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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杏花無處避春愁

  廢後之事,一如阿離與贏墨昭想的那樣,皇後罪行被揭發後,夏帝當即收皇後璽綬,連夜頒發詔書,宣布廢後。因為證據確鑿,又是後宮之事,皇後本該母儀天下,卻這樣沒有容人的度量,故而並沒有太大的異議。


  莫比本想阻攔,皇後被廢,對太子非常不利,但是晚來一步,隻來得及救下她的性命,皇後被廢為庶人,軟禁於宮中。


  夏帝等人到了雲陽宮不久,太醫診出端木貴妃有了喜脈。夏帝欣喜不已,喜曰:“朕將得愛子,大赦天下,與民同樂。”


  曆來隻有皇帝登基、立皇後、立太子等大喜事方才會大赦天下,可見夏帝對端木貴妃和這個孩子的喜愛非同一般,剛一懷上就要大赦天下。


  莫比與景寒殊等人感到很驚訝,剛想出口阻止,卻見端木貴妃對他們使了個眼色,然後嫣然一笑,對夏帝說:“臣妾隻願這孩子能夠一生無病無災,大赦天下非同兒戲,隻怕這個孩子受不起,皇上萬萬不可!”


  夏帝卻不悅地說:“怎會受不起?這是朕的孩子,朕是天子,有朕護著,怕什麽?朕必讓他事事稱心。”


  “皇上,等到孩子出生再大赦天下也不遲,那時這孩子也就是親眼見到他父皇為他大赦天下了。”


  夏帝聽了,才眉開眼笑說:“愛妃說的有理。”


  莫比感激地看了眼端木貴妃,眼下先拖過去再說,等孩子出生,誰知會有什麽變化呢?難得端木貴妃原來這麽大度,倒是他往常對這個南淮的女子有偏見。


  但夏帝要為這個孩子大赦天下和說必讓他事事如意的話,被迅速傳到各宮各大臣耳裏。


  先有廢後一事,又見夏帝竟然這樣說,孩子還沒出生,就認定了是皇子,讓皇子事事順心,那不就是如果這孩子有心繼承大統,他就也讓他心想事成嗎?


  一時間,人人都爭先恐後地巴結端木貴妃,帝都離雲陽宮不遠,於是後宮嬪妃借送禮而來,以示慶賀,太子更是誠惶誠恐。


  因著端木貴妃喜愛雲陽宮的景致,故而要多留些時日。隻是不到十日,端木貴妃無故小產,夏帝震怒。


  費恬派人請一大仙,大仙遙望帝都,大仙凝眉深思,“草民看見帝都上空邪惡之氣密布……”


  卻欲言又止,一副不敢言的樣子。


  夏帝嗬斥說:“說!”


  “端木貴妃流產乃是巫蠱之術所致,是有人蓄意在皇宮裏埋藏木頭人詛咒端木貴妃的孩子與皇上。端木貴妃腹中的孩子尚未成人,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故而夭亡。但皇上有天佑,而且遠離了帝都,沒有被邪魔入侵,九死一生,但長此以往……”


  “朕恕你無罪!”


  “必然命不久矣!”


  於是夏帝派人回帝都皇宮搜查,在太子與廢後宮中搜到刻有夏帝和端木貴妃的生辰八字的木頭人。


  莫比見事已至此,夏帝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除了端木貴妃估計沒人能勸得了夏帝,故而對端木貴妃說:“娘娘,此事絕非太子所為!還請娘娘和皇上讓微臣等人去查清此事,微臣一定給娘娘一個說話。”


  端木貴妃淚如雨下,但還是點頭,懇求道:“皇上,太子一向仁孝,必不會做出此事。不如請丞相與大司馬審理此事,丞相與大司馬一向秉公處理,絕不會徇私,還太子一個清白,也還臣妾一個公道。”


  說莫比與景寒殊大公無私,看似稱讚,但這無疑在提醒夏帝,莫比與景寒殊一向是支持太子的。


  “丞相,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與太子是什麽關係!傳旨,讓太子少傅費恬全權負責追查此事。”


  而帝都的太子得知此事,深知費恬非但不會為他開罪,而且必然借此機會誣陷自己,故而與國舅車騎將軍聯手,起兵。另一麵派人送書信給莫比。誰知夏帝早就派人監視莫比,書信被劫持,莫比也被連累下獄。


  阿離得到消息後,就找瀟鳶問清楚。


  阿離沉重地問:“若水究竟有沒有懷孕?”


  “長公主,這重要嗎?反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瀟鳶,說實話。”


  “太醫說若水長公主有孕,那若水長公主就是有孕,太醫說若水長公主流產了,那就是流產了。”


  “皇宮裏也有南淮的人?”


  “太後一向謹慎,怎會在皇帝身邊安置細作?要知道,別人是很難靠得住的,太後安插人的都是知根知底的,隻是幾個特別可靠的人安插在了重要的位置,別的都沒有。”


  阿離聽了,就直言不諱地問:“那你呢?”


  “我和姐姐不同,我們是自願的。太後給過我們選擇的機會,是到敵國做細作,還是像所有平凡人一樣在南淮安居樂業。”


  “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這條路,我看得出來你不開心,那你為什麽選擇做細作呢?”


  “一則我們自幼被太後收養,太後對我們有恩,二則姐姐說得對,我們這麽做是為了南淮千千萬萬的子民,一旦開戰,南淮又會有多少人跟我和姐姐一樣成為孤兒呢?”


  阿離沉默了下,然後還是追問:“若水究竟有沒有懷孕?”


  若是若水真的懷孕了,那畢竟也是她的親骨肉啊。


  “長公主又何必計較這個?您心裏最清楚,若水長公主與夏帝的孩子是不可能生下來的。南淮取勝後,這個孩子要何去何從呢?殺不得,更留不得。”


  阿離心裏一涼,凝重地說:“這麽說,若水是真的有孕?孩子是怎麽沒的?”


  “隻要把若水長公主有孕的消息放出去,自然有的是人想將這個孩子置之死地,何須我們動手?隻要這個孩子死了,自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阿離歎息了一聲,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但瀟鳶卻接著說:“孩子不是我們下的手,姐姐猜,是夏帝派人下的手。否則為何不查雲陽宮,卻大肆追責在帝都的太子呢?而且太醫說若水長公主是無故小產,可是明明是若水長公主喝了一碗安胎藥後孩子才沒的。”


  夏帝這樣包庇下藥的人,想來很可能是夏帝自己的人。此事,大概贏墨昭是知道真相的。這時贏墨昭派人請阿離去明和殿,明和殿是東明宮的主殿,氣勢宏偉,自是非比尋常。


  等阿離一到,贏墨昭不等阿離問,就說:“夏帝一麵派人責問太子端木貴妃小產與巫蠱之事,一麵派人暗殺項摹。刺殺項摹未遂,項摹見夏帝不念父子之情,逼到絕路,果然在太子太傅等人的慫恿下,趁著夏帝不在帝都的大好時機,毅然起兵。”


  阿離卻訕笑下,說:“有了巫蠱一事,項摹的罪名已經坐實了,夏帝又何必派人刺殺項摹?”


  “這的確是孤的人幹的,隨意在現場留了個信物。”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太子會這麽幹脆起兵,“作為一個帝王,他不允許任何人撼動他的政權,那怕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莫比、景然川、景寒殊等人對項摹的支持,威逼著夏帝必須要讓項摹作為唯一的繼承人。作為一個皇帝,他才是支配整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他不允許別人一定要讓他做什麽事。”


  贏墨昭點頭,對一個皇帝來說,遏製太子的權利是必然的,但莫比與景然川等對太子的支持,超出了夏帝的忍耐限度。


  贏墨昭接著把具體情況告訴阿離,“項摹起兵了,帝都人心惶惶。夏帝派人出兵鎮壓,不過主帥是徐秉堯,副帥是景寒殊。”


  “衛將軍徐秉堯?此人行伍出身,官至二品,掌握禁兵南北軍,能到今天的地位著實不易。早年也曾跟隨景然川平過狼桑,跟景寒殊征討過西羌,戰功不在景寒殊之下,卻官職永遠都越不過景寒殊去。”


  一介草民,做到這樣的職位已經是奇跡,若想再往上升,除非立大功。若是作為主帥在這場平定太子叛亂中取勝,讓夏帝滿意,或許往後會有機會。


  贏墨昭接著說:“夏帝派了他做主帥,讓景寒殊做副帥,費恬推薦了自己的幕僚季如朝做監軍。雖然看似兩邊的人都有,很公正,但是有季如朝牽製著景寒殊,完全沒有機會讓景寒殊對項摹手下留情。”


  “夏帝是鐵了心要項摹死。一則認為項摹對自己搶占若水懷恨在心,二則項摹威脅到了他的政權。”


  “嗯,是。隻是,你說,莫比與景寒殊會怎麽選擇呢?”


  阿離想了想,惋惜地說:“棄車保帥。”


  贏墨昭很讚同阿離的說法,“項摹一起兵,無辜與否就不重要了,就再也不可能翻身。他們隻得放棄項摹,鞏固大夏,否則大夏一旦內亂,就再也沒有統一中州的機會。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隻能這樣做。”


  “若水的孩子,是怎麽沒的?”


  “夏帝想置項摹於死地,在端木若水懷孕後,召見了費恬,雖未明說,但費恬猜出了他的心思,想讓端木若水流產,要將此事栽贓給項摹。費恬得到這個訊息後,讓太醫送了一副墮胎藥給端木若水,讓太醫說是無故流產。”


  “我猜,夏帝原本隻是要將此事嫁禍給太子,隻是費恬怕有莫比與景寒殊在扳不倒項摹,所以才與敬親王聯手製造了巫蠱一事,那木頭人想必是敬親王做的吧。”


  贏墨昭點了點頭,這時門外有嘈雜聲,有人慌慌張張地就要撞進來。阿離想也沒想,就瞬間轉移走了。


  贏墨昭甚至來不及叫她,他本來是想告訴她,她是他從正麵請進來的,這會他該跟別人怎麽解釋端木夫人莫名其妙消失了啊?


  贏墨昭哭笑不得,這丫頭,以為自己又是偷偷瞬間轉移進來,見人突然冒失地要闖進來,又正想事情想得認真,沒反應過來。


  贏墨昭就對門外說:“安德,怎麽了?”


  安公公帶著個小太監進來,贏墨昭認得是王美人宮裏的,心一緊,那小太監帶著哭腔說:“王上!王美人的孩子沒了……”


  阿離一出來也就想起來了自己是從正門進去的,就站在殿外想要不要回去。聽到這個消息,心一沉,西陵的王宮也要不太平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到自己,最糟的情況就是有人要對自己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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