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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秘密,誰沒有

  祁家出事,祁家父子被關大理寺牢房,祁府一眾婢僕都相繼被趕出,就是整個諾大的祁府也被官府以封條封上,無諭旨任何人不得擅入。


  翌日清晨,秦樺與楚訓早早的便已經來到了祁府大門之前,一把扯下硃紅色大門之上的封條,隨即便徑直而入。


  「祁府這麼大,所有下人都已經被盡數遣了出去,就單憑我們二人,要從什麼地方著手調查才好?」環顧四周,望著整個空蕩蕩的祁府,楚訓問道。


  他們不了解祁府的地形,也不知道哪個房間才是祁大人的,就只憑他們二人想要逐個房間的去查看,這樣太過浪費時間,且只會是事倍功半。


  就算是他們有這個耐心等得,祁大人與祁洛寒怕是也等不得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的背後,可還是有一個祁王爺在虎視眈眈。


  「祁家出事,這很明顯就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搞鬼,你我二人的身邊也不知有沒有什麼身懷異心之人,若是有,豈非不是更加陷祁家父子於危險之境?」邁步朝著祁府內堂而去,秦樺雖是在回答著楚訓提出的問題,警惕心卻是半點兒也不曾消減。


  「說的是有道理,只是祁府雖不必皇宮大院,卻也不小,我們就這樣逐個房間的找下去,不知要找上何年何月。」骨節分明的長指細細撫過身邊經過的案桌石牆,楚訓觀察得十分仔細,就是桌上的小物件也曾不放過。


  「我自有辦法。」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小紙,秦樺揚手,手中的紙張便已輕飄飄地朝著楚訓的方向飛去。


  紙張雖輕,雖卻是隔著距離便穩穩的落在了楚訓的手上,可見其內力不低。


  「這是什麼?」


  「昨夜我特意去了一趟大理寺牢房,請祁大人將祁府的地形畫出來,諾,這就是祁府的地形圖,只要跟著上面所畫的去找,便會省了我們很多的功夫。」秦樺自信滿滿。


  伸手接過自空中落下的紙張,楚訓打開一看,裡面所繪果真是祁府的地形圖,紙張雖小,但這上面的地形圖卻是十分的清晰易辯,就連哪個房間是誰的都繪得一清二楚。


  只是,昨日他與秦樺是子時過後才分開的,那個時候秦樺才前去大理寺探望祁零,且不說大理寺的人會不會輕易放行,就是祁零,只怕也未必會輕信秦樺所言,又怎會當真將自己府中的地形繪出,這豈不是太冒險了嗎?

  捏著手中的地形圖,楚訓一時失神,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秦樺如此費心費力的調查祁家一案,就僅僅只是因為相信祁零是清白被陷害的嗎?

  除非,他們之間還有著別的什麼關係,而並非像是表面所現那般,就僅僅只是同僚而已。


  祁家的事情,他心中是有著懷疑,不過卻是在聽了夕若煙一時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之後,才敢確信背後主使之人是北冥祁,可是依照現在看來,似乎,秦樺知道的比他更多,更精準。


  還有昨夜……


  「在想什麼?」


  肩頭忽覺一沉,楚訓恍若回夢,抬頭之際秦樺已別開了目光,仍舊在認真勘察著四周的情況,十分仔細。


  心中有著疑問,楚訓在猶豫自己是不是當真要問出來,他不敢確定,當自己問出這些看似不該問的問題之後,下場會是什麼。


  畢竟,宮中秘聞可不是那樣輕易就能夠被人窺破的。


  他不怕死,只是玥兒還在宮中,他不能拿著玥兒的安危去做這個賭注。


  「你說……」秦樺回頭正要問些什麼,卻是無意間看出了楚訓的猶豫,心中不也漸漸地明白了什麼。


  「你想問什麼?」他問得直接,沒有拐彎抹角,只因為他知道,若是不讓楚訓將心中的疑問問出,接下來,他是不會全心全意的幫著祁家尋找證據。


  眼看著還剩下不到三天的時間,他不能拿若煙的一生幸福去冒這個險。


  況且,他是信得過楚訓的忠心的。


  「我想知道,你如此盡心儘力的幫著調查祁家的案件,到底是為了只一心想還祁家一個清白,還是……」楚訓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他也知道,秦樺一定是明白他要問些什麼的。


  果然,在他話音未落之際,秦樺已決然的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為了夕若煙。」


  捏著手中的地形圖,楚訓忽然有種想要倒吸一口冷氣的感覺,雖然之前聽夕若煙解釋過她與秦樺之間的關係,可是如今聽他這麼決絕不帶絲毫猶豫的說出來,心中難免會有些怔住。


  「雖然,我也是一心想要還祁家一個清白,但是說到底,我還是為了她。」秦樺如實說著心裡的話,若非不是為了夕若煙,就算是相信祁零是被人冤枉的,他想,他也不一定會做到現在的盡心儘力。


  畢竟,他與祁零真的只能算作是泛泛之交,而且審案這種事,並不歸他管轄。


  舉步至楚訓面前停下,秦樺頓了頓,好一會兒才道:「實不相瞞,我待夕若煙並非是對待普通人,在我的心裡,她很重要。」


  和冥風一樣重要,他們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樣,家人有難,他怎有不幫的道理?

  「你……」緊緊的盯著他,楚訓一時有些啞然,因為他不能夠確定,此刻秦樺所說的「很重要」,到底是哪一種重要。


  「我跟她相交五年有餘,我對她,就像是你對楚昭儀那樣,是兄妹之情。」而並非是男女之愛。


  「那皇上跟她……他們是……」楚訓心中已是訝異大於一切,但是有些話,他想知道,卻又不能夠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早就聽說皇上待夕御醫不是一般的好,本以為真是礙著神醫玄翊的關係,可是照著昨夜在太和殿所見到的那種情形,這種託詞,他還能夠相信嗎?


  太和殿是皇上的寢宮,至今除了已逝的先皇后外,還沒有哪一個嬪妃能夠留宿在那裡,更何況,夕若煙還並不是妃嬪。


  一個御醫大晚上的從太和殿的內殿出來,且還衣衫不整,實在是不得不令人猜想萬千。


  「楚將軍。」大掌搭在楚訓的肩頭,秦樺輕嘆一聲,道:「你我共同身為北朝的臣子,皇上是君,不論皇上私底下與誰相交過密,但至少,在對於朝廷這一塊,我們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好一個皇上。」


  為國為民,不辭辛勞,哪怕其中牽扯著自己深愛的女人,他也從不曾偏私過半分,這樣的皇上,只怕世間也難找出幾個來。


  只是,一邊是北冥家的江山,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他既要保證江山不被動搖,又要顧及到自己深愛之人的心情,這真的是很難啊!

  有時候甚至是連他都覺得,冥風這個皇帝,做的其實並不是那麼的開心。


  在猶豫之後,楚訓同意的點了點頭,再無任何辯駁。


  是啊,如此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上,他又何必去疑心猜忌那麼多?


  秘密,誰沒有?


  「好了,我們也耽擱了不少的時間,還是趕緊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線索才好。」收回思緒,秦樺重新將所有的注意力再次放回在找尋線索之上,其他的事情,暫且也只能夠先擱一擱了。


  「好。」楚訓應下,同樣也重新調整好了自己的思緒,轉眸看向正在認真尋找著線索,認真得一絲不苟的男子。


  「秦將軍,我知道你與皇上可謂是情同手足,我楚訓這一輩子只敬重兩種人,一種,是為國為民的好君主。」楚訓故意一頓,才道:「另一種,就是重情重義,且忠肝義膽的人。」


  恰巧,他身邊的人都是如此。


  比如,皇上,秦樺,再比如……夕若煙。


  剛觸上主位旁案桌上的香爐的手一頓,秦樺未曾回頭,卻因著他的話,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猜忌疑惑只存在片刻便消失殆盡,楚訓斂盡心頭的思緒,隨後仔細查找起任何有可能會存在線索的地方,目光觸及桌上的一副紫砂壺,心中突然一個亮點閃過。


  「書房。」


  「書房。」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默契,秦樺與楚訓幾乎是異口同聲而出,而心中的想法,卻又是那樣的契合。


  兩人相視一笑,既是心中想法相同,便也不在這裡繼續耗時下去,沿著地形圖上所標誌的方向,便一同朝著書房而去。


  當初有人找到他們,並舉報說祁零有勾結晉國之嫌,而這個勾結的「證據」,恰恰就是在祁零的書房中找到的。


  既然是在這裡找到的那封來往書信,說不定在這裡,也能夠找到其他對祁家有利的證據。


  祁零是個文官,他的書房與其他的書房無異,不過也只是一個讀書習文的地方,就單憑書房四周的牆上所掛著的名人真跡來看,便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做出這種出賣自己國家的無恥事情。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祁家出事的背後指使人是祁王的?」長指撫過紅木長案,上面一塵不染,可見這裡的主人也是一個相當廉潔之人。


  秦樺狀似不經意的問著,目光卻是不曾含糊的打量著整個房間,只希望能夠找出什麼證據,哪怕只是一點蛛絲馬跡也好。


  楚訓跟隨而進,聽他如此一問,不免得有些覺得可笑,「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祁零會真的勾結晉國,出賣北朝。」


  倒不是因為他與祁零的交情有多好,好到可以在面對朝廷受威脅的情況之下選擇他是清白的,而是因為,這栽贓的手段,也實在是太過拙劣了一些。


  誰不知道勾結敵國是會株連九族的死罪,就算是祁零真的有在做這件事情,那也斷然不會蠢到,將自己與晉國來往的書信就放在書架上的匣子中。


  那不是太傻了嗎?

  這種連傻子都不會做的事情,祁零又怎會蠢到這種地步,難道還真的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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