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睿王未婚妻
杜憐蓉後背不知何時被利器所傷，死倒是沒死。
楊氏來得慢了，同小雲氏一道在樓下看著那驚險的一幕，一上來甚個話也沒說，著了婆子便將人抬走。
日後是生是死便難說了。
宋清歡衣裳上好幾處被蹭破了，小雲氏心疼得不得了，同楊氏說得幾句便帶著她回侯府去。
魏玉堂幾次上前，想開口說點什麽，可又生生忍住了，直到宋清歡被小丫鬟扶著上了馬車，他這才急了。
隔著馬車，曲起手指輕叩兩下。
宋清歡坐著沒動，卻是尋梅開的簾子，一見是魏玉堂便沒得好氣，酸溜溜的道：“魏三公子不是要回厲州了嗎？此時時辰也不早了，也當出發了。”
魏玉堂被她懟得麵色通紅，結結巴巴的道：“我，我……”
尋梅哼哼兩聲：“你們自家的那些個破事也不處置幹淨了，我們姑娘是欠你們的還是怎的，三天兩頭的就遭這些罪。”
又道：“這一品居是打開門做生意的，關一日門便失了不少盈利，卻被牽連著關了幾回了，真真是氣人得很。”
尋梅也就看魏玉堂好欺負，這才敢目無尊卑的說這些話，這要是蕭蔚，隻怕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偏生魏玉堂被這小丫鬟說了，也不見惱意，隻越發覺得愧疚。
宋清歡見尋梅越說越沒個影了，這才出聲阻止：“放肆，慣得你沒法沒天了。”
尋梅被訓得一句，倒也沒再說，隻不服氣的吐了吐舌頭。
宋清歡這才同魏玉堂道：“我今兒身子不適，怕是不能去送魏三哥同伯母了，魏三哥此一去多加保重。”
魏玉堂擺手：“不打緊，不打緊。”
他眉宇間略帶愁思，猶豫半響這才伸手將馬車上的窗簾放下來，隔著窗柩道：“你，你等我，等我回來娶你。”
頓了頓又道：“我絕對不會負你的。”
說著這兩句，便再沒得聲音傳來，尋梅耐不住再開簾子時，隻見魏玉堂已經走遠了。
她朝著那離去的背影看得半響，笑一句：“姑娘，咱們這未來的姑娘，跟個呆子似得。”
宋清歡一眼掃過來，她立時乖巧的閉了嘴。
不多時馬車開始往齊北候府去，堵在一品居門前看熱鬧的也漸漸散了去，可今兒這生意卻是沒法做了。
小雲氏今兒叫那一幕嚇得膽戰心驚的，回了家愣是讓小丫鬟伺候著看看宋清歡身上有無傷。
宋清歡往日裏雖是個皮糙肉厚的，可原身到底是個養在侯府的嬌小姐，嬌嬌柔柔的，叫那杜憐蓉一番折騰，雖是沒得什麽要緊的傷，可也有還幾處泛紫。
氣得小雲氏罵天罵地一回，又暗戳戳的將楊氏也罵上，這才順了氣，尋了膏藥來讓宋清歡帶回去抹。
回到攬悅閣，踏雪已經回來了，將宋清歡迎進門，便關了門柩壓低聲兒道：“回姑娘，那杜姑娘後背的傷查不出是何人所為，但有人見到那杜姑娘帶著姑娘要同歸於盡的時候，從咱們對麵的樓子裏飛出個不明的東西，但也查不到源頭。”
宋清歡對著銅鏡散頭發，聞言眉頭微蹙：“查不到源頭？”
踏雪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宋清歡便更覺疑惑了，今兒杜憐蓉當真差點帶著她去見閻王爺了，若非有人暗中擋了一把，隻怕這回自個沒死也傷得不成樣子了。
可這人雖是擋了一把，但也傷了杜憐蓉，到底是什麽人？是敵還是友？
思忖半響也沒得頭緒，宋清歡便又一歎，索性此時對自個沒得危害，便暫且擱置下來。
手上的木梳一下下的通著頭發，宋清歡將這些事拋到腦後，這才吩咐道：“讓一品居今兒都歇業吧，明兒多送些點心出去。”
魏亭東同楊氏帶著魏玉堂還有杜憐蓉就此回了厲州，信物已經簪到宋清歡髻上，兩家也說好了日子，等五月初十便來宋家正式提親。
小雲氏雖是叫杜憐蓉一事鬧得極不愉快，可想想也未必不是好事，若是這杜憐蓉一貫的伏小做低，嬌嬌柔柔的，日後待宋清歡嫁過去，便更不好對付。
待魏家人走了沒兩日，便又著手重新準備起訂親一事來。
如今手上有了宋清歡時不時送來的銀子，也寬裕不少，便請了匠人將府中各處要修繕的都修繕一番。
齊北候府大門前那兩扇斑駁的大門便首當其衝。
宋清顏連著添了好幾身新衣裳同新首飾，嘴裏說著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可眼睛裏還是亮晶晶的。
宋清歡的日子也平靜了下來，除了偶爾往點妝閣一品居去巡視一番，再看看賬本，等閑時候便搗鼓搗鼓養膚膏的方子。
蕭蔚那兒前有薑太後使絆子，後有幾個美婢同姚月嬋在後院開戰火，倒也好些時候沒得空閑來尋她的麻煩。
三四月的時候，最是辦花宴茶宴詩宴多的時候，今歲給宋家送帖子的人家也不再少數，宋清歡一次都沒去，反倒是小雲氏帶著宋清顏去了好幾回。
也不知是因著點妝閣還是因著柔貞公主，小雲氏次次帶著宋清顏去赴宴，各家夫人小姐對這母女兩個倒比往日客氣得多了，每回歸來，總能見她笑容滿麵的。
宋有渝雖往遼東去了，可宋家的日子卻比往日要鬆快了不少。
遼東的戰事還沒傳來什麽消息，可蕭辭的信卻已經往宋清歡的妝台上擺了好幾回了。
第一回，偌大一張紙上卻寥寥寫的不過“安好”二字，到得第二回，第三回，便連隻言片語都未曾有，空蕩蕩的信封到得半日，不是樹葉便是野草，後頭連隨手摘的野果也隨便放上一顆送過來。
日子漸暖，樹葉也好，野草也好，送得來得頂多是幹水了，那野果送來卻是爛了。
宋清歡隻得將那爛得剩半顆的野果埋進花盆裏，心裏卻嘀咕，蕭辭這人莫不是在遼東閑得太無聊了吧。
遼東距京都也不少的距離，哪怕單程，八百裏加急的也要跑上十日左右，偏生他五日便往自個送一回信。
如此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去，到得清明祭祖之後，沒得幾日，京裏便又生了一樁事兒。
說是，同睿王爺蕭辭訂親的那位餘家姑娘突然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