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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亂向春風笑不休

  贏墨昭!遭雷劈的家夥!明明是他故意的!見她閉著眼看不見,故意捉弄她!阿離咬牙切齒,我忍!可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自己把自己氣死的。


  就沒見過這樣無恥的人!阿離忍不住咬牙問:“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愛妃想孤做什麽無恥的事呢?這春天的大好時光,愛妃是動春心了吧。”贏墨昭竊笑說,然後他把被子一掀將兩個人都籠罩在被子裏。


  阿離剛想掙紮,他卻強行把阿離抱著懷裏,拍拍她的頭,閉著眼說:“睡吧,你明兒可以睡懶覺,孤還要上早朝呢。”


  夜已深,他忙了一天,兩個人剛剛又打鬧了一番,大概是真的累了,明早還要早朝,確實是應該要睡了,阿離就隻好不吵他。


  阿離鬧得也累了,剛緊繃著神思,一放鬆下去,很快就睡著了。阿離抱著贏墨昭,這夜雷雨交加,卻睡得很沉。


  這時贏墨昭卻睜開眼,看著阿離的睡顏,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小心翼翼,這樣有耐心。他要的不僅僅是她的身,他要的是她,完整的她,無論是心還是身,都是他的。若是在她還沒愛上他之前就要了她,這丫頭估計就把自己當色狼了。


  必須從長遠考慮,周密算計,他贏墨昭要得到的,必然要萬無一失並且一擊而中。深謀遠慮,雖然是行軍用兵之道,但萬變不離其宗。這丫頭自以為她很愛蔚清源,卻不知道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終究有一天,他要她的心裏隻有他!

  既然他動心了,那麽她就一定要是他的。


  這晚以後,連著兩晚贏墨昭都沒來,阿離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在飛羽宮幹呆著,很是無趣。贏墨昭兩日都宿在王美人那,因為王美人睡得不好,隻有贏墨昭在才安心,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大家心裏也明白。


  贏墨昭雖然心知肚明,卻還是依著她,可見贏墨昭對王美人這一胎很重視。


  根據阿離了解到的情況,贏墨昭子嗣不多並不是單單因為這宮裏的妃嬪不多,也因為這宮裏的懷孕的女子不少人小產,生下來夭折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故而贏墨昭對這個孩子這麽重視,也就理所當然了。


  瀟鳶也來提醒阿離,“長公主,王上對王美人這胎很重視,再三交待王後要照顧好王美人,每個妃子都爭相送禮,王後都賞了五次了。”


  “南淮也不能失禮,那就送吧,隻是不要送跟吃食衣物相關的,免得多惹是非。”


  “從南淮帶來一對金鏤空嵌珍珠如意,質地上層,長公主看可好?”


  “嗯,如意寓意也好,就送這個吧。”


  “喏。”


  瀟鳶卻並不像往常那樣說完就退下,而是似乎有話想說。


  阿離見瀟鳶欲言又止,就問:“還有什麽事嗎?”


  “這個孩子要不要……”瀟鳶不再往下說,言下之意就是要不要讓這個孩子胎死腹中。這宮裏自然是越亂越好,可以趁亂大做文章。


  阿離不悅地搖頭說:“贏墨昭多一個孩子少一個孩子,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不要多惹事亂殺無辜。”


  瀟鳶沉靜地說:“喏。”


  很快,帝都傳來的消息,夏帝已經帶著若水去雲陽宮狩獵去了。等到項太子一死,若水失寵的時候也就到了。阿離也一直關注著若水與景寒殊,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平靜,但是隻是心底的那些念想不為外人所知罷了。


  景寒殊任職大司馬驃騎將軍後,更是經常覲見夏帝,若水正得寵常伴在禦駕前,兩人時常見麵。


  他們遇見的時候,景寒殊總是謙恭地跪下來參拜,拜倒在她的裙裾旁,頭低得很低,隻能看見她逶迤曳地的裙擺蜿蜒繾綣地拖在地麵,然後從他眼前緩緩地滑過。他看不見她的臉,從她踏進這皇宮的宮門起,他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一眼。


  這無論對於她還是對於他來說都必須如此,一旦為別人察覺,牽連的就是景家整個家族和南淮與大夏的關係,那樣將會有無數的人要為他們的這份情愫死無葬身之地。


  但景寒殊還是會問自己,那個如露水般清澈美麗的女子,現在會用什麽樣的表情看著他呢?他看著她從一個飛揚跋扈、任性妄為的公主長成了一個安靜平和、淺薄淡然的女子。


  有時候她一個人帶著莫鳶遠遠地走來,他低頭的時候餘光掠過,瞥見她在人後總是這樣安靜的模樣,而在夏帝麵前總是笑聲如銀鈴般歌唱。


  這一切都讓他的心覺得好絕望,並且深知永遠都得不到救贖,他看不見任何一點點能到達光明的希望。


  他曾經希望她能夠比他母親幸運,比如,太子憐惜她,鸞鳳和鳴。


  如果她嫁給了太子,如果她幸福,那麽或許他也會娶一個溫婉賢良的女子為妻,夫唱婦隨,子孫滿堂。也許隻會在午夜夢回時,偶爾想起當時年少,曾經有個女子對他芳心暗許,他也對她暗生情愫,隻是造化弄人,佳人一入宮門深似海,暮然回首,應該覺得恍若隔世。


  那他也就不會這樣難過這樣不甘心!他看著她美好的年華被這樣毀滅,比他的母親悲慘十分不止。紅顏未老恩先斷,帝王的雨露恩澤又能長久到幾時?

  他一生在乎的兩個女人,她們一生的繁華都被他一心一意效忠的君王肆意地揮霍著毀滅。而他明知如此,卻還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地為他出生入死,他保護的是這大夏的江山,兒女情長於他是最奢侈的。他是大夏的戰神,卻隻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的發生,束手無策。


  而到了春暖花開,百花爭豔,隻是桔梗花的花期卻還遠著。阿離覺得百無聊賴,許久未去涅槃塔,就趁著夜色去了。在夜空下,微風拂麵,隻覺得悵然若失。


  阿離回飛羽宮的時候看見贏墨昭的書房燈還亮著,贏墨昭正依著窗想什麽。


  阿離就悄悄進去,想從後麵嚇贏墨昭,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誰知贏墨昭轉身往書案走去。阿離隻好趕緊掉頭跟在他身後,為了不讓他看見,就跟的有點緊,誰知贏墨昭感覺到有人突然停下來轉身。


  阿離沒想到嬴墨昭會突然停下來,就猛地撞了上去。鼻子結結實實地撞在嬴墨昭的身上,痛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孩子一樣極其委屈地看著嬴墨昭。


  嬴墨昭看見是阿離,慌忙說:“我……我……我不知道是你……”


  阿離一聽,更委屈,加上真的撞很痛了,眼淚就不受控製掉了下來。


  “你……你……我……我……”嬴墨昭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心疼地說:“丫頭,你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誰知他一說,阿離哭得更凶,嬴墨昭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最後輕輕地把阿離抱在懷裏,無能為力地說:“丫頭,你再哭,我也哭了要!”


  阿離不管,接著哭,委委屈屈地說:“你……撞疼……我了……你欺負我!”


  “丫頭,你再哭,再哭,我就親你了!”


  結果阿離一聽,立馬停下來,抬頭看著他,眼睫毛上都是淚水。被這麽一嚇,阿離忽然覺得不好意思,意識到一向覺得自己是堅強的女子,怎麽為了這麽點小事哭鼻子。


  但阿離還是咬著牙吐出兩個字:“流氓!”


  阿離推他,嬴墨昭卻把阿離塞在懷裏不讓她動彈,阿離剛要掙紮,嬴墨昭卻安靜地叫她的名字,“離憂……”


  阿離是雲州最厲害的強者,可這一刻嬴墨昭卻覺得她隻是個小孩子,在他懷裏,嬌小,惹人憐疼,隻是個小姑娘。 這時外麵有動靜,阿離趕緊跑去屏風後躲著,不然沒法解釋她是怎麽進來的。


  原來是杜夢巒派人給贏墨昭送宵夜,贏墨昭讓那宮女放下讓她出去。


  阿離走出來,看那夜宵也不知道是什麽,看起來很好看,聞著也很香。隻看清白果粒粒透明,柔而有點粘性,樣子看起來極似蜜錢果子。


  阿離殷勤地端起那宵夜,舀了一勺,放在口邊吹,“燙,我幫你吹吹。”


  贏墨昭難得見阿離這麽乖,就笑著接著看奏折,等贏墨昭看完一份奏折,才發現她吹了這麽久,也沒給他吃一口啊。抬頭就看見阿離正吃得正歡,看見贏墨昭看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幫你試毒。”


  贏墨昭立馬無語了,有試毒把東西吃光的嗎?連湯都沒剩下。


  平日裏,雖然王後每日都送來,可他也不見得每回都吃,可看著被阿離吃完的空碗,看著阿離心滿意足的樣子,忽然覺得好餓。


  贏墨昭貼上來,“愛妃吃了孤的宵夜,那孤吃愛妃吧。”


  阿離什麽也沒說,施展瞬間轉移立馬就走了,免得又被調戲。


  第二天晚上瀟鳶給阿離送夜宵,素日阿離並沒有吃夜宵的習慣,就說:“我不餓,撤下去吧。”


  瀟鳶卻還是將那夜宵放到阿離麵前,阿離就發現跟昨日在贏墨昭那吃的夜宵賣相一樣,不等阿離問,瀟鳶就解釋說:“一大早王後就送來一個人,說做的膳食乃是一絕,長公主也很喜歡她做的玉露白果膏,說是王上特地囑咐王後將人送來的,可以聽我們差遣一段時間。”


  瀟鳶將那小碗遞給阿離,“我借故王後那邊離不開她,故而說跟著她學,等我學會了就送她回去,隻跟著她學了一日,味道不如她做的好。可為了安全起見,長公主的食物都是由奴婢親自經手的。她做的我已經倒掉了,這是奴婢做的,長公主先將就下,奴婢會好好學的。”


  瀟鳶笑語盈盈地看著阿離,眼中帶著關切,讓阿離想起了錦年和意珞。阿離捧著那青白釉瓷碗,小口地吃著。味道是不如昨日的好,但是貴在贏墨昭跟瀟鳶的一片心意。


  瀟鳶難得喋喋不休地說:“長公主太清瘦了,女子還是豐韻些更有魅力。太後囑咐奴婢務必要照顧好長公主,平日裏您吃的太少了,往後奴婢每日都會備著點心夜宵的,長公主什麽時候想吃都可以,要是您想吃什麽,跟奴婢說就好。”


  阿離看著瀟鳶誠摯地笑了笑,“那就讓你受累了。”


  瀟鳶意識到自己今日說太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贏墨昭最近忙得很,就叫阿離每日去書房找他,隨時關注著帝都的動靜,隨時調整計劃。贏墨昭的消息來得也比莫鳶聯係她們要快得多,於是時不時的,阿離就會去贏墨昭那坐坐,沒事的時候,就他看他的奏折,她安靜地在一邊看書。


  但帝都的事卻並不完全如阿離所預料的那樣發展,那些動蕩遠遠比她預期的還要殘酷,夏帝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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