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攤牌
歐陽雲蘇走過去把門關嚴，瞪著唐斌說道：「你是不是非要在大年三十找點事？如果你不想過這個年，我也不勉強，不過，你腦子裡想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沒法給你答案。」
唐斌楞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說道：「那好，你們自己去過年吧，我要去參加一個團拜會。」
歐陽雲蘇一把拉住了唐斌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老頭子，難道我還不清楚你想幹什麼？」
唐斌楞了一下，瞪著老婆問道：「我想幹什麼？」
歐陽雲蘇呲地笑了一聲，斜睨著丈夫說道：「我知道，周繼堯就是你的噩夢，難道你覺得自己行將就木就不管自己的女兒了？
眼下你和周繼堯不過是面和心不和，早就開始明爭暗鬥了，並且這種爭鬥遠沒有結束，早晚一天要跟他攤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女兒好。」
唐斌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問道：「為了我好？那你說說，你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歐陽雲蘇咬著嘴唇盯著丈夫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反正也瞞不住，我乾脆就把底牌亮給你算了。」
說完，走過去關上了房門，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唐斌的身邊，小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婉兒的第二個兒子和小娟的兒子都不是周繼堯的種，而是戴家郎的種。」
唐斌一聽，張著嘴巴瞪著老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吃驚道：「你這婆娘該不會是瘋了吧？戴家郎的種？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你給我說清楚。」
歐陽雲蘇掐了丈夫一把，嗔道：「你急什麼？我這不是正跟你說嗎？」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婉兒的孩子跟我沒關係，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歷。
小虎被綁架之後，婉兒心情不好，曾經離家幾天，說是住在朋友家裡，實際上那幾天她一直跟戴家郎鬼混，結果就懷了這個孩子。
她為了報復周繼堯，居然跑去跟周繼堯說這是他的孩子，沒想到周繼堯居然信以為真。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最後也只能一條道走下去了，否則周繼堯要是知道這個孩子是戴家郎的野種的話，他還能把周建偉的遺產交給婉兒嗎？恐怕早就不認這個兒媳婦了。」
唐斌怔怔地半天沒出聲，最後瞪著歐陽雲蘇問道：「那小娟的孩子呢？難道小娟也跟戴家郎鬼混過？」
歐陽雲蘇搖搖頭，說道：「小娟和戴家郎原本倒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他們早就認識，要不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小娟到現在都不會有孩子。」
「後來發生了什麼？」唐斌摸出一支煙點上，手都有點顫抖。
歐陽雲蘇小聲說道：「當我把婉兒懷了周繼堯孩子的事情告訴雲仙之後，雲仙也大吃一驚，不過，她吃驚的不是婉兒懷孕這件事，而是她早就知道周繼堯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怎麼可能把婉兒的肚子搞大呢？」
「周繼堯沒有生育能力？」唐斌一臉狐疑道。
歐陽雲蘇哼了一聲道：「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其實，你跟周繼堯一樣，也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長期服用的那種葯。」
唐斌驚訝的說不出話，最後疑惑道：「雲仙能確定嗎？」
歐陽雲蘇嗔道：「我姐又不是憑空亂說，她是有科學依據的。」
唐斌楞了一會兒，問道：「難道周繼堯自己不知道？」
歐陽雲蘇搖搖頭說道：「應該不知道，否則他怎麼會相信小娟和婉兒是被他弄大肚子呢？
像周繼堯這種剛愎自用的人是絕對不會質疑自己的生育能力，更不可能去醫院做這方面的檢查，別說是周繼堯了，你會去醫院做這種檢查嗎？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唐斌怔怔地楞了一會兒，似乎慢慢意識到了什麼，盯著歐陽雲蘇問道：「這麼說小娟懷孕並不是偶然，而是你一手策劃的？」
歐陽雲蘇點點頭，說道：「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想想，那時候小娟已經和周繼堯上過床了，周繼堯除了心裡變態要搞自己兒子的情人之外，自然是希望小娟能給他生個兒子。
可如果小娟遲遲不能懷孕的話，早晚會被周繼堯拋棄，最重要的是周繼堯有可能懷疑自己的生意能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田田的來歷就再也瞞不住了，所以，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想來想去，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於是你找戴家郎睡了小娟？」唐斌還是一臉驚訝道。
歐陽雲蘇點點頭，說道：「不錯，既然這個混蛋是始作俑者，那也只能讓他來收場了。
只是便宜了這小子，我們歐陽家的兩個女人都被他弄了，並且還都替他生下了孩子，我想他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唐斌在煙灰缸裡面掐滅了煙頭，坐在那裡怔怔發獃，最後問道：「你就是為這事想殺了戴家郎？」
歐陽雲蘇遲疑了一會兒說道：「眼下他已經成了禍害，他知道我也不敢伸張這件事，所以繼續肆無忌憚地和婉兒小娟在一起鬼混。
萬一被周繼堯發現的話，我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另外，我擔心這混蛋今後肯定會用這件事威脅敲詐咱們，留下他就是個禍害。」
「難道你在策劃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後果？以至於現在要殺人滅口？」唐斌質問道。
歐陽雲蘇哼哼道：「當時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只能權衡利弊採取非常手段，既然一開始就是非常手段，接下來自然也要採取非常手段。」
唐斌瞪著歐陽雲蘇說道：「不管用什麼非常手段，絕對不能讓自己變成殺人兇手，這是底線，如果被周繼堯抓住了把柄的話，別說是得到他的財產了，不家破人亡就阿彌陀佛了。」
歐陽雲蘇嗔道：「難道我不清楚這事的利害關係嗎？但事關咱們一家的重大利益，有時候也不得不冒點風險，眼下兩個孩子算是矇混過關了。
周繼堯太要面子，不好意思去醫院做親子鑒定，不過，他倒是想了一個自認為聰明的辦法，讓人檢驗兩個孩子的DNA。
他以為只要確定兩個孩子是親兄弟，那肯定就是他的種，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喝了老娘的洗腳水，實際上，我早就算到他會這麼做。」
唐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但周繼堯沒有生育能力是一個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只要這個炸彈爆炸，你所有的算計都付諸東流。
你怎麼能保證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果什麼時候他去做個體檢，醫生很有可能發現他喪失了生育能力，那時候這個彌天大謊豈不是就破了？」
歐陽雲蘇哼了一聲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也要賭點運氣，按照周繼堯的性格，他在確認兩個孩子是自己的種之後，基本上不會再起疑心了，也不會去做這種檢查。
再說，他都這把歲數了，還能有幾年？等到孩子再大一點，婉兒在公司也有了一定的地位，那時候即便讓他知道，我們也有對付他的籌碼。
眼下讓我頭痛的是戴家郎這個混蛋，他現在不僅深受周繼堯的信任，而且兩個死丫頭好像也被他迷住了，尤其是婉兒，看樣子好像為了這個混蛋要跟我翻臉呢。」
唐斌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難道婉兒和小娟也不明白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她們應該主動和戴家郎斷絕往來。」
歐陽雲蘇嗔道：「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你想想，婉兒和小娟能拒絕他嗎？我不是說了嗎？這混蛋自以為抓住了我們的軟肋，所以才肆無忌憚，如果婉兒她們拒絕他的要求的話，他肯定會拿這件事威脅。」
唐斌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難道你就沒有試過給他點好處？」
歐陽雲蘇氣憤道：「這混蛋胃口大著呢，當初我答應給他二百萬，條件是讓他離開南召市，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看來，他是想這輩子佔有婉兒和小娟了，到時候可能還指望讓兩個孩子給他養老送終呢。」
唐斌沉吟了好一陣才說道：「不管怎麼樣，不能鬧出人命，我雖然對這小子的脾性不了解，可憑著婉兒對他的依戀，應該不會像個市井無賴，起碼應該有點頭腦吧，只要是個聰明人，那就應該不會破罐子破摔。」
歐陽雲蘇嗔道：「怎麼？你以為這是官場上的紛爭嗎？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談、只要利益均衡，彼此就不會撕破臉。
說白了戴家郎這小子就是個市井無賴，他當初就是抓住了婉兒和那個小白臉在賓館睡覺的把柄威脅婉兒就範的，否則婉兒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
我才不信婉兒會真心喜歡這混蛋，這丫頭多半是貪戀戴家郎這混蛋的本錢大，一時又沒別的男人，所以就昏了頭了。」
唐斌吃驚道：「你怎麼知道他本錢大？」
歐陽雲蘇脹紅了臉，憤憤地說道：「前不久婉兒居然把這混蛋帶到家裡面鬼混，被我碰個正著，那玩意確實非同一般，婉兒嘗到了甜頭，自然不肯鬆手了。」
頓了一下，氣哼哼地說道：「當然，如果這混蛋對婉兒是真心的話，那也罷了，實際上他就是一個色鬼。
不僅同時跟婉兒小娟睡覺，家裡面還養著女朋友，據說連周繼堯大女兒都被他搞上手了，你說，這混蛋是個什麼東西，簡直就是貪得無厭，就憑這一點，我都不能放過他。」
唐斌一臉驚訝道：「這麼說這小子也算是個人才啊，怪不得周繼堯會用他，既然你下了這麼大一盤棋，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把他變成自己的棋子？有必要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去殺人嗎？」
歐陽雲蘇搖搖頭說道：「就算成了我的棋子，也是一顆危險的棋子，這小子可不是那種容易控制的人，與其養虎為患，還不如防患於未然。」
頓了一下，怏怏道：「也奇怪了，不知為什麼，這混蛋好像跟我前世有仇似的，搞了我的女兒，竟然還敢對我橫眉豎眼呢。」
唐斌摸出一支煙點上，眯著眼睛悶頭抽了幾口，盯著歐陽雲蘇說道：「既然你這次沒有成功，那就不要再貿然出手了，我讓婉兒安排個時間，先跟這小子談談再說。」
歐陽雲蘇驚訝道：「怎麼？你想親自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