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紅糖
深邃的眼眸不禁飄曳,那個戴著麵具的妖孽,他欠下的糖餅恩情。
據說是什麽甘蔗熬製的糖餅,那塊紅褐色的糖塊,把冰天雪地凍了兩天的他,一碗紅糖薑茶救活了行走在死亡邊緣的掙紮的他。
後來,他的情報點的多方追查,得的結論是,麵具妖孽男疑是南越麗王室中人,因為隻有南越麗的王室才能享用的貢品,確定他身份就是那塊裝在陶瓷瓶的紅褐色的糖塊。
樓伯先明破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口,是他錯估了甘蔗的硬度,用力過猛,哢嚓一下,牙齒的上下的較量,生生的痛楚是他的腮幫子。
聽到心愛姑娘吃吃的笑聲,樓伯先明難堪懟了她一眼,然後試著嚼甘蔗,木獨搖也意識到了自己冒失,立馬閉緊嘴巴,解釋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看你咬一口就咬了一筒一半……”她突然禁聲,就是自圓其說,這越著急的分辨,更是心虛。
這個時候的她,太不像自己了,幸災樂禍就是幸災樂禍吧。
“又不是大木棍,安弗哥你那麽用力幹嘛呢?這也是水果,知道嗎?”多了幾分愛惜的真誠,她羞澀的說道。
嚼著甜水滿嘴的樓伯先明,也體會到了口水香甜的味道,想著她說的吃口水,根本停不下來嘴裏的嚼動,哪裏舍得怪她,她在他麵前的自在任性,是率真最真實,他前世的求之不得。
“沒想不到這甘蔗的水漬這麽多。搖兒好厲害,都知道這甘蔗能吃。”
這誇得木獨搖無地自容,能吃,難道還要繼續行騙說是書上寫的,這都是自己挖著陷阱自己往裏跳。不,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不是她那包容的娘親,她隻是麵帶微笑,甜甜的笑,一笑而過。
“甘蔗還能製糖嗎?”樓伯先明聽到甘蔗就想到的紅褐色救他命的糖,“紅色的糖?”
笑顏如花的木獨搖點頭,想著她買的白糖好貴,甘蔗熬出來的紅糖怎麽也不會便宜到哪裏去,想到有銀子進她口袋裏,銅板撞擊的音效如美妙音樂,想到那場景,木獨搖嘴角上微微上揚,大眼睛笑眯眯的,財迷幸福的點頭。
樓伯先明眼前一亮,他的眼前也是看到銀票在飛,瞬間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她的女人懷璧其罪怕是要遭人嫉妒,那怕在他爹都管轄範圍之內,也有不少細作,不單有官家還有他國的,畢竟他們寧縣與南越麗接壤,還是邊境之地,兩國和平時期,邊民還是朋友,常有財物生意往來的,彼此之間還能以物易物也常有之。
而木獨搖眼裏隻有銀子和銅板,兩個人都做著金錢夢。
聽到小不點的叫聲,樓伯先明一手背簍,一手圈住木獨搖就要走,木獨搖隻同意讓他在前開路,她躲在他身後避開枝枝葉葉走捷徑。
“姐姐,抓魚……”木獨搖先從蘆葦蕩裏鑽出來,小不點心心念念等著她捉魚,看到跟著冒出來的樓伯先明和背簍,還有魚,話就沒法說了,眼裏冒著綠光,娘說安弗哥是未來的姐夫,他喜歡。
安弗哥,做他的姐夫好,讓他有親近感。
“安弗哥,我看見你的馬了,在青石灘後麵的山邊竹林裏,馬要吃竹葉嗎?你不是去南山地了嗎?”
“南山地?”木獨搖哦了一聲,疑問不解,“聽黑寶說過要點甜薯?安弗哥,你是來監工的嗎?”
小不點也好奇得很,聽黑寶說一個甜薯就能吃飽肚子,那果子得結多大一個?
“安弗哥,那個甜薯像什麽樣子?”
“到底是什麽味道?真是甜的?”
看兩個好奇寶寶一樣,瞪著大眼睛等他解惑,既然他們怎麽好奇,決定帶他們去見識一下。
“我們縣也是第一次點,沒有那麽誇張一個能吃飽,吃起來真是有甜甜味道!那是樂至縣去年點過了,收成比種別的強多了,一窩子多的能有七八個,少的也有二三個。”樓伯先明慢慢說來,這些其實都是機密,現在是不允許大家討論,為這個走漏風聲的人都懲罰了好幾個了。
“項羽南他們縣去年點了,今年朝廷都有派遣官員去要種子,他們都推脫沒給,就勻了五百斤給我們縣試種。”
如此重要的試種品種,居然落到她們村,木獨搖此時才想明白裏正叔那幾天真的忙,恐怕就是忙碌的重要因素。
“南山那邊還修了一排房子,這幾天好些村裏人都在那做工?昨日狗子的大姐二姐娘都還去幹活了!”小不點對木獨搖說,“就是她們在那幹活拿回來的饅頭,狗子說還沒我們家自己蒸的好吃,姐姐,黑寶姐想告訴你,我們做一點饅頭去賣吧!肯定能賺錢的。”
古勝跑來說吳奶叫回家吃飯了,顧木氏已經收拾好跟著吳奶奶一起回了。
木獨搖隨手拿起籃子,是古勝和小不點打的兔子草,聞到奇怪味道,她拿起那水嫩的青草,空心杆芹菜味,連忙問:“這草是在哪裏打的?”
兩小隻互相看看,小不點搶著說,“在水邊。”他真怕姐姐罵古勝,搶著扛下來,這草看上去多嫩綠,樓伯先明見她掐了一小段就往嘴裏塞,揮手給她打掉,這草能吃嗎?
“小小兔吃過了這種草,你看它精神挺好的。姐姐,這草怎麽了?”
木獨搖衝樓伯先露牙一笑,安撫道:“沒事的,安弗哥,我是覺得它像一種菜,嚐味道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是芹菜,又長水邊那肯定是水芹菜。”
“是能吃的嗎?姐姐。”小不點不可想象的,一巴掌拍在古勝肩膀上,“古勝,我姐姐說是能吃的菜,真好!”
古勝一手抱著小小兔,另一隻手還提著一籃子的水芹菜,身上還穿著那套不屬於他的衣裳,眼神淡淡的,一副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的樣子,聽到小不點的說話,隻恩了一聲,又猝然開口,“大小姐,謝謝你!”
“幹嘛要說謝謝?”木獨搖莫名其妙的,小不點接口說,“姐姐,你這一次沒有罵他,他一激動不就說謝謝了。”
木獨搖抿嘴,看來她這背鍋無話可說,古勝跟著她們沒享福多少,還一直受著她這個大小姐的折磨,她讓一個小孩怕成這個樣子,唉,難怪古勝在她麵前總是冷冷淡淡,怕是在她麵前一直是在驚恐之中,麵上裝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