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二品御前侍衛
北冥風滿意的點點頭,並未因著北冥祁的那番話而對祁洛寒有著其他的看法,只是冷冷一眼掃向下方,卻並未多說什麼。
「不知皇上想給祁狀元一個什麼樣的職位?」夕若煙好奇的問。
其實狀元不過只是一個虛名,為的就是讓有才能之人通過科舉成功踏入朝廷為朝廷效力,只是,她倒是有些好奇,以祁洛寒的資質,到底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職位。
夕若煙會問這個問題也在北冥風的意料之中,不但她好奇,就是在座的其他人也都一樣好奇,均是不知,這位文韜武略的文武雙狀元,將會得到怎樣的一種器重。
北冥風頓了頓,見所有人都好奇,方才道:「朕想來想去,唯有二品御前侍衛一職,最適合祁狀元。」
此言一出,眾人底下唏噓不已,就是北冥祁也有些暗暗吃驚。
在北朝國,御前侍衛的等級與文武百官的等級是一樣的,二品御前侍衛也只是比秦樺的一品大將軍職銜矮了一級而已。
御前侍衛看來不過也就只是一個侍衛,可是在北朝,皇家御林軍的管轄便是全權交由二品御前侍衛來負責,也就只有位居二品的御前侍衛方才有這個資格掌管宮中御林軍。
宮中御林軍是皇家護衛,若祁洛寒真接手了二品御前侍衛一職,再接手了皇家御林軍,其手握的兵權,並不會比之前北冥祁掌握的五十萬兵馬少。
而御林軍是直系皇家的,主要保護皇室中人安全,而外來兵馬雖也是皇上的兵馬,可其權利與地位,卻是連皇家御林軍的一半都及不上,可見其之重要。
照理說,若真是自狀元選拔出來的有才能之人,一般也就不過是個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頂多也不會超過五品官階。即使是要升階,那也是幾年之後,再加上自己的功績卓越才能夠升,可這一次北冥風竟然破例將其提拔為二品的御前侍衛,自然是少不了有人反對的。
夕若煙雖與祁洛寒早相識,也是打心底里覺得他是一個人才應該得到重用,只是北冥風這一舉實在叫她弄不明白,不由得也叫她胡亂猜想,是否其中暗藏了其他玄機?
而北冥風這一舉動,頂多也就是讓其他人疑惑加驚嘆,可是卻叫北冥祁開始真的憂心了起來。
「祁狀元可真是好運氣,能夠得到皇上的如此重用。知道的只以為二品御前侍衛一職祁狀元是實質所歸,不知道的,還以為祁狀元與皇上有著什麼私底下的關係呢!」北冥祁試探性的問道,而這一問,也正是眾人心頭最想要知道的。
只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固然是使人好奇的,可北冥祁這話中暗含的嘲諷,卻是叫人聽來並不怎麼順心。
與皇上有私底下的關係?
北冥祁這話不是明擺著是在說祁洛寒靠關係才能入朝嗎?
好在在場的眾人也並非是什麼愛嚼舌根之人,可若是叫旁人聽了進去,再散播到其他地方去,即便是不添油加醋的說,只怕將來對於祁洛寒的仕途也會有極大的影響。
北冥祁這一舉,既是想要解了心頭的疑惑,也更加是將祁洛寒逼到了風口浪尖上。
謠言的威力一向都是不可小覷的,如此一來,最後的結果若是嚴重的話,祁洛寒與那二品御前侍衛一職自然是無緣,而皇家御林軍的兵權也就自然而然的懸空,屆時他若是再動一些手腳,兵權還不手到擒來?
北冥祁的如意算盤被北冥風一眼看穿,對於這個城府極深的皇弟,他若不能將其一舉連根拔除,那麼便只能夠與他慢慢的周旋了。
「祁王殿下誤會了,微臣在此之前不過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又如何能夠得見皇上聖顏?便更加不能夠與皇上說什麼有著交情之類的話了。」祁洛寒慌忙站起來解釋,也實在不願讓旁人誤會一些什麼。
不過這話說的也是事實,他與北冥風的第一次見面,還是今早在太極殿中,他的文采與武功在今屆科舉中博得頭彩,北冥風照慣例接見,而此刻在暖雨台,不過才是第二面,又何談交情?
「祁狀元不必驚慌,八皇弟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呢!」銳利的鷹眸一掃下方的男子,北冥風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眸中的寒冷卻是充滿了濃烈的警示,「你說是不是啊,八皇弟?」
抬眸正對上北冥風投來的目光,北冥祁扯唇一笑,涼薄無情,卻並不答話。
一時間氣氛緊繃得厲害,而北冥風與北冥祁兩兄弟不管在私底下怎麼斗個你死我活,可這種事情卻是萬萬不能夠搬上檯面的,不然不但對自身有著影響,也更加對北朝國不利。
見著氣氛不對,秦樺忙拉著祁洛寒坐下,打著圓場道:「就是就是,以你的文采與武功,在整個北朝國,你要是認第二,是沒人敢認第一的,所以啊,這個職位你是當之無愧。」說罷,秦樺拍了拍他的肩頭,既是在安慰,也是對他的信任。
話雖如此說,可眼下的氣氛卻是並沒有因為秦樺的話而變得鬆懈一些,倒是上官語寧見著眾人這般,倒有些不樂意了,「我說你們這些人都是在幹什麼呀,人家祁公子憑著自己的才幹得到了賞識,不過就是職位高了一些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些,只怕不只是單單高了一些吧。
夕若煙汗顏。
見上官語寧妄下斷言,北冥雪心知她不熟悉朝中之事,便湊過去與她小聲說道:「話不能這樣說,自古以來,狀元能得到的官階不過也就在六品左右,而榜眼和探花也只是在八、九品徘徊,只有日後有了什麼卓越的功績方才能夠一一進階。」可是這一下子就做上二品御前侍衛,還管轄御林軍的狀元,自北朝以來,祁洛寒應該還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個。
聽了這話,上官語寧愣了一愣,北冥雪只以為她聽進去了,遂放心地點了點頭。
可誰知這才放下心來,卻又聽著她道:「那又如何,凡事都有例外嘛!我爹爹從小就跟我說,說亘古以來就沒有什麼規矩是一成不變的,還說咱們北朝之所以能在中原稱霸,不但是因為皇帝表哥有著一個善於治國的頭腦,更是因為表哥知道善用人才,不讓一些有才華之人被埋沒。」
上官語寧一席話,宛若一頂高帽子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給扣在了北冥風的頭上,這番不經大腦的話,不但給反對祁洛寒位居二品官階的人堵了嘴,也更加是說得北冥風龍心大悅,爽朗的笑聲響徹在暖雨台中。
都說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卻沒想想到,今個兒上官語寧竟還是將拙說成巧了。
夕若煙掩唇一笑,「你啊,真是在這兒白瞎操心,也不嫌累啊!」
「這話怎麼說?」上官語寧摸不著頭腦,這事怎麼倒變成是她白瞎操心了呢?
抬頭朝著對座的祁洛寒投去一眼,夕若煙莞爾一笑,遂又抬眸朝著座上的北冥風看去,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直到上官語寧的追問,夕若煙這才緩緩道:「你自己倒是說說,祁狀元的文采與武功,你我都是親眼所見吧,這一點自然是值得肯定的。雖然這一次皇上安排給祁狀元的職位打破了以往的常規,可是方才你不也說了嗎,咱們北朝國最注重的還是人才。有才能之人,便更應該給他一個好的職位讓他得以發揮,這才不至於埋沒人才,讓北朝國失去了一個能文能武的大臣啊!」
對於夕若煙的問題,上官語寧是一一贊同點頭,可是越聽著後面,卻有些不樂了,「明明是你們在這兒一臉不樂意的,我為他說話,現在你到還來說我,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哼!」
上官語寧不樂意地背過身去,許是真的惱了,竟任憑夕若煙呼喚也不理會。
無奈,夕若煙只得道:「你是好心誰都知道,祁狀元心裡想來也是感激的,倒是你這麼一勸慰,讓祁狀元感激之餘,說不定還會讓旁人誤以為是我們大家反對祁狀元得此官職呢!」
桌底下,夕若煙輕輕地拉扯著上官語寧的衣角,上官語寧賭氣不理睬,可久而久之也就心軟了下來,回來見夕若煙對自己在使著眼色,又看了祁洛寒一眼,這才緩緩反應過來。
在座的各位,除卻北冥風與祁洛寒,剩下能夠對此評判的便就只有北冥祁與秦樺二人,她們身為女子,即便是覺得這樣不妥,可後宮不得干政,所以她們也是斷斷不可以插話的。
在座三個男子均是北朝國地位一等一的,這提議是北冥風自己說出來的,他當然是不會反對,而秦樺與北冥風向來又是一個鼻孔里出氣的人,單看方才他那鎮靜自若的樣子,想來此事他應該也是提前就知道的,便更加不存在什麼反對一說,至於北冥祁……
他與北冥風一向不和,他同不同意此事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北冥風也更加不會在意。今日之所以召了他們齊聚這裡,不過就只是將此事先宣布一下,不管眾人同意與否,此事不過都是已成定局。
而此時聚在暖雨台的眾人,其身份地位不容小覷,若是在場眾人沒有人反對,那麼這個二品御前侍衛一職,祁洛寒是當定了。
畢竟這升階一事也來得太快了一些,而且還是直接進到二品,難保朝中不會有人議論或是反對,可只要一但在場的這些人同意,又有誰敢作出反對之聲,難道就不怕與皇家為敵嗎?
北冥風今日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說到底也只是走了一個形勢而已,不過也只是為了祁洛寒的仕途在考慮,可是他越是這樣偏幫著祁洛寒,便越是讓夕若煙懷疑其中是否有著什麼。
她總覺得今日的北冥風有些奇怪,可祁洛寒又不像是那種會撒謊的人,而且方才他在說與北冥風僅僅只見過兩面之時,她見他說得誠懇無比,也實在不見有什麼撒謊隱瞞的跡象,可北冥風又實在不對勁兒,但這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兒呢?
第一次,她突然感到北冥風竟然有著事情在瞞著她,而且還是那種她如何猜也猜不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