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最難不過相思
「但在我眼裡,她只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是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墨枕寒的目光深沉如海。
「還有,你當年沒有本事護住母妃的性命,就莫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你!」墨王氣結。
「好,就算我沒意見,那你讓世人怎麼看?世代捍衛楚南邊境的墨王府,居然要娶南疆的公主為世子妃,你是嫌世人罵你罵的還不夠多嗎?!」
「還有皇上,你覺得他會同意?」
「他同不同意與我何干?我娶妻,還輪不到他發表意見。」墨枕寒不屑,楚皇性格軟弱,天天沉迷女色,最多就是背地裡耍點陰招,他若連這都搞不定,早就在戰場上被人陰的連屍骨都沒有了。
「至於世人如何看待,我若是想,自然有辦法。」
沉默片刻,墨王再次開口:「你確定了?不後悔?」
「嗤。」墨枕寒想都沒想就嗤笑一聲,已然不想再回答。
墨王一看就知道了自家兒子的想法,隨即也不再多話。
一父一子就這麼在房裡僵著,誰也不想先開口。
「呵。」
良久,墨王突然笑了一聲,打破了房內尷尬的氣氛。
「不愧是我兒子。」
不顧墨枕寒嫌棄的目光,墨王撩起衣袍,一屁股坐在了床沿邊。
「你的反應簡直和當初我決定要迎娶你娘親時,你祖父找我問話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墨王看著與自己八分相像的臉龐,神色隱約有些複雜。
因為他當初也是這麼信誓旦旦,可是,最後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人死在自己面前。
當初娶夫人的決心有多大,那時的後悔就有多強烈,何其諷刺。
但他沒那麼迂腐,會因為上一輩的糾葛而阻擾下一輩的幸福。
「不會的。」
「你是你,我是我。」墨枕寒眸光微垂,雖然墨王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他已經猜到他的意思。
「嘖,我是你父親,我自然希望你們能和和睦睦,我是想讓你認清自己的內心,既然下了決定,日後就不要後悔。」
「江家大小姐是個不錯的姑娘,只是……」墨王斜睨著自己的兒子,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下去,自己說出來怕打擊他的信心啊。
根據他自己的觀察來看,那江姑娘並沒有如同自家兒子喜歡她一樣,喜歡自家兒子,頂多就是略有好感啊,而自家兒子那簡直就已經栽進去出不來了。
末了,墨王還是婉轉的拍了拍墨枕寒的肩:「追妻路途漫漫啊。」
墨枕寒:……
「滾!」
這回墨王很乾脆,屁股拍拍就走了。
獨留墨枕寒一人。
躺下,側身,墨枕寒伸手摸進枕下。
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枚荷包,鬆了松袋口,一股悠然的香味瞬間散布了整個房間。
這是冉冉當初給他調的安神香,他一直捨不得用,但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鐵血無情的墨枕寒,但此刻,他眼眶還是泛起了酸意。
他弄丟了冉冉,不知道冉冉會不會生氣?她一人被擄去了南疆,不知道她怕不怕,有沒有受傷?
可他現在卻無法去救她,真是可恨!
「主子。」一人突然出現在床前,悄無聲息。
聽到聲音,墨枕寒小心翼翼的把握在手裡的荷包系好,慎重的將其重新塞入枕頭下。
「什麼事?」做好這些,墨枕寒才開口。
「關於南疆國師那時為什麼會出現在西南密林,有消息了。」
「說!」
「似乎是和和碩公主有關。」
「可有證據?」
「有封信。」來人從袖中抽出一封布滿皺褶的信,恭敬的遞到墨枕寒手中。
「在哪找到的。」
「南疆十一皇子的府中。」
垂眸,墨枕寒捻起信件,抽出裡面的信紙,隨意的掃了幾眼,臉色卻越發難看。
幾秒鐘后,來人就見臉色不善的主子從信中抬起頭來。
「和碩公主最近在幹什麼?」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是往宮裡跑就是去丞相府。」
「呵,倒是情深意重啊。」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眼裡卻溢滿殺氣。
「如果本世子沒記錯的話,這和碩公主的男寵可有不下二十人?」
「是,共有二十一人。」
「既然和碩公主如此喜愛男寵,咱們這些做臣子的,當然要成全,你改天就送個我們的人進去。」
「是。」
「去,再查,把和碩公主與南疆聯絡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要查出來,然後,盯緊和碩公主府。」
「是。」來人領命離去。
他本來還不打算這麼早動和碩那個老女人,但惹到他頭上。
呵。
那他就只能讓她提前離開人世了。
結黨營私,通敵叛國,不顧婦德,貪污枉法……讓他再好好想想再給對方按些什麼罪名才好。
丞相府內正在和丞相溫存的和碩公主突然煞風景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誰在罵她?
「囡囡,可是受涼了?」丞相溫柔的給懷裡的女人裹緊了被子,柔聲詢問。
「不知,可能是昨夜被子蓋少了吧?」和碩不在意的聳聳肩。
「囡囡,注意身體。」丞相不贊同的皺皺眉。
「知道,知道。」高挑的鳳眼斜斜的看了一眼身側溫柔叫著自己小名的男人,疊疊應聲。
「那便睡吧。」親自挑下帷幔,丞相攏著和碩就打算入睡。
可是——
「噗嗤。」
「哈哈哈哈哈。」
丞相躺下床沒多久,和碩就忍不住大笑出聲。
側眸,丞相看向身旁笑的眼眶晶瑩的女子,無奈的拉到自己的懷裡。
「還在開心那件事。」丞相意有所指。
「可不嘛,咱們的玉蓮公主怕是死都想不到她那寶貝女兒最後又回到了南疆。」
鳳眼微眯,幾近嘲諷。
「嘖,我本來想讓那人的寶貝女兒永遠的留在西南密林,但還沒等我出手,居然就被南疆的國師發現給擄去了南疆。」
「嘖嘖嘖,南疆那個蠻夷之地,那江冉冉可真是運氣好啊。」
與其死,她倒是更希望看到玉蓮的女兒被活著折磨。 她已經認定了玉蓮的女兒去了南疆定會飽受折磨,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