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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互相嘲諷

  丫鬟及其機靈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思成將金蕊平放在床上,“早些睡吧,我先出去了!”


  金蕊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隻是無力垂在床沿,心中怒恨自己的這幅身子,剛剛走出兩步的思成回了身,見她的手在床沿蕩漾,便又折了回來,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見她不停的朝自己眨著眼睛,便蹲下身,“怎麽了?”


  金蕊想說,“今晚留下吧!”卻僅是動了動嘴唇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一急眼淚便滑了出來,扭了頭閉上眼睛不再看思成,感覺身側的床陷下去,一隻手被捧起在掌心,輕輕的貼在了麵頰上。


  “夫人是想留我?思成隻是愧疚尚且不能與夫人行了拜堂的禮,若是留下總覺得委屈了夫人。”


  金蕊沒有看向思成,心中再度燃起對自己的恨,若是她能像正常人那般健康,她也可以抱他,乖順如貓的躲進他的懷中盡妻子本分,那拜堂的儀式成了她的夢寐以求,她的毒除了星言師父無人能解,霜淩穀又怎會放過她,這希望怕是一生渺茫。


  金蕊將舌頭頂到牙齒中間,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她當真是活不起了,隻希望他能放手,去尋一個更好的。


  眼尖手快的思成攤開手掌塞進她的口中,手上僅是顯出月牙形的牙印罷了,朝屋外大聲的喊道,“來人,給夫人備藥!”


  兩扇門同時被推開,然後腳步同時停下,又同時舉起,白宇烈讓了一步,羽落便率先衝進了正房,看著床上的金蕊正用力咬著思成的手,不清楚突然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旁的丫鬟捧著藥箱走了進來,熟練的將要用的藥品拿出,幫著思成撬開金蕊的嘴,將軟棉布塞進了金蕊的口中,隻見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微微睜開的眼眸裏滿是想要離去的決絕。


  丫鬟歎了口氣,“一個月內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羽落心裏一抖,金蕊乃是霜淩穀的刺客,對於刺客而言尊嚴極為重要,眼下她變成這樣,怕是寧死也不想成為旁人的累贅。


  羽落緩步走向床榻,蹲下身伏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我去找他,是不是定能將解藥討來?”


  金蕊猛然睜大雙眼拚命的搖頭。


  羽落握上她的手,“我恨自己心裏跟明鏡似的,我寧願自己笨些什麽都看不透,我怎生還想著他呢?”


  這輕聲僅落入她們二人的耳中,金蕊聽得真切,仿似放心些許,“金蕊,我知道你一直急著傳達給我訊息,怎奈你說不了話,寫不了字,怕是我害了你,他們怕你將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對麽?”


  金蕊閉了眼睛,微微歎氣,她想說,自己從未怪過她。


  羽落咬咬後壓根,“是我害了你,我竟然不敢去麵對,或許我早就該去找他幫你討回解藥,金蕊,對不起,我隻是怕見到他罷了!”


  羽落起身親在金蕊的臉頰上,輕聲說,“我要你活著,我去找他要解藥,你若是死,我便跟他拚命!”這話羽落說得極為揪心,“聽見了嗎,你若死了我會找他拚命!”


  最後這句話屋子裏的人都聽得極為清晰,金蕊自是明白若是羽落去找霜淩穀的人拚命,下場唯有一死,猶如雞蛋碰石頭一般撞得粉身碎骨。


  羽落堅定而又嗜血的眼神讓金蕊害怕,她知道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卯了渾身的力氣抓住羽落的手,求生的欲望再度燃起,看了看一旁滿眼哀痛的思成,朝著羽落微微點頭。


  羽落的臉上終於掛上笑容,話題一轉,“你們二人已經以夫婦相稱,是不是應該將拜堂成親之禮行了,既然你們主子在此,就由他做主成就一段佳話吧!”說著看向一旁的白宇烈。


  “早就該幫你們操辦了,現在正巧良——娣,也在此……”


  羽落斜去一眼,解下腰間多餘的那個玉佩遞給思成,“此乃太子的貼身之物,送給你們當賀禮了!”


  白宇烈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被炸開了,每日躲在王府裏下決心不再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然而在大殿上看著她跪身接旨,看著她被太子差人打扮得極盡精致的妝容,還有大殿之上眾人看著她那貪婪的眼神,每一樣都激發得他怒火衝冠,不然他也不會衝動的請命前去西邊城,還不是想要護著她。


  眼前再度浮現出十裏亭羽落推著太子躲進暗處的情景,此玉佩乃是太子的貼身之物,確實不假,白宇烈曾經看到過,是在太子換衣衫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貼著他肌膚用一根長長的紅繩係在腰間的,白宇烈不敢想象羽落是怎樣才能將太子放在衣衫裏麵的玉佩拿到的,那隻手是不是曾經探進太子的衣衫……


  白宇烈回身,冷冷的扔下一句,“連夜差人去附近的城裏采購,明日便可舉行儀式,想必良娣也不在乎耽擱一日再啟程吧!”說著便走出了房間。


  羽落將玉佩塞進思成的手中,看著金蕊柔風細雨的說道,“剛才我說的可是全都聽明白了,你我同命,你生我生,你亡我亡,莫不要牽連我!”


  說罷便冷了眼,一扭頭朝門外走去。


  突聽啊的一聲,羽落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腿上一軟撲到在地,身後床上坐著的思成完全沒有起身扶她的意思,僅是看著金蕊一臉溫潤的笑,仿似沒有看到羽落的摔倒和慘叫一般。


  於羽落憤憤然的回頭瞪向思成,當她是傻子不成,突聽腳步聲急切的傳來,白宇烈看著橫趴在地上的羽落,腦中該有的疏離被撇到九霄雲外,俯身將她撈起,“腳傷了為何不上藥?”


  羽落掙紮,“腳傷了腿又沒斷,放我下去,我是你皇嫂,我是良娣!”


  一旁的丫鬟看著兩個人低頭忍著笑,之前她進了白宇烈的房間,發現桌子上的菜連碰觸的痕跡都沒有,同樣一句話,“都撤了!”機靈的丫鬟便明了,這是在置氣,便故意唉聲歎氣、誇大其詞的將羽落的腳傷形容了一番,溜眼看著,明顯看到白宇烈臉上的一絲緊張。


  再看眼下的兩個人,話語裏滿是攻擊,卻怎麽看著都滿含情意。


  “不是還沒過門,怎麽就是良娣了?”


  “少廢話放我下來,你不是喜歡這般稱呼我,良娣就良娣,將來便是位居全國第二的女人,皇上和太子就是得意我,還說隻能由我來延續皇室的子嗣,他們要我身體裏的血罷了,我的命從來沒有這般值錢過,我歡喜!”


  說著兩腿一用力便從白宇烈的懷裏掙脫開,朝屋外走去。


  白宇烈站在原地手還保持著捧著她的姿態,耳邊嗡嗡作響,他怎麽就沒想到皇上的執著和太子突然的討好是為了她身體裏百毒不侵的血液,延續皇室子嗣,原來太子對她絲毫無情,僅是為了讓她成為生孩子的工具。


  思成站起身踱步走到白宇烈身邊,回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金蕊,“雖然不知道主上為何冷落羽落,若是將心愛之人這樣交托出去,我倒寧願彼此之間哪怕僅有一天的相守,不要將你的思想加諸到她的身上,你怎知她的選擇是什麽?你怎知她就會感到幸福?這樣的獨斷豈不是委屈了她。”


  白宇烈看向那個背影,“似乎這都與我無關,她心中想要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暗夜!”


  思成嗤笑,一旁的丫鬟接了話,“我怎覺得郡主的氣惱源自小王爺那一聲良娣?難道是我愚笨領悟錯了,郡主氣得連晚飯都還沒吃……”


  沒等丫鬟說完白宇烈已經走了出去,在西廂房門前繞了幾圈卻都沒有去推那扇門。


  那個機靈的丫鬟手中拿著一個小藥瓶提著聲音說道,“小王爺是擔心郡主的腳傷,怎還在門外繞起了圈,擔心就該進去看看才是啊!”


  白宇烈皺著眉頭看著這小丫鬟,自是知道這是思成交代的,他們乃是一片好意,隻是自己還是沒有勇氣去叨擾羽落,進退兩難焦灼著他的心,既想奪得羽落的芳心,卻又不忍奪來,怕自己終究會負了她。


  丫鬟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機會,大門已經被推開,丫鬟將手中的藥瓶塞進他的手裏,卯足渾身力氣在身後推了他一把,使得白宇烈踉蹌兩步衝進了門。


  羽落正坐在床上皺著眉頭,表情忍痛的掀著與自己腳上相粘連的襪子,血水凝固,白色長襪被生生的黏在傷口上,聽見門口的談話聲和白宇烈闖入的跌撞聲,她無暇抬頭,僅是冷漠的說了句,“非禮勿視,出去,我是你皇嫂!”


  白宇烈火大,她倒是真的以皇嫂自居了,張嘴閉嘴不是皇嫂就是良娣,壓抑的心情終於被引爆,急步上前一把抓住羽落的手腕,“你還沒有嫁他,那玉佩是你親手取來的?”


  羽落抽回自己的手,依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我早晚會嫁他,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嫁給他,那玉佩是我親手摘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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