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我一定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
施羽吻上了秦千瀟的嘴唇，她嘴唇的觸感很軟，讓施羽一下子就回憶起了兩年前的那次偷吻，可如今兩人的境地已經完全不同了。
秦千瀟一時愣住了，仍由施羽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這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吻，施羽只是粗暴的按著她的腦袋將自己嘴唇印上去后便沒了任何動作。
秦千瀟被施羽的動作壓得透不過氣，手下意識抓住了施羽的前襟。
施羽注意到了秦千瀟的不適，仍不打算放開，而是咬住秦千瀟雙唇開始撕咬。如野獸一般撕咬，毫無溫柔可言，直到施羽舌尖嘗到了一絲鐵鏽味這才放開她的嘴唇。
「我不準！」施羽低聲吼道。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秦千瀟能夠聞到施羽身上的酒味，能夠感受到施羽滾燙的呼吸。
秦千瀟看見施羽眼裡閃過從未見過的狠戾，心下一慌抓著她前襟的手也不知在何時放開，慌忙著往後退了幾步。
施羽看著現在驚慌失措的秦千瀟，彷彿此刻她就是什麼野獸，下一刻就要將秦千瀟吃下去。而事實上確實如此，施羽面上的紅暈還未褪下去，兇狠的神情讓她看上去像一隻被侵犯領地的野獸。
醉酒讓施羽將她心底最深的東西全部表達了出來，也讓她的耐性差到了極點。
施羽看著秦千瀟瑟縮的眼神和獃獃的樣子，心底更是煩躁，一把拉過秦千瀟扶著沙發的手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再次吻了下去。
這次施羽比剛才更加粗暴，僅僅是唇上的碾磨已經滿足不了她了。施羽撬開秦千瀟的牙關，直接將軟舌伸進去攪得天翻地覆。
快反抗啊！快推開我啊！
施羽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她渴求秦千瀟推開她，這樣她們就兩清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牽連了。
但即便是受到施羽如此無禮的對待秦千瀟依然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回應她，彷彿印證了那句歌詞——
我們要互相虧欠，我們要藕斷絲連。
過了許久施羽才放開秦千瀟，看著秦千瀟此刻的樣子——秦千瀟微喘著氣，因缺氧導致的紅暈掛在臉上，眼裡霧蒙蒙的似有淚花，還是那副怯生生的神情，如同小白兔一般惹人憐愛。
著秦千瀟見施羽終於放開了自己，也顧不上被啃的發紅的嘴唇，連忙解釋道:「阿羽，我跟方小姐真的沒有什麼……」
原本稍微平復一點的施羽又被「方小姐」三個字刺痛了神經。施羽再一次把她沒說完的話堵在了嘴裡，一手托起她的臀部往自己的卧室里走。
秦千瀟感覺腳下一空，徑直摟住了施羽的脖子，但嘴上依舊沒有回應施羽，而是接收她所有蠻橫的進攻。
秦千瀟被施羽不客氣的扔在床上，雖然是柔軟的床，但巨大的衝擊還是讓秦千瀟悶哼了一聲。
施羽也不管秦千瀟是否摔痛了，而是直接將秦千瀟的手固定在兩側，再次覆上那雙令人垂涎欲滴的紅唇。
秦千瀟的輕哼被盡數吞噬，她承載著施羽身體的重量，承載著她的所有瘋狂卻不反抗，緊閉上雙眼不去看施羽那雙令她感到陌生的眼。
過了不知多久，秦千瀟才感到唇上的壓迫離去，不過很快那抹溫熱就轉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施羽的嘴唇順著秦千瀟修長的頸脖一路往下，因為剛才接吻的緣故她的唇有些濕熱，騷癢感讓秦千瀟忍不住偏了偏頭。
施羽沒有理會她的動作，用嘴銜住了頸上的一塊嫩白重重地吮吸。不多時，一個鮮紅的吻痕便出現在了秦千瀟的脖子上。
秦千瀟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
施羽突然發了瘋似的一口咬住吻痕所在的位置，力道大得秦千瀟一下沒忍住驚呼出來。
秦千瀟的呼聲一下驚醒了施羽，施羽抬頭看向秦千瀟。只見她眼神迷離，緊緊咬著下唇，臉上滿是隱忍的神情。
秦千瀟感到手上禁錮的力道一松，束縛住自己的那個人此時額頭抵在自己肩上，緊緊的抱著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施羽嘴裡一直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漸漸的她的聲音里染上了哭腔。
對不起什麼呢？
對不起我對你做出這種事，對不起我不能忍受你跟別人相愛，對不起我忘不掉你，對不起……我還愛著你……
秦千瀟聽著施羽的啜泣聲，柔軟的雙手輕輕撫上施羽的後背，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她的背。整個卧室內一時間只能聽見施羽的啜泣聲和斷斷續續的「對不起」三個字。
也不知過了多久，施羽在耳邊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一句對不起連只說了一個字就沒聲了。或許是酒精的原因，或許是秦千瀟的安慰，施羽就這樣在秦千瀟懷抱中沉沉睡去。
秦千瀟將施羽的臉捧起來，右手輕輕撫過施羽的眉眼、高挺的鼻樑、緊閉的薄唇，最後停在了她微燙的臉上。如果說剛才的施羽是兇猛的野獸，那麼此刻的她就是溫順的小狗。
「沒關係……」一聲喟嘆將室內所有的寂靜全部勾走，只留下不可求的愛戀。
隔天早上秦千瀟醒的時候發現身邊早已空蕩蕩的了，那人走的早竟一點餘溫也沒留下。這副狀況倒是秦千瀟意料之中的。
昨晚施羽睡去后就緊緊的抱住秦千瀟，生怕她跑掉似的。原本秦千瀟想幫施羽洗澡換衣服的計劃也不得不放棄，秦千瀟連挪動半分都困難更別提洗澡換衣服了。
最後秦千瀟還是抵擋不住睡意，在施羽的懷抱下衣服都沒換就睡著了。
秦千瀟下了床，除了沒換衣服睡覺有些不適以外也沒多大問題，此時她更擔心施羽酒醒後會不會頭疼以及喝了酒之後胃會不會痛。
酒量不好就別喝那麼多啊，不知道自己有胃病嗎？
秦千瀟揉了揉腦袋，在心裡數落著施羽，不過她現在還不敢當著施羽的面說這些。
秦千瀟走近浴室，看到浴室全然沒有人動過的痕迹，顯然施羽是醒了就直接走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就這麼怕我嗎？
秦千瀟褪去身上起了褶皺的衣服，看著鏡中自己脖子上那塊青紫色的咬痕出神，咬痕正中間還有一塊暗紅色的吻痕，只不過被青紫色掩去了大半不甚顯眼。
其實昨晚秦千瀟是想讓施羽就這麼做下去，按照施羽的性格必定會對她產生愧疚感而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真心，她都渴望施羽能夠再一次接受她。
秦千瀟嗤笑一聲，沒想到自己已經要用身體去換取她的愛了。
在愛面前，誰又不是顯得這樣卑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