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人已殤
落花茫,人已殤。空留舊夢一場,霜染白發,悲。
昔離隨後安撫著木大娘,畢竟是喪子之痛,沉重的不可言說。
他雖不懂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怎麽樣一種悲痛,但是木大娘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她此生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若是昔離有一天沒有了昔靈芸便也是命也已經沒有了半條。
安撫其實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隻是對得起自己的心。但是昔離能幫木大娘做的還有就是找出真凶。
鳳來兒昨晚除了去如廁,別的時間都與他膩在一塊,怎麽可能有時間去刺殺木青。如若鳳來兒利用如廁的時間去刺殺,那麽她的動機又是什麽。
說實在的,昔離真的想不明白一個公主,憑什麽去殺一個隻認識了不到一刻鍾的人。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鳳來兒是凶手。但是他知道,真正的凶手的目的是為了嫁禍給鳳來兒。所以這一出將計就計才會上演。隻願鳳來兒能夠理解他。
但是此刻要緊的怕是怎樣去對付那幫官兵,畢竟官兵的出現又為鳳來兒殺人的說辭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於是昔離帶著大批人馬又向著寨子裏集合。
知府是一個中年的矮胖子,一副富態的模樣。在昔離麵前顯得不可一世,他輕蔑的說道“快把公……”突然止住了聲,因為他看見了昔離淩厲的眼神,好像分分鍾想把他淩遲了。他才想起鳳來兒不讓外人知道她是公主的事。他轉念一想,便說道“快把我們的大小姐請出來,我是來邀她回府的。”
“你們上山隻是接來兒回去的?”昔離皺著眉問道,剛才江米的推測還在耳邊縈繞,而官兵們來的又恰是時候。
知府癟了癟嘴,反問道“不然呢?”早上確實是有人拿著一袋錢兩找他,讓他上山來偽裝一下是圍剿山寨的,並且指出鳳來兒是主謀。雖然錢兩的魅力很大,若不是夫人的極力阻攔,他可能真的要這麽做了。
夫人當時怒目一睜,直戳著他的腦袋罵道“那是公主,你知道嘛!汙蔑公主,這些錢兩怕是你有命拿,沒有命去花了!”
他轉念一想,低聲下氣的討好著夫人“夫人說的極對,極對。那這些錢兩怎麽辦,都已經收了?”
夫人輕笑,擺弄身資,撫了撫耳上的金墜子,說道“收下吧,你是知府不去做,又如何,去告你嘛?你要知道他汙蔑的是公主,罪該當誅。你此刻最應當做的自然是伺候好公主了。”
他替夫人垂著肩膀,敲著背。一切都聽憑夫人的指示。他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妻奴,但是他當的心甘情願。因為夫人足智多謀,讓他穩坐了這麽些年的知府,而且還生活優越的很。
所以最後,他帶著隊伍不緊不慢的來到山上了。
誰也沒有在意隱藏在人群之中的江米悄悄的消失了。
江米偷偷的來到關押鳳來兒的地方,透著窗戶口,一臉焦急的對著鳳來兒說道“來兒姑娘你快過來,我來放你走了。”
鳳來兒驚訝於江米的到來,感激的對她說“謝謝你江米,但是我不能走。”
江米皺著眉頭,默默的打開了關押鳳來兒的大門,進去拉著鳳來兒莫名的熱情,對著鳳來兒說道“來兒姑娘,山下的官兵都已經上來了,你再不走,他們打起來,你到時候說都說不清了。”
鳳來兒對於江米的固執有些不理解,也許她真的就是這樣的熱心想要救她出去。但是她已經騙了昔離一次了,這次不想再騙他。說好的等他,就一定會等他。鳳來兒幹脆坐下來,對江米說道“這一次說什麽我都不會走的,我要等昔離。”
“那你就由不得我了?!”江米終於撕破平日裏偽善的麵具,眼神透著凶狠。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直逼著鳳來兒,臉上那道疤痕更顯得猙獰。
鳳來兒對於江米的轉變有些猝不及防,她害怕的往角落裏鑽去。睜大著眼睛向江米詢問“你要幹什麽?”
江米突然笑了起來,與平時完全不同。此刻的她像極了發瘋的人。她帶著悲憫的,用修長的手指挑起鳳來兒的下巴,輕聲的卻狠曆的說道“你這幅模樣,可真是令人憐愛。怪不得昔離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對你是保護有加。”
鳳來兒沒有來之前,昔離的溫柔都是對待她的。溫柔的低沉的嗓音,溫暖的問候,連叫她名字的時候都是猶如陽光灑進來一般的明媚。她一直以為可以這樣天長地久下去,然後便是水到渠成與昔離一起攜手到老。
但是鳳來兒卻來了,她發現昔離還多了一種目光,擔憂。
昔離的目光不在為了她而停留,而是都在鳳來兒身上。鳳來兒確實比她這個毀容了的要漂亮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