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指尖劃過肌膚帶來的陣陣酥癢與快慰,是從未經歷過人事的夏薇歡所不曾知曉的感覺。她不曾知道,一直對她冷言冷語,氣場強大的秦安瀾會在她的指下化成一潭春水,纏綿繾綣的擁抱著她。


  除去接吻,夏薇歡品嘗過秦安瀾的每一絲每一毫。在秦安瀾的引導下,起初的生澀在她的教導下以及夏薇歡自己的本能驅使下變成了掠奪,初生的牛犢一點都不怕化成一灘柔水的紙老虎。


  除去層層保護著那姣好身軀的衣服,夏薇歡驚艷的讚歎著玲瓏有致的身姿,猶豫又羞赧,但內心有一股燥熱,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手心貼著那雙筆直修長的腿拂過,雙唇吻過細膩光滑的肌膚,乍然抬眸,與秦安瀾的眸子不期而遇。


  如墨如夜,此時更似沉潛的海底。那裡沒有水草飄蕩,沒有小魚游經,沒有人所涉足過的深處。


  平靜的海面,深不可測的海底,沉穩如秦安瀾。


  而此時,夏薇歡便是第一個探訪那片深海的遊人,讚美著絕妙的海色而掀起的波瀾,感嘆著海底微微露出的一道裂痕而泄出的漩渦。


  夏薇歡被眼前的絕色迷了眼,伴隨著嬌聲,伴隨著輕喘,簇擁著秦安瀾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來,夏薇歡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好似搬了一整天磚一般的酸疼。她抬起右手時,明顯的感覺到了無力感。


  外頭的陽光透過了厚厚的窗帘依稀的投射在地毯之上,周圍滿是黑白相映的傢具,除了黑白兩色以外,夏薇歡還真沒有找到什麼其他顏色的東西。


  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夏薇歡張望著周圍的一切。


  身側空無一人,秦安瀾並不在她的身邊。


  除了微微凹陷的枕頭以及陌生的環境以外,夏薇歡都要以為昨夜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場春夢。


  夢過無痕,而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修剪整齊的指甲蓋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許是殘存在勾縫之間,秦安瀾擦不到吧,所以只是將指尖與手指上的血跡清理乾淨而已。


  黑色的被褥,黑色的被單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除了上面的褶皺以外,根本看不出來昨夜的她們在此狂歡放縱著。


  而此時指尖的絲紅卻是整個房間的異類。黑白交錯的房子之中,唯有指尖的紅,刺入了夏薇歡的眼中。


  夏薇歡一轉頭便看見桌几旁擺放著一套全新的衣服,就連貼身的內衣物都準備好了。衣服上方還留有一張紙條,行雲流水般的寫到「醒來就去洗澡」。


  見字如面,夏薇歡的腦海里迅速的閃過昨夜秦安瀾在自己身下綻放的樣子,面紅耳赤的拿起衣服一頭扎進了浴室。一把將冷水打開,任由著微涼的水流淌在自己身上,澆滅腹部的□□。


  再出來時,夏薇歡將秦安瀾留給自己的字條小心整齊的疊好收入了自己錢包之中。隨後打開了房門,樓下的阿姨看到自己出來后露出了和藹的微笑,指了指不遠處緊閉的房門,示意秦安瀾所在的位置。


  輕叩房門,不久,裡面便傳出了一聲清冷又沙啞的聲音。


  「進來。」


  夏薇歡聽到秦安瀾的聲音又想到了昨夜那人的叫喚聲,現在的沙啞,許是昨夜的瘋狂而留下的後遺症吧。


  腆著臉的夏薇歡趕緊驅散了環繞在自己腦中的畫面,心臟亂跳著,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門后的秦安瀾正一絲不苟的端詳著文件。


  一見到秦安瀾,夏薇歡之前所有的雜念都被驅散了。屋子之中滿是低沉的冷氣,而冷氣之源便是此時閱讀著文件的秦安瀾。


  「…您找我?」


  秦安瀾此時沒有戴著她那寬大的墨鏡,而是戴上了一副金絲邊圓框的眼鏡。說實話,夏薇歡有些意外,秦安瀾居然會戴這麼…復古的眼鏡框。


  圓碌碌的眼鏡框看起來像極了她母親那輩的文藝女知青才會戴的類型。


  當然,夏薇歡已經很委婉了。若不是靠秦安瀾的顏值撐著,可能就是路邊的阿姨阿奶們戴的老花鏡款式了。


  與夏薇歡豐富的內心戲不同的是,秦安瀾一本正經的戴著眼鏡,手持著白色的鋼筆,光澤的筆身正一晃一晃的,十分惹眼。


  夏薇歡的視線停留在了那握住惹眼筆桿的縴手上,筆桿與縴手相輔相成,兩個本就是奪目的尤物此時在一起更讓人無法挪開視線。她驚奇的發現,秦安瀾此時正是左手握著筆桿,流暢的寫下一行字。


  放秦安瀾寫下最後一個字,落下最後一筆后,她終於抬起了頭,目光淡漠的看著門口的夏薇歡。


  「桌子上的卡,是給你的。」秦安瀾將手中的鋼筆蓋好蓋子,平穩的放在桌子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撐著桌子,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模樣。


  「您已經幫我付過醫藥費了…」


  夏薇歡緊緊握住自己的手,面對如此強大氣場的秦安瀾,她始終有些不適應。


  哪怕兩人昨天剛剛耳鬢廝磨了一番。


  秦安瀾已經幫她付過醫藥費了,那一筆數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能對秦安瀾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但對於她來說,這是將她從水中救起的泳圈。


  哪怕,接過泳圈之後,她依舊在沉浮在一片名為秦安瀾的海中。


  「我不能再接受您的……」


  話語戛然而止,秦安瀾用手指叩了叩桌面,隨後點了點桌子上的卡,冷眼示意著夏薇歡閉嘴,快點拿卡走人。


  夏薇歡依舊站在原地,低垂著眸子,不願上前。桌子上的卡,她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拿。她可以自力更生,她可以省吃儉用,欠秦安瀾的錢,她會慢慢還上的。


  秦安瀾看出來是夏薇歡的自尊心在作祟,在心裡冷嘲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這裡頭的錢,是用來給你母親交住院費的。」


  「我說過了,現在是,我包養你。」


  「你只需要,遵循我所說的話,去做就好了。明白了嗎。」


  秦安瀾說到最後,尾音稍稍上揚,好似在詢問的語氣。但一直用餘光觀察著她的夏薇歡卻知道,秦安瀾根本沒有在詢問自己,眸子中滿是清明與嚴肅。她是在要求自己,是要自己回答她,知道了。


  秦安瀾的話,也提醒了她。單憑現在兩人的關係而言,她要做的確實是,服從。服從秦安瀾的所有話,所有要求,所有規矩。


  夏薇歡木木的點了點頭,秦安瀾看到她點頭后揮了揮手,示意她拿了卡之後就出去。


  「記得關門。」


  秦安瀾換了種方式催促著夏薇歡的離開。果然這一句話說出之後,夏薇歡便木訥的拿走了卡,臉上沒有一絲獻媚與喜悅,看她那樣子,好似她一點都不開心,哪怕這張卡足以讓她交付許多次醫藥費。


  天下掉餡餅的事情,她不應該會興高采烈嗎?

  秦安瀾有一絲困惑,這和聶律跟自己說的好像不太一樣。聶律是她的律師,在今早得知了她荒謬的舉動后,十分「善意」的提醒了她,人性的貪婪。然而她只是冷冷的掛斷了電話,面對著堆積如山的文件愣愣的發獃。


  儘管夏薇歡與那人長得再相似,但終覺不是那人那般的不食人間煙火,或許,夏薇歡真的如同聶律所說的那般,其實貪婪無比,之前的種種只是故作矜持呢。


  所以,秦安瀾故意讓人準備一張卡試探夏薇歡。


  夏薇歡取過了卡,好似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般緊緊捏著,像是珍貴的寶物一般悉心對待。在她取過卡時,秦安瀾沒有說任何話,而是重新拿起了鋼筆,繼續審閱著桌上的文件。


  「謝謝您,我會保管好的。」夏薇歡鄭重的感謝著秦安瀾,哪怕她在秦安瀾眼中看到了一絲輕視,但她依舊感激著秦安瀾救了自己母親一命。


  取過卡之後,夏薇歡便自覺的離開了房間,關好了門。


  秦安瀾繃緊著唇線,凝視著夏薇歡離開時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在離開之後表現出任何喜悅之後,秦安瀾陷入了沉思。


  秦安瀾不假思索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吩咐司機在門口等待夏薇歡,她要去哪便載她去。隨後秦安瀾握住手機走到了窗邊,靜靜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著地上的夏薇歡,看著她友善的笑對司機。


  那一笑又讓秦安瀾失了神,一個人影輪廓逐漸與下方的夏薇歡重合。


  直至夏薇歡所乘坐的車子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秦安瀾才緩過神來,微微提起金絲圓框眼鏡,揉了揉鼻樑處。隨後她掏出了了手機,播出一串號碼,道。


  「幫我查一個人。名字是夏薇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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