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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讓你消失

  說話間,夕若煙已經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尤冽的身邊,趁他不注意,抬手一掌正對他胸口打去。


  尤冽失神間被襲,又是正中胸口,直將他打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好不容易用內力穩住了身形,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口中也有一股腥甜瀰漫,剛一張口,一口鮮血猛地吐出。


  夕若煙不會武功,更加不會有內力,而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卻輕易地一掌就打傷了常年習武的尤冽,這說明了什麼?

  尤冽武功本不弱,宮中侍衛也少有對手,就更別提一個什麼武功也不會的夕若煙了。


  可是現在,尤冽受傷,看樣子,可不算是輕傷。


  夕若煙莫非還有這本事,能打傷尤冽不成?

  答案定然是否定的,而唯一能夠解釋這一情況的,那便是尤冽之前早已受傷,且傷得不輕,否則以夕若煙的輕輕一掌,是絕對傷不了他的。


  北冥祁現在才總算是看清,難怪方才他覺得尤冽的武功退步了不少,竟然連他的一招都接不上。原來不是因為尤冽的武功退步,而是因為他重傷在身,力不從心,這才只有輸的份兒。


  夕若煙這一次,雖然沒有拿出什麼物質上的證據,可是尤冽重傷此事,卻是遠比那掉落的玉佩來得更加的有說服力。


  就像北冥祁所說的,玉佩可以仿造,禍事可以栽贓,可是這尤冽受傷一事,難不成還能輕易掩蓋過去?

  夕若煙的步步緊逼已經讓北冥祁的耐力快要耗到了盡頭,全身內力不知不覺地朝著掌心運去,只需一出手,夕若煙定喪命於當場。


  殿中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凝結,濃濃的火藥味充斥著大殿,縈繞在每一個人的鼻尖周圍,輕易挑起了眾人體內最敏感的那一個神經。


  只要一言不合,今日祁清殿必現血光。


  「祁王殿下。」


  夕若煙突然開口,視線輕一掃過北冥祁緊握的大掌,緩緩道:「下官似乎忘記告訴殿下了,昨夜下官險些被殺,多虧了南詔國雲烈王子的及時出現,這才保了下官一命。而昨夜那賊子,也是在與雲烈王子交手的過程中被重擊受傷,並非是下官所為。當然,那枚青綠色玉佩,自然也是雲烈王子與下官一同撿到的。」


  聽罷這話,北冥祁瞬時間收了凝聚於掌心的內力,闔上雙眸,努力平息心頭突突直跳的怒火。


  若說夕若煙只是一般的有點小聰明,那麼在這個世上,便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加聰明的女子來了。


  她方才明明就是覺察出了他的殺意,這才會突然說出那些話來,為的,就是保自己一命。


  利用雲烈來做自己的擋箭牌,夕若煙這一招行得可真是妙絕。


  雲烈是南詔國王子,將來的南詔皇,他自然是動不得的,而昨夜偏偏不巧的是,雲烈竟那麼及時的出現救了夕若煙。


  倘若今日夕若煙出了事,或是在祁清殿外不明不白的喪了命,以雲烈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保不準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屆時,他可就真是自尋死路,有理也說不清了。


  夕若煙確實聰明,他倒是想陪她好好玩一把了。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聰明,究竟能夠護她自己到幾時。


  來日方長,他們且走著瞧。


  闔上的雙眸緩緩睜開,方才縈繞周身的怒火似乎已經消失殆盡,待至將目光轉向殿中婷婷而立的女子之時,北冥祁淺淺一笑,彷彿又回到了平日里那個溫柔無害,好說話的祁王殿下。


  可是只有夕若煙才知道,越是無害的表面,越是隱藏著一顆狠辣無常的心。


  這一次北冥祁已經被她逼到了絕境,有雲烈和北冥風這兩個護身符在,北冥祁不會輕易動她,可若說是就此輕易放過,怕也是絕不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他又要耍些什麼花樣。


  平靜的容顏下,流露出的目光卻是帶了十分的防備,在望向北冥祁之時,更是一點兒也不敢放鬆懈怠。


  凝著夕若煙故作鎮靜的容顏,北冥祁突然放聲一笑,笑聲在殿內回蕩,沒有讓人放心,反而更加讓人添了一層緊張。


  笑聲止,北冥祁突然凝著她,嗤笑道:「你很有本事,也很聰明,懂得如何去討男人的歡心,更加懂得,如何用男人的歡心來保護自己。」


  「你……」夕若煙氣極,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青樓裡面的那些妓、女嗎?什麼叫討男人歡心?她什麼時候這樣做過了?

  北冥祁,真是可惡至極。


  沒想到就簡單說了這麼幾句話便輕易激怒了夕若煙,北冥祁得意的揚唇一笑。


  原來她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般鎮靜,看來,再聰明的女人,也是有軟肋的。


  「本王隨口一說,夕御醫不必當真。」也不跟她較真,北冥祁轉而道:「你說吧,你想要幹什麼?」


  夕若煙一愣,轉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下官不要幹什麼,只是想要一個清白,一個證明自身的清白。」


  「那你想要怎麼做?」北冥祁問。


  夕若煙不語,轉頭看向身後受了重傷的尤冽,目光定定,不曾移動半分,卻已經是在無聲的告訴了自己的答案。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尤冽竟有些沒來由的心驚。


  明明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女子,可是那目光卻是駭人無比,只一眼,便叫人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不可能。」


  一句話,斬釘截鐵的打住了夕若煙的所有想法,北冥祁一改方才的玩笑模樣,話說得十足堅定。


  「不妨實話告訴你,桃花粉確實是本王讓尤冽下的,至於昨晚刺殺你一事,不管是不是本王的命令,可他終究是本王的人,讓本王親手將心腹送去斷頭台,本王可做不到。」


  一番話讓夕若煙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夠成為想法,原本她還打算,若是北冥祁肯交出尤冽,這件事便就此作罷,她絕不外傳。


  這本是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可是現在看來,道不同不相為謀,想要說服北冥祁交出尤冽,怕是不可能了。


  「既然今日你來到了祁清殿,本王同樣也告訴你一件事情。」起身,北冥祁走下石階,緩緩步至夕若煙身旁,在她耳畔輕語:「你以為你手中的證據真能扳倒本王嗎?以本王的能力,本王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你的琉璃醉中下有桃花粉,本王就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手中的證據消失,甚至……讓你消失。」


  夕若煙驀然轉首瞪去一眼,北冥祁卻已經轉身走向另一旁,唇邊的笑容是說不盡的詭異莫測,叫人心寒。


  深深吸了一口氣,夕若煙努力平復下極怒的心情,既然北冥祁如此不合作,那麼,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好啊,既然殿下認為下官手中的證據並無什麼作用,那下官就只好把它交到皇上的手中。」夕若煙說道:「皇上勤政愛民,定不會讓他的子民受到冤枉迫害。何況,有那麼多使者在場,昨夜又有雲烈王子親眼見證,下官要想洗脫冤屈,怕也不難。下官就此告辭。」


  「站住。」


  夕若煙轉身走了還沒兩步,只聽身後一道聲音響起,邁出的步伐又生生地止於腳下。


  北冥祁不曾轉身,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終於還是鬆了口,「你想怎麼樣?」


  見北冥祁肯鬆口,夕若煙心底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轉身,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下官不想怎樣,只想這件事起於誰,便止於誰。」


  似覺得錯漏了什麼,夕若煙復又開口:「最後承擔責任的人是誰,下官不知,也管不了,只希望,清白無辜的人,不要因此而受到迫害。」


  不單單是她,還有柳玉瑕,以及被連累的醉仙樓上上下下所有無辜的人。


  「本王知道了,你回吧,明日,本王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夕若煙也不再多言,告了禮便著急退下。


  見夕若煙離開,尤冽忍著痛上前,剛一開口,北冥祁卻突然一個轉身,猛地踢出一腳,正中尤冽腹部。


  尤冽被踢出好遠,剛落地,一口鮮血吐出,身上的傷也更嚴重了幾分。


  這一腳北冥祁是為了出氣,並未留情,不但將尤冽踢得吐出了血,更是叫他倒地后仍舊覺得頭暈目眩,腹痛難忍。


  好不容易撐著身體站起,北冥祁復又踢出一腳,尤冽吐血,倒地后竟再也站不起來。


  「殿……殿下,屬下……知……知罪?」


  「知罪?」北冥祁冷笑,「好,那本王問你,你可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了?」


  「屬下,不該不聽從殿下的命令就擅自動手,不但如此,屬下還留下了證據被人抓住,屬下該死,請殿下恕罪。」


  尤冽一一詳細說出自己的罪狀,心口的疼,腹部的痛,已經叫他整個人快要支撐不住而暈厥過去,卻在倔強的隱忍著。


  剛鬆開的拳復又緊握,看著倒地不起的尤冽,北冥祁心中怒火更盛,「是,你該死。不但違背本王的命令對夕若煙下手,還輸給了雲烈,你確實該死。」


  大步上前,北冥祁一把揪住尤冽的衣領將他提起,不禁怒火中燒,「本王一手調教出來的手下,輸給雲烈也就算了,竟還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甚至,你還連累本王也受她的威脅,你……真是該死」


  一把甩開尤冽,北冥祁憤怒著起身,再不去看他。


  「屬下知罪,望殿下責罰。」拼著最後一口氣,尤冽再一次請罪。


  北冥祁重重呼了一口氣,再一次闔上了雙眸,「念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這一次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倘若再有下一次,本王定殺不饒。」


  「是,多謝殿下的不殺之恩。」尤冽強撐著地面跪起,重重叩頭以示感激。


  北冥祁不言,眸中蹦射出的凶光凌厲狠辣,更帶著濃濃的不甘心。


  夕若煙,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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