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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落水

  北冥祁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雖張開了雙臂等著夕若煙主動的投懷送抱,可是在心底里,卻是由原本的絲絲欣賞而漸漸轉變成了濃濃的不屑。


  原本他還以為,這天底下的女子,總還有那麼一個是不為金錢所動,不為富貴所折腰的,可是照如今所看來,不過只區區一個祁王妃的名號,他所認為與眾不同的女子竟然就這般輕易的服了軟。


  看來,他還真是高估了她。


  原本在心底已經認定了的答案,可是當夕若煙從自己身旁徑直走過之時,北冥祁怔了怔,呆在原地竟久久也未曾反應過來。


  她就這麼走了?


  唇角扯出一個蒼白的弧度,抬起的雙臂緩緩地落下,他沒想到,對於祁王妃這麼大的一個誘、惑,她不但不為此而動心,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走了,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鼻尖似還縈繞著她走過身旁時所殘留下的絲絲香氣,可是眼前空蕩蕩的一片卻是清清楚楚的在提醒著他,夕若煙不但對他不屑一顧,更加對全天下女人都趨之若鶩的祁王妃位置,以及那人人都愛的金銀珠寶,榮華富貴所不屑一顧。


  她就這麼走了,走得那麼乾脆,走得那麼決絕,離開時,她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卻是用她的行動告訴了他,在尊嚴與榮華富貴的面前,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前者。


  第一次,北冥祁有了深深的挫敗感,而且是輸給了一個女人,還輸得那麼的徹底。


  他以為全天下女人都不會逃過榮華富貴的誘、惑,可是他錯了,原來天底下,竟真的還有那麼一個女子是不為金錢所動,不為權貴所折腰的。


  而那個女子,正是夕若煙。


  緩緩轉過身來,眸中出現的最後一道風景,便是那身著水綠色煙花百褶裙的窈窕背影,只單單一個背影,即使在漸行漸遠,直至看不見之後,也無法叫他收回目光。


  平靜的心底深處,似一汪湖水被人攪動得泛起了陣陣漣漪無法平靜,而那個感覺,更加是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殿下。」


  不知何時尤冽已經出現在了身旁,北冥祁濃眉緊皺,一瞬間收起了方才的複雜情緒,面色冷冽如修羅。


  雖然北冥祁掩藏情緒的動作很快,可在尤冽過來時,便已經清楚的看見原存於殿下臉上的情緒,那種情緒,是他從不曾見過的,不由得在心底里暗暗的打量。


  餘光瞥見尤冽正凝視著自己,那種目光讓北冥祁不悅,其中暗含的打量更加讓他有種被人窺視心裡的感覺,一記凌厲的目光掃去,頓時叫尤冽低垂下了頭,不敢再去多想其他。


  「你來幹什麼?」北冥祁負手而立,聲音冷淡,顯然已經忘記了曾是自己吩咐尤冽下去準備的。


  果真見尤冽一頓,下一秒便恭敬的回道:「殿下,船隻已經準備妥當,殿下是否現在就要動身離開暖雨台?」


  原來暖雨台本不是有人常來的地方,所以來往船隻並不多,何況他們今日來這兒的人也不少,當北冥風坐船離開之後,僅剩的兩艘船也被秦樺幾人坐走,而他與夕若煙,若是想要離開,便只能夠等著船隻折回來再走,不然就只能夠自己去安排。


  他從不習慣讓自己等著,更加不喜歡居於人之後,之所以先將船隻讓與秦樺幾人先坐,一是因為上面有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雪兒,二則是因為夕若煙在這兒。


  也不知為何,今日的他已經反常到令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可是,他就是想要多多單獨與夕若煙一起,所以才會特意支開了尤冽。而正好那個時候,夕若煙也剛巧吩咐了慶兒先回景祺閣取東西,所以才會發生剛才的那些事情。


  其實剛才他會做出那些舉動,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那是他第一次吻一個女孩子,更加是自己主動的一次,而至於後來的那番話,與其說是在羞辱她,倒不如說是在試探她。


  會有這些做法,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可是他並不後悔,至少讓他知道了,夕若煙並非是一般只在乎權利與地位的女子,她很特別。


  現在,他的心中更加多了一份衝動,那就是征服她。


  冷冽的俊顏上化開淡淡的一抹笑,尤冽抬頭間便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卻不敢多言,而下一秒卻只聽見北冥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走了嗎?」


  尤冽一怔,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殿下所指是誰,忙回道:「屬下過來之時,正好有船隻靠岸,想必夕御醫應該是乘那艘船走了。」


  北冥祁點頭,淡淡的「嗯」一聲,便道:「走吧。」


  「是。」尤冽應下,邁開步子便快速地跟了上去。


  回去的船隻是北冥祁吩咐尤冽下去準備的,是從西面的小島所支來的船隻,不大,同其他的小船一樣,卻很舒適。


  回去的路上北冥祁一言不發,尤冽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敢出聲打擾,只站在船尾,目光隨意落於泛起漣漪的湖面上,看似在欣賞風景,實則卻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諾大的湖面是上浮起一塊木板,尤冽也沒注意,可當水面上浮起的木板越來越多時,心頭突然一驚,「殿下,你快看。」


  尤冽焦急的聲音響起,北冥祁回過神來,本就坐於船頭的他,一聽尤冽的驚叫,再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也同樣看見了水面上所漂浮的木板。


  奇怪,這沁心湖怎麼會有木板漂浮?而這木板看上去,竟像是船隻上的木板。


  北冥風早走,這木板肯定不會是他所乘坐的船,而北冥雪幾人也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了,想來應該也不會是她們,難道……


  「殿下。」


  尤冽焦急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北冥祁再次看向湖面,可這一次,他看見的不再是什麼木板,而是一個人。


  遠遠看去,那人漂浮在湖面上一動不動,想來應該是陷入了昏迷,而那人身上的衣衫,只一眼,便嚇得北冥祁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一片。


  來不及多想,北冥祁縱身一躍跳入湖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抹身影游去。


  景祺閣。


  「讓開,快讓開。」


  全身濕透的北冥祁焦急的抱著一個女子匆匆回到景祺閣,慶兒聞聲出來一看,只一眼,便已經認出了那是自家主子。


  「主子。」


  慶兒著急的跑過來,看著被北冥祁抱在懷中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夕若煙,晶瑩的眼淚在眼眶中蓄積,眨眼間,便忍不住落下。


  「她房間在哪兒?」顫抖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焦急與害怕,北冥祁顧不得哭哭啼啼的慶兒,只著急的問著她夕若煙的閨房在哪兒。


  冰冷的聲音嚇得慶兒一怔,看著主子這般,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心中擔憂主子,便也不再哭鬧,趕緊引著北冥祁往著夕若煙的閨房渡月軒而去。


  抱著夕若煙大步回到渡月軒,北冥祁退至外室,讓慶兒與其他宮女一同將夕若煙身上濕透的衣衫換下。


  有宮女送來乾淨的錦帕讓北冥祁擦拭,雖然接下,可北冥祁心中擔憂,根本來不及顧及自己,目光只一個勁兒的朝著內室望去,明明知道有屏風的遮擋自己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朝那兒望去。


  不一會兒,夕若煙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換下,遮擋的屏風被移開,北冥祁幾乎是一個箭步便來到了床旁,望著床榻上面色蒼白的女子,心突然被狠狠地揪疼了一下。


  而此時,早就前去太醫院的尤冽也帶著三位太醫來到了景祺閣,一見北冥祁在這兒便要下跪行禮,卻遭到了北冥祁的一聲怒吼,「都這時候了還行什麼禮,還不趕緊為夕御醫救治。」


  「是是是,臣立刻就為夕御醫診脈。」


  李太醫趕緊應下,忙放下身上挎著的藥箱便踱至床邊,以絲帕覆在夕若煙的手腕上,方才搭指為其診脈。


  在李太醫診脈間,房間陷入了一片安靜,慶兒害怕得直掉眼淚,卻唯恐出聲打擾了李太醫救治主子,即便是想哭,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流著淚,不敢出聲。


  站在床旁一側,由始至終北冥祁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過榻上女子蒼白的容顏,已經全身濕透的他,髮絲仍在不斷地向下滴著水,手中錦帕已經被捏成一團,可心中的擔憂,卻是只增不減。


  回想起方才在沁心湖的緊急瞬間,他奮不顧身地跳入湖水中,可當他游到她的身邊時,她早已經陷入了昏迷,鼻息微弱,早已奄奄一息。


  方才還被她氣得滿腔怒氣,恨不得好好教訓她一番為自己出氣的想法,可是真當看著她奄奄一息之時又早已經被拋之腦後,他害怕她就會這麼睡去,再也醒不過來。


  那一刻,他只想她能醒過來,不管讓他付出什麼,他都只要她醒過來。


  片刻后,李太醫收回了手,走到北冥祁面前拱手行了一禮,「啟稟殿下,夕御醫落水受了寒,又嗆了水,再加之夕御醫身子本就不好,舊傷未愈又添風寒,只怕……殿、殿下。」


  不待李太醫說完,北冥祁已經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向上提起,額上青筋暴起,雙眸中更是迸出逼人的寒氣,將李太醫嚇得連說話也開始變得哆嗦。


  「本王告訴你,你必須給本王救活她,她要是死了,你們太醫院都要給她陪葬。」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著叫出來的,用力甩開手,北冥祁身子一軟,竟癱坐在了床榻旁,凝著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心中猛然一痛。


  夕若煙,你不可以死,本王不允許你死,你要是敢死,本王讓她們全都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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