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引狼入室
鄧寶瓶猶豫道:「現在已經證明戴家郎並不是周繼堯和蔣碧雲的親生兒子,其實就是個野種,只是不明白蔣碧云為什麼會不顧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偏向戴家郎。我嫂子懷疑戴家郎有可能和蔣碧雲有一腿。」
「胡說八道。」鄧俊吉訓斥道。
鄧寶瓶楞了一下,質問道:「那怎麼解釋?哪有親生母親不管自己的女兒反而偏向野種的?」
鄧俊吉哼了一聲道:「連這點都看不透虧你還好意思替你嫂子出謀劃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想想,如果你嫂子繼承了周家的財產的話,將來她的財產就是劍劍的,說白了就是咱們鄧家的財產,蔣碧雲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另外,我估計蔣碧雲對戴家郎還是比較信任的,起碼知道他不會吃獨食,所以,從長遠考慮,她寧可讓戴家郎做繼承人,而不會把周家的家產交給你嫂子。
再說,周繼堯早就著手安排自己的後事了,他為什麼沒有留下遺囑?你以為他沒有想到?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周繼堯的大部分資產已經通過各種方式到了戴家郎的公司,他自己的公司眼下恐怕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等到周繼堯死後,戴家郎只要拿出二三十個億就能買下周繼堯的股份,那時候他就不折不扣成為周家的繼承人了。」
鄧寶瓶反駁道:「周繼堯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把財產轉移到戴家郎的公司,但也不能算戴家郎的錢,將來可以通過訴訟拿回來。」
鄧俊吉哼了一聲道:「戴家郎難道說他公司的錢都是他的私人財產了嗎?不用說,周繼堯轉移到戴家郎公司的錢被分配在大大小小的股東手裡。
實際上這股東只不過暫時替戴家郎持股,當時機成熟的時候,這些股東就會慢慢消失,最終戴家郎才會成為大股東,從而徹底控制公司。
只要周繼堯沒有留下遺囑讓你嫂子繼承遺產,就是打一百年官司也不會贏,眼下周繼堯已經失去了行為能力,如果蔣碧雲想幫自己女兒一把的話,完全可以讓玉婷暫時接替周繼堯的董事長職位。
而實際上蔣碧雲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她自己當了這個董事長,這已經明白告訴你,你嫂子想成為周家的繼承人是不可能的,讓她死了這條心吧。」
鄧寶瓶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小聲道:「既然『禮』不成,那也只能用兵了。」
鄧俊吉哼了一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殺了戴家郎啊。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戴家郎死了,你嫂子就能成為繼承人嗎?
別忘了蔣碧雲才是第一繼承人,就算今後蔣碧雲死了也輪不到你嫂子,周繼堯還有孫子,還有大大小小的親戚,還有唐婉這個兒媳婦。
蔣碧雲也不僅僅只有你嫂子一個女兒,還有周琳,還有她的妹妹,這麼多人虎視眈眈,你嫂子最終充其量也只能分一杯羹而已,既然只能分一杯羹,有必要去殺人替別人做嫁衣嗎?」
鄧俊吉的一番話說的鄧寶瓶啞口無言,最後哼哼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鄧俊吉哼了一聲道:「不算還能怎麼樣?我早就跟你說過,戴家郎繼承周家的家產對我們有利,起碼無害。
而你嫂子的野心必須讓她收一收,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她替我們鄧家生了一個兒子的話,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她。」
鄧寶瓶嚇了一跳,試探道:「爸,你的意思是想替老大老二報仇?可她當時也沒料到這個結果。」
鄧俊吉哼了一聲道:「你到現在都沒有看透,實際上老大老二,包括你在內都被她耍了,準確點說是被周繼堯耍了。
綁架周玉冰實際上就是周繼堯的一個陰謀,也許,當時他還指望你們直接替他除掉周玉冰呢,這樣的話,老大的命也可以交代了,你沒有被牽扯進去是萬幸。」
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靠在椅子里有氣無力說道:「罷了罷了,就算老二不是死在周繼堯的手裡,可實際上他的陰謀已經得逞了。
我原本還指望你能掌控玉婷,沒想到整天還是惦記著打打殺殺的,現在竟然被她慫恿的不惜殺人,看來,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幸好我還有個孫子,否則這輩子算是在替周繼堯打工了。」
鄧寶瓶發狠道:「別看我現在叫她一聲嫂子,她如果敢有外心的話,我就殺了她。」
鄧俊吉這一次沒有責備鄧寶瓶,反而點點頭說道:「到時候如果你有這個魄力的話,那我們鄧家倒還有希望。」
頓了一下,又緩緩說道:「你剛才說陸濤死了是個好消息,如果周繼堯沒得病的話,不僅不算好消息,簡直就是咱們鄧家的災難。
你想想,沒有了陸濤懸在他頭上的這把刀,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所以,對我們鄧家來說,周繼堯死了,那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否則,憑著他的脾性,為了當年那點事,不整死我根本不會罷休,現在好了,我們起碼可以安穩幾天了。」
鄧寶瓶憤憤道:「爸,我怎麼覺得你的膽子越來越小了,怎麼就這麼怕周繼堯呢?」
鄧俊吉嘆口氣道:「我承認,我確實有點怕他,以前在二道河的時候,周繼堯畢竟勢單力孤,那時候我還能壓得住他。
可此一時彼一時,他後來變得比我還強大,再加上心狠手辣,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否則,老二剛死那陣,我怎麼能剋制得住?但我不得不考慮後果,不管怎麼說,魚死網破絕對不是最好的結果。」
頓了一下,盯著鄧寶瓶意味深長地說道:「就好比現在你跟玉婷的關係,雖然眼下你們相安無事,可如果你壓不住她的話,等我一死,你基本上就隨她擺布了,發狠斗勇根本無濟於事。」
鄧寶瓶一臉沮喪地說道:「我承認,玩腦子我是玩不過她,所以我才考慮發展和歐陽家的關係。」
鄧俊吉像是自言自語道:「誰知道會不會是引狼入室呢?」
鄧寶瓶嗔道:「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他,生意上的合作照樣能制約我嫂子,陸濤一死,唐家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只要唐斌不出事,那我們跟歐陽家的合作就是雙贏。」
鄧俊吉沉默了好一陣,最後盯著女兒告誡道:「凡事不要太早下結論,做什麼事都要考慮最壞的結果,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至於唐斌能不能徹底躲過這一劫,你必須等到一個信號出現,只有這個信號出現,那才能證明唐斌可以安枕無憂了。」
「什麼信號?」鄧寶瓶急忙問道。
鄧俊吉小聲說道:「你就看歐陽雲蘇會不會回來,即便回來也只能算是暫時沒事,不過,如果歐陽雲蘇跟唐斌復婚,那你的賭注才算是押對了。」
正說著,只見一個保姆進來說道:「小姐,有客人來了。」
「哪來的客人?」鄧寶瓶問道。
保姆說道:「周家的戴總。」
鄧寶瓶一愣,看看鄧俊吉,驚訝道:「戴家郎?媽的,地邪,他跑來幹什麼?難道來替周繼堯贖罪?」
鄧俊吉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看看手錶,說道:「我差點把這事忘了,我們是約好的,請他進來。
鄧寶瓶疑惑道:「你們約好的?」
鄧俊吉點點頭,說道:「事實上是他給我打電話,說有事要跟我談談,等一會兒你別出聲,聽聽他想說什麼。」
剛說完,只見戴家郎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見鄧寶瓶站在那裡,笑道:「寶瓶也在啊。」
鄧寶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戴總,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戴家郎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你二哥跟我們二小姐結婚的時候,我可是差點把你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鄧俊吉沖戴家郎擺擺手說道:「家朗,坐吧,坐吧,怎麼?剛從周家鎮回來?」
戴家郎在沙發里坐下,笑道:「是啊,最近挺忙的,今天順便來市裡面辦點事,既然鄧總難得有空,我就冒昧地趕過來了。」
「我嫂子知道你要來嗎?」鄧寶瓶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事跟她無關,沒必要告訴她。」
鄧俊吉沖鄧寶瓶說道:「楞在哪裡幹嘛,去給家朗沏杯茶。」
鄧寶瓶才不屑給戴家郎沏茶,走到門口說道:「王嫂,客人來了沒看見啊,沏杯茶來。」
等到王嫂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戴家郎的面前,鄧俊吉才問道:「不知道你約我見面有什麼事啊。」
戴家郎瞥了一邊的鄧寶瓶一眼,鄧俊吉好像明白了戴家郎的意思,笑道:「你不必介意,既然能跟我說的事情,寶瓶就能聽,我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瞞她,你只管說。」
戴家郎見鄧俊吉不想讓鄧寶瓶出去,也沒辦法,遲疑了一會兒,只好說道:「年前我去監獄探望過鄧老大。」
鄧寶瓶和鄧俊吉對視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哥來了,你們不是冤家對頭嗎?俗話說無事獻殷勤……」
鄧寶瓶還沒說完,鄧俊吉就打斷了他,說道:「這倒令人意外,你應該不僅僅是看他吧。」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不錯,實際上我去看他是想核實一件事情。」
鄧俊吉疑惑道:「哦,你想從他那裡知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