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七十六章 天打雷劈
之前他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冷靜的旁觀侍衛小隊的死亡,就眼睜睜的發生在面前,卻無動於衷,這股冷漠讓人心寒,他都不敢相信這竟會是自己。
「難怪曾有人言,修行的越深,越是接近天地大道,就越是無情而冷漠,越貼合天道,順應天道,而天道無情……」
陳逍呢喃著,秀氣的臉開始扭曲,糾結到了一起,他憤怒的抬頭,望著那無盡的蒼穹之上,那無形存在的天道,發出了質疑。
「這竟然會是我自己,果真如此冰冷,完全無動於衷,」
「天道本無情,可笑,若修鍊到了更高境界,卻越接近天道,越冷酷無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天道,不修也罷!」
就在陳逍向天發出質疑之聲時,轟一聲,原本晴空萬里的天際,陡然間雷雲滾滾,匯聚於他的頭頂之上,落下了一道手臂粗細的紫色雷霆,倒灌而下。
陳逍沐浴在雷霆之中,身體狠狠遭受了重創,被死死的壓制在地,天罰神雷降下,他渾身焦黑,狼狽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主人。」小龍大驚。
這一切來的都太快,發生的毫無徵兆,就是陳逍也一臉錯愕,他就這樣兩眼無辜的躺在地上,感受到渾身上下的劇痛,被劈的一塌糊塗,傷上加傷,身體近乎崩潰,只剩下焦肉還掛在骨頭上,保留了一絲生機。
神罰天雷來的快,去的更快,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劈下了一道紫雷后,就自行消散了。
「艹」。
陳逍在心頭大罵了一句,但攝於天道的威懾,這一次他不敢再說出來了,只是在心頭痛罵了一番,方才解恨。
剛才這一下,他真的差一點就死了,若不是紫雷的大部分威力都被虛空塔給吸了,現在的陳逍,肯定已經成人幹了,還是熏制的那種。
「相公,出什麼事情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快,快去叫韓神醫來。」
正在靜修中的幾女,驚聞到了這麼巨大的動靜,立馬就跑了出來,在看到了陳逍如今的慘狀之後,皆是驚慌失措,亂做了一團,好在有月瑤這個主心骨在,可以發號施令。
很快,韓神醫被請了過來,替陳逍醫治。
饒是以韓神醫的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了,這是大白天的被雷給劈了嗎?
「陳小友,你,你怎麼落得如此地步?這燒傷是方才那道天降紫雷造成的?」韓神醫詢問道。
雖說這一道紫雷的範圍極小,威力也很一般,加之消散的極快,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但韓神醫還是看在了眼裡。
這是萬靈兒的安排,為了方便給陳逍治傷,就給韓神醫臨時就近安排了一個住所,也在靈峰之內。
「唉,一言難盡,勞煩神醫幫我治傷了。」陳逍有口難言道。
他總不可能說是因為他對著天道咒罵了一句,引來了天道的鎮壓,降下神罰,狠狠的劈了一下吧,這可是真正的天打雷劈,晦氣。
見陳逍不願多言,韓神醫也很識趣的不追問了,道:「既如此,小友你忍著點。」
「好,啊~」
但是最後陳逍還是沒有忍住,痛的叫出了聲來。
好不容易將傷勢處理好,陳逍也被重新的放在了床上,暫時不能動彈了,囑咐了好多遍之後,韓神醫這才一臉蒼白,用力過度的樣子,蹣跚的離開了。
「小龍,去送下。」月瑤細心道。
「好。」
小龍應下了,小心的把韓神醫送了回去。
此時,隱居閣樓前,天空中突然出現的異常,還有降落而下的劫雷,在第一時間就被萬雄山所察覺。
「師尊,那是……」俊彥青年蹙著眉頭,不太敢確定的說道。
「天罰。」萬雄山淡淡道。
「天罰?師尊,什麼是天罰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呢?」屋前空地上的練武少年,發問道。
「所謂天罰,其實與天劫是一樣的,都是天道之力匯聚而成,代表的也是天道意志,既然降下了天罰紫雷,就說明有人在觸犯天道,必遭災厄。」萬雄山臉上帶笑道。
「觸犯天道,必遭災厄……」俊彥青年呢喃著,一頓,道:「那個方向,似乎是那位陳逍,施展出水火劍氣一舉滅殺對手贏下代替人戰的天才,他居然會觸犯天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道渺渺,誰又知曉呢,看來此子走出的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另一條道,也不知他究竟能夠走多遠,有意思,有意思,哈哈。」萬雄山撫掌大笑了起來。
數萬年的時光流逝,歲月斗轉,能夠讓他完全無法預測,以致於失態的情形,實在不多,眼下又多了一次。
……
「相公,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你會遭雷劈啊?」床沿邊,霓裳發問道,在一旁的還有月瑤和蕭靈,青璇也是滿臉疑惑。
如今陳逍是傷上加傷,至少卧床半年才能下地,若非有上古升龍訣護體的話,被那天罰神雷劈了一下,早就化成灰了。
此時面對霓裳的追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覺得這一切實在是有點荒唐,天道究竟是什麼,居然真的用雷來劈他。
莫非,天道是活的?
他的腦子很亂,一時間無數念頭起起伏伏,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吐出了一口濁氣,他開口道:「你們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三女面面相覷,見陳逍這麼堅持,也只得是點頭同意。
「我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叫我,不要什麼事情都藏在心底,我們早就是一體的了,不是嗎?」蕭靈動情的說道。
「嗯。」陳逍應了一聲。
「哥,你好好保重,青璇會加油,好好修鍊的。」青璇站在床沿邊,無比鄭重的說道。
看著幾女走了出去,整個房間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頓時那股壓抑在心頭揮之不去的壓力,總算是減輕了許多。
要無時無刻,每時每刻的背負著守護自己最在乎的人的這股責任,對誰都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壓力,他默默承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