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張三豐 1
王小十心裏想著,嘴裏正想要問出來,而這道人背後就像是長著眼睛一樣,好巧不巧的打斷了王小十的話。“王公子,你看貧道這拳法如何?”
王小十在想,這是否是張通玄對自己的一個試探?自己該如何回答,又會不會影響了他日後為我醫治的病情。
沉吟片刻,王小十開口道:“這拳法看起來毫無威力,就像是老頭子在活動筋骨一樣。”
“說的好。哈哈……”張通玄對此並無半分惱怒。
“不過,道長最後那一下發力的技巧,卻是非比尋常,看起來簡單,卻是這拳法中至關重要的一點。”
“不錯。王公子果然眼力非凡,劉基果然不曾看錯了人。”這是張通玄口中第二次提起劉伯溫其人。“從今以後,王公子就隨著貧道練習這拳法。”
王小十問:“這其中有什麽講究嗎?”
“練習過後,你自有感受。”
“好!”王小十打起精神,站身在張通玄身側,離著他半丈的距離,按照張通玄的樣子擺好架勢。
“來!”張通玄一聲話音落下,便要王小十隨著他的樣子,重複著剛剛的動作。
剛剛那一手看似簡單。可做起來卻並不容易。尋常人或許能得其形,卻很難掌握其中的發力技巧。而王小十恰恰相反,他雖看穿了道人剛剛以腰發力的技巧,卻難是難以揮動招式,模仿其形。
每當他招式用盡,就隻待那最後一發力的時候,後腰處便一陣的針刺之感,進而右半身變的無力,右臂也跟隨著酸麻垂下。
“這是怎麽會事?”王小十不知原因出在何處。這一刻,他好像渾然忘卻了自己還是一個“病人”。
“這是因為你身上脈絡阻塞、穴道移位的關係。剛剛這一手看似簡單,卻並非單指身上的肌肉發力,更是經脈用力。而這,就是你身上病症的所在!”張通玄為其解釋道。
“我明白了。”王小十是真的明白了。“道長讓我隨你練習拳法,就是為了借此練習發力,打通我身上阻塞的經脈。”
張通玄卻道:“也並非是你想的那樣!”終究是王小十將事情想的簡單了。“若單通過發力就能夠打通經脈,那還算是什麽疑難病症,隻要每日多動動就好了嘛。教你練習拳法、發力,不過是要找出你周身經脈堵塞之處。今後,我還會教你練習一套內息功夫。隻要你能夠學有所成,自然能夠貫通全身經脈的阻塞之處,介時非但是病體痊愈,而且你的內息功夫也將大成,變成世間少有的高手。”
張通玄口中說出的話,聽在王小十的耳朵裏是字字誘人。非但能夠將他的病體治愈,而且還會將內息功夫練至大成,成為一代高手。武林高手,像王弼、張定邊那樣的高手。
“但是!”先讓王小十高興了一通,而後就又是當頭的一通棒喝。“就如我之前所說的,一切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成事的。”
“那需要多久?”
張通玄道:“這個就看天賦了。貧道要教給王公子的,是我自創的拳法和內息功法。若肯努力,三十年內該當有所成就。”
“三十年?”人生該有幾個三十年呢?三十年之後,王小十也已經五十多歲了,已到了知命之年。“要那麽久啊?”他本想問問是否有什麽更快的方法,而張通玄卻早已做出了回答。
“欲速則不達。不過你也不同太擔心,雖然這功法需要三十年才能大成,可隻要勤加練習,隻需三、五年的功夫,你這一身的傷病就能得以痊愈。”張通玄說話像是習慣了大喘氣,調動得人的心裏七上八下的,王小十真恨不得衝上去給這牛鼻子老道一拳。
當然,不提王小十能否打得過他,單是現在求在了張通玄的身上,自己就不能夠粗魯的對待他。而且,王小十現在越發的覺得,這老道人就該是張三豐才對!
關於張三豐的記載,多以為張三豐的俗家名叫張君寶,出身少林派。而實際上,張三豐是關外遼東人士,也就是後世的東北地區,是的的確確的東北人。
而且,一些野史、傳記上的記載也頗多,張君寶隻是其中的一個名字,更有多達十餘種的叫法。而這張通,便是其中之一。
隻不過,此時的王小十正抱有此種猜想,而並不十分確定。
…………
濠州城,韓林兒的“皇宮”之中。一大早的,張名鑒就來參見韓林兒。一切都附和規矩,就如他當初朝見元順帝一樣,如此才不失了禮數。
張名鑒身邊,那忠心的漢子仍在。“將軍,您真的打算投在白蓮教中嗎?如此一來,豈不是平白居於人下?”
連這漢子都不甘心,張名鑒這野心勃勃之輩,又如何肯甘心?隻不過,他們現在是喪家之犬,元廷通緝他們,更是因為殺了那蒙人的老四,而遭到另外幾兄弟追殺。
元廷的追兵好躲,可那一眾兄弟卻各個都是高手,張名鑒並無把握能夠擺脫這些人的追殺。如此,在不得已之下,他隻好委身於白蓮教,委身在韓林兒麾下。
而且,就張名鑒這段時間的觀察,韓林兒部,也就是所謂的白蓮教,並非是鐵板一塊。教中所部的大半實力,都掌握在了劉福通的手裏。雖然韓林兒名義上是義軍首領,是“皇帝”,可又有哪一任皇帝不想要將軍、政大權都握在自己的手裏呢?
這個發現,讓張名鑒開心壞了。若韓林兒部真的是鐵板一塊,他豈非就隻有一輩子委身其下?而今,發現了其中的矛盾之中,他就剛好能夠利用。
而今,張名鑒就要從這其中為自己謀劃到足夠的利益。
他發現,韓林兒在劉福通的威壓之下,已經有了與之決裂之意,卻苦於時機不成熟,而且大權也盡數都在劉福通手中,才讓他遲遲未曾下定決心。而現在,劉福通領兵北上,帶走了大半的白蓮教高手。而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張名鑒來了。他會放棄這個機會嗎?
可這事情心底想歸想,卻不是能夠當麵對人言的東西。雖然這大漢是張名鑒的心腹,是親近之人,可現在他們就身處在韓林兒的“皇宮”裏,自當是言行萬分的謹慎才對。
“你胡說些什麽?你我落難之際,蒙明王陛下收留,該當盡力報答知遇之恩,且不敢有其他的念頭。”張名鑒這話說的像真的一樣,任誰也聽不出假來。“你去,回去在房中思過,沒我的吩咐不許出屋。”
“是!”男子被動打發走了。而張名鑒此舉分明就是在保護他,不讓其亂說話,也不讓其壞了自己的大事。
而後,張名鑒高高興興的去請見韓林兒,小明王陛下!
…………
如此王小十他們到了濠州已有段時日。他們沒有見到那送信的人,也不見這濠州城中有任何異動。索性,王小十日日跟著張通玄練習拳法,每日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王小十喜不自勝,也就耐心的在濠州城紮根下來。
兩人雖在濠州城,卻與身處世外桃源無異。外麵的一切,他們都不關心,也不去刻意的打聽。王小十更是將一切的心思都放在拳法上,早也練習、晚也練習,日日不曾間斷。
王小十不問世事,可這世事無常,終歸不會因一人心之所向,就為之傾斜。朱元璋部,或許是因為劉伯溫,或許是因為王小十拜托常遇春的那番話起了作用,朱元璋麾下,徐達所部,正式與徐壽輝部交上了手。
首戰之地,便是池州。徐達與常遇春在池州一線布置了數月,意圖將徐壽輝部引出池州再行決戰,以免強攻池州而造成過大的傷亡。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徐壽輝部中,倪俊才剛剛被陳友諒除掉,而陳友諒忙著鞏固勢力,自也不肯貿然出擊。
如此,朱元璋在視察過了池州一帶的地勢,與徐達、常遇春數月來所進行的布置之後,下達了強攻的命令。
隨著朱元璋口中輕起的一句話,強攻池州的戰鬥打響了。這一戰前後足有半月時間,最終徐達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攻下了池州,獲得了朱元璋部義軍與徐壽輝部第一場戰鬥的勝利。
而後,直到十一月份,陳友諒徹底掌控了徐壽輝部的兵權,將徐壽輝徹底放在了一個空架子上。隨之,陳友諒急不可耐的揮軍欲奪池州。
而這期間,還多虧了王小十頗有遠見的布置,安插了胡定邦在江西。
陳友諒大兵揮進,自然無法掩藏行程。胡定邦探知了消息,沿途傳報回去,直送到池州徐達手中。
而後,徐達命常遇春埋伏九華山,攔腰擊潰了陳友諒部的前鋒精銳,挫其銳氣,進而將陳友諒打回了老家。
…………
池州戰事激烈,而王小十卻仍在練習他的“太極拳”。
“王將軍,這數月來,王將軍勤加練習,可感覺身子輕快些?”
王小十道:“每日裏,練習拳法的時候,周身各處都止不住的疼痛。可疼過一陣,卻又感覺身子無比的輕快,連呼吸都暢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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