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嘆為觀止

  「那豈不是很可怕, 我可不想嫁給聖上,你可能幫幫我?」冀毓聽宮中的嬤嬤說過宮中這種不得寵的女人很多,她很難想象自己也同他們一樣孤獨終老。


  明崇隱又在一旁說道:「公主若不想嫁自然可以不嫁。」


  冀毓目光一滯, 又在一旁問:「你有辦法?」


  「我想若大將軍配公主,您應當會情願。」明崇隱嘴邊掛著淡漠的笑容, 他或許早已了解了冀毓的性情, 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人。


  「那也並非我能選擇, 若是可以我當然希望找個自己所愛的人。」冀毓被逼無奈來到褚國, 她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雖然父皇希望她嫁個君主,能夠護她周全,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嫁給所愛。


  明崇隱抓住了她心中的想法, 又在一旁說道:「你若是聽我的我倒是可以想辦法讓你找個心愛之人。」


  「你可以幫我?你為什麼要幫本公主?」冀毓與他素昧平生, 卻不知她為何要幫自己,可是在這她沒有朋友和親人,有誰能夠幫自己呢?


  明崇隱的雙眸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他在一旁繼續說道:「你我能站在此處說話已是有緣,幫你一把又有何難?」


  「你說的真好,本公主就喜歡你這麼爽快的,改日定要請你喝酒。」冀毓聽了他的話很是高興,以為他是自己在這唯一結識到的朋友。


  明崇隱參拜道:「謝公主。」


  就在第二日, 宮中就舉行了宴會慶典, 宮燈五光十色, 樂聲更是不絕於耳。褚秀滿面春風的坐在大殿之上, 看到了明崇隱又問道:「少卿,你說今夜準備了迎接大捷歸來準備了精彩的歌舞,朕倒是很想看看呢。」


  明崇隱準備好了一切,他走上前作禮道:「啟稟陛下,微臣這就讓樂師奏樂,讓舞者進來。」


  褚秀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安排的水袖舞主角便是冀毓,她長袖如同水波,層層疊疊地飛出,輕紗飛舞著讓人依稀覺得步入了仙境,她要看清的就是尉遲善,她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不自覺地向旁邊的人看去,「今日將軍打了勝仗歸來真是可喜可賀,這是冀國的舞蹈,毓兒沒有經過聖上同意就來跳此舞,您不會生氣吧。」


  褚秀因為眼下的場面,只好說道:「朕怎麼會是如此小氣之人,公主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冀毓大大方方地說道:「吃住倒是還好,就是平日有些無聊罷了。」


  尉遲善卻依舊面色平靜地在一旁喝酒,他的四周似乎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就是因為這般冷峻的氣息才想讓人上前去接近。


  宴會散場,冀毓卻偷偷地跟著走了上去,她對男子充滿了好奇,追到小閣樓時,她終於見男子停了下來,鼓起勇氣問道:「你叫尉遲善?」


  尉遲善表面看起來分外恭敬,「是,公主。」


  冀毓本來就是性格開朗的人,可是見到眼前的人她才知什麼是一見鍾情,她有些害羞地說道:「你的相貌和氣度真是不凡,你方才喝酒的樣子真是迷人。」


  「公主,此處孤男寡女,下官還是先行告辭了。」可是尉遲善對她的態度依舊冷漠,甚至神色也略顯的匆忙。


  見他快要走遠,公主似乎仍舊不死心,她喊道:「噯,明日建康城聽雨軒,不知你願否與毓兒一同喝杯茶。」雖然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但是冀毓還是會給他考慮的時間,「我會在那裡等你。」


  等到褚雲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她對掌燈的蓮兒說道:「你早點去歇息吧,我這自己來便是,這些日子你也累了。」


  「那蓮兒先告退了。」已經到了寢室的門口,再說蓮兒最近也確實有些疲憊,只好先退下。


  剛打開門,便有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褚雲,她的心中頓了一下,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溫暖而迷人,他身體的溫度更是要將褚雲融化了一般,「怎麼,出去了這麼些日子,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我原以為你能猜出來的。」


  褚雲不再繼續猜測,她已經確認了黑暗中的那個人,「你怎麼會躲在我的房間?」


  明崇隱怎能等到明日再叫她,他無時不刻不想著褚雲,「等不到明日,所以一直等宴會結束在此等候,有沒有驚喜?」


  褚雲摸索到了火摺子,又點亮了宮燈,笑了笑說道:「驚嚇還差不多。」


  望著他的臉明崇隱分外心疼地說道:「你憔悴了。」


  「北陽城吃不好住不好,清減些再正常不過。」褚雲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生病,也不想讓他為自己擔憂,所以只好扯了一個幌子。


  而明崇隱似乎像知道什麼似的,冷不丁地問道:「可有生病?」


  「沒有啊,我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生病?」


  褚雲有些心虛地回答著,其實她一開始懷疑是明崇隱救了她,現在又看他毫不知情,又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是嗎?」明崇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他只是不想戳穿褚雲,若她能開心,自己心中也是歡喜。


  褚雲連忙轉換了話題,笑眯眯地問道:「好些日子沒有吃你做的糕點了,明日你做給我吃好不好?」


  明崇隱淺淺地笑著,說道:「那是自然,只要你想吃,我隨時都聽從差遣。」


  褚雲一聽便美滋滋地幻想著明日的糕點,她說道:「那好啊,明日我在太常寺等你。」


  「就算是做糕點,也需要些獎賞,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做可好?」燈火下的明崇隱邪魅地一笑,他的笑容帶著讓人沉醉卻無法自拔的感覺。


  褚雲轉過身,又說道:「想的美。」


  明崇隱假裝失落地站起身,又說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誒,你等下。」褚雲面色微紅,似乎覺得方才的舉動有些絕情。


  剛聽到她的話的明崇隱立馬轉過了身,吻住了少女的唇角,又順著面頰一點點聞到了耳後,輕聲地說道:「我知你是害羞,所以現在換做我親你。」


  就在第二日,明崇隱準備好了糕點要去太常寺,有人攔住了他的馬車,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崇義,「主人,你去哪裡?」


  明崇隱的雙眸宛如寒星,輕描淡寫地說道:「有什麼事只管說。」


  崇義見公主出來便知道她必然有什麼急事,他說道:「我看到那個冀毓公主往聽雨軒的方向去了。」


  明崇隱低眉沉思道:「難道她是想找尉遲善?尉遲善那邊可有消息。」


  崇義又說道:「尉遲善那邊沒有消息,他今日也並沒有出門,主人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


  明崇隱臉上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他的心中有了主意,說道:「我們當然不能讓公主空等,你去聽雨軒,一切聽從我的吩咐去做。」


  在聽雨軒的冀毓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了樓下,她跑了下來,見男子穿著月牙白的斗篷,頭戴著羊脂玉簪緩緩地走上前,只是他今日似乎與昨日有什麼不同,可是冀毓也說不上哪裡不同,只見他來便不甚歡喜,她欣喜若狂地走上前說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你在宮中對我如此冷漠。」


  尉遲善輕柔地回道:「公主,宮中人多眼雜,為了公主的名譽,我不得不為你考慮。」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冀毓從沒想到他是為了自己才如此,她的心中如同奔騰著千萬隻野馬。


  尉遲善的聲音極為輕柔,說道:「公主傾國傾城,我又怎麼會討厭公主。」


  「你不討厭我就好,我來褚國就是想找一個真心待我的人,我聽說你們這有許多雜技表演,還有許多美食,你可以帶我一起去嗎?」冀毓因為對尉遲善不太熟悉,所以對他的言談舉止也不太了解。


  尉遲善欣然地答應了她,說道:「自然可以。」


  二人走過了一段路,不管冀毓要什麼,尉遲善都會滿足她,直到他們圍著一群人的幻術師面前,她指著人堆問道:「那是什麼?」


  尉遲善雲淡風輕地回答道:「這是建康城最有名的幻術。」


  冀毓呢喃道:「幻術,有多神奇?」


  尉遲善面上露出了詭譎的一笑,問道:「能立興雲霧,坐成山河,毓兒可想上去試試?」


  望著台上戴著面具的幻術師,冀毓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可又怎能都想不出在那裡見過,她看著男子心中有些膽怯,說道:「試試,可我有些害怕。」


  尉遲善又在一旁勸道:「不用害怕,我同你一起進去。」


  只是一個方形的柜子,在他二人執手進入裡面后,再打開櫃門卻平白無故地消失了,眾人驚嘆:「哇好神奇,方才那兩個人真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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