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業餘謀殺
李冬梅雖然是周玉冰綁架案的最大嫌疑人,但最終還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把她放了,不過,在案件調查期間她必須隨叫隨到,不經允許不能離開南召市。
然而,周玉冰綁架案一直沒有任何進展,幾乎走進了死胡同,警方雖然沒有放棄,調查這個案子的小組成員卻沒幾個人了,要不是唐斌親自督辦這個案子,有可能早就當做懸案被擱置了。
李冬梅這段時間深居簡出,基本上都是在家裡跟母親丁香蘭待在一起,有時候帶著那個不知道跟哪個男人生的女孩出現在兒童娛樂園,除此之外基本上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
這天晚上,剛剛吃過晚飯,李冬梅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女人約她半個小時之後在一間茶樓會面。
李冬梅出去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家裡以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等到孩子睡下之後,她把母親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說道:「媽,從明天開始我要回自己房子去住了。」
丁香蘭一臉憂慮道:「是不是時候到了?」
李冬梅點點頭,說道:「應該就是這幾天吧。」
丁香蘭嘆口氣道:「欠的債遲早是要還的,但願這是左後一次。」
李冬梅安慰道:「媽,你沒必要擔心,我自己心裡有數,等這次事情了結之後,我們就帶著蒙蒙永遠離開這裡。」
丁香蘭憂慮道:「誰知道要等多少年,萬一你在裡面待個十年八年的,等你出來的時候蒙蒙都不認識你了。」
李冬梅搖搖頭說道:「他們向我保證,不會超過三年,因為在這件事上,我不過是個小角色。」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大老闆這次可是下了大賭注,別說是我了,就是二小姐也要陪我進去待上一段時間。」
丁香蘭驚訝地小聲道:「怎麼還把自己人也牽扯進去?」
李冬梅低聲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叫障眼法,不過,我可警告你啊,要不是怕你擔心,本來這些事我是不應該告訴你的,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即便自己家裡的人也不能說。」
丁香蘭嗔道:「這還用得著你提醒?當年你爸幹了這麼多事情,我這輩子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李冬梅哼了一聲道:「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難道你沒有告訴過我嗎?」
丁香蘭嗔道:「跟自己女兒說說有什麼要緊?再說,你爸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都是一些陳年爛穀子,誰還記得,恐怕連周繼堯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丁香蘭一根手指頭放在嘴上噓了一聲,警告道:「從今以後不要提他的名字,我告訴你,剛才我跟那個女人見過面了,她可是個狠角色,如果我這裡出了任何問題,不但一分錢拿不到,我們全家的性命都保不住。」
丁香花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我就是擔心他們會不會過河拆橋,畢竟,你知道他們的底細。」
李冬梅胸有成竹道:「不會,我也有自保的手段,如果他們敢過河拆橋的話,大家都沒有好處,難道他們就不擔心我來個魚死網破?
你就放心吧,這只是一次交易,大家各取所需,等到這筆買賣做成了,咱們就什麼都有了,從今以後再也沒必要為錢操心了。」
丁香蘭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到時候我可以帶蒙蒙去看你吧?」
李冬梅點點頭說道:「那當然,不過,我再次提醒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到時候警察可能還會來找你,你什麼都別說,一問三不知就行了,我的事情會有律師跟你聯繫,他會安排好一切。」
「那我怎麼跟蒙蒙說?」丁香蘭問道。
李冬梅遲疑了一下說道:「她還小,沒必要跟她說的這麼清楚,等她長大什麼都清楚了,我這麼做全是為了她,她是不會怪我的。」
就在李冬梅跟母親依依惜別的時候,戴家郎在一家小飯館的包間里秘密約見了紀文瀾,把周玉冰懷孕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紀文瀾顯然並不是這麼樂觀,猶豫道:「對於綁匪來說在周玉冰肚子里留下孩子就像是留下睛液一樣,只要被警方提取到了DNA物質,基本上就被鎖定了身份,難道綁匪會這麼愚蠢?」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按道理當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也許是一次意外,從時間來看,周玉冰這個孩子肯定是在被綁架期間懷上的,這一點基本上不用質疑。
我估計這個男人肯定不只是跟周玉冰發生過一次關係,事實上周玉冰被他們囚禁了兩個多月才被釋放,誰知道這混蛋跟她睡過多少次。
不過,他還是有點常識,因為周玉冰被放回來之後,醫生並沒有發現她被強bao的跡象。
這說明這個男人擔心留下證據,所以在決定釋放周玉冰之後有一段時間沒有碰過她,但卻沒想到某一次出現了意外,讓周玉冰懷上了他的孩子。」
「這麼說蔣碧雲同意我們取證?」紀文瀾猶豫了一下問道。
戴家郎說道:「一開始她有點顧慮,她不想這件事泄露出去,準備秘密為周玉冰打胎,所以,你們也要謹慎從事,千萬別鬧得滿城風雨,這畢竟牽涉到周玉冰的名聲。」
紀文瀾哼了一聲道:「她還有什麼名聲?難道她的名聲還小嗎?」
戴家郎不滿道:「這是兩碼事,起碼這不是她自願的,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就是**。」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但願提取的DNA物質能跟犯罪基因庫里的某個標本對的上,如果對不上的話,那也只能是大海撈針了。」
戴家郎笑道:「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打什麼賭?」紀文瀾一臉警惕地問道。
戴家郎一臉神秘地說道:「我幾乎干斷定,這個孩子的父親肯定是你我都認識的熟人。」
紀文瀾似乎明白戴家郎說的是誰,遲疑道:「你也別把結論下的太早。」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有了結論,只是找不到證據而已,比如,我李冬梅肯定跟周玉冰的綁架案有關,比如,周繼堯肯定干過違法的事情,但又能怎麼樣呢?對你們警察來說,沒有證據,就算是有結論也白搭。」
紀文瀾也無奈地嘆口氣道:「這也沒辦法,警察辦案基本上是反著推,法院才是正面推,最終都只能那證據說話。」
戴家郎拿出周繼堯交給他的那塊帶有血跡的石頭交給紀文瀾,說道:「導致我父親致命的兇器找到了,你拿回去最後確認一下,上面是不是他的血跡。」
紀文瀾接過石頭看了一下,驚訝道:「這是從哪裡找到的?」
戴家郎說道:「這塊石頭本來就在我父親墜落的現場,那次趙宇陪我一起去老家奔喪,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從現場看出了什麼蹊蹺,竟然偷偷把這塊石頭帶回來交給了周繼堯。
根據他的說法,這塊石頭上血跡所在的位置不對勁,應該在小的一端,而不應該在大的一端,因為這塊石頭隨手扔在地上,肯定是小的一端朝上。」
「他懷疑有人用這塊石頭打擊你父親的腦袋?」紀文瀾驚訝地問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他好像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奇怪的是他沒有告訴我,而是告訴了周繼堯,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周繼堯面前故作聰明。」
紀文瀾把石頭在地上隨手扔了好幾次,果然,每一次都是小頭朝上面,大的一頭在下面。
「這裡的地太平坦光滑,如果是泥土地或者坑坑窪窪的地面的話情況可能不一樣。」紀文瀾質疑道。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我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我爸摔下來的那個地方確實是泥土地,但比較平坦,沒有坑坑窪窪。
不下雨的時候土質比較堅硬,但下過雨的話就很那說了,泥土會變得很軟,事實上我父親出事前兩天確實下過雨,所以,如果不是趙宇這混蛋多事的話,警方也就不會質疑我父親的死因了。」
紀文瀾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周繼堯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把這塊石頭交給你?」
戴家郎猶豫道:「他說原本不想再提這件事,因為他覺得趙宇有點無事生非,不過,當他得知警察在調查我父親的死因,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把這塊石頭交給警察,我看他的目的似乎是想用這塊石頭打消警察的疑慮。」
「你的意思是他不希望警察調查你父親的死因?」紀文瀾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含糊其辭道:「他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可能是想給警方提供證據吧。」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也不希望警方繼續調查你父親的案子。」
戴家郎嘆口氣道:「既然人都沒了,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警察的調查把我們村子搞得每個人都疑神疑鬼的,就連我回去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畢竟我媽和我哥一家人還要在哪裡生活呢,總不能讓他們整天心神不寧吧,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塊石頭,也就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
紀文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雲嶺縣警方質疑你父親的死因並非僅僅是這一塊石頭,還有其他疑點,甚至還有目擊者,難道你確定你父親是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