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動作快一點,免得錯過了好戲
南風瑾會出現,宋巷生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
在這場感情的劇本中,她一直都是個拿著女二劇本的配角,陳恩瑞才是被護著的公主,不是么。
「風謹,你不要怪姐姐,是我……是我不小心碰倒了酒杯。」陳恩瑞狼狽的站起身,期期艾艾的說道。
但顯然這樣的好心的解釋,跟直白的說出罪魁禍首也沒有什麼兩樣。
南風瑾聞言眸色深深的看向宋巷生,不知喜怒和情緒變化。
宋巷生挽起唇角,微微偏過頭看向陳恩瑞,說:「大概陳小姐的眼神還有記性都不太好……」
「嘩嘩嘩」她拿起桌邊的紅酒又倒了杯,然後再一次的,手腕翻動,「唰」的一下,朝著陳恩瑞的臉上潑了過去。
陳恩瑞:「啊!」
宋巷生:「這一次,陳小姐可記清楚了?」
南風瑾黑如點漆的眸子就那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盛氣凌人卻也咄咄逼人,像是豎起了滿身刺的刺蝟,披著銀燦燦的外衣,將試圖靠近的危險扎的鮮血直流。
在陳恩瑞的尖叫聲中,宋巷生踩著高跟鞋離開,「噠噠噠」的鞋跟撞擊地磚,清脆卻也沉穩。
「嗡嗡嗡。」手包中的震動響起,通訊一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興奮和雀躍的聲音當即便響了起來。
張瀟瀟的聲音傳過來,「Reborn,魚兒上鉤了,金色俱樂部地下賭場你來嗎?」
宋巷生「嗯」了一聲,估算了一下時間后,說道:「……二十分鐘。」
張瀟瀟笑聲:「那你動作快一點,免得錯過了好戲。」
而此時在金色俱樂部的地下賭場內。
陳凌峰在最初贏了兩把以後,就開始大輸特輸,桌面上的賭注所剩無幾。
「陳董,還要繼續嗎?」荷官在按了按耳麥后,笑著問向陳凌峰。
陳凌峰已經輸紅了眼,儼然是一副急於想要翻本的賭徒模樣,他握緊了手中的撲克牌,「繼續!」
荷官應聲點頭,繼續發牌。
陳凌峰死死的盯著荷官發牌的手,這一把他不能再輸下去,他手上並不富裕,多數時候都要靠南風瑾的救濟,今天來這裡是存了大賺一筆的念頭,這個時候收手那就是血本無歸。
宋巷生帶著墨鏡在二層看著樓下的全貌,張瀟瀟興奮的問:「Reborn,我去調查過了,陳凌峰今天輸光的是他如今手頭能調動的所有,只要這一把下去……保准他哭著出去。」
宋巷生緘默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大廳內的陳凌峰不敢置信的看著手側被盡數划走的籌碼,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不精彩。
荷官笑著問:「陳董還要繼續嗎?」
陳凌峰赤紅著眼睛,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就說道:「繼續!馬上繼續!!」
他身側的女人挺著飽滿的月匈部挽著他的胳膊,嬌笑道:「陳董,我相信下一把您一定可以全部贏回來。」
陳凌峰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全部喝了下去,「繼續發牌。」
荷官:「陳董,你桌上的籌碼已經全部輸光了,需要先進行購買……」
陳凌峰面色青紅交接的,精彩至極。
宋巷生看了眼張瀟瀟:「你去讓人給他送去兩百萬。」
張瀟瀟先是頓了一下后,下一秒就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兩百萬在大手大腳習慣了的陳凌峰眼中並不算是什麼,但……誰說到時償還,還是這個數?
陳凌峰見到擺在眼前的錢,遲疑了一下,畢竟即使是輸紅了眼,他也沒有糊塗到會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陳董不必多想,我們老闆……是想要跟陳董交個朋友,我們老闆的意思是:一點小錢而已,她相信陳董也不會賴賬,這兩百萬……」將錢盡數推到了陳凌峰的跟前,「一點小意思,見面禮。」
這話說的陳凌峰心中很是舒坦,他本身就是愛面子的人,這種被人上趕著奉承結識的感覺,讓他很滿意,於是便心安理得的把錢收了下來,「你們老闆是?」
來人遙遙的看了眼二樓的方向。
陳凌峰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只看到一個不高的中年男人。
手中有了新的賭注,陳凌峰又恢復了意氣風發的姿態,籌碼甩出去的很是利落。
送錢的人已經回來了,張瀟瀟給了他小費后,便把人給打發了。
「為了誆騙陳凌峰賭上癮,也算是廢了一番功夫。」張瀟瀟說道。
宋巷生蔥白的手指嫻熟的滑開打火機,紅唇叼著女士香煙,青色的煙霧在眉眼之間繚繞不散,「總歸是……沒有白費。」
張瀟瀟:「接下來你準備是……」
宋巷生紅唇中吐出淡淡的煙圈,「陳家那棟老宅,我很是喜歡。」
從偏僻的小鎮出來,她可是第一次看到那麼……那麼富麗堂皇的……家。
毫無疑問,陳凌峰剛剛到手的二百萬也輸了個底朝天,他憤怒不甘怒火沖沖的指著荷官,「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要不然,要不然怎麼會跟見了鬼一樣,他每把都輸了個底朝天?!
荷官在這裡從業多年,什麼人沒見過,陳凌峰這樣輸紅了眼的,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陳董消消氣,我們賭場信譽在哪裡擺著,千手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存在,你大可以放心,這打牌呢,運氣不好的時候十賭九輸也是常事。」
陳凌峰;「你少在這裡巧舌如簧,什麼信譽,我看你們就是存心的,存心算計我?!」
陳凌峰身旁的女人見此,連忙站起身,嬌滴滴道:「陳董,不要生氣嘛,一點小錢而已,不值當的。」
一點小錢?!
陳凌峰死死的攥著她的手腕,「是不是你?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是她說來讓他小賭怡情放鬆一下心情,結果他就跟中了邪一樣的越賭越大,跟著魔了一般。
「陳董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你先放開我,你弄的人家好痛。」
陳凌峰腦子不是不靈光,現在錢輸光了,也找回了理智,他就越加覺得是自己被人給騙了。
怒火之下,直接將桌子給掀了,響聲大到驚動了賭場內半數的人。
荷官見此,也沒有任何的遲疑,連忙聯繫了經理,經理到來后,先是給其餘的客人道了歉,然後讓人不由分說的就把陳凌峰給單獨「請走」了。
宋巷生將一切都看在眼底,滅了煙頭,「戲散場了。」
張瀟瀟笑:「Reborn是準備什麼時候去收房?」
宋巷生輕聲帶著聞訊:「怎麼?」
張瀟瀟笑:「想看戲。」
宋巷生:「你倒是……不嫌事大。」看戲不嫌事大。
……
傍晚,宋巷生正靠在床上看著手中七寶巷的各項支出和進賬,看的很是入神。
每每她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忽略周遭的一切。
以至於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推開了她都不知道,直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以後,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側過頭,看著大刺咧咧毫無形象可言躺在她床上的江君驍,擰了下眉頭:「你這是幹什麼?」
江浪蕩手臂撐著腦袋側躺著,他穿睡衣跟披睡衣差不多,露出大半的胸膛,他平時也沒有什麼愛好,卻樂於去健身房揮灑汗水,所以身材自然是有料的很,鳳眼微眯半睜不睜的看著她。
活脫脫就是把引誘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宋巷生眼神頓了一下,反手把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江君驍你吃錯藥了?」
對於她的不解風情,江浪蕩覺得她是瞎了眼,就他這皮相,多少女人恨不能往他身上撲。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肩側上似有若無的輕彈了兩下,「這麼晚了,明天再看。」
顯然他成功了。
宋巷生闔上了手中的文件,是真的從他進來以後一個字都沒有能夠看進去,深吸一口氣,「江君驍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你覺得,我來,沒有事情?」夜色中,他刻意壓下的嗓音,說不出的蠱惑意味。
宋巷生:「什麼事情?」
江君驍眉頭一挑:「我睡不著,孤枕難眠的那種。」
宋巷生看著他數秒,然後……
從床前的抽屜里掏出了一盒,放到了他的手裡:「這個給你。」
江君驍看著手中被塞進來的安、眠、葯,氣不打一處來,「宋巷生,你故意的?!」
故意氣他是不是?
宋巷生也跟他一般調高了眉頭,「這個葯很管用,你開給我的,不是么。」
江浪蕩磨牙,握緊了手中的安眠藥丟給她,「你好的很。」
看著踩著拖鞋氣急敗壞離開的江君驍,宋巷生的唇角細微的勾了勾,或許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輕鬆。
公寓的樓下停了一輛久久沒有移動半分的轎車。
車內半敞著的車窗里,南風瑾深邃的眼眸看著高層的公寓,好像可以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間隔,看到其中一間的裡面。
「先生,查出來了,太太住的公寓是1802,還有……」
南風瑾沉聲:「說。」
張助理頓了下,繼續道:「還有就是……根據安保人員的描述,太太在買下這棟公寓后,經常有一名男子跟她同吃同住,儼然像是……像是在同居。」
說完這話,張助理連呼吸都變得清淺起來。
而電話這頭的南風瑾,良久良久都沒有開口一個字。
就在張助理以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的時候,南風瑾這才緩慢的開了口:「是誰?」
張助理:「極大可能是……江家的那位,江君驍。」
南風瑾寡淡的視線闖過車窗,看向高處的公寓,搭放在方向盤上的拇指磨搓著食指的指腹,隨後就結束了通話。
江、君、驍,這個名字陰魂不散的存在了太久。
宋巷生為什麼會詐死,為什麼會明明活著卻失去了蹤跡,為什麼再次出現,已經全然變了一個身份?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南風瑾心中跟貓抓一樣的難受。
「江董事長。」南風瑾沉吟數分鐘后,撥通了江父的電話。
江父已經準備休息,在接到他的電話時,可想而知的詫異。
但隨後,南風瑾開門見山言明自己電話目的的時候,江父的神情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就知道,這個混小子,遲早要鬧出事情來。
他不止一次的說過,宋巷生不會是他們江家兒媳婦的人選,這個混不吝的卻從來不把他這個做老子的話放在眼裡。
「……江董是個聰明人,這點小事,想必很快就可以給我答覆,是么?」
要說波瀾不驚卻能有咄咄逼人姿態的,南風瑾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江父:「南總放心,等這個混小子回來,我一定讓他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如果真的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一定家法伺候。」
即使平日里江父對這個兒子沒有個好臉色,但到底是老來得子稀罕的很,說是要教訓,其實……又何嘗不是在維護。
他自己的兒子做錯了事情,自然有他這個做老子的來打來罰,而不是外人。
南風瑾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語氣不變:「江董事長願意管就好,我想……也總不至於讓我來懲治肖想內人的第三者,畢竟……沒有什麼準頭。」
江父臉色頓時一沉。
南風瑾這是在……威脅他。
南氏集團的卻蒸蒸日上,用十來年的時間走成功了旁的企業兩代人都未必走完的路,但……這話著實是……以勢逼人的很。
當晚,掛斷了電話的江父在家中跟吃了槍葯一般的將不在家中的江君驍給臭罵一頓,聽得江母直打呵欠。
而被罵了半天的江君驍自然是一無所知,因為他根本沒有來得及接到自家老子打來的電話。
他被大半夜的緊急叫去了醫院,高速上發生了一起重大的翻車,傷者多大十人,其中還有孕婦和小孩,生命危急等著救命,江君驍便被匆匆叫到了醫院。
因為除了他,沒有人能有完全的把握庇佑因為撞擊宮口打開的孕婦和孩子平安。
手術持續一整夜的時間,宋巷生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江君驍昨夜臨走時給她發的消息,頓了一下后,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洗漱過後,簡單的做了個早餐,張瀟瀟已經在樓下等她。
說是要看戲,就真的來的。
昨天夜裡從地下賭場出來的陳凌峰面上掛了彩,回到家裡的時候嚇了趙慧敏一跳。
陳凌峰支支吾吾的隨便找了個理由矇騙了過去,自然是一點都沒有提自己把手頭能調用的資金全部賭輸了的事情。
他被從地下賭場趕了出來,原本還想要會見一見那個借錢給他的老闆的事情也就此泡湯。
他思索了一整夜,該怎麼把這個漏洞給填補上,為此一夜都沒有睡好。
等他前腳剛醒來的時候,後腳就聽到傭人說,外面有人想要見他。
陳凌峰的眼皮當即便跳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隨之產生。
他在擔心……會不會是昨天那個老闆,想要來找他還錢?
但是……根據昨天對方的舉動,顯然是有意的想要巴結他,或許……是他想多了。
「是誰?」陳凌峰還是謹慎的問了句。
傭人答:「是個年輕的女人。」
年輕女人?
陳凌峰聞言,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暗道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客廳內的陳凌峰聽到腳步聲還有抬頭,就聽到了趙慧敏氣急敗壞的聲音:「是你,誰讓你來的?!」
還真是命大,連那麼大的大火都沒有把人給燒死。
被趙慧敏小心翼翼扶著的陳恩瑞在看到不請自來的宋巷生后,也抿了下唇,「姐姐,你難道還嫌昨天羞辱我,羞辱的不夠,還要來家裡欺負我嗎?」
宋巷生前腳剛進門,後腳就被這麼一通搶白,也是在此刷新了對於這家人的認知。
張瀟瀟:「陳小姐,趙女士,你們怕是想多了,Reborn今天來是重要的事情要跟陳董商談。」
陳凌峰雖然已經從陳恩瑞的口中得知了宋巷生死而復生的消息,但是當真的看到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後,還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不孝女,現在知道回家了?你跟我老實說,這段時間針對公司的人,是不是你?!」
對此宋巷生沒有任何想要否認的意思,幾步上前,將陳家客廳內的布置好好的看了一遍,有些嫌棄的說道:「……華麗有餘氣度不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暴發戶的聚集地,看來……想要住進來,還需要好好的裝修一遍。」
「裝修?是給你的權利碰我們家的東西?宋巷生,你不要忘了,就算你曾經在這裡住過,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個寄人籬下的,你還真以為這裡是你家了?!」趙慧敏嘲諷道。
陳恩瑞假惺惺道:「是啊,姐姐……如果你真的沒有地方住,你就好好的跟爸媽道個歉,他們想必念在血脈親情的份上,也不會太為難你。」
「道歉?」宋巷生玩味的品讀著這兩個字,她攏了下墨色長發,冷嘲的低笑:「什麼時候起,這來催債的,要先給欠債的道歉?陳小姐這是生了個孩子以後,把腦子也一塊排出體外了?」
陳恩瑞和趙慧敏不知道她口中的「催債」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陳凌峰卻在剎那間眼皮狠狠的跳動了數下。
陳恩瑞,趙慧敏:「什麼催……」
陳凌峰:「宋巷生你在胡說什麼?我們陳家什麼時候需要你催債?!」
他還沒有弄清楚,宋巷生跟昨天那位中年老闆是什麼關係,卻在試圖用這種色厲內荏的方式,讓宋巷生把嘴巴閉上。
但他想必是現在還沒有認清楚一件事情,眼前的宋巷生早已經不是當年被他接回家,就感恩戴德需要卑躬屈膝的孤女。
宋巷生眼神攔下了準備開口的張瀟瀟,宛如是找到了貓捉老鼠一般的興緻。
對於即將要落入腹中的老鼠,直接一口咬死顯然是會失去很多的快樂,所以通常情況對於勢在必得的盤中餐,貓通常採取的辦法是,緊緊鬆鬆的追趕著,直到那隻老鼠筋疲力竭,然後在無望中被吞進腹中。
「昨天下午16:30左右,金色俱樂部地下賭場,陳董豪擲近千萬,輸紅了眼誣陷荷官出老千,最後兩手空空的被從裡面趕了出來,不過是十來個小時的事情,陳董不會老糊塗到……忘記了?」宋巷生紅唇翕合著淡淡的吐出。
陳凌峰頓時變了臉色,「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宋巷生只是淺淺的笑,點了支煙,她有很大的煙癮,在被疼痛侵襲,又或者是思考的時候,慣性的就是要抽支煙。
張瀟瀟看了她一眼后,從外面叫進來一個人:「小王,來給陳董回憶回憶。」
小王就是昨天拿了兩百萬交到陳凌峰手中,說是自家老闆想要跟他結識的男人。
陳凌峰瞪大了眼睛:「是,是你……」
宋巷生饒有興緻看著他震驚的模樣,從來她都是被陳家被南風瑾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棋子,竟然不知道這把人當傻子一樣玩弄的感覺,真的是……出奇的好。
難怪,難怪……他們曾經樂衷於此。
小王笑著對陳凌峰點了點頭。
陳凌峰心裡七上八下起來,「你們老闆,老闆也來了?」
難道……宋巷生跟那個中年人真的……有什麼關係?
是私交……還是被包養了?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眼前的局面都對他很是不利,如果對方當場要他還錢,他一直之間……上哪裡去弄這些錢?
小王下意識的看了眼宋巷生。
張瀟瀟見此,忍不住嘲弄的笑出了聲。
陳恩瑞看著眼前的局面,心中隱隱的有些忐忑和不安,她看向宋巷生,只覺得她唇角的笑容嘲弄到了極點,居高臨下的好像他們都是螻蟻。
可她明明就應該……永遠都是那隻要受人鄙夷的山雞才對。
宋巷生翹腿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在桌上蔥白的手指翹了敲手中的女士煙,小王會意:「陳董說笑了,老闆她……想要結識你,自然要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