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周公瑾進正一道
京墨到了機場的時候,就看到坐在長椅上麵,奮力抵抗著奧斯卡的周公瑾。
此刻的他盯著一頭淩亂的碎發、近乎於毀容的臉和衣衫不整的儀容,狼狽至極,可憐至極,悲慘至極。現在要是放個小白菜的BGM,想必這就是今年最佳的一處苦情悲劇了。
“奧斯卡!”
京墨似乎是見周公瑾的樣子著實不雅,大發善心的把奧斯卡給叫了回來。京墨的聲音有一些冷厲,帶著一些責備,奧斯卡這個就差成人形的狐狸精哪能分辨不出來,隻得乖乖的撲進了京墨的懷裏,暫且裝乖不語。
京墨滿意的摸了摸它的背脊,心想之後還要這個小東西幫忙,暫且不在它的身上施與家法,免得到時候這個小祖宗臨時發脾氣,那就不好哄了。
那種事情發生的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我不是叫趙殷幫忙找個人送的嗎?”京墨看著周公瑾的狼狽模樣,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怎麽,她就派了你來了?”
周公瑾沉默了有零點三四五秒,然後才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稱是。
京墨眯眼,冷冷的看著周公瑾:“說實話!”
果然,京墨和奧斯卡是一個物種的,都是不省心的狐狸,心思忒狡猾。一般都玩不過他們!
周公瑾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趙大姐她最近忙的很,本來她是打算自己來送的,你也知道,她對你……”
周公瑾後麵的話在京墨的逼視下自動消聲了,最後轉變成了尷尬的尬笑。京墨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發生了什麽?最後變成你來送了?你不用工作的嗎?”
周公瑾心虛的抓著頭發:“我……我請長假了。”
對於周公瑾,京墨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對方一脫褲子他就知道放什麽屁。這麽明顯的表情,肯定是有隱情。不過現在京墨對於這個沒什麽興趣,轉而繼續問道:“那趙殷呢?發生什麽事了?”
周公瑾邊把自己的行李塞進車裏邊說道:“她處理案子呢。說是和香港有關,正在和香港部門進行交涉。他要在大陸忙一會,你又急著要這個土……狐狸。所以,她就遣派我來了。”
“和香港有關的……”不知怎的,京墨就想到了自己現在相關的案子:“是不是一個女生?死法還挺詭異的?整個人就剩一個幹屍了?”
周公瑾回頭:“你怎麽知道?不會是……”
京墨點頭:“這個案子我也接了,算是一個小生意吧!”
“那趙殷真是失算了。”周公瑾搖頭笑道:“要是她跟著來的話,也可以交接香港的案子嘛,反正都是你在接觸。”
京墨冷冷的瞥了周公瑾一眼,周公瑾連忙噓聲不語,靜悄悄的鑽進了車子裏麵。這都是他開玩笑的,不過好像這個玩笑京墨不怎麽喜歡。
其實現在周公瑾是有些興奮的,因為從小的時候,他就對京墨每年在香港做的事情好奇不已。現在趁著這個機會到了香港,又覺得這些事情好像又沒那麽吸引人了。
不過,再怎麽說,多年來的疑問總是會讓此刻的他激動萬分,不過竭力克製住自己的周公瑾是不會讓京墨看出破綻的。
“我們現在是去哪?酒店還是……你住的地方?”周公瑾停頓的聲音出賣了他表麵的鎮定。
京墨這才意識到,周公瑾……好像是從來都不知道他在香港幹的是什麽勾當啊!雖然說這也不是刻意的隱瞞,但是京墨也沒想過要主動說給誰聽啊。
京墨有些頭疼,周公瑾這貨……唉,算了吧,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京墨非常不耐煩的回答,現在再多的解釋都是浪費口舌,還不如等下直接讓周公瑾看到的好。反正這些事情,周伯父是知道的,不過京墨可以肯定,周伯父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周公瑾的。
周公瑾想京墨這個家夥居然還在這裏玩神秘,心裏更加的抓心撓肝了。在車上打發時間的時候,京墨隨口問道:“你請長假的原因是什麽?”
周公瑾沉默著不說話,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本來對這件事情還是興致缺缺的,現在京墨卻被挑起了興致:“讓我猜猜啊……你周公瑾天不怕地不怕的,還能有什麽事情難得到你呢?”
“神棍,香港的月亮挺圓的啊……”周公瑾竭力的想要扯開話題。
京墨冷笑,香港晚上到處都是霓虹閃爍,燈光耀眼的,能看到月亮就奇了怪了。
“嘖,這麽說起來,能讓你害怕的,也就隻有阿姨一個人了吧!”京墨挑眉繼續說著,絲毫沒有被周公瑾拙劣的手段影響。
周公瑾現在特麽想要再加上一句,老子我最怕的人除了我媽,還有你京墨!
還是俗話說的好,惹誰都不要惹上神棍……
“是是是,是我媽!我媽又逼我相親了好嗎!”周公瑾認輸的耷拉著腦袋。
京墨奇怪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相親,還怕這個?”
真不是京墨想說,周公瑾他的相親大業從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就開始了,現在已經整整四年了,整整四年了,相親還沒有相到合適的,京墨是真覺得,這是周公瑾的失敗。
“你是不知道,我媽這次的仗勢,有多恐怖!”周公瑾似乎是不願意回憶那段時間慘痛的經曆:“他都已經把黃道吉日算好了,然後帶著我那個什麽表姑母的閨蜜家的表妹的侄女,說是說相親,嗬,都巴巴的把什麽時候生孫子什麽時候生孫女想好了。關鍵是這個姑娘特麽也好像很樂意似得,你說我能不跑嗎!”
周公瑾的鬱悶看的京墨身心愉快,涼涼的說道:“那還不好,正好可以修成正果。哎,不是我說你啊,這麽些年了,也是時候要孩子了。”
這句語重心長的話,如果不加上後麵捂著肚子的笑的話,周公瑾不會把他理解成風涼話的。這就是京墨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關鍵所在……
京墨笑夠了,周公瑾也不樂意講話了。一時間氣氛開始沉默,這種沉默一直持續,持續到了車子駛進了正一道的莊園。
周公瑾趴在車窗上麵,看著車外麵帶著厚重曆史感的建築,麻木的沒有了感情:“神棍……這是……你家?”
和澤海市那棟筒子樓差的太多了吧!
“也不算是我家吧。”京墨整理了一下自己坐皺了的衣服,正了正姿勢:“算是我的家族。”
周公瑾木木的盯著京墨:“那你還找我借錢!”
“我不是說了那個時候我不方便取錢嘛!”京墨嫌棄的把周公瑾放大了無數倍的臉給推了出去,說道:“又不是不還你,激動什麽!”
“那你現在還我!”周公瑾伸著手:“那可是我所有的積蓄!”
說真的,京墨覺得,周公瑾大方義氣的時候是真的很威武,小家子氣起來,是真的很氣人!
“快點滾出去!”
不想多說,京墨直接就把周公瑾給踹下了車。反正這個時候,車也停了下來。
多年以後,周公瑾回想起自己進入正一道的場景的時候,都會痛心疾首。
下巴著地,身體以詭異的弧度扭曲著,趴在地上,以狼狽的姿勢看著兩邊一溜黑衣大漢,傻傻的笑著,還疼得齜牙咧嘴。
然後眼前就出現了一雙大白腿……
他就是以這種尷尬而挫敗的姿勢,見到了現任正一道的當家人——王一工!
“你就是……周家那小子?”
周家那小子……
嗬嗬,京墨是這麽介紹自己的?周公瑾覺得自己的人生太挫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