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擋箭牌什麽的
“這位是?”
很不巧,京墨最不想見到的劉強並沒有離開。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周公瑾不僅在自己人麵前丟臉,還把臉丟到外人那裏去了。
京墨扶額非常的不想看周公瑾現在這個傻樣。
周公瑾就算是再遲鈍也不會喜歡一直這樣子被人圍觀,他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裝作毫不尷尬的把自己偽裝的很體麵,得體的笑著,和王一工還有劉強打著招呼。
“我姓周,名公瑾,是神棍的……”
“竹馬玩伴!”京墨扯著笑,略作曖昧的撞了撞周公瑾的胳膊。
周公瑾被扯去話頭,一臉不解的看著京墨,卻撞到了京墨冷厲警告的眼神,頓時閉嘴不言。
王一工一臉玩味的看著這兩個人,那張臉上寫滿的都是不懷好意。京墨下意識的抖了抖,總覺得王一工那張臉非常的讓人膽寒。
“哦,是嗎!”劉強依舊是那副笑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悠然說道:“我還記得上次你說的那個姓周的朋友,因為吸毒……”
“那是另一個!”京墨心道,這個劉強怎麽這麽討厭,臉上還是客氣的笑著:“天下姓周的這麽多不是嗎?”
周公瑾算是知道了,他不在的時候,京墨可沒少編排他!隻是如今的勢頭,也不是和京墨算賬的時候,一看劉強就和京墨是對頭。
“姓周的,你是說周殷對嗎?”
周公瑾笑的一臉和善,一點也沒有編排別人的羞愧感。從某些方麵上來說,他和京墨還是一樣的惡劣。
京墨猙獰著笑,點頭:“就是他,今年就要出來了。”
劉強了然的點頭:“原來如此。”
京墨隻能傻笑,今天真是一點也不值得紀念!
好在這個時候,劉強的司機已經開車過來了,劉強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略帶歉意的說道:“時候不早的,那我就先走了。”
京墨那是巴不得他走,立馬撒花慶祝:“啊,是啊,那快走吧!”
王一工沒說話,李叔沒說話,還是周公瑾比較客氣的揮了揮手,說道:“有空再來!”
說起來,正一道的待客之道真的是敷衍至極。就連周公瑾說的這句話,經過剛才京墨營造的一些曖昧的誤會,這句客氣話倒像是挑釁一般。
京墨捂著臉,心想,除非這個劉強他是受虐狂,不然不會再來他們正一道的吧!
劉強的事情解決了,京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抱著奧斯卡就要回去。王一工伸出長腿,攔住京墨的去路:“你這是在弄巧成拙。”
京墨突然一個激靈:“什麽意思?”
“你以為讓劉強誤會你和周家小子有什麽就會讓他放棄對你的想法?你太天真了吧!”王一工伸手看著自己鮮紅色的指甲油,幽幽的說道:“這隻會讓他覺得,你對男人也有興趣,對於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你覺得,他是會鬥誌昂揚還是垂頭喪氣?”
京墨張了張嘴,頓時覺得王一工的話沒有什麽可以反駁的:“或許……他,不一樣呢。是吧!?”
這句話真的是太蒼白無力了,京墨都覺得好笑。天啊,他是做了什麽蠢事,居然惹上了這麽一個魔鬼!
這邊周公瑾琢磨過味來了,警惕的看著京墨:“你們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當作擋箭牌了!”王一工可憐的拍了拍周公瑾的肩膀,悠然遠去。
京墨莫名的一臉凶相的看著周公瑾,周公瑾下意識的後退,然後覺得不對,該生氣的不是他自己嗎?怎麽京墨這還先擺起臉色來了呢?
“你怎麽不讓趙殷過來!”京墨開始遷怒周公瑾:“好歹派個女人來啊,真是……流年不利!”
京墨撒完氣,自顧自的走了。留下周公瑾一個人一臉懵的站在那裏,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然後,他就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哎哎哎,你還沒跟我說我住哪呢。”
隻是京墨離開的背影不留一絲的餘地,就像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走的幹脆幹淨,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所以周公瑾連京墨的一根頭發都沒有來得及抓住。
好在這邊還有李叔,李叔和藹的笑著,說著:“周少爺跟我來,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周公瑾此刻覺得李叔是如此的高大善良,和藹可親,偉大高尚,俠高義膽……扯遠了。
總之,認為今天晚上會露宿街頭的周公瑾,在舒適華麗的房間內睡得心情舒暢。認為今天會甩掉劉強這個魔鬼的京墨,在頂級的床墊上麵依舊深夜失眠,睡意毫無……
有的時候啊,命運,就是這麽奇妙……
翌日,京墨就決定,甩開那些有的沒的,開始正經工作。
按照周公瑾的說法,他一時半會是回不了大陸了,所以勇氣周公瑾這個勞工來,京墨覺得得心應手。
京墨已經計劃好了,先從下水道開始找起。
無論是在哪個城市裏麵,城市裏麵就算是再幹淨,下水道裏麵,就是老鼠蟑螂等黑暗動物的聚集地。奧斯卡是一個快成精的動物,這個快成精代表著,奧斯卡永遠不能成精,隻能保持在這個狀態……
它已經保持在這個狀態很久很久了。
因為一條鐵律:民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
所以在京墨的生意往來中,除了鬼怪邪術,還真沒有妖怪這個存在。這是很久遠的記載了,反正這個時代是不會有了。不然京墨開始早就懷疑那些老鼠是成了精的。
扯遠了,京墨帶著小弟奧斯卡還有小弟的小弟周公瑾開始下下水道了。
有個哲人說過,從一個城市的下水道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真正麵目。總之,看到滿目狼藉、髒水遍地的香港下水道,京墨算是知道了,香港的富貴華麗,都是在表麵上麵的。
奧斯卡前腳翹著,搭在京墨的身上,似乎在等待著京墨下達命令。
“去吧,把這個下水道裏所有的老鼠都聚集過來。”
奧斯卡得令,爬到由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堆積成的小堆上麵,以狼嘯的姿勢站好,仰著腦袋,呼呼的叫了起來。
奧斯卡的叫聲非常的尖銳,而且持久。就像是一條綿延不斷的細線,瘙癢的人耳朵刺疼。京墨有先見之明的在自己的耳朵裏麵塞滿了黃符紙,周公瑾略帶幽怨的捂著自己的耳朵,一張臉皺的和老菊花一樣的。
京墨和周公瑾都有些小看了老鼠這個族群的繁衍能力,這一句把附近所有的老鼠都聚集過來的話的確是非常的附有理想色彩,因為這邊根本站不下!
隨著奧斯卡尖銳叫聲的逐漸消退,地麵開始瘋狂的抖動了起來,開始是細微的,然後就是可感的,最後越來越大。京墨甚至還有心情想著,明天香港的新聞頭條肯定是地震!
老鼠,代表著肮髒,吵鬧還有貪婪。當然,還有“鼠”數眾多。
震感消失以後,迎接著它們到來的,就是一陣嘰嘰喳喳,讓人腦殼疼的尖銳叫聲。好在奧斯卡很上道,一聲叫聲就把它們都給震住了。
這是一生都很難見到的場景,一隻帶著雜毛的紅色狐狸傲然的站在高地,原本一隻的尾巴似乎幻化出了九條之多,下麵烏泱泱的一片黑色老鼠,抬著前身,仰著腦袋,嘴瓣兒咀嚼一般的蠕動著,他和周公瑾兩人就站在這些老鼠的中央……
京墨開始慶幸,他和周公瑾都沒有很嚴重的密集恐懼症。不然,今天可能會被惡心在這個不知名的下水道裏麵。
京墨想過很多死法,但這種死法是沒有尊嚴的、沒有意義的、不值得推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