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被人賣了
「胡曦,你很好啊,昏迷中還有又如此忠心護主的奴才,將我捆來給你陪葬。」顏玉清嘴角噙笑,看著躺在榻上仍昏迷不醒的胡曦,眼中無比冷漠。
見顏玉清半分要動手施救的意思都沒,柳敬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將他想講又一直不敢講的辛秘,說了出來。
以前是顧忌著胡曦的全盤計劃,不敢隨意自作主張。可眼下,看著幾乎隨時可能離他而去的胡曦,柳敬亭不再淡定。
什麼規矩、什麼叮嚀,早已被他拋諸腦後,太子若不在,守著這些又有何用?!
他將胡曦為何包庇木星月,北涼皇室想殺等事如數家珍的一一言明,除了天神少女這事他掂量了下沒講,其他皆說的清楚明白。
當他拿出胡曦蓋在被子下的右手,那還沒結痂、血肉模糊的掌心,讓顏玉清冷下來的心有溫熱了起來。
柳敬亭見她一言不發的喚出妖蓮鼎,就識趣的悄然離開了。
屋內,顏玉清平復了一下聯賽時受傷仍沒好全的五臟六腑,凝神開始煉藥。
煉道一半,她已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汗水不停從她額頭滲出,黏著額前的碎發,一縷縷貼在臉上。
「清兒,你這樣強行透支體內靈力,會遭到反噬的。」銀珠感到了顏玉清體內的變化,突然出聲提醒。
聽到了銀珠的提醒,顏玉清沒有停下來。
她不能停下來,因為她的身體已大不如前,若是現在停下,這顆藥丸煉不成不說,等到恢復體力下次煉,不知胡曦還能不能支撐到那個時候。
錚——
一道紅黃交匯的光照在顏玉清的身上,那顆被剎虎吐出來的珠子此刻正在這束光中不停轉動。
顏玉清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點點光芒中,小虎崽和她之間的聯繫越來越弱。
「不要!」顏玉清心中吶喊,在丹藥成型的同時,她昏了過去。
恍惚中,她感覺好像有人將她抱起,放到了一個涼爽的地方。
「太子,顏姑娘這身子,能躺這冰魂玉床上嗎?」柳敬亭擔憂的看了顏玉清一眼,她的眉毛、絳唇、還有頭髮絲都結成了冰。
胡曦負手而立,思緒像是飄遠,口中卻問的現實:「你告訴她了?」
柳敬亭緩緩歸下,遞上一把刀:「請太子責罰。」
他這是承認了?!
胡曦挑眉,難怪先前決絕的要斬斷二人關係,現在卻回來救她,原來她都知道了。
看著五臟六腑幾近枯竭的顏玉清,胡曦雙手緊握,臉綳的慘白:「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柳敬亭跪地,砰砰的不停磕頭,他知道,不打不罵,平心靜氣的胡曦,此時是真氣極了。
「太子,顏姑娘是天神少女,不會這麼容易就熬不過去的。她身邊的那顆珠子好像可以給她傳輸靈力,若是我們以此珠為媒介,說不定顏姑娘不日就會醒來。」
沉睡中的顏玉清,感覺好像四肢百骸都被人用溫毛巾撫過了一遍,及其舒爽。就在她感覺五感越來越清醒,就要睜開眼睛時,她聽到了胡曦說:「好,我答應向父皇請旨,將顏玉清許配給你。」
「什麼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先把時間訂好,看我滿不滿意。」
安靜了幾息后,胡曦答:「等她醒來后的三日內。」
「好,一言為定,到時我來接她。」
顏玉清聽到這,很想睜開眼睛問問胡曦,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胡曦將她賣給了誰?!
顏玉清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沒人看見了她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正掛著一點點精光剔透的水光,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著憂傷的顏色。
一連幾日,她都感覺沉重的身體好像越來越輕,很多熟悉的靈石氣息都在溫潤著她。
漸漸的,她可以看到周圍的事物,包括一個男子正閉目坐在她對面,盤膝幫她灌輸靈力。
他們的周圍擺著各種各樣漂亮嶙峋的靈石,顏玉清曾在一本古書中見過此陣法,具體是什麼功效,她卻已記不清。
她走到那人身邊,彎腰輕聲問到:「喂,是你在救我嗎?」
那人半扇濃密的睫毛輕顫,霍然睜開眼睛,眼珠卻沒朝她這邊看,而是四處張望,語氣凌厲的喝道:「是誰?出來!不要打擾我運功。」
顏玉清東瞧瞧、西望望,這裡除了她和他,再無旁人,難道他口中的誰,說的是她?
可為何,他看不見自己?
她的腦子此時迷迷糊糊,傻傻的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許久后才想到:是了,肉身在那人對面,那現在的自己應該是縷魂,他看不見。
想到這,她頓起狹促之心,手指輕輕的在那男子眉心點了一下。
這一點,那男子雙眉中間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細線,線越變越粗,射出奪目的紅光。
那男子仍在閉眼,嘴裡卻冷冷道:「你竟能開我天眼!」
滿是不可思中,還帶著濃濃的戒備,他繼續問:「你到底是誰?!再不出來,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沒等顏玉清開口,強大濃郁的靈氣就從他身上撒發出來,在觸到顏玉清的魂魄時,聽了一下。
「一個靈體?」那人的氣息愈加危險,顏玉清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突然急中生智,響起了這人是誰。
她大喊——
「胡昊,是我!」
原來這是正是胡曦的弟弟,北涼三皇子胡昊。他眼下正用他冥魂閣
中的各種稀有靈石在給她灌輸靈力。
「你也是魂鑲師?」顏玉清疑惑的看著盯著她的胡昊,眼中滿是訝然。
不是說,魂鑲師在這方大陸很少嗎?
怎麼他也是?!
胡昊不答反問:「你用魂識將自己周身探查一邊,看看還有哪裡不舒服?」
顏玉清依話照做,須臾后答曰:「應該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胡昊起身,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三日內我們完婚。」
「什麼?!」
顏玉清瞪大了眼睛輕呼,剛剛胡昊口中說的我們,是自己和他?!
這事震驚的讓她杵在原地,全身僵硬,一動不動。
胡昊看著顏玉清那呆樣,邪魅的笑著,單手挑起她削尖的下巴:「怎麼?你是在震驚胡曦同意,還是震驚你馬上要和我結婚?」
她吞下了唾液,如實的答道:「都有。」
憨厚可愛的模樣,愉悅了本還有些慍怒之氣的胡昊,但想到胡曦眼下一定比他更生氣,他又變得開心了許多。
「好了,你重傷剛愈,先休息會兒吧。」他將顏玉清拉到自己身旁,不知怎麼,剛剛還全無困意的顏玉清,眼皮越來越重。
她走在自己的項鏈空間內,想看看剎虎留下的那顆珠子怎麼樣了,卻在翻找的時候,看到一身銀髮銀衣的少年,正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的坐在一堆書上。
「你是?」顏玉清看著人影緩緩走去。
「怎麼,看見為師的身影有沒有被震撼到!有沒有被驚艷到!」銀珠放下手中的書,影像模糊的對著顏玉清笑。
顏玉清想走的更近看輕些,手在伸到銀珠前面時,卻穿過他的身體毫無阻礙。
「你……」顏玉清搖搖頭,疑惑的問:「是靈體?」
銀珠笑著點頭:「我如今能幻化出一點影像,已屬不易。要不是你朋友在用靈力救你時,附帶也便宜了我,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能顯現出人形。」
一提到這個朋友,顏玉清問:「你在這裡看到他了嗎?先前我還能感受到一點和他之間的聯繫,等我這次醒來,確是一點都沒有了。」
銀珠用他那半透明的手,和藹溫柔的撫了扶她的頭:「也許他只是暫時離開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來,自己已身著一身紅衣,靜靜的躺在床上。
肚子咕嚕咕嚕的適時叫了,她隨手將喜服脫在地上,罩了劍外衫,就躡手躡腳的出去找吃的。
胡昊的府邸她還是第一次來,廚房在哪她也不清楚,但她的求生欲是很強,順著香味,她穿過了假山,來到一個小溪邊。
清透歡快的溪水,冰涼清心,顏玉清看著剛熄的火堆上架著的烤肉,口水直流。
「真香啊!」顏玉清搓著手,環顧四周,沒看見一個人,允自安慰著:「應該是某人吃飽了剩在這的吧。」
說著,就走過去,拿了一串,狼吞虎咽的擼了一串。
肉剛入腹,她才知道,以前幾十年的燒烤都白吃了,這外焦里嫩,辣中帶甜的烤肉,真真是烤肉中的極品。
就在她將又將一串送至嘴邊時,就聽一個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我說她會喜歡我做的吃食吧」,胡昊得意的快步上前做到顏玉清身邊,看著她狼吞虎咽吃的不亦樂乎,還回頭朝胡曦抬了抬下巴:「你放心,我會將她照顧的很好的。」
胡曦站在原處,沒有上前。他深情凝視著顏玉清的後背,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顏玉清吃完,才顧及到剛剛好像有在後面盯她,轉身望去,胡曦早已走遠,只留下幾株沁花香樹在微風中搖曳。
婚禮在她沉睡時就已開始籌備,翌日,顏玉清中迷迷糊糊中,就被人拖了起來。
「還睡,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南宮夜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睡眼惺忪,迷糊的還找不到北的顏玉清,指了指門上貼著的喜字,咬牙切齒道:「要結婚了,知道不?!」
「啊?」顏玉清揉著眼睛,本能的順著他的話問道:「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