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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夜笙能夠成為神尊,以神尊之力壓制骨生花的毒性,可以夜笙現在狀況而言,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花楹自沒有多說。


  可就她提出的兩種辦法都難如登天,難道真的就眼睜睜的看著夜笙一直昏睡直到花楹成為葯仙?

  要知道,雲荒大陸上的葯仙和神尊一樣,已經數萬年沒有出現了。


  換言之,尋不到骨生花,那就相當於讓夜笙一直昏睡下去。


  很有可能,這一睡,就是永遠!


  「這可如何是好?」


  夜鸞徹底的慌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花楹能夠治好夜笙,夜笙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此刻花楹的話打破了她原有的念頭。


  夜笙是不會死,但是他有可能就這樣一直昏睡下去。


  不管她心中有多少野心,不管她如何想要報的血海深仇,這一切的前提是夜笙好好的。


  若夜笙不再醒來,她做多少的沒有用!


  她已經弄丟了同胞妹妹夜鶯,不能再失去夜笙。


  「花楹,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夜笙,他不能就這樣一直昏睡,不能……」夜鸞抓住花楹的手,眼淚汪汪的懇求道。


  絕色美人含淚軟聲祈求,若是一般的男子早就答應,拋頭顱灑熱血都要完成美人的要求。


  可惜,夜鸞面對的是花楹,一個容貌完全不輸於夜鸞的人。


  花楹淡定的望著泫然欲泣的夜鸞,沉聲道:「冰藍曼陀羅呢?若能找到冰藍曼陀羅,就能解除毒性,喚醒夜笙。這是最為穩妥,也是最好的辦法。」


  娘親,花楹心中低喊,她當時是有多恨,才會在她的骨骸之上開出最毒的冰藍曼陀羅。


  花楹眼中滿是極致的憂傷,沒有人知道她說出這樣的話時心裡有多麼的難過。


  冰藍曼陀羅,那是養她六年的娘親的骨骸所化,她希望能找到冰藍曼陀羅,將其完整的交給藍靈兒,也算全了她與花靜好的一番母子情分。


  另一方面,夜笙又是她深愛的人,那怕她不打算與夜笙在一起,可讓她眼睜睜看著夜笙如同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她心痛如絞。


  這兩個人都是她無法放棄的,但天意弄人,如今,她必須做出選擇,用其中一個去救另外一個。


  心中的傷痛無法訴說,花楹只能用冷靜冰寒來偽裝自己內心的脆弱。


  聽得花楹說的話,夜鸞沉吟片刻,輕聲問道:「如果只是半朵冰藍曼陀羅呢?花楹,半朵能不能解了笙兒體內的毒?」


  「半朵?」花楹深思,為何夜鸞會提及半朵冰藍曼陀羅,難道夜笙曾經將冰藍曼陀羅分成了兩半?


  這樣想著,花楹心中一陣疼痛。


  在她眼中,這冰藍曼陀羅就是花靜好的化身,那怕她為了自己的私念害的她受了那麼多本可以避免的磨難,可花靜好到底是花楹心底深處那一道無法抹去的美好。


  明明他們先前那麼相愛,可夜笙卻從來沒有和花楹說過冰藍曼陀羅的事情。


  他明明說過只要她為他做夠三件事,就會將冰藍曼陀羅完整的還給她,原來,他一直在騙她!


  「花楹,到底能不能,你說話呀!」


  夜鸞急促的叫聲打斷了花楹心底的浮思,收起眼底深處的受傷,花楹冷靜的應道:「若有半朵,我只能儘力壓制,不能完全解毒。不過……」


  「不過什麼?」


  「半朵,足以喚醒夜笙。」


  夜鸞沒有聽出來,花楹最後一句話中刺骨的寒意。


  冰藍曼陀羅的事情,讓花楹有些懷疑,夜笙到底有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愛她?

  「夜鸞,那半朵冰藍曼陀羅在你手中?」


  雖是疑問卻滿是肯定,花楹眼中透著決然的冰寒。


  夜笙明明知道娘親骨骸所生的冰藍曼陀羅對她多麼的重要,可他不但將其分成兩半,還能將其中的半朵給了夜鸞。


  他究竟將她置於何地?

  夜鸞點頭,「當年笙兒帶著你離開紫川之時將那半朵冰藍曼陀羅交給我,本想著讓我用這半朵冰藍曼陀羅鉗制墨拓,免得受到墨拓的折磨,卻沒想到,隨後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這冰藍曼陀羅也就沒有用上,一直在我手中。」


  「這麼說,剩下的那半朵是在墨拓手中了?難道找不回那半朵嗎?」


  「那半朵早就被墨拓煉化了,找不回來了。該死的墨拓,若不是他用我威脅笙兒,笙兒又怎會冒險奪取冰藍曼陀羅,結果害的笙兒中毒!」夜鸞咬牙切齒的怒罵道,她真是後悔,當日沒有跟著前去凌雲寶殿,不然,她絕對不會讓墨拓死的那般容易。


  原來如此,花楹臉上露出瞭然。


  夜笙獨身前往昭華府上奪取骨生花,原來其中還有這一層緣由。


  她不過是他順手帶走的,她早應該明白的。


  再度回到夜笙的房間,花楹目光幽深的望著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的夜笙。


  冰涼的素手輕輕的摸著夜笙的俊臉,眼神複雜難懂。


  他對她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那些曾經的,不管是快樂,還是傷痛的,那些記憶鮮明的過往,難道真的都是她的錯覺嗎?


  不,她不相信。


  她能深刻的感受到夜笙對她的愛意,那麼的深,那麼的濃。


  可他為何總是不肯坦白,冰藍曼陀羅的事情是一個,藍靈兒婚約事件是一個,還有他神秘的身世。


  她在他的面前猶如一片白紙,可夜笙呢,他從來沒有和她坦白過。


  直到此時此刻,花楹才發現,她對夜笙的了解竟然那麼的少。


  她知道的都是夜笙願意讓她知道,可海面之下,還有那龐大的冰山是她所不知曉的。


  「夜笙,笙哥哥……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一刻,花楹多麼希望自己從未記起過,又無比的感念自己記起了過往。


  輕輕的附身,一個輕若浮毛的輕吻印在夜笙淺色的薄唇之上。


  虔誠又帶著決絕的味道。


  明日,就是用冰藍曼陀羅為夜笙解毒的時候,一旦夜笙醒來,就是花楹離開的時候。


  花楹本想就冰藍曼陀羅的事情與藍靈兒商量一下,畢竟,這冰藍曼陀羅真正的主人是藍靈兒的娘親,可誰知,藍靈兒竟在花楹不知曉的時候悄然離開回到了藍幽城。


  夜笙的情況等不得,花楹無法,只能決定儘快解毒。


  次日一早,準備妥當的花楹再度進入夜笙的房內。


  而夜笙的枕邊,放置著半朵晶瑩剔透的冰藍曼陀羅,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好似地獄發出的召喚。


  深深的望了夜笙的俊臉一眼,花楹沉下心來。


  罷了,這是她最後能為夜笙做的,從此以後,他們再無瓜葛。


  繁雜的手決不斷的打出,花楹手指舞動速度快的只剩下殘影。


  半朵冰藍曼陀羅在花楹真氣的牽引之下半空浮起,浮到夜笙身體之上,泛著更加幽藍的光芒。


  花楹要做的,就是用真氣輔佐藥物煉化冰藍曼陀羅讓夜笙吸收,用同生同源的骨生花壓制住夜笙體內的毒素,喚醒夜笙。


  這個過程並不簡單。


  墨拓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都沒有完全煉化那半朵骨生花,如今,花楹想要快速的煉化骨生花並融入到夜笙體內,其難度可想而知。


  這一煉化,就是整整一月有餘。


  期間,花楹除了打坐恢復真氣,或是用食,其餘的時間全都用來煉化那半朵骨生花。


  短短一月,花楹廋了最少有二十斤,整個人就如同披著人皮的骷髏一般,讓人看著心疼。


  這一日,泛著幽藍光芒的冰藍曼陀羅終於就要煉化完畢了。


  只見花楹慘白著臉不斷的打著繁雜的手決,冰藍曼陀羅化為一陣刺眼的幽藍色的光芒,將夜笙整個人包裹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幽藍色的繭。


  收起雙手,花楹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終於完成了。


  等到夜笙將那幽藍色的光芒吸收完畢,夜笙就會醒來。


  連日來的疲勞讓花楹極度的疲憊,整個人的心神消耗巨大,收回手,再也忍不住,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到花楹再次醒來,圍著夜笙的幽藍色的繭已經小了一圈。


  放下眼中的擔憂,花楹沉聲道:「好了,等到夜笙全部吸收,光芒散去之時,就是夜笙醒來之日。」


  說完,花楹從懷中掏出幾張用小楷細細記載著隨後調理的方法,遞給夜笙床邊的夜鸞,囑咐道:「等到夜笙醒來,只要按照這上面的方法調理,不出三月,夜笙就會完全恢復。」


  接過花楹手中的紙張,夜鸞眼中滿是驚詫,聽花楹所言,竟是不等夜笙醒來就要離開嗎?


  不得夜鸞問出口,一旁的墨洲早已急聲問道:「花楹,你……你要離開嗎?」


  花楹淡淡的一笑,點點頭。


  「為什麼?」


  「我前往望龍山本有要事,誰知會遇上此事,一直耽擱至今。現在夜笙脫離危險,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花楹淡淡的說著,姿態無比的自然。


  「可……」墨洲還想說些什麼,可花楹不會讓他說下去。


  她和夜笙很難回到以前。


  現在,她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娘親所有的殘魂,喚醒娘親。


  而夜笙呢?


  深深的望著床上冷峻的男人,他的心太大,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花楹,他有他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與其勉強綁在一起,不如分開。


  一切都交予老天來決定吧!


  「有你們照顧夜笙,我很放心。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但是,我也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花楹目光灼灼的對視著墨洲,裡面的堅定讓墨洲動容。


  他沒有辦法阻擋花楹的腳步,那隻能放她去飛。他能做的只有祝福,祝福他一切平安。


  可能花楹一生都不會知道,曾經有個叫墨洲的人深深的愛著她,可他記得,那一段生死與共的時光將是他一生最珍貴最美好的記憶。


  「墨洲,謝謝你!」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花楹走了,在夜笙蘇醒的前一天走了。


  蘇醒的夜笙呆愣的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床帳,眼中有著迷茫,可又泛著看破一切,經歷無數人生的睿智和幽深。


  如果說先前的夜笙是一把鋒利的出鞘的寶劍,那麼此刻的夜笙就是一把被數萬年的時光掩蓋起來的寶劍。不見光芒,可那弒天的氣勢無人能擋。


  大掌蓋在眼睛之上,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他記起來了。


  那一日,他無比的慶幸受到黑龍重擊的人不是花楹,花楹還好好的,只看到花楹呲目欲裂,瞬間通紅的雙眼,帶著濃濃的擔憂他就昏了過去。


  冥冥之中,他感覺他的靈魂在飄蕩,被一股巨力拉扯到了一個詭異的空間。


  浩瀚的宇宙之中,他凌空而立,望著或遠或近的星球。


  星球上的人們孜孜不倦的忙碌著,為名,為利,為情,為愛,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夜笙很是茫然,他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空間,卻始終無法移動,只能被迫的看著那些人們。


  到後來,空間中出現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將他拉扯到其中的一個小星球之上。


  而等到夜笙醒來,發現自己成為了這個國家一個最為低賤的乞丐。


  為了生存,他偷過,騙過,搶過,違背自己的意願殺過人,放過火,卻在年僅二十的時候死在了一個跋扈的貴族手中。


  夜笙以為一切都將完結,可沒有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


  他開始不斷的被拉扯到小星球中,失去記憶扮演著各種各樣的人,有皇帝,有貴族,有平民,有武者,有賣藝人。


  每當他回到那片空間之時,以往經過的所有記憶就會復甦,可等到他再度托生到小星球上時,記憶再度空白。


  如此以往,夜笙都不記得自己演繹了多少次不同的人生,體驗過多少次不同的生活。


  他的靈魂很是疲憊,無論成為什麼樣的人,他的心總是缺了一角,讓他就算失去記憶也不斷的尋找。


  每當想起時,他知道,他尋找的是他的愛人,花楹。


  無數次的失去,想起,無數次的人生,讓夜笙快要忘記了雲荒大陸上的一切,除了一個人,花楹。


  無數次,夜笙幾乎快要奔潰,可對花楹的執念讓他堅持了下來。


  他有預感,有著一日,他定然會脫離這片空間,再度回到屬於他的世界。


  不再茫然的接受那些人生,而是開始接受,開始思考。


  生死輪迴,天道有則。


  善人轉世為人,惡者遁入畜生道中。


  天道,為世間的所有人都定下了規則,沒有人能超脫天道的制約。


  生與死,從來不是對立。


  生是為了死,而死是為了生。


  生死,一念為生,一念為死。


  就在夜笙對生死輪迴的感念之中,夜笙的靈魂在不斷的壯大,也越加的凝實。


  就在又一次回到空間時,夜深感覺一股冰涼的力量包裹全身,那冰涼中蘊涵著無窮的力量。


  下意識的,夜笙開始了瘋狂的吸收。


  等到吸收完最後一絲冰涼力量時,夜笙猛然察覺聲響,是有人在喜悅的尖叫。


  他想,我這是怎麼了,難道,又開始了嗎?


  顫抖的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熟悉又陌生的親切的臉蛋,關切的問著他什麼夜笙沒有聽清,只是腦海中不斷的迴旋著久遠卻清晰的記憶。


  他回來了!


  聽著夜鸞在耳邊不斷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知曉青彥帶領著五城聯軍早已攻下金龍城,如今的雲荒大陸才是真正的統一。


  拓跋淮消失不見,唯一出現的一次是想要救走拓跋驍龍,卻被守株待兔的青武重傷逃逸。


  如今,整片大陸百廢待興,大陸雖然一統可還是青彥,墨洲和碧落聯合治理,以後該如何還等著夜笙醒來才能決定。


  夜鸞說了很多,卻避過了有關花楹的話題。


  「花楹呢?」


  夜笙啞聲問,連日來不說話,夜笙的聲音有些沙啞。


  正在說話的夜鸞一怔,想要說的話卡在喉間,錯開夜笙深沉的眼眸,閉口不言。


  花楹為夜笙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一想到兩人之間的糾葛,夜鸞心中有些疙瘩。


  更何況,花楹不等夜笙醒來就離開的行為更是讓夜鸞不解,自然不想提起花楹而傷了夜笙的心。


  夜鸞不言,夜笙眼中滿是擔憂,難道花楹為了救他出了什麼事?


  激動的一把抓住夜鸞的衣襟,夜笙用盡最大的力氣問道:「姐,花楹呢?她怎麼了?告訴我!」


  夜鸞恨鐵不成鋼的回頭,狠狠的盯著夜笙,食指用力的點在夜笙的頭上,怒聲道:「花楹,花楹,花楹,笙兒,你是不是忘了父母的血海深仇,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顓頊家的使命,笙兒,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忘記那些兒女私情,將心思放在正事上來。」


  可夜鸞說的這些夜笙根本聽不進去,只是一直執著的念叨:「花楹呢,花楹她怎麼了,大姐,你告訴我!」


  面對這樣的夜笙,夜鸞根本狠不下心,扯開夜笙拉著她衣襟的手,涼涼的丟下一句:「花楹走了!」就離開了房間。


  氣沖沖的離開的夜鸞沒有看到夜笙瞬間失去光彩的眼睛,他誤會了夜鸞的話。


  等到墨洲前來探望夜笙,看到的就是雙眼無神,好似丟了魂魄一樣的夜笙。


  「夜笙,你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瞬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花楹,楹兒,楹兒……」


  夜笙不斷的低聲喃呢著花楹的名字。


  「夜兄,花楹只是有事先離開了,不是對你沒有感情。你不知道,花楹為了救你,連續一個多月不眠不休,整整瘦了有二十多斤。」


  墨洲坐在夜笙的床邊,絮絮叨叨的念叨著。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夜笙,有花楹這樣深沉的愛著。


  「什麼?」夜笙猛然坐起身子,「花楹沒有事,墨洲,你告訴我,花楹好好的,對不對?」


  奇怪的撇了夜笙一眼,墨洲有些不解,夜笙這是什麼態度。


  「夜笙,你什麼意思?花楹為你做了那麼多,你……」


  墨洲的手臂被夜笙死死的抓著,墨洲詫異的回首,對上夜笙幽深的目光,那鷹眸之中帶著複雜的情愫讓墨洲都有些一愣。


  夜笙的眼神,就猶如落水之人遇上救命的浮木一般。


  「花楹沒有事,對不對?她沒有死,是不是?墨洲你告訴我!」


  夜笙吼道,乾涸的嗓子眼中痛的要死,可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墨洲,希望他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墨洲一怔,被夜笙的態度所攝,喃喃道:「花楹當然沒有死,她只是有事離開了!」


  緊抓著他的手放開,墨洲只見得夜笙重重的跌回床上,眼中的絕望褪去,靈魂好似再度回到了夜笙的體內。


  「她好就好!」


  良久,墨洲聽到夜笙輕聲說道。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墨洲心中泛起濃濃的憂傷,明明密不可分的兩個人,為何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墨洲不解,他不明白,夜笙與花楹明明深愛著彼此,為何花楹會選擇離開,而夜笙不去尋找?

  情之一事,本就難解,不身入其中,根本不知其甜美與無奈。


  有些人,為了情,能夠放棄一切,甚至生命,那怕他不愛她。


  藍幽城皇宮之中,藍魅一身素衣,整個人好似老了十幾歲,白髮爬上了她的鬢角,可一向愛美的她根本無暇顧及,只是憂傷的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兒。


  一身淺藍色的衣裙,依舊那麼的美麗,可那動人的雙眼卻再也不會睜開,再不會張開那嫣色的紅唇親熱的喚她娘親。


  這個她當做親身女兒長大的孩子,投注了她一生全部的感情,此刻卻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


  一切都是為了她愛的那個男人。


  為了他,她就那樣決然的拋下她放棄了自己如花般的生命。


  「靈兒……」


  藍魅哽咽的輕聲喚道,眼中滿是傷痛和濃濃的後悔。


  若當初她不放任藍靈兒與夜笙接觸,若她當初能夠反對兩人的婚事,若在夜笙放棄藍靈兒時就帶著靈兒歸隱,那一切是不是會發生改變?

  無數的如果,可結果是靈兒冰涼的躺在床上。


  只因為用她骨骸所生的骨生花能夠解了夜笙體內的毒。


  她怎麼這麼傻!

  兩行清淚順著藍魅的眼角滑落,無比的絕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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