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套近乎
紀文瀾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到處尋找戴家郎，但她的行為還是給戴家郎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這天，戴家郎剛吃過午飯，就看見趙宇送一個男人從樓上下來。
他這是第二次在「偷閑館」見到這個男人，既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只是憑著趙宇在這個男人面一副恭敬的態度判斷，他的職位肯定比趙宇高，甚至有可能是總公司新來的保安部長。
不過，在這裡工作的一條規定就是不該問的事情就不問，不該看見的事情就裝作沒看見，所以，戴家郎不會跟誰打聽任何事情。
他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有可能都會有人及時向趙宇彙報，自從得知死在自己車上的男人有可能就是孫乾之後，他就變得更加謹慎了。
「戴家郎，頭兒找你。」戴家郎回到自己宿舍正準備眯一會兒，一名值班保安進來說道。
戴家郎還以為趙宇又要給自己派什麼事，急忙來到了趙宇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只有趙宇一個人，只見他嘴上叼著一支煙坐在椅子里，見戴家郎進來也沒了往常那樣稱兄道弟的親熱，而是陰沉著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趙哥，有什麼吩咐？」戴家郎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從容，因為趙宇的臉色告訴他恐怕發生了什麼事。
趙宇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瞪著戴家郎說道：「戴家郎，你可不夠意思啊，我把你當兄弟看，沒想到你卻對我遮遮掩掩，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戴家郎在這裡上班沒幾天，他深信自己在工作上沒有干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根本沒必要隱瞞趙宇，所以，他嘴裡的「遮遮掩掩」只能是指一件事。
「趙哥，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我沒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工作中向你彙報的太少了？」戴家郎一臉茫然地說道。
趙宇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發現異樣，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知道警察為什麼要找你嗎？」
戴家郎微微一驚，疑惑道：「警察？警察什麼時候找過我？」
趙宇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兄弟，如果你在外面有什麼麻煩就儘管說，既然我把你當兄弟看待，不管出了什麼事，當哥的都會幫你擺平，你根本不用怕。」
戴家郎裝作一頭霧水地笑道：「趙哥，我當然相信你了，可，可確實沒有警察找過我啊。」
趙宇哼了一聲道：「警察當然沒有找到這裡來，可他們找到了你以前的車主，並且打聽你的下落。」
戴家郎呆了一下，驚訝道：「警察找到我以前的車主？」隨即一臉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我租計程車的王老闆？」
說完，好像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奇怪道：「我還是不明白警察為什麼會找我？難道是還有交通違章沒有處理？」
趙宇面無表情地說道：「跟交通違章沒有關係，那個女人專門去打聽你的去向，你仔細想想，警察找你會不會還是因為那天晚上的案子。」
戴家郎一聽是女人，幾乎馬上就猜到是祁菲，心裡頓時把祁菲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哭喪著臉說道：「我看，也只有這件事了，那天晚上離開派出所的時候，那個警察確實說過有事還會找我的話。
對了，也許是我後來換了手機號碼，他們找不到我，所以就找到王老闆那裡去了，但我確實不清楚他們為什麼還要找我。」
趙宇好像也一臉疑惑道：「按道理他們既然放你走，案子應該跟你無關，否則也不會輕易讓你走啊，你仔細想想，會不會他們在懷疑你什麼？」
戴家郎一臉狐疑道：「他們懷疑什麼？難道還會懷疑我跟殺那個人的兇手有關？」
趙宇擺擺手說道：「這倒不至於。」頓了一下，試探道：「你說，警察會不會懷疑那個乘客在車上對你說過什麼，因為他們破案要找線索，畢竟你跟那個乘客在車上待了這麼久，也許，你沒注意的一句什麼話卻有可能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戴家郎一臉氣憤道：「我那天把什麼都跟警察說清楚了，我跟那個乘客總共沒說三句話，怎麼就成了破案的線索了？他們自己沒本事破案，怎麼纏著我不放？」
趙宇點點頭說道：「也是，你也沒必要隱瞞乘客說過什麼話。」
頓了一下，突然盯著戴家郎質問道：「會不會是你拿了那個乘客不該拿的東西？現在被經查發現了？」
戴家郎伸手一拍大腿叫屈道：「哎呀，趙哥，我冤枉啊。」
趙宇打斷戴家郎的話一臉嚴肅地說道：「兄弟，我們可是正規的大公司，凡是有污點的人是絕對不會留用的，如果你拿了那個乘客的錢的話，只要你現在承認，那我今後再也不會提起。
不過，你如果拿了乘客其他東西的話，我勸你還是交出來，到時候我代表公司去找警察，把事情說清楚，今後就跟你再也不會有什麼關係了。
如果你不老實的話，紙包不住火，警察早晚會搞清楚，到時候可吃不了兜著走，丟掉工作還是小事，可別把自己弄進去了。」
戴家郎頓時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猛地站起身來說道：「趙哥，咱們都是當過兵的人，大丈夫敢作敢當，那天晚上我連命都差點丟掉，難道這點事還不敢承認？
我確實沒有拿過乘客任何東西，說實話，命都差點沒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錢財？要說錢財的話，那個死鬼還沒有付給我打的費呢。」
頓了一下，一副大義凜然地說道：「趙哥，如果你信不過我，或者擔心我給公司惹麻煩的話，那我現在就走。」
趙宇楞了一下，然後馬上站起身來走到戴家郎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哎呀，兄弟，你急什麼？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沒事就好，先坐下，消消氣。」
戴家郎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罵道：「那些警察什麼玩意，那天晚上槍聲一響，一個個躲在辦公室當縮頭烏龜。
哼，沒本事破案也就罷了，沒想到沒完沒了的糾纏老子，惹火了老子去找媒體記者，把他們那天晚上丟人的事情曝光，看他們還沒有臉找我的麻煩。」
趙宇似乎已經徹底解除了對戴家郎的懷疑，摸出中華煙扔給他一顆，笑道：「兄弟，話是這麼說，可你也怪不得他們，誰不怕死啊，何況，那兩個值班的警察說不定連槍都沒有，他們如果衝出來的話豈不是白白送死？」
戴家郎拿出打火機點上煙，心想，趙宇怎麼知道那天晚上派出所只有兩個警察？難道他也是槍殺孫乾的兇手之一？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警察，難道不應該保護老百姓嗎？哼，如果下次警察再來找我的話，我就問他們要車費。」戴家郎憤憤地說道。
趙宇擺擺手，說道：「別扯逼蛋了，為那幾個車費還不夠浪費吐沫呢，再說，又不是警察欠你車費。」
頓了一下，趙宇盯著戴家郎問道：「兄弟，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戴家郎楞了一下，隨即說道：「算是有過一個吧，不過，已經不來往了。」
趙宇感興趣地問道：「你那女朋友幹什麼的？」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一家小賓館的服務生。」
趙宇笑道：「漂亮嗎？」
「一般般吧，」戴家郎說道。
「那怎麼不來往了？」趙宇又問道。
戴家郎一副欲言又止道：「提不成，沒想到她一邊跟我搞對象，一邊還搞兼職呢。」
趙宇一愣，隨即一陣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悲催的男人，不過，你起碼不是一隻菜鳥了。」
菜鳥？老子連你們大老闆的兒媳婦都玩過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戴家郎的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也沒有跟她處多長時間，說起來也沒什麼損失。」
趙宇似乎有點走神，默默抽了幾口煙，猶豫道：「兄弟，我準備讓你去做專職司機。」
戴家郎一愣，問道：「給誰開車？」
「大小姐。」趙宇說道。
戴家郎一臉驚訝道：「你的意思是……她？」
趙宇點點頭，說道：「前一陣大小姐的司機辭職了，她一直讓我們物色一個，你不知道，凡是公司高層的專職司機都必須由保安部安排推薦，至於老闆家裡人的司機更是要嚴格審查。」
戴家郎沒等趙宇說完，連忙打斷了他，說道：「趙哥，我不想去，我還是跟著你吧，給大小姐開車，我擔心伺候不好。」
趙宇一臉曖昧地說道：「你伺候好不好倒不重要，重要是看大小姐是不是能對你看的上眼，你來這裡也這麼些天了，應該多少也聽說了點我們大小姐的為人了吧。」
戴家郎這些天還確實聽說了周家大女兒的一些傳聞，不過都是些緋聞，可奇怪的是還一直沒有在「偷閑館」見過她。
「趙哥，你就饒了我吧，我一個當兵出身的打工仔，既沒長相，也沒文化，人家怎麼會看得上眼啊，你還是把這份美差給其他的兄弟吧。」戴家郎哭喪著臉說道。
趙宇正色說道：「當兵的怎麼啦，咱們當兵的起碼比那些小白臉多了一份陽剛之氣，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小白臉的，起碼據我了解，我們大小姐喜歡粗狂型的。」
說著，湊近戴家郎小聲道：「最好是能把她乾的哭爹喊娘。」
戴家郎吃了一驚，沒想到趙宇竟然會跟自己說出這種話，猜想他對自己懷疑應該已經解除了，但也不能麻痹大意，難說他這不是故意在跟自己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