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傷

  他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可等不及江冉冉發火,又有新的血跡滲出。江冉冉趕緊轉身,在屋內找到醫藥箱后又趕緊跑回塌前,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揭開他的褻衣,看樣子他出血已經多時,好多處衣服都已和傷口黏連在一處,她動作雖十分輕柔,可途中墨枕寒還是眉頭緊皺。


  「嘶」江冉冉看著墨枕寒的上身倒吸一口涼氣。腹部全是血跡,凝固的和新湧出的全部混在了一起,她甚至都分不清哪些才是傷口,而胸部一個長長的刀疤觸目驚心。


  用溫水仔仔細細的替他擦拭著血跡,過了半柱香,墨枕寒的傷口逐漸顯現,胸部一條八厘米長的刀疤,腹部則是三處大大小小不一的傷口,不大卻都很深。


  誰都說墨王府世子驚才絕艷,天資聰穎,可有誰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付出了什麼?

  看著傷口旁邊還有不少的舊傷,江冉冉輕輕的碰了碰,眼裡浮現出了一絲心疼。


  撒上藥粉,江冉冉拿紗布一圈一圈的裹緊傷口,最後用力一系,彷彿泄憤般往墨枕寒傷口處按了按。


  反正他昏過去了也不知道疼,自己受了傷不好好回王府呆著,就知道來她這麻煩她,他不知道她會……心疼嗎?


  按下心裡的悸動,江冉冉替他蓋上被子,無意中又發現了他胳膊上纏著紗布,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真是滿身是傷啊。


  起身,剛準備往床榻處走去,可腳底下卻硌著什麼東西。撿起一瞧,竟是她送給墨枕寒的香包。


  江冉冉看著沒有一絲血跡且保存完好的香包心裡有些複雜,看得出墨枕寒很寶貝它,衣服里裡外外多少都有些血跡可它卻一絲也無。


  想了想還是把香包放在了墨枕寒的頭邊。


  若是沒有她的那些前塵糾葛,她與墨枕寒會是一段良緣嗎?


  江冉冉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什麼東西?臉上痒痒的,江冉冉抬起手抓了抓,又準備翻身繼續睡。


  可是耳邊傳來的低笑聲,讓她一下子醒了神。迷茫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大臉懸在自己的上空,揉了揉眼睛,她才看清了那是誰?

  「你怎麼起來了?」江冉冉因為剛醒所以嗓子還有些啞。


  「醒了自然就起來了。」


  若不是江冉冉昨天看到了那些傷,她恐怕真的會信了。


  「是嗎?」江冉冉剛準備綳著臉嘲諷他幾句,卻忍不住「噗」的笑出了聲。


  媽呀,太搞笑了。江冉冉樂不可支,又偷偷瞄了一眼墨枕寒,笑的更是前仰後合。


  昨天還沒顯出來,今天一看就很明顯了,眼窩處明晃晃的黑眼圈,江冉冉想忽視都不行。


  墨枕寒看著床上的少女,想要黑臉,卻又不想嚇到她,感受著眼窩處的疼痛,墨枕寒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囧樣。


  但若這樣能博得美人一笑,他倒願意這樣多保持一會兒,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的這麼真實。


  看著江冉冉純粹的笑容,墨枕寒也被感染的微勾薄唇。


  緩過氣來,江冉冉看著面色略微蒼白的墨枕寒,問道:「傷口如何了?」


  「有夫人為我換藥,這傷自然是好了。」墨枕寒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江冉冉氣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想起昨天渾身是血的墨枕寒,她就感到一陣后怕,若是昨天他沒來的及到江府,或者她沒發現他,那該是何種後果?


  高處不勝寒啊……


  「我可不想還沒定親,就無端端的少了個未婚夫,到頭來還攤上個克夫的名聲。」斜睨了對方一眼,江冉冉咬牙切齒道。


  「噗。」墨枕寒笑的露出了他明晃晃的白牙,「夫人放心,這萬不可能出現,何況夫人如此的情深意重,為夫可不能辜負了,更不能白白便宜了別的男人。」


  說著墨枕寒從腰間解下了一個什麼東西,舉到江冉冉的面前。江冉冉定睛一看,這不是昨日她在地上撿到的香包嗎?

  莫不是他不喜歡?所以想要還給她?江冉冉自顧自的尋思著。


  不過墨枕寒下面的話直接打消了她的顧慮。


  「夫人做的香包很喜歡。」把香包放下鼻翼下聞著,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江冉冉,那眼神,絕對勾魂,看的江冉冉忍不住俏臉一紅。江冉冉一邊唾棄著自己的膚淺一邊又暗暗欣賞著對方的盛世美顏,但接下來墨枕寒的一句話讓她的耳朵尖都瞬間爆紅,更是不敢再抬頭看他。


  「不過為夫,更喜歡這香包上的圖案,嘖嘖,鴛鴦戲水,夫人的心意為夫知曉了。」說著還拿著香包在江冉冉面前晃兩晃,惹得江冉冉直想伸手去搶。


  「誰說的!我不過是……」


  「不過是不小心看錯了?」墨枕寒語氣調侃。


  「誰說不是?」江冉冉被噎了一句,不服道。


  「哦,這樣啊。那夫人不如解釋一下香包里那桃花香如何?」


  聞著影影綽綽的桃花香,江冉冉啞口無言,「這……這。」


  她也不知道她當時抽了什麼風?居然塞了桃花瓣進去,難道真如墨枕寒所說,自己對他……存了什麼心思?

  「若我沒記錯桃花難道不是愛情?」看著江冉冉的窘樣,墨枕寒把頭湊了過去,幾乎是咬著江冉冉的耳朵說道:「夫人說,是與不是?」


  「是是是,不不不,不是不是。」江冉冉感受著耳邊痒痒的氣息,緊張的竟有些慌不擇言。


  急的她呦,就差把自己再縮回被窩了。


  「哈哈哈。」墨枕寒起身,他也見好就收,免得把江冉冉氣極了。


  要知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自家這隻,摸了摸眼窩,墨枕寒感嘆,他家這隻可是一隻深藏不露的母老虎。


  「卯時了,我就先回王府了,現在還早,冉冉你在休息會兒。」墨枕寒走到窗邊又轉頭囑咐道。


  看著窗外起起落落,逐漸遠去的身影,江冉冉那句「你昨日去哪兒了?」堵在喉中好久,卻始終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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