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死定了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雲嶺縣公安局的局長肖磊也跟我談了,除了沒找到這塊石頭之外,其他的疑點也就是半夜停在村口的一輛車。
而所謂的目擊者其實就是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她看見的場景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幻覺,根本就不足信。」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會把這塊石頭轉交給雲嶺縣公安局,不過,警方是不是繼續調查,那也不是你說了算,如果他們認定這是一起刑事案件的話,肯定要繼續查下去。」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他們願意查我也沒辦法,不過,他們最好不要去村子里騷擾我家裡人。」
紀文瀾把石頭裝進一個袋子里,說道:「現在說說那天你在二道河遭遇襲擊的事情,周繼堯有什麼反應?」
戴家郎猶豫道:「也沒有什麼反應,他好像也搞不清楚什麼人是幕後主使,不過,他給我派了三個保鏢,今天好不容易甩掉他們。」
「那你自己呢?難道你自己心裡沒數嗎?」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心裡有數又能怎麼樣?我又沒證據,總之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想要我的命。
二道河公安局的齊真不是在調查嗎?到今天為止查出什麼名堂了嗎?媽的,就連老子那輛車到現在都沒有從河裡面撈出來吧?」
紀文瀾猶豫道:「這倒也不能怪齊真,凡是牽扯到黑道的案子都很難查,那些襲擊你的人應該早就銷聲匿跡了。」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所以我也沒指望齊真能抓到兇手,說實話,要不是案情重大的話,我總覺得齊真這婆娘壓根就不想查這個案子。
她那天問來問去,有關案子的事情幾乎沒怎麼問,反倒關心我在二道河的行蹤,好像生怕我知道什麼似的。」
紀文瀾猶豫道:「你也小看齊真,她是老局長齊波的女兒,19歲就進公安局了,也偵破過不少案子,應該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後來當了主管行政的副局長,如果沒有一點能耐的話,也當不了這個局長。」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我怎麼聽說她是走了唐家的路子才當上這個局長的?」
紀文瀾驚訝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對了,我怎麼忘了你跟唐婉有一腿呢?齊真即便走了唐斌的路子,起碼本人也要有點能耐,否則陸局不可能提拔她。」
戴家郎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陸局還真是唯才是用啊,不知道將來他是提拔你還是提拔祁菲。」
紀文瀾哼了一聲,嗔道:「那就看你了,我不是說了嗎?我的前途都押在你身上了。」
戴家郎笑道:「所以我自己也感覺到責任重大,如果這次你們把周玉冰的綁架案破了,也算是我為你的仕途出了一份力吧。」
紀文瀾白了戴家郎一眼,嗔道:「你說的倒是容易,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呢,你可是想好了,可別搞了半天證明你是監守自盜啊。」
紀文瀾雖然嘴裡說的輕描淡寫,可見過戴家郎之後的第三天,在蔣碧雲安排周玉冰住進人民醫院準備打胎的時候,秘密安排人採集了周玉冰肚子里胎兒的DNA樣本,然後馬上送到省廳做檢車,然而,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又一件意外事情發生了。
這天傍晚,李冬梅和一個朋友在一家餐廳吃過晚飯之後去了一家美容院做面膜,做完以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這家美容院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這個時候路上基本上已經沒有行人了,當她開車即將離開美容院的時候,對面慢慢開過來一輛轎車停在了她的對面。
只見副駕的車窗玻璃慢慢降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一隻手從車窗裡面伸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李冬梅的擋風玻璃接連開了三槍,最後在李冬梅的尖叫聲中呼嘯而去。
三顆子彈兩發只是擊中了擋風玻璃,另一發卻擊中了李冬梅的肩膀,痛得她大聲嚎叫,打開車門搖搖晃晃地從車裡面鑽出來。
槍聲驚動了附近還在營業的店鋪,很快就有人報了110,約莫五分之後,兩輛警察就趕到了現場,迅速把李冬梅送進了醫院。
好在子彈並沒有傷到骨頭,醫生只是取出了子彈,然後做了止血處理,不過,李冬梅的恐懼遠遠超過了肩膀上的槍傷,她自稱有人要謀殺她,必須馬上見到祁菲或者紀文瀾。
李冬梅本來就是周玉冰案子的最大嫌疑人,這個時候突然遭到槍擊,紀文瀾和祁菲哪裡敢怠慢,第一時間趕到了人民醫院。
「我要自首,我都交代,我知道是誰綁架了周玉冰。」在見到紀文瀾和祁菲之後,李冬梅驚恐萬分地嚷嚷道。
祁菲哪裡還等得及審訊,一把抓著李冬梅的頭髮,厲聲說道:「先說名字,什麼人綁架了周玉冰?」
李冬梅喘息了一會兒說道:「我全部交代,不過,不過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他們想殺人滅口。」
祁菲鬆開了李冬梅的頭髮,喝道:「這個時候你還敢跟我們討價還價?只有老實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快說。」
李冬梅一臉驚懼的樣子,喘息了好一陣才說道:「這件事是鄧老二策劃,鄧老大實施的,我只是被他們利用了。
對了,這件事周玉婷也有份,她負責給我們提供周玉冰的行蹤,不然我們也找不到她啊。」
祁菲激動地回頭瞥了紀文瀾一眼,而紀文瀾似乎已經料到李冬梅會說出誰的名字似的,臉上並沒有驚訝的神情,而是問道:「你們為什麼要綁架周玉冰?」
李冬梅喘息道:「為了錢,因為周玉冰離家出走的時候帶走了五個億,這是周玉婷給我們提供的信息。」
「這筆錢現在在哪裡?」紀文瀾問道。
李冬梅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鄧老大說沒有找到這筆錢,不過我不相信,因為他派了兩個人冒充警察整天逼著周玉冰說出那筆錢的下落,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周玉冰。」
「你的指控有什麼證據?不可能空口無憑吧?」紀文瀾問道。
李冬梅點點頭說道:「我就猜到他們會過河拆橋,所以也防著一手,我家裡有個優盤,裡面就是鄧老二和鄧老二讓我參與綁架周玉冰的證據。」
紀文瀾一聽,馬上離開了病房,讓人叫來了醫生,問道:「她現在能離開醫院嗎?」
醫生點點頭說道:「沒問題,傷勢並不重,只要換藥就可以了。」
紀文瀾沖跟隨前來的兩個警察說道:「把她帶回去。」說完,拿出手機撥打了陸濤的號碼。
晚上十一點鐘左右,廖明亮和段一峰接到陸濤的電話之後來到了陸濤的辦公室,只見上司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上去好像有點興奮,又有點坐立不安。
廖明亮不等陸濤開口就說道:「你不用給我們介紹案情了,我和老段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工人路那邊今晚發生了一起槍案,兇手駕車逃亡,不過,那輛車在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了,是一輛被盜的車輛,槍手不知去向。」
陸濤擺擺手說道:「先不說槍案,你們知道受害人的身份嗎?」
廖明亮說道:「這倒還沒有報上來,只是說受了傷,已經送往醫院搶救了。」
陸濤點點頭說道:「我也是剛知道,受害人叫李冬梅。」
「李冬梅?」廖明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陸濤教訓道:「怎麼?李冬梅你都不知道是誰?你這局長是怎麼當的?」
段一峰反應快,驚訝道:「這不是周玉冰綁架案的嫌疑人嗎?」
廖明禮一拍腦門,說道:「哎呀,你看我都忙糊塗了,怎麼?殺人滅口嗎?」
陸濤點點頭說道:「李冬梅嚇壞了,她在醫院直接要求見紀文瀾和祁菲,也就是說她自首了。」
「哦,那招供了嗎?」廖明亮有點興奮地問道。
陸濤好像故意吊胃口似的,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來,點上一支煙,慢悠悠地吸了幾口,這才說道:「竹筒倒豆子,全招了,實際上也不是太出人預料,綁架周玉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鄧家的兩個兔崽子,周玉婷好像也有牽連,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周玉冰手裡的五個億。」
「李冬梅有證據嗎?」段一峰問道。
陸濤點點頭說道:「剛才紀文瀾向我簡單彙報了情況,憑李冬梅提供的證據,基本上可以坐實鄧家兩個兔崽子以及周玉婷綁架的罪名。」
廖明亮急忙道:「那還猶豫什麼?馬上讓祁菲動手抓人啊,鄧家的人耳朵可靈著呢,可別讓他們跑了。」
陸濤擺擺手說道:「也不急在一時,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馬上對幾個嫌疑人進行布控,防止他們外逃。」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叫你們來是研究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廖明亮不解道:「還能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頓了一下,好像意識到陸濤的意圖了,疑惑道:「怎麼?難道對鄧俊吉有什麼顧慮?」
陸濤搖搖頭說道:「不是顧慮,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倒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但我們必須要考慮好接下來將會產生的後果。
周繼堯和鄧俊吉畢竟不是一般的人,動他們之前必須先向市委彙報,另外,周繼堯跟老領導是親家,跟鄧俊吉跟也是老熟人,動手之前起碼要跟他打個招呼吧?」
廖明亮說道:「那就趕緊給他打電話啊,難道老領導還會庇護周繼堯和鄧俊吉?再說,我們又不是抓周繼堯和鄧俊吉,而是抓他們的兔崽子。」
陸濤說道:「老領導出國考察去了,我暫時還沒法聯繫上他,不過,市委那邊是一定要彙報的。
我的意思是五負責去市委彙報,你和老段指揮抓人,並且馬上組織審訊,務必要儘快讓嫌疑人交代罪行。
另外,我們必須先統一口徑,畢竟牽扯到鄧俊吉和周繼堯,這個消息瞞不住,媒體馬上就會知道,最遲明天中午,我們就要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
廖明亮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擔心等你從市委那邊出來,周繼堯和鄧俊吉已經得到消息了,所以你彙報你的,我抓我的。」
陸濤點點頭說道:「既然動手,我們就必須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讓鄧俊吉和周繼堯沒有任何活動的餘地。」
廖明亮說道:「這還用說?光是涉嫌綁架就夠他們喝一壺了,如果他們拿走了周玉冰的五個億的話,還涉嫌搶劫,並且數額巨大,鄧老大還是慣犯,這一次肯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