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碎花頭套
“這個饅頭好吃嗎?是黑寶今日一大早起來蒸好的。”木獨搖舉起一個饅頭,輕輕的撕開,“又鬆又軟又好吃。有誰娶了這麽能幹的婆娘,想吃這麽好吃的饅頭,想吃就有。”
幾個大男人都被木獨搖說得臉紅了,把頭埋在飯碗裏,饅頭後麵。你讓他們說什麽?
他們的娘,可說了,無論誰娶了她做婆娘,那就是好日子到了。
平日走街串巷的貨郎,那許四裏是個人精,那日來跳得最歡的。木獨搖看見他,喝了一口稀飯,是他們家最會來事的人。
“反正以後都會是一家人,我們都會好好相處的,東家姑娘,之前有所得罪,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
“你,你是許家老幾?”
“我,許四裏,四郎,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
木獨搖笑了笑,說:“不知者不為罪,說不上什麽遠仇近恨,我為什麽要把黑寶許配給你們家?”
得為她掃平障礙,有些事說開了就好辦。“事因你們家而起,而女大當嫁,黑寶雖然是奴婢身份,緣由種種卻與我是情同姐妹,我也不想誤了她的終身大事,事出有因才有果,在你們兄弟之中選擇也是緣於此考慮。”
幾個男人原有的尷尬,也馬上了然,的確,並非他們每個人都心甘情願的願意來,都是孝子,他們的娘發了一句話,不管誰,必須把這個兒媳婦娶回來。
“我聽過一首歌謠,是關於賣貨郎,貨郎兒,賣花線,挑著擔子走街麵。叮當搖動喚嬌娘,引出嬌娘門口見。嬌娘宜笑宜複嗔,價要便宜貨要新。僥幸貨郎有豔福,生涯常與美人親。嗬嗬,許家四郎心裏可有人惦記?”
木獨搖直直地盯著他,許四郎心裏直突突的打鼓,他誰也沒有說過,竟然讓木獨搖一眼看穿,眼神慌張無處可藏,慌忙低下了頭。
其餘的幾兄弟一看這情形,有人歡喜有人憂。
“鄉下差不多五六兩銀子可以娶個婆娘。你們家為什麽賠上了一個女兒,還給了十兩銀子聘禮,這是什麽樣的姻緣?我也就不去推敲追究,有一點得醜話說前頭,黑寶是做你們家誰的婆娘,都要好好的待她,這情分都是你們自己求來的,是前世定下的姻緣。”
說得了這個份兒上,木獨搖也不想站前麵影響人家吃飯。
木獨搖招呼古勝和小不點吃早飯,突然想起來,古勝還沒有喝藥。
幹活的人要吃飽,要吃飽飯,才有力氣幹活,木獨搖叮囑中午蒸飯,肥腸昨晚都煲軟了,又讓黑寶加了一碗老鹵湯泡起。
木獨搖想起人鄉下外婆,老喜歡說,人多就吃大盆菜,方便又快捷,還省事。
吃好早飯,安排好屋裏事,木獨搖把顧木氏和兩個小不點帶到她的領地。讓吳奶奶和黑寶在家好好的接觸,沒有了他們在家,希望他們可以沒有約束。
小不點偷偷的把小小兔帶到了青石灘,木獨搖把顧木氏的針線籃也給背了出來,讓她閑不住的娘在樹蔭下打絡子。
古勝把小小兔抱出來,兩個小家夥跟著一跳一跳的小兔後麵。
木獨搖瞄了小小兔,長個兒了嘛,看他們這個姿勢,木獨搖忍不住問:“小三,你是帶小小兔來逮兔娘的嗎?”
小不點輕輕點頭,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小聲接近唇語般的說:“姐,可千萬別讓小小兔聽見了。”古勝沒留意到腳下的小石頭,不小心弄出聲響,小不點狠狠地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一看小不點這架勢,那是勢在必得啊,不敢打擾。拉過小不點走了好幾步遠,才敢正常的說話,“你們就在這邊玩,陪著娘親,等太陽把水曬暖和一些,我們去抓魚。昨日的甘蔗好吃嗎?等會兒我幫你們砍甘蔗回來。”
木獨搖看見他鞋上網著有枯草,蹲下身去拍了拍他鞋麵上的泥,把枯草給他拿掉。揮手讓他去做他未完成的逮小小兔媽媽大業。
跟顧木氏打了一個招呼,“娘,你看這邊的風景特別好,綠草青青,陽光下的江麵波光粼粼,風吹過起伏的蘆葦蕩,像不像爹爹的戰場,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騰,美景就在眼前,你要是想爹爹就站起來多走一走。”
“你可別到水邊去,你要防著水。”看木獨搖拿起背簍,“你一個人不要近水邊。”
“我去蘆葦蕩裏,看看能不能撿到野鴨蛋,你放心。”
今日,她可是有備而來,木獨搖戴上她的麵基尼,隻露眼睛鼻子嘴巴的碎花頭套,同係列的碎花手套。
好想自戀的來拍上幾張,她的新形象沒人欣賞,是多麽的寂寞。唉!既來之則安之,她這是拯救過外星球,才會帶著記憶重新活過。
鑽入蘆葦蕩裏,她今日還要查證一下,這批甘蔗到底有多大量,是否有無蟲害,各方麵的情況要詳細的了解。
靠近外邊,江邊上的甘蔗一般都比較老,而裏麵的很明顯的是後來長出來。木獨搖一左一右站在兩塊石頭上,大膽的推測,她腳下的這塊蘆葦蕩地皮,有可能都是發大水,是從別的地方飄過來的,有一部分搭在了岸邊的青石灘,就被攔了的下來,一年又一年的日積月累的堆積,形成了眼前這片壯觀的蘆葦蕩,漂洋過海,物種的遷徙,甘蔗它終於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壯大。
江水波不興,微微衝擊著岸邊,木獨搖低頭看到腳下的水裏,幾條懶魚自由自在地擺著小尾巴兒,怡然自得的戲水。這個水蕩子目測也就六七米那麽大,一頭出一頭進,這都是些過路魚,江水清澈見水下的沙底。
這個頭也不小,哦,肯定不止一斤,木獨搖拿出背簍裏的甘蔗,把背簍堵在魚有可能有出去的口子上,砍了一根細長的甘蔗,用甘蔗拍打水麵開始趕魚。
驚動了一群水鳥,撲騰著飛出了蘆葦蕩,這一次還讓木獨搖聽見了野鴨嘎嘎受驚嚇的叫聲。
木獨搖脫了一隻手套,試了一下水溫,已經不是很涼,幹脆下水去來得更快,她坐一塊石頭上,脫下一隻鞋子,襪子……
“你是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木獨搖抬頭,看見樓伯先明瞪著她,滿臉驚詫,一身寒氣逼人。
眼睛一轉,黑寶不是說江邊有水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