。呐，禮物早就給你備好了。”
老爺子說著用手往屁股後麵摸了摸，不多時掏出一把外表精致至極的短刀。
甄凡接過短刀，摸了摸刀鞘刀把上麵鑲著的精美寶石，嘴上連忙感謝爺爺，十六年來這可是老爺子第一次送給自己東西。
“走，跟爺爺出去看看我親孫子去。”
杜長壽擺了擺手從椅子上站起來，邊邁著大步往外走邊說。
甄凡答了聲是，趕緊跟在老爺子身後走了出去。
演武場中央，杜四方一絲不苟地練著‘攔拿紮’三個基本動作，揮汗如雨。
老爺子咳嗽兩聲道“聽我甄孫子說，你小子才練了一千下手就抖了？”
杜四方身子劇烈搖晃了一下，頭也不回地急聲反駁
“爺爺，汙蔑，這是汙蔑啊！您別聽他的，我從早上回來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已經練了兩萬四千六百二十七，二十八次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我讓你練多少？”
“五萬。”
老爺子剛要把屁股放在一個石墩上，甄凡就把剛跑回去拿的太師椅放到他麵前。
杜四方點了點頭一屁股坐上後，緩緩開口
“行了，先不練了，你們兩個孫子比劃比劃。”
甄凡當即從懷裏取出過來時特意在集市上買的煙草，笑眯眯說道“好，爺爺我先給您把煙絲裝上。”
用打火石點上之後，重新把煙槍遞給老爺子。
“喝，好煙！”杜四方猛吸一口後，笑容滿麵。
甄凡走到扶著膝蓋大口喘氣的杜四方對麵，認真拱手道“用兵器嗎？”
“等等，爺爺，不，不公平，我都抖成這樣了還怎麽打，這是趁人之危啊，練武之人最不恥的行為。”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的杜四方趕緊喊冤。
老爺子仿佛沒聽到一般，美滋滋抽了口煙。
“用兵器嗎？”甄凡重複道。
“真煩。”杜四方嘟囔。
“叫我幹嘛？”
杜四方不再理他，而是用槍頭對準了甄凡來表明自己的選擇。
按理來說手抖成這樣了還是空手打比較好，萬一一個手抖把人捅出一個窟窿來怎麽辦。
但是杜四方感覺在剛才的上萬次‘攔拿紮’訓練中似乎悟到了點什麽，也想抓緊試驗試驗。並且他也覺得以甄凡的技術應該不會被自己捅出窟窿的。
甄凡拔出插在後腰上的短刀，隨後楞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如此精致的刀鞘下竟然藏著一個樸實無華的身子。
他瞥了眼眯著眼睛抽美煙的杜長壽，暗罵小氣。
接著搶先出手，先把別在腰後的刀鞘射向杜四方。
趁著杜四方躲避刀鞘的功夫猛地撲他到身前，一刀斜刺向他喉結。
杜四方沒辦法隻好接著‘鐵板橋’往後下腰躲避，順著下腰的力量一個彈腿踢向甄凡兩腿·之間。
甄凡壓下用刀紮他大腿的想法，快速往後撤了一步。杜四方迅速站定同時也後撤一步拉開距離，一個強有力的刺槍直奔甄凡腦袋。
甄凡隻好邊後退躲閃，邊找尋再次近身的機會。
八十多招之後甄凡再次找到一個機會近身，卻發現是對方誘敵的陷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甄凡看了一眼汗如雨下，不斷喘著粗氣的杜四方，覺得隻有持久戰方能取勝，贏了之後老爺子要是高興，再跟他要一把長刀。
一場比試打了兩刻鍾左右。最後本就疲憊不堪的杜四方被甄凡拖的筋疲力盡，終於在第六百多招的時候被甄凡找到機會，近身用刀背抹了脖子。
老爺子哈哈直樂大罵杜四方廢物，成天練武打不過一個偶爾練練的。
“爺爺，不公平！我都筋疲力盡了當然打不過他，等我休息好了把他揍個狗吃屎。”杜四方臉紅脖子粗的無能狂怒。
老爺子沒搭理他，轉頭望向甄凡說道
“不錯，你小子長進很大啊，手比以前快多了。嗯……也對，你平常針灸把脈都很練手上功夫。”
“爺爺，您看我進步這麽大能不能再賞孫子一把長刀啊，有了長刀孫子打他更輕鬆。”甄凡嘻笑道。
杜長壽楞了一下，開口笑罵
“你小子，變的太鬼機靈了也不好。我這都是槍啊戟啊這種適合戰場廝殺的長兵器，刀劍什麽的沒有好東西。”
他猶豫片刻後，難掩肉疼的呲牙道
“罷了，爺爺我今天高興。城南頭集市後麵有個插無名旗幟的鐵匠鋪，老板是個聾子但是識字，等會我給你寫張紙條你給他，想要什麽樣的刀告訴他就行了。”
“謝謝爺爺。”甄凡笑著作揖。
老爺子站起來往膳廳走，背影傳來洪亮的聲音
“倆孫子，爺爺餓了，跟爺爺吃飯去。”
杜四方當即跟上，甄凡撿完刀鞘發現沒什麽損壞後，也跟著跑了過去。
一頓飯吃的酣暢淋漓，兩個成年的孩子也陪著過百的老人喝了幾杯酒。
日入時分（下午五點到七點）甄凡心滿意足的收好老爺子親筆紙條走出將軍府，杜四方跟在旁邊。
“對了，老爺子今天怎麽罰你罰的這麽狠啊？”
甄凡手裏把玩著樸實短刀，似乎想找到一點特殊之處，可惜失敗了，隨口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早上找你有急事當誤了晨練，爺爺等了我一個多時辰，當然生氣。”
一提到這事杜四方氣就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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