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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夜訪

  「那個……他真沒事了嗎?」許久不見屋裡頭傳來什麼聲響,雖說柳玉暇是信得過夕若煙醫術的,但此刻卻還少不得要多問一句。


  「放心吧,我已經留了方子在房間裡面,只要照著這個方子連續吃上幾副葯,再好好休養一番,大概也就沒事了。」偏頭看向身側一直沉默不言的月兒,夕若煙邁步走近,「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一切聽從我的安排,萬不可再私下行事。否則,你報不了仇,我也救不了你,明白么?」


  夕若煙說得鄭重其事,饒是一貫態度堅定的月兒也不禁有些開始動搖。


  以瘋狗病向梁鈺索命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方才她也是親眼見證了施救的整個過程,動作行雲流水,行事慌張不亂,那精湛的醫術,怕是放眼諸國,也就唯有一個玄翊能夠與之一較。


  現如今,她一身武功不能施展,醫術也是不敵,僅憑一己之力便想要為哥哥報仇只怕是太難,或許,她倒是可以賭上一賭。


  心中天人交戰了良久,纖長的之間緊緊嵌入肉中,良久,她方才似下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咬唇點了點頭。


  夕若煙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也為她及時的幡然醒悟,心中的一顆大石也算是稍稍落了地,「一會兒老闆娘會向梁老爺討人,之後你就聽從老闆娘的安排。至於其他的,等改日我找到機會出宮時,再與你細細詳談。」


  「可是……」


  「你要相信我,就算是不為你,為了咱們神醫一族的傳人,我也絕不會棄你於不顧的。」夕若煙溫婉一笑,算是給了月兒一個肯定的回復。


  「我知道了,夕御醫……不,師叔。」朝著夕若煙會心一笑,月兒此刻才算是真正的信了她,也放心將自己的事情交給自己這位師叔。


  交代好了後續之事,夕若煙實是不想留下來再給梁俊機會繼續說什麼感激涕零的話,遂拉著慶兒急急地出了梁府,登車而去。


  馬車內,夕若煙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正是方才臨離開梁府時從柳玉暇手中拿來的,正是那對罕見的雞血石鐲子無疑。


  「送你了。」取出一支鐲子替慶兒戴上,夕若煙執起慶兒的皓腕反覆看了又看,心中甚是滿意。


  慶兒這些年跟著她基本沒吃過什麼苦頭,又身為景褀閣的大宮女,那些臟活累活自是有底下的人去做,細細將養了好些年,模樣清秀俏麗不說,一雙小手更是細白得緊,全不像在宮中做慣了差事的人。此刻再戴上那支鮮紅似血的鐲子,更是襯得皓腕白皙如玉,格外好看。


  低頭看看皓腕上的那支鐲子,慶兒立時驚呼得張大了一張嘴,「哇撒,真是好漂亮的鐲子,主子是真的送給我了嗎?」


  不敢相信這麼好的東西有一天自己也能夠用上,饒是見慣了皇上對主子賞賜時的那些好東西,可這支鐲子卻也很是不一樣,精細樣美,觸之細滑,實是一個極好的物件。


  夕若煙寵愛地一刮她小巧的鼻樑,含笑道:「真是個傻丫頭,好東西不給你,難道我還留給外人啊?」


  慶兒甜甜一笑,滿心歡喜的反覆看起手腕上的玉鐲來。


  見她喜歡,夕若煙也是高興,也不枉費她坑了柳玉暇這一次。雖說是招人恨了點兒,不過慶兒既是喜歡,那便也就值了。


  黑幕漸漸籠罩著整片天空,原本熱鬧繁華的街市已是悄聲一片。夕若煙抬手打起車簾來,馬車急急駛過的街道已經不復白日里的熱鬧,或有繼續留下來招攬生意的小攤,卻也不過三兩處,看上去甚是冷清得很。


  馬車一路直往宮門的方向駛去,一路倒也順暢,速度自也比來時的快些。夕若煙略微頓了頓,復又挑起馬車帘子,探出頭對著正專心致志駕車的王掌柜,道:「王掌柜,麻煩把車駕去將軍府吧。」


  「將軍府?」風聲呼呼在耳邊吹過,後方清麗的聲音順著微風飄來,王掌柜略略思慮一番,「夕御醫說的,可是秦大將軍的府上?」


  「不,去楚大將軍的府上。」


  王掌柜心中甚是不解,倒也沒有多問,只快速地趕著馬車,待至下一條街時再從另一條路去往將軍府。


  夜已深,黑夜寂靜,車輪劃過地面的聲音倒是顯得格外的突兀。不消片刻已是到了將軍府門前,王掌柜搬來矮凳放至馬車前,慶兒率先跳下馬車,再扶著夕若煙小心下了車。


  將軍府大門已閉,慶兒為難的看了一眼夕若煙,後者卻是仰頭緊盯著那偌大的「將軍府」三個大字看了許久。


  終是下定決心,夕若煙喚了慶兒上前去叩門,慶兒依言上前,只是還不待那一道叩門聲落下,原本緊閉的將軍府大門卻咯吱一聲開了。自內走出三兩個人來,待看清了眼前景象,方才行至夕若煙跟前不過幾步的距離停下。


  「請問來者可是夕御醫?」為首著藍裝的男子率先開了口,夕若煙雖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也明白定是楚訓的主意。不過最後究竟是她來找他,還是他早已知曉都無甚干係,只要結果不變就好。


  輕點了點頭,她淡淡道:「是。」


  聞言,那男子立刻做了恭敬地姿態,先是有禮地作了揖 ,才稟明了來意,「我家將軍已等候夕御醫多時了,夕御醫快請。」


  等候多時?

  夕若煙一臉不解,她出宮至此刻頂多不過兩個時辰左右,可來人卻說楚訓是等候多時,莫非,他早已是算定她今日一定來找他么?

  這到底是楚訓神機妙算,亦或是有人提早的通風報信?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想來,都只是為了一件事情。況且,只要進入這將軍府的大門,背後到底隱藏著的是什麼,也會隨之揭幕。


  思慮明白了個中緣由,夕若煙倒也坦然了,由那男子領著入了府中,一路直往府中的汀香水榭而去。


  若說黑夜寂靜,那這將軍府便真可謂是悄無聲息。


  由那男子領著一路走來,夕若煙竟是沒有瞧見一個婢僕小廝,蜿蜒的迴廊一路直通到底,有了廊下的燈火照亮,倒並非是漆黑一片 。


  隱隱約約間,夕若煙也將這將軍府瞧了一個大概。裝橫布置與其他府邸倒也無甚差別,只是大致看起來似乎略微單調無味了一些,亭台樓閣也無甚精美華麗,花草樹木不過只起了一個點綴的作用,大致看上去只能夠稱得上「清雅」二字,一如後山的紫竹林般。


  「早些年將軍四處征戰,府中只有二小姐一人,二小姐不似一般閨閣小姐般喜弄花草,只挑得一些順眼的花卉擺上算是添景。後來將軍回來了,二小姐卻又進了宮,這府中已是許久未曾大肆裝潢過了。」


  前頭悠悠傳來那男子的聲音,夕若煙先是一懵,不過片刻卻也瞭然了。約莫也就是她方才觀察四周景象太過入神了些,領路的男子才以為她是好奇這裡的擺飾,這才不問自答了。


  原本也只是隨便看看,此刻人家主動說起,她不回話,倒是顯得她太小家子氣了些,遂乾乾笑了笑,也就隨口只應了一聲。


  忽然想起一事,倒是有些好奇,「一路走來倒是沒瞧見什麼人,想來也都是做好了事早早休息了罷。只是不知,你是……」


  那男子聞言,當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夕若煙便深深拜了下去,「小人楚修,乃是這將軍府的管家。至於夕御醫所道之事,算是,也算不是。只是我家將軍不喜人多,自二小姐入宮后,便遣散了府中的幾個侍從丫鬟,只留了幾個用得稱心的留下。」


  夕若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楚管家年紀輕輕,倒是個穩妥的人。」


  楚修「呵呵」乾笑兩聲沒再接話。


  一路又再次陷入沉默,待走過一條迴廊,遠遠便可看見那汀香水榭的位置何在。夜深燭火黯淡,隱約間似瞧見水榭之中朦朦朧朧有個身影,只是太遠看不太真切,不過想來,也該是楚訓無疑了。


  一路行至水榭前,楚修卻在離水榭僅有一條石子路的入口處停下,讓開前路恭敬迎著夕若煙入內,卻獨獨攔下了隨行的慶兒。


  「主子。」獨獨被人攔下,慶兒心中既有委屈又有不甘,望向夕若煙的盈盈水眸間滿是委屈的神色,仿似在祈求主子不要拋下自己一般。


  夕若煙也是猶豫了,待看向楚修時,卻又臨時改了主意,只留給慶兒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便徑直往著水榭中去了。


  如楚修方才所言,單看水榭中青瓷桌上擺著的茶水點心,再看向那已燃燒快至一半的蠟燭,想來楚訓是真的已在此等候了許久。只是不知,究竟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蓮步輕移踏上水榭,楚訓適時轉身,襯著夜色朦朧,燭火昏黃,剛毅的臉上竟隱隱有了絲柔和的跡象,倒是叫她覺得新奇。


  「坐吧。」楚訓擺了擺手,待至夕若煙翩然落座,自己也尋著就近的位置坐下,「還以為今夜是要白等一場了,卻不想,你到底還是來了。茶涼了,我讓人換一壺吧。」


  抬手正欲喚不遠處的楚修過來,夕若煙卻怕麻煩,及時阻止了他,「不用了,有些話說完,我就要走了。」


  「這麼著急?」本是一句關切的話語,只是眼下這個時候說出來倒真是會叫人輕易曲解了意思,楚訓臉一紅,慌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這麼晚回宮,就不怕惹出其他是非嗎?」


  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夕若煙難掩笑意,只為了不讓他更加尷尬,硬是生生地忍了下來,「我今晚不回宮了,來時也著人去祁府知會了洛寒一聲,一會兒他就過來接我,我今晚住在祁府。」


  出宮時她就早已料定,今日鐵定是趕不及在宮門下鑰前趕回去了,既是如此,與其晚些回宮去徒惹非議,倒不如索性就住在了祁府。至於這理由嘛,總會有人替她設想周到的,也就不必她再過多的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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