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裝睡
梅向月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們當然會對整個事件進行評估,但首先必須我們自己進行評估。
他說這個案子暫時不會公開太多的細節,但也沒法控制鄧老大及其同夥交代什麼,反正,你跟周玉冰的事情是瞞不住了。
另外,如果鄧老大獲刑的話,你我可就是鄧俊吉的仇人了,憑著周繼堯跟鄧俊吉的關係,我們在他的公司是不是還能待得下去,反正,鄧老大短時間之內肯定是出不來了。」
戴家郎聽了梅向月的話,心裏面忽然有種解脫的感覺,說道:「如果周繼堯看在鄧俊吉的面子上把我開除的話,是不是這個卧底任務就算是結束了。」
梅向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問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早點結束?」
戴家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因我而起,鄧俊吉自然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只要這件事跟周玉冰沒關係,你應該還能待得下去,但我就不一定了。」
梅向月幽幽道:「這不正合你的意思嗎?你可以趁機退出。」
戴家郎點上一支煙,半天沒出聲,沒想到梅向月突然靠過來摟著他的胳膊膩聲道:「家朗,如果你被迫離開周繼堯的公司的話,只要我又一點希望,我都不想半途而廢,可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
戴家郎忽然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驚人的熱度和彈性,頓時有點不知所措,茫然道:「如果我離開了周繼堯的公司,對你還有什麼用?」
梅向月猶豫了一下說道:「怎麼沒有用?你到時候可以自己做小生意,憑著你跟周玉冰、唐婉和歐陽娟的關係,照樣能給我提供幫助。」
戴家郎沮喪地說道:「你的意思就是像今天晚上這種幫助?」
梅向月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難道我怪你了嗎?你跟周玉冰上床也是為了執行任務,別說是我,就是紀文瀾他們也不會怪你。」
戴家郎原本以為梅向月是捨不得自己離開,心情忍不住一陣激動,可聽她的意思好像還是因為自己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才挽留自己,頓時一陣失望,沒好氣地問道:「難道我在外面勾引女人你就一點不在意?」
梅向月楞了一下,隨即暈著臉嗔道:「我的心理也很矛盾,這就像你一樣,明明不喜歡我接觸周繼堯,可還是給我安排了機會,難道你就一點不在意?如果我今天被鄧老大和他的同夥糟蹋了,難道你心裡就不在意?」
戴家郎的氣息忽然粗重起來,毫無徵兆地一把摟住了梅向月,呼哧呼哧地喘息了一會兒,似乎想說什麼話,卻又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忽然就鬆開了手,站起身來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心裡有數,我知道是誰在幕後策劃了這件事。」
梅向月急忙問道:「你說的是誰?」
戴家郎仰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有必要去買一張彩票了。」
第二天早晨,戴家郎早早就起來了,梅向月因為是中班,所以想睡個懶覺,不過,她能感覺到戴家郎悄悄走進了她的卧室。
說實話,儘管在一起住了這麼久,戴家郎卻很少在她睡覺的時候進入她的卧室,所以心裏面難免有點緊張。
不過,她並沒有「醒來」,而是繼續裝睡,當戴家郎的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的時候,她的眉毛忍不住抖動了幾下,但還是沒有「醒來」。
說實話,如果戴家郎繼續撫摸下去的話,她準備就這麼裝睡下去,愛摸哪裡摸哪裡。
可遺憾的是戴家郎並沒有繼續「騷擾」下去,而是小聲說道:「聽天由命吧,只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先去上班了。」
戴家郎一個上午都等在自己辦公室里等待著周繼堯的「召見」,可沒想到一直到中午下班都沒有見到周繼堯的影子。
反倒是在過道里碰到過喻后紅兩次,只是這個女人跟她好像前世有仇似的,不可能從她的臉上讀出有價值的信息。
實際上周繼堯昨天晚上去了半農山莊,借著酒勁和藥力,他終於軟硬兼施把蔣桂蘭弄到了歐陽娟的床上,達成了母女一家親的和諧狀態。
畢竟上了年紀,周繼堯哪裡扛得住歐陽娟母女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鐘才醒過來。
在喝過一碗燕窩粥之後,就接到了鄧俊吉的電話,他是趕第一班飛機從上海飛回來的。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就像是接頭的特務一樣在南召河邊的一個僻靜之處見面了,由於下起了小雨,兩個人只能躲在車裡面會談。
「憑你的靈通消息,應該已經知道我大兒子又進去了吧?」鄧俊吉一臉憂慮地說道。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雖然報紙還沒有出來,但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新聞了。」
「我已經都搞清楚了,這件事跟你大女兒有關?」鄧俊吉盯著周繼堯說道。
周繼堯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女兒把你兒子送進去的?」
「難道不是嗎?」鄧俊吉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道。
周繼堯盯著鄧俊吉注視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我無話可說。」
鄧俊吉搖下車窗往外面吐了一口痰,回頭盯著周繼堯說道:「這是第二次了,你不能無話可說,我只有兩個兒子,上次我認了,但這一系你不能不給我一個交代。」
周繼堯斜睨著鄧俊吉問道:「你想讓我怎麼交代?」
鄧俊吉遲疑了一下說道:「還來得及,如果那個女人承認她跟我兒子是情人關係的話,那我兒子就不一定會坐牢,起碼我有把握判個緩刑。」
周繼堯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老鄧,你這不是自己騙自己嗎?我在公安局也有人,案子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你兒子只是玩了那個女人,即便她去公安局報案,也不可能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可問題是,你兒子想殺人,並且他的同夥還被戳瞎了一隻眼睛,難道警察會相信你兒子是帶著四個人去找女朋友約會?」
鄧俊吉看著窗外的濛濛細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問過我家老二了,那個戴家郎是你的助理,是你大女兒的相好,說句不客氣的話,明擺著就是你們做局把我兒子弄進去,現在居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周繼堯一臉吃驚道:「你說什麼?我們做局把你兒子弄進去?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個兒子雖然出來了,但在我眼裡幾乎就是個廢人,有必要花這個心思嗎?」
頓了一下,安慰道:「老鄧,有些事情就要認命,昨天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你兒子一時衝動造成的惡果,儘管他是為了玉冰,但我已經問過玉冰了,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你說能怪誰?」
鄧俊吉哼了一聲道:「老周,你就別裝沒事人一樣,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我問你,是誰把戴家郎跟你女兒睡覺的事情告訴我的兒子的?
他是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的家庭住址?警察為什麼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在那裡?戴家郎昨天晚上在什麼地方?」
周繼堯一臉坦然道:「你的懷疑似乎很有道理,但你別忘了,我們是合作夥伴,可以說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沒事折騰你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幹什麼?
當然,我承認,這件事確實跟我女兒有牽扯,但你也知道,我從來不干涉我女兒的私人感情,就像當初她跟你兒子來往一樣,我從來就沒有干涉過。
再說,你兒子在牢裡面待了七年,難道你指望我女兒替他守活寡?這種因為爭風吃醋而引來的禍端能怪誰呢?」
鄧俊吉鐵青著臉沒出聲。
周繼堯緩和了聲音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該認命的時候就該認命,我連唯一的兒子都死了,我找誰算賬去?」
鄧俊吉憤憤地說道:「那不一樣,你那個兒子是雜種,你可能巴不得他死掉呢,我這個可是親生的?」
周繼堯一張臉陰沉下來,一口把煙頭吐出了車窗外面,扭頭盯著鄧俊吉說道:「你這個兒子看來是廢了,我確實幫不上忙,你今天把我叫到這裡來究竟想怎麼樣?
我們在一起又不是一年兩年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兒子免於牢獄之災的話,我還巴不得呢。」
鄧俊吉沉默了好一陣,最後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雖然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我們的合作關係,但我也不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你如果覺得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周繼堯問道。
鄧俊吉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讓那個男的和女的永遠消失。」
周繼堯吃驚地盯著鄧俊吉說道:「怎麼?難道你讓我去殺人?」
鄧俊吉反問道:「怎麼?難道你是第一次殺人嗎?」
周繼堯摸著下巴盯著鄧俊吉注視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老鄧,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以為我周某人是任人擺布的人嗎?
我不可能為了你這個沒用的兒子去殺人,如果你真要為了這件事跟我翻臉的話,那我們明天就先解除兒女婚約,後面的賬慢慢算。
不過,我勸你別像你兒子一樣頭腦簡單,他如果不是太衝動的話,怎麼會有這種結果?
我可以把話跟你說明白,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你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個兒子。」說完,拉開車門鑽了出去。
鄧俊吉盯著周繼堯的背影,憤憤地罵道:「狗雜種,別以為老子好欺負,就讓你得意幾天,這筆賬遲早要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