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衛魚一提起那個害的她跑腿三年的男美人，就會化身不吐槽會死星人，滔滔不絕的說上兩個小時。
雖然聽過很多次，但艾葉還是覺得有趣。
這年頭，像衛魚這麼傻的人不多了。
網路上經常爆出什麼「閨蜜搶男朋友」「閨蜜騙錢」等等之類的新聞，讓人談「閨蜜色變」，但艾葉從來沒有擔心過衛魚。
畢竟，該擔心的人應該是衛魚才對。
她們兩個人看男人的眼光也好，看衣服的眼光也好，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再說了，衛魚所有的智商，都放在高考那一次上了，其他的完全是隨著年紀的上漲而下降，指望衛魚背叛她，不如指望衛魚被人穿了希望更大點。
等到衛魚將那個男顏禍水吐槽完，之前的話題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其實吧，那個男顏禍水也有一點好。起碼他提高了衛魚的審美水平，讓衛魚不至於隨便栽在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身上。
初戀的威力，是十分巨大的。
前五天的常識課，有三天衛魚和艾葉是聽得懵懵懂懂的。
唯有第四天的法律專業知識和第五天的一些金融經濟知識，讓衛魚和艾葉兩個人稍稍找回了點自信心。
辛佳和吳雪一個是學會計的，一個是漢語言文學的，都是公務員考試大神出現的重災區。會計專業，崗位多，學的人也多，分數往往要比普通專業高出個十幾二十分。後者漢語言文學就更慘了，俗稱「萬金油」，一般來說，招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崗位同時還要招五六個專業，要麼就是三不限，崗位少，但報的人多，往年分數也是居高不下！
這個時候，衛魚和艾葉就有點競爭力了。
她們一個拿了司考證，一個沒事還拿了初級會計資格證。尤其是衛魚，要是願意去公檢法，簡直是躺著進面試了。加上這兩個條件的話，她們報的崗位分數肉眼可見的降低。有時候，衛魚和艾葉還能察覺到辛佳和吳雪兩個人投來的暗暗羨慕的眼神。
現在吞下的血與淚，都是當初選專業時候腦子進的水！
「啊，不想去公檢法。」衛魚連連擺手，「我之前好幾個同學都去了公檢法，每天累成狗，天天和我哭不該貪圖公檢法分數低。」
為什麼那麼多的公務員職位只有公檢法的公務員加工資加的最厲害，就是因為她們最忙啊！
衛魚自認為已經是老胳膊老腿了，就不去摻和這些賣體力腦力的活了。
而且吧，公檢法還要考專業知識。
衛魚的專業知識早八百年就不行了。
當初考到司考證之後衛魚就跟著其他通過考試的同學們一起去律師事務所實習了三個月，實習結束之後，衛魚就堅定了自己不當律師的決心。
「我一去律師事務所實習，我跟的那個律師就要求我化妝，還是那種成熟老氣的妝，買粉底必須買最黑的那個色號，穿衣服鞋子全部都要老氣成熟款。我一個還沒畢業的少女，必須要化妝成三四十歲的職業女性才行。就這樣，他們還嫌棄我長得太年輕，不適合吃律師這行飯！」
律師行業聽著高大上，但內里的苦誰當誰知道。
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們穿著光鮮，一個公文包就上萬，名牌西裝名牌手錶名牌車，看著好像分分鐘日入百萬一樣。但實際上，絕大部分的律師是穿著自己所有家當出門的。
入行當律師的第一點，就要給自己置備一身高大上的行頭。
房子可以不買，車一定要買。
首飾珠寶可以不買，手錶一定要買。
化妝品護膚品可以不買，西裝一定要買！
衛魚去律所實習的那三個月，艾葉幾乎不敢和衛魚視頻。因為一見到衛魚，就容易讓她想起高中班主任。
是的。
衛魚打扮的時候是按照高中班主任為參照物來打扮自己的。那個模樣簡直不忍直視，艾葉直接喊「妖孽，你還我可愛的小魚兒了！」
律師是看臉的。
越是成熟穩重禿頂啤酒肚，越是受歡迎。
像衛魚這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律所吉祥物。有時候，來律所的人還會隨口調戲兩句，根本沒有將衛魚當成正兒八經的實習律師。
同樣的，去公檢法當公務員，衛魚也沒有威懾力。
為了保持公檢法對普通人的威懾力，她還是乖乖的挑其它單位招法律的崗位吧。
衛魚的要求不高，和艾葉一個城市就好了，到時候還能一起租房，一起……當鹹魚。
常識上完之後，衛魚和艾葉兩個人終於對公務員考試有了一個清楚大概的認識。這要歸功於老師上課的介紹和下課後同學們的討論。
在公務員培訓班裡能討論啥？幾乎都是等職位表下來要考哪個地方哪個崗位的，順便祈禱自己和自己競爭的對手都是學渣，自己這個崗位招的人多分數還低等等。
「大家的《常識一千題》做的怎麼樣了？明天我就來檢查，大家要記得帶來哦。」值班老師在下課之後宣布了這麼一個消息，頓時引來衛魚的哀嚎。
衛魚和艾葉兩個人在晚自習的時候，基本都是在玩手機。
這也沒辦法。
已經脫離學習好幾年的人是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再度進入到學習狀態的。尤其對於衛魚和艾葉這兩個不玩手機會死星人來說，超過五分鐘不玩手機，渾身上下就不對勁。
而且吧，就算手機沒有啥好玩的，一旦看見那些稀奇古怪的常識題目，手機立刻就變得好玩了。
……其實衛魚還蠻佩服那些出常識題目的老師的。
每一年的公務員題目幾乎都是不重合的。
那麼多偏僻的常識題目老師也能出的出來，真是不容易啊。
但……就算不知道「冰箱如何放東西才能省電」，不知道「橘子要先放熱水裡滾一滾再剝皮」什麼的，她也好端端的用冰箱，吃橘子活到這麼大了對不對？
「明天就要開始言語理解的基礎課了。這個是考試重點，一般來說正確率要保證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才行。」艾葉長嘆了一口氣，「我們要好好努力了，不能和常識課一樣得過且過了。今天晚自習的時候，我們好好趕一趕，都是選擇題，趕一下《常識一千題》還是有希望的。」
「……說這話之前你先放下手機好么？」
「人艱不拆啊親。」
「……要不我們就說這幾天我們來大姨媽了，所以不能寫作業吧。」衛魚悄悄的出了個主意，「投胎成女孩子千不好萬不好，但好歹有個借口是我們能用但是男生不能用的。」
「會不會太老套啊？」艾葉有些糾結，「我們兩個一起來太假了。」
「那你就拉肚子，我來大姨媽。」
「為什麼不是我來大姨媽你拉肚子？」
「咳咳，因為我真的來大姨媽了。」衛魚給自己比了個心，「你好好加油哦~~~~~~」
這天夜晚。
衛魚和艾葉兩個人就開始琢磨明天和老師請假的借口去了。微信和QQ的討論已經超過99+，一整個晚自習的時間生生將手機百分百的滿格電浪費到了百分之五十！
第二天。
衛魚和艾葉兩個人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到教室，為的就是和老師說一說請假的問題。
沒想到還有人來的比她們兩個更早。
「老師，我痛經痛的厲害，這幾天晚自習都沒有來，我和您請假了，所以《常識一千題》我沒有做完。」一個身材火爆的妹子一臉的誠懇，可憐兮兮的看著值班老師，當真是我見猶憐。
衛魚＆艾葉：卧槽，來晚了！
「你們兩個，不會也想說是來大姨媽了題目沒做完吧？」值班老師抬頭看了衛魚和艾葉一眼。
這個時候，除了點頭還能幹嘛？
「其實，你們三個已經是第三批用這個借口來和我拖延交練習冊的人了。」值班老師聳聳肩，「每一次收作業的時候都會這樣。」
三個人羞澀的低下了頭。
「算了算了，常識題做不做無所謂，反正考試也不會再考。」值班老師大手一揮，「但是，今天開始的言喻理解題，很重要，絕對不能不做！你們的大姨媽不能一次性來半個月對不對？」
「……對。」
「你們回去上課吧。」值班老師擺擺手，「這一次就先放過你們。」
三個人慢悠悠的一起回了教室，那個身材火爆的妹子也做了自我介紹，叫董舒怡，學的環境設計，自嘲只能考三不限。
「唉，常識就是沒人權啊。」教常識的老師看見那可憐的練習冊忍不住嘆氣道，「還是言語理解和資料分析好，每一次都是收滿了的。我頓時理解當初念書的時候，語文老師對英語數學老師的羨慕嫉妒恨了。」
「哈哈，這也看誰教吧。」值班老師看著同事苦哈哈的臉調侃道，「男神以前代課常識的時候，作業也是收滿的。」
「我和男神不能比，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們還在這裡？」負責接待的同事看見她們兩個在聊天，彷彿看見了救星一樣，「快快快，男神的飛機八點就到，我們趕緊去接人去。」
「哈？男神不是不來么？」
「我靠，我今天沒化妝，我能不能先去補個妝？」
「這裡馬上就要舉行小龍蝦美食節了，好像男神是特意過來吃的，順便來上個課？」
「……真不愧是我男神，這吃貨人設真是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