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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杖刑

  祁零抬頭,四目相對,在直視北冥祁凌厲的目光之時,他仍舊沒有半分畏懼,眸底那份坦然,就是一側的楚訓見了,也不禁在心底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也難怪皇上會讓夕若煙認祁零做義父,兩個都是這般的傲骨,即使是在面對比自己官位更高,權勢更大的人面前也仍舊是面不改色,不肯低頭。


  然而,在讚賞之餘,楚訓也不免得有那麼一絲的擔憂。


  這祁家父子如今已成為了階下囚,從前的權勢不再,光耀不再,別說是祁王,就是大理寺隨便一個小獄卒都有那個本事讓他們好看,眼下初審在即,得罪了北冥祁,可不見得是一個明智之舉。


  可祁零似乎並不是這樣想的,雖然如今他們父子已然成為了階下囚,本應該想著該如何儘力保命才是,但他們想要活,卻也得端看那人願不願意放他們父子一馬。


  縱然並未做過那些通敵叛國的事情,但既然有人能有這個本事將他們下獄,這說明也同樣有這個本事讓他們成為獄中冤魂,所以他們即便是在此時此刻低聲下氣求人了,也不見得性命便能夠保全。


  何況,如今若煙既為他的義女,當初既下定了決心要護住她的幸福,若他此時反悔改口,那豈不是成了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了?

  這樣的人,不但會讓外人瞧不起,就是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爹。」祁洛寒擔憂的看了祁零一眼,只因自己雙手雙足被縛,無奈也做不得什麼。


  祁零卻是並不答話,眼瞼處的皺紋更添了幾分滄桑之感,可那雙歷經年月卻仍舊是清澈的墨瞳卻始終是帶著一份顯而易見的堅持。


  一份,屬於自己的堅持。


  見氣氛陡然之間變得有些凝重,李大人的視線不斷在北冥祁與祁零的身上來回打量,心中盤算著什麼,卻也擔心一會兒祁零要是真惹怒了祁王,他自己遭殃也就罷了,可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才好。


  如此想著,便只能頂著那自北冥祁身上散發出的凌厲氣息上前,笑著打著圓場,「不知祁王殿下駕臨大理寺,有何貴幹啊?」


  雖然有點明知故問,但卻是解決眼下沉重氣氛的最好辦法。


  果然,聽李大人這般一問,北冥祁收回目光,長袖一甩,負手而立道:「後日夕御醫便要嫁給本王了,祁零雖是她的義父,但好歹也是皇上賜下,是拜祭過先祖的,如今祁家幹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本王於公於私,難道就不該過來看一看?」


  餘光瞥向一直小心討著好的李大人,頓時間凌厲盡顯,只嚇得李大人心中一顫,哪兒還敢說一個「不」字。


  「是是是,殿下說得極是,既然殿下今日到此,可要親自審訊?」李大人小心抬著眉眼看向北冥祁,只怕什麼時候自己一個說錯話,下一刻腦袋便要搬家了。


  況且,這位祁王殿下,可不是什麼善茬。


  「你是大理寺卿,案件自然是由你主審,本王只在一旁聽審即可。」說罷,北冥祁也省得再去與他多做廢話,徑直便朝著已經端來的紅木椅走去。


  見他如此一說,李大人也不再多言,只點著頭目送著他走過去坐下,方才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祁王為尊,雖只是旁聽,但座位卻是只在主審大人的下方一點點,其次才是楚訓。


  李大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整理好儀容,手中驚堂木重重拍下,厲聲道:「堂下之人,你們可知罪?」


  「不知。」回答者是祁洛寒,一聽李大人這般一問,雖是階下之囚,卻仍舊不改初衷,所說出的話更是字字鏗鏘。


  「我們一直秉公守法,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更加沒有做過什麼通敵賣國的事情,自然不知。」


  有人要冤枉他與父親,只可恨有人眼不瞎卻心瞎,竟是錯將好人做罪人,實在是可氣!

  「你……」被當著眾人的面給嗆聲反駁,李大人一時顏面掛不住,左右看了看祁王與楚訓,但見他們二人均是沒有任何反應,這才在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雖然祁洛寒這樣頂撞李大人並不怎麼好,可他們到底是清白的,不論怎樣逼供也不能夠隨意認下這份罪責,一但承認,名譽不保是小,祁家定然會被株連九族。


  話落,祁洛寒轉首看向自己的父親,恰巧祁零也正看來,沒有任何錶示,只會心一笑,彼此便已懂得了其中的意味。


  不管是否會受到什麼嚴刑拷打,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們抵死不認。


  「好你個祁洛寒,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那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啊?」李大人睥睨著堂下的祁家父子,被祁洛寒這樣公然給頂撞,心中已有怒氣浮現。


  祁洛寒不言,只忿忿地別過了頭不作反駁。


  別說如今他與父親被關大牢,就是沒有被關,但既是被人有心陷害,又怎會留了線索給他們?

  這個李大人分明就是沒事找茬,明知他們拿不出證據還有此一問,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大人,我們雖然拿不出證據證明自身的清白,但我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沒有做過的事情,總有一日老天爺一定會還我們一個清白的。」祁零適時開口,接去了李大人拋下來的問題。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盞,北冥祁抬眼看向跪於堂中的二人,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淡然道:「只是,在真相面前,向來都只講究證據,沒有證據,說你們是冤枉的,又有誰能夠證明?恩?」


  祁零冷冷一笑,「我們是不是清白的,祁王殿下應該最是清楚。」


  強娶煙兒不成,竟然便使用了這般下三濫的招數,簡直是無恥至極!


  祁零心中恨得牙痒痒,有些的話憋在心裡卻又不能說出來,否則,只怕他們將又多上了一條以下犯上,栽贓權貴的罪名,到時候後果更是堪憂。


  北冥祁聞言仰頭大笑,「真是好笑,你們是不是清白的,本王又怎會知道?」


  挺直的背脊靠在身後的椅背之上,北冥祁垂眸玩弄著手上的青玉戒指,看似隨意的道:「既然嘴巴這麼硬,不見點兒真招,怕是怎麼都不會承認了。」


  言罷,抬起的餘光直直向著李大人睇去,眸中更是帶著強烈的暗示。


  李大人身體一顫,會意之後便要下令,「來人……」


  「且慢。」


  命令尚未下達,楚訓卻已先一步阻止了李大人的舉動,起身對著北冥祁拱了拱手,才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殿下就如此輕易的動刑,怕是人家會以為我們濫用私刑,屈打成招。這話若是一不小心給傳揚了出去,不但會讓皇上的龍顏有損,就是祁王殿下,怕是也難獨善其身吧!」


  仿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北冥祁抬頭看著面前正凝著自己的楚訓,笑言道:「本王倒是好奇了,這祁零與晉國勾結來往的書信,不正是你楚將軍親自找到的嗎,又何來的沒有證據一說?」


  說到最後,北冥祁已經明顯變了臉色,冷冷中帶著警告意味的目光朝著楚訓睇去,明顯已經有了不悅。


  楚訓卻是置若罔聞,仿若不曾看見一般,微微低垂著頭,聲線依舊平靜無常,「是,那封書信的確是下官與秦將軍一同發現的,但我們後來在祁府的書房外,也曾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證人。」


  楚訓抬頭,時刻注意著北冥祁臉上所流露出的表情變化。


  「哦?」北冥祁卻是不在意,仍舊唇角噙笑。


  反正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是他信任的心腹之外,不該知道的人,如今都已然再也開不了口,他倒是想要看看,這楚訓還能夠拿出什麼證據出來。


  見北冥祁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楚訓倒也不急,仍然照舊說下去,「此人正是祁府的家丁,在死前,他曾說出是有人指使他,讓他刻意將那封偽造的書信放進祁大人的書房之中。而我與秦將軍也發現,書房的案桌之上有不慎被打翻的墨跡,應該正是那人在安放書信之時,在情急之下不慎打翻的。」


  「哈哈哈……」


  也不管此時是處於什麼場合,聽見楚訓這些話,北冥祁便抑制不住的笑了出來,可即便是他笑得如此放肆,卻也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什麼。


  笑罷,他才道:「一個已死之人,加上一些墨跡能夠證明什麼?楚將軍好歹也是在軍中待過的,怎麼連什麼是鐵證如山都不知道?你方才所說的那些,既不能證明什麼,反倒還有包庇之嫌,就憑著這個,本王便有這個權利將你一同收押。」


  楚訓心中憤怒不已,對北冥祁的強詞奪理還有顛倒是非黑白是真的生了氣,袖下的大掌早已緊握成了拳。


  可是他也知道,眼下要救祁家父子,便必須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危,否則,他若是被關大牢,又還有誰再能夠助他們尋找線索,洗清冤屈?


  只是北冥祁卻早已經沒了那份耐心再聽他說什麼證據下去,眉眼冷冷掃向李大人,其中暗藏的言語更是不用再多說。


  李大人也深知北冥祁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手中的驚堂木重重拍下,道:「來人,先給本官將他們各打二十大板,看他們還認不認罪。」


  「是。」底下的衙役領命,便當真動了手要去抓他們。


  見此,楚訓也是有些慌了,「你們……」


  正要出聲阻止,卻只聽見某人悠悠的聲音傳來,「楚將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省得一會兒人沒救成,反倒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楚訓回頭怒視一眼,只可氣自己官位不比北冥祁,否則,定也不會像此般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刑卻無可奈何。


  「別碰我爹,要打就打我一個人好了,我願意替我爹受刑……」見那幫衙役真要過來施刑,祁洛寒只用力掙扎著束縛。


  杖刑他不怕,打二十板子也要不了命,可爹卻是年紀大了,實在是受不得如此重刑。


  見祁洛寒絲毫不配合,李大人心急之下小心瞧了北冥祁一眼,但見他無動於衷,便也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該要做些什麼。


  於是目光看向其他站在一旁的衙役,厲聲喝道:「還站著幹什麼,還不上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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