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我覺得你切開絕對是黑的
「離兒這是想做什麼呢？」
雲夢兮背靠著寒冰凝成的牆壁, 低頭挑眉看著眼前不老實的人，嘴角微微上揚, 她故作好奇的問道：「離兒這是想對師姐做什麼呢？」
「師姐不是說給我一個機會挖掘師姐的秘密嗎？」陌淺離半眯著眼，掩掉那狹長的鳳眸中波動的流光，只見她半傾著身子, 左手繞過雲夢兮的腰，撐在那冰涼的牆壁上, 右手在雲夢兮精緻的鎖骨上點了點，開口道, 「現在，離兒呢，想從這裡開始。」
她的手指順著鎖骨一路滑下, 最終停留在雲夢兮左胸口的位置。
「可以嗎？」她抬頭望著雲夢兮的臉，水汪汪的眼中盛滿無辜，似乎真的是在詢問。
「當然可以啊，離兒想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開始, 離兒你說了算！」雲夢兮勾了勾嘴唇, 彎彎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當然啦,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咯，反正到了最後，要做什麼還是得看我。
「這可是師姐說的哦。」陌淺離輕笑兩聲, 手指在她身上滑動, 直至她腰間, 手指微動，那腰帶便從她身上滑下，衣衫半解，風光半露。
當然她這一系列動作雲夢兮並沒有阻止，只是無奈的笑了笑，這孩子咋這麼直接呢。
「這裡之前傷得很深吧！」纖白的手指在那傷疤上面輕輕滑動，凹凸不平的觸感不由讓陌淺離皺了皺眉，那長長的傷痕就像蜈蚣一樣懸挂在她胸口，猙獰而又醜陋，怪異而又荒誕，它不該出現在這裡，不該出現在這裡，這副身體，不該有這樣的瑕疵。
「其實也還好啦，」雲夢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開口道，「都好久以前的事了。」
「好久以前的事了，可是師姐卻不想忘了，不是嗎？」陌淺離將視線轉向她的臉，淡淡的語氣中夾著十足的不滿意。
雲夢兮笑著看著她，故作同意的點了點頭，道：「嗯…是挺不想忘的。」
聞言，陌淺離的臉色變了變，她其實知道這傷痕的由來，當初君莫逆早就告訴她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按照師姐那樣顏控的性格，會允許自己身上有這樣一道傷疤，這道疤痕，連自己看了都會忍不住皺眉，所以故意試探的問一下，但卻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回答，不想忘，她不想忘，心臟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一樣，悶悶的，很不舒服，就連手指都無意識的縮了縮。
溫潤的手掌撫了過來，雲夢兮握住陌淺離即將縮回的手，開口道：「但那是之前的事了，現在嘛，這裡已經住了新的人，所以裡面有的，只有她，只有關於她的一切，其他的，早就被替代了。」
陌淺離怔怔的看著她，「你…」
「離兒也看到了，」她停了好半天，但都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雲夢兮暗嘆一口氣，低下頭認真的對她說道，「這裡被曾經被人狠狠傷過，很疼，疼的快要死掉，所以師姐不敢再嘗試，很長時間都用冷漠來冰封它，但有了你，它居然自己慢慢融化了我築起的冰牆，自己就向你靠近了，它信任你，所以我也信任你，我相信你會珍視它，愛護它，不會再傷它一次，對不對？」
她的語氣很認真，但卻帶著一股灼熱的真誠，讓陌淺離的心也隨之感到一股暖意，她眸光閃了閃，緩緩開口道：「拿掉它好不好？」
雲夢兮勾唇笑了笑，「好啊，不過嘛，」她的話音陡然一轉，湊近陌淺離耳邊輕輕呵氣道，「要怎樣拿掉，還是師妹你說了算。」
陌淺離輕輕推開她，雙手拉著她的衣服，勾唇問道：「師姐覺得這樣可行？」
說罷，她便吻上了那處傷痕，當柔軟的唇瓣與褶皺的傷痕接觸到，只聽見「啪」的一聲，雲夢兮身後的冰壁應聲而碎。
雲夢兮氣息不穩，胸脯上下起伏，額上卻冒出一顆顆的晶瑩，她陰惻惻的道：「離兒你這是在玩火!」
「呵呵～」雲夢兮的異狀自然落入了陌淺離眼中，然而她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模樣，反倒是有一種早就瞭然的樣子，只見她輕笑一聲，伸手勾著雲夢兮的的脖頸，媚聲道，「離兒是在玩火，但起火的，可不是離兒哦!」
語氣十足的挑釁，臉上更是得意洋洋。到這時雲夢兮若是還看不出來那就真的是傻子了，自己遮遮掩掩這麼久，她其實早就知道，無非就是在找時機等自己火毒發作，再來個當場揭發，然後再對自己一番小懲大誡，目的就是想對自己示意說，其實你幹了啥我都知道，往後別想瞞她。
哼，雲夢兮冷哼一聲，一個反轉，兩人的位置邊對換了一下，她雙手抵著冰壁，將陌淺離困在自己雙臂之間，咬牙切齒道：「看來什麼事都瞞不了離兒呢，不過離兒這招可真是狠心，師姐一個多月的努力，可是毀於一旦了。」
「呵呵～」陌淺離呵呵笑到，「那是師姐定力不夠，怪不得師妹我了。」
「你啊!我也只對你定力不夠啊!」雲夢兮無奈的戳了戳陌淺離的腦袋，嘆了嘆氣道，「等我。」
說完她放下手，整理好衣服，剛準備離開卻感到衣袖傳來一股拉力，她回頭看著陌淺離，柔聲道：「怎麼了？」
聽見她的詢問，陌淺離眯眼笑了笑，道：「師姐不想我和你一起去嗎？」
「水裡冷，你就在這裡等我就好了，等我回來，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雲夢兮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一臉神秘的說道。
「什麼地方？」陌淺離疑惑的問道。
雲夢兮挑了挑眉，故意壓低聲音道：「一個，乖孩子不能去的地方，哈哈哈。」
說完她便立刻腳下運力，溜之大吉，等陌淺離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了她眼前，打不到人的陌淺離氣的只有跺腳，什麼叫乖孩子不能去的地方，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說自己不乖咯。
雲夢兮運著靈力，快速離開了原地，待到確定陌淺離看不到方才停下。
「咳咳！」壓抑的咳嗽聲，雲夢兮用手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讓她眼中淚花閃爍，然而她卻還是很努力的壓制咳嗽的聲音，盡量不讓自己發出更大的聲音。
妖冶的血液滴落在潔白的雪地，格外醒目。
她攤開手掌，果不其然的看見上面一片猩紅，意念一動，一團淡紫色的靈力便出現在手掌之上，那團淡淡的紫色，看上去弱不禁風，似乎風一吹，它便會化開。
唉，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擔憂，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不到，她的修為就從出竅掉到了元嬰，按照這個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她這身修為就全廢了。
「我覺得你切開了看一定是黑的！」
雲夢兮去了寒潭，陌淺離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往寒冰洞口走去，正好遇見了在那裡同樣無聊的夢魘，她其實對夢魘並沒有什麼好感，不僅僅是因為它讓自己想起好多不該現在想起的東西，還因為它是夢魘，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別人的識海中，查看別人最私密的記憶，這一點，也正是她現在最為忌憚的，因為它是師姐的靈寵，所以它看到的東西，師姐必定也會知道，所以她忌憚它，因為那些自己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記憶，現在還不能讓師姐知道，不能給她也帶來困擾。
「你說什麼？」
她一向對夢魘敬而遠之，夢魘自然也不會和她有所交流，她們相處的模式就是互相當對方不存在，但現在夢魘居然主動過來和她說話，這讓她一時感到有些意外，當然，她如果仔細一點的話，就會發現夢魘那本就不怎麼好看的五官，變得更加不堪入目了。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把你切開，我覺得你可能是黑色的。」夢魘大人不怕死的重複了一遍，見陌淺離沒有說話，以為她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於是很『耐心』的解釋了一下，「你看我啊，我是幻靈，身為神靈的寵兒，我自然是神聖的代表，所以呢，我切開是無色的，意味著純凈。」
說著它還將自己分成兩半，陌淺離淡淡的掃了一眼，的確和它說的一樣，除了那成皮囊，裡面的確實是透明無色的。
「那如果我是黑色，意味著什麼呢？」
「嗯~」夢魘大人似乎被難住了，它合上身體，皺著眉說道：「這個.……其實我也說不準，因為除了無色，其他的都有多面性，至於是好是壞，很難說清楚。」
「是嗎？」陌淺離的思緒似乎有些飄忽，她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雙眼放空，低聲喃喃道。
「誒，你去哪？」見她像是失了魂一樣走出去，夢魘大人瞬時有些慌了，她這個樣子，走出去萬一出事怎麼辦，這不得讓那個傻子瘋掉，若是到時候發現源頭只是因為自己的幾句話，那自己往後可就真的慘了。
「我沒事，」知道它在擔心什麼，陌淺離壓下心中的異樣，開口解釋到，「其實化蓮聖水並不難找，它其實是生長在極地之淵腹部的冰蓮，所謂化蓮聖水，並非是指使冰蓮化開而成的水，而是冰蓮生長到了一定程度，會自行化開，凝聚成的水，便稱為化蓮聖水。師姐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尋到，是因為極地之淵的腹部常年受冰雪籠罩，唯有每月之初，當正午的陽光照耀到極地之淵，那裡才會顯現出來，而也是那時，成熟的冰蓮才會化開。」
夢魘大人抬頭看了看，今日的光線果然比往日要強烈得許多，但這很是尋常的變化，又怎麼會有人將雪蓮化開聯繫在一起呢。
「你不等她出來一起去嗎？」見陌淺離抬步往前走，它趕忙問道。
陌淺離腳下一頓，背對著它道：「冰蓮化開的時機不容錯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錯過了這次，下次也還要等下個月，可是你覺得，每天都在算時間的她，會有耐心再等三十天嗎？就算等三十天再來，你能保證，在外面的這三十天，她不會有任何問題嗎？」
「這……」夢魘默，這倒是說得不錯，三十天雖然短，但誰也不能保證，這三十天，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她說得果然不錯，確實什麼瞞不了你。」
陌淺離抿了抿唇，沒有在說話，只是抬步向前走去，深黑的眼眸著劃過一絲冷凝。
黑色，黑色意味著什麼呢？
黑色代表與眾不同，沉穩的壓抑，代表高貴威嚴獨一無二。
但同樣的，黑色也代表邪惡，代表絕望，代表深淵……
可自己屬於哪一種呢？
「陌陌，你到底要想要什麼呢？我的血，我的修為，甚至是我的命都可以給你，可你究竟要什麼呢？你不要讓我猜，你直接告訴我好嗎？」
「好啊，我告訴你，我要你的心，那顆火熱跳動的心，你把它拿出來給我好不好？」
周圍儘是一片冰天雪地，可陌淺離卻覺得，心中的寒冷遠比這風雪要冷的多。腦海里浮現出那被血染紅的胸口，自己雙手捧著那顆血淋淋的心臟，笑得癲狂的模樣。
她想否認那不是自己，可記憶不會騙人，那曾經被遺丟失的記憶中，有一個黑暗的自己，那個自己，對自己喜歡的人，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一時之間，她甚至都不知道，前世入魔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她。
正午已過，眼見強烈刺眼的光芒漸漸黯淡下來，可陌淺離還沒有歸來。
夢魘大人憂心忡忡的在寒冰洞前來回走動，時而望望遠方，時而看看洞口，心裡十分不安。
「魘，你在這裡幹嘛？」
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打的夢魘一個機靈，它迴轉過身，便見一身玄色長袍的雲夢兮自寒冰洞中走出來，身著黑衣的她，高貴清冷，沒有著白衣時的神聖不可侵犯，但卻多了一種桀驁霸氣，讓人敬畏仰望。
見它沒有說話，而且神色有些慌張，雲夢兮心裡瞬時覺得有些不對，開口問道：「她呢？」
「她…」夢魘神色躲閃，支支吾吾的道，「她去了…去了極地之淵的腹部，說是，說是化連聖水在那裡。」
「什麼？」雲夢兮沒好氣的吼道，「她去了那裡，你怎麼讓她一個人去啊，極地之淵會是她一個旋照期的人亂跑的地方嗎？」
夢魘沒有說話，它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跟上去，但那時它就是下意識覺得，那個人可能不會想要自己跟著她。
「你…」雲夢兮快要氣炸了，甩了甩衣袖，飛快的朝著極地之淵腹部的方向而去。
「師姐？」
然而她還沒有走多遠，便見一襲白衣的陌淺離慢悠悠的走回來了，看見她急匆匆的模樣甚至還有些好奇。
見她完好無損的回來，雲夢兮心中那點火氣頓時也滅了個乾淨，她上前將陌淺離擁入懷中，顫著嗓音問道：「你去哪了，這裡不安全，你怎麼一個人亂跑呢？」
她毫不掩飾的擔憂，讓陌淺離心裡也為之顫動，她故作輕鬆的玩笑道：「哦，原來師姐出來沒見到我，想我了唄!」
「是啊，我想你了，」雲夢兮下頷抵著她的腦袋，悶悶的說道，「往後沒有我允許，你不許亂跑。」
「我才不要咧，師姐都可以不經我允許隨意亂跑，我也可以。」陌淺離硬氣的回懟道。
嘟嘴俏皮的模樣，讓雲夢兮噗嗤一聲笑了出啦，「你啊，剛才去幹嘛了啊？」
「唔～我本以為我作弄了師姐，師姐會生氣的，所以去準備了禮物準備哄哄師姐呢，但現在看來，師姐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所以嘛，這禮物……」陌淺離擠了擠好看的眉頭，似乎有些為難，道，「要不給魘吧!」
「不準，你的東西只能給我，不許給別人。」雲夢兮一臉霸道，但語氣卻像極了討不到糖果的小盆友。
「撲哧」看著她幼稚的模樣，陌淺離忍俊不禁，她攤開手掌，那上面赫然便是兩枚光滑細長的獠牙，上面是閃閃的冰晶凝成的鏈子，煞是好看。
「我把雪狼王的另外一顆牙也拔了下來。」她得意洋洋的說道。
她也去拔人牙了，雲夢兮無奈扶額，「狼只有四顆獠牙的。」
「師姐的意思是讓我去把另外兩顆也拔下來嗎？」
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弄得雲夢兮苦笑不得，「你啊，狼王沒了牙齒，那還是狼王嗎？」
「我不管，反正是你開頭的。」陌淺離哼哼，耍起了無賴。
「好好好，是我開的頭，是我開的頭，那我們現在回去吧，你得去換衣服了。」
「換衣服？」陌淺離疑惑的看這身著玄色長袍的她，方才沒來的及露出來的驚艷一下子全都跑了出來。
「你穿黑色的挺好看的。」
不吝嗇的誇獎，讓雲某人彎了眼，她拉著陌淺離的手，往寒冰洞的方向走去，「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穿上玄色衣服的樣子了，肯定會比我更好看的。」
「我也穿這樣？」
「對啊，而且還要戴面罩，不然我怕你太顯眼，被人拐跑了。」
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到弧度，任由她拉著自己一路跑回寒冰洞，打下結界，然後給自己換上一套和她一模一樣的玄色長袍。
「我覺得有了你，我所有的修為靈力，甚至是我的四肢，都沒有用了。」陌淺離看著眼前為自己仔細整理衣服的人，小聲抱怨著。
「有我了還要那些幹嘛，你的事我來就好了啊!」雲夢兮說著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是一峰之主。
「那我該怎麼犒勞你呢，我的峰主大人？」聞言，陌淺離笑了笑，像是沒有骨頭般倚在她身上。
「好啦，這個犒勞我先記著了，我們得走了，不然有人可就等急了。」
雲夢兮滿意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隨後牽起她的手，準備拉著她走出寒冰洞，然而身後的人像是扎了根一樣，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無奈的轉過身道：「怎麼了嗎？」
「師姐，其實我還有東西給你。」
陌淺離直直的看著她，臉上還帶著故作神秘的撒嬌。
「什麼？」
陌淺離笑著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俯身過來。
雲夢兮不疑有他，很是聽話的俯下身子，湊過臉去，誰知陌淺離突然伸手環住她的腰，將頭湊過來，速度快的讓她躲閃不及，只聽兩人牙齒碰撞的聲音。
眼中淚花閃爍，雲夢兮剛想拉開她，便覺一股冰涼的液體傳過來，緊接著便感覺到一條小舌在自己嘴裡作亂，讓她只好將那冰涼咽下去。
那個冰涼一直而下，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讓她原本有些灼熱難受的肺腑漸漸變得舒適起來。
眸中劃過一絲訝異，她用眼神向陌淺離詢問道，化連聖水？
陌淺離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分心，雲夢兮心中暗笑，伸手抱住她，化被動為主動。
她突然的反攻的吻猶如暴風雨一樣，讓陌淺離有些措手不及，感受到她的舌頭探進了自己的嘴裡，追逐自己的舌頭，纏綿嬉戲。
這一吻，似乎到了天荒地老。
過了許久雲夢兮才放開陌淺離，只見陌淺離窩在她懷裡，輕聲道：「往後，你的事不要瞞我好不好。」
「可我也沒有瞞到你，不是嗎？」
「但我不想去猜了，太難了，我怕我太笨，猜不透你。」
「好，往後你不需要猜，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那我們等下去哪裡？為什麼乖孩子不能去!」
雲夢兮勾了勾唇，「哦～原來離兒在意的是這個啊!」
感受到腰間似賭氣而加重的力道，她不由莞爾，道：「是紫闕，我們從虛妄空間出來過後，有一瞬間，我感受到了紫闕，但只是很微弱，很短的一瞬間。」
「那你怎麼知道它在哪裡？」
「紫闕雖然不是我的本命契約，但同樣是我的契約神器，我和它之間的聯繫，除了比我精神力強的人，沒有人能夠抹去，所以別人拿到它也沒有用，但除了抹去它的印記之外，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紫闕脫離我。」
「重鑄紫闕？」
「嗯～離兒真聰明!」
「……」陌淺離滿臉黑線，這誇獎小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我才不是小孩子，神尊的年齡說出來嚇死你啊。
「但他會在哪裡重鑄紫闕呢？」
「我收到紫闕的聯繫的時候，方向是來源於迷霧谷東南方向，而東南方，符合條件的就只有一個地方，那便是羅剎鬼市。」
「鬼市神手。」
「離兒果然不是乖孩子，居然知道那種地方!」見她篤定的樣子，雲夢兮挑了挑眉，臉上有些驚訝。
陌淺離毫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道：「紫闕有紫魄靈晶而鑄，所需的異火正是地心炎火，而有地心炎火的人，便只有鬼市神手。」
「可以啊，離兒怎麼知道得這麼多，連紫闕是紫魄靈晶所鑄都知道。」
「書讀多了，就是這樣的!」
「……」
「她怎麼還不來啊!」
羅剎鬼市，柳淮谷捏著衣角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鑄劍池中被熊熊火焰包裹的紫劍，心底濃濃的擔憂，這紫闕都快重鑄好了，那位老大怎麼還不來啊。
「先生，」一道清澈的聲音傳過來，拉回她的思緒，羅素心走過來，用餘光撇了撇鑄劍池，開口道，「辛苦先生了!」
「不辛苦，你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我給你紫魄靈晶，幫你一起鑄劍，你允我用你這地心炎火煉器，所以咱們也算互不相欠，不必說那些感謝的話。」
「可是素心還不明白，紫魄靈晶，在這世間寥寥無幾，先生能拿的出這等極品靈晶，相信先生也不是什麼平凡之人，可為何就是看中了我這毛毛草屋呢!」
羅素心看著她，眼中暗含戒備，這人知道她的一切，甚至連她正在做什麼都知道，而且還帶來了她眼下最為急切想要的東西，顯然是有備而來。她眸光閃閃，這次若不是因為上官的請求，她可沒那麼容易放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
她的話中之意，柳淮谷自然聽明了幾分，但她卻故作不知，輕聲笑到，「世人皆知，鬼市神手性情古怪，我若不拿出一點可讓神手心動的東西，怎能進得了閣下的眼呢。」
羅素心抿了抿唇，道：「再過幾天，這劍就差不多成了。」
「話別說這麼早，成不成還要看天。」
「先生煉器，居然還相信天嗎？」
柳淮谷笑而不語，只是盯著紫闕看了看，喃喃道：「是啊，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