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崗樓暗殺
說著周將軍從懷裏拿出一瓶紅塵醉來,竟席地而坐,“來老兄弟,我常年在邊城,終於有機會得以清閑,這是你最愛喝的紅塵醉,想起當年你和墨翎也是郎才女貌,隻可惜竟遭受賤人受害,我和王爺一直四下查找線索,事情好像不似我們想的那般簡單,此事查到皇宮那裏線索就斷了,我預感著一定跟當今皇上……!”
周將軍警覺的站起身朝著皇陵後麵喊道,“誰?”
羽落縱身逃離。
“怎麽這麽半天才回來?我以為你掉下山了!”
“沒什麽,趕路吧!”羽落直徑走過去跳上馬車,暗夜看著她略微紅腫的眼睛沒有多說什麽,也上了馬車向前行駛。
兩個人雖並肩,卻是各懷心事。
不多時馬車駛入一片樹林,兩側都是高高的白樺樹,隻有中間一條小路彎曲向前,好像望不到邊一樣,暗夜摟住羽落的肩膀,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起得那麽早總該困了吧,眯一會,出了這片樹林我便找個客棧歇下!”
羽落沒有吭聲僅是點了點頭,當真閉上了眼睛。
直到耳邊傳來馬蹄聲,羽落抬起頭,卻被暗夜一把捂住眼睛,“困就睡吧,有我趕車,你害怕撞上不成!”
羽落笑道,“你又不是瞎子?我隻是好奇對麵飛奔而來的是什麽良馬罷了,聽著踏地的響動定是一匹上乘的好馬,你又不是不知我對馬匹很是偏愛,看到好的,總想多看兩眼!”
“我幫你看,我不就是你的眼睛嗎?”
羽落不再反抗,調笑道,“你何時會說這般感人的話了,還真是不像你的風格!”
“偶爾說一說哄你歡心罷了!對麵是一匹棗紅色的曲河馬,身形高大,能駝重物,日行千裏!”
羽落的眼睛被蒙著,心裏想象著暗夜形容的這匹馬笑道,“這種馬在京城可不多見,我好像看到誰騎過,一時竟想不起來到底誰的馬是曲河馬了?”
一陣風一般從羽落身邊擦肩而過,半響之後暗夜才鬆開手,羽落沒有回頭望去,一歪頭靠在暗夜的肩頭,閉上眼睛睡著了。
羽落感覺身體騰空,卻依舊閉著眼睛,不多時便被放到床上,暗夜坐在床邊摸著羽落的發絲,親親將吻落在她的眉間,不多時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羽落睜眼,四周已經漆黑一片,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一顆星辰一般閃動,立著耳朵聽著外麵的響動,直到隔壁的房間門被打開又關上,直到細碎的脫衣服聲想起又寧靜,直到噗的一聲,傳來了吹蠟燭的聲響,羽落才坐起身,看著月光的慘白,看著窗欞倒映在地麵之上。
夜寂靜得可怕,就好比羽落此刻的心情一般,起身悄悄的來到書案片,一圈又一圈的硯墨,羽落盯著那張潔白的紙,心不在焉,她竟不知自己該留下怎樣的隻言片語。
提起筆手竟然有些顫抖,因為她不知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不知將來她能否得到原諒。更不知道回去將會麵臨什麽,本來已經想好的一條幸福之路,再度將要被改寫……
羽落牽過客棧後院的馬匹,翻身上馬,留戀的看了一眼暗夜的房間,“等著我,暗夜,莫惱,我隻想沒有負擔的離開!”
說著一夾馬腹,驅馬向前奔馳而去。
羽落趕回煦靈城的時候已經是夜半,看著眼前高聳的城牆,羽落在城門前騎著馬來回徘徊,城牆上三丈便是一崗,若是飛身進去定會讓人發現,真的打起來自己倒也不怕,隻是擔心誤了時間趕不及。
不遠處閃動著粼粼波光的河水給了羽落提示,隻是這樣極為的冒險,自己本就不會水,若是不能成功的遊過去,連自己這條命都得搭上。
隻是……羽落不知究竟有什麽理由讓自己這般奮不顧身,想起老王爺和周將軍對自己的信任和寄予的希望,羽落覺得自己不能見他們的家人落於危難當中卻視而不見。
羽落驅馬行至河邊,翻身下馬,看著從城牆下流動而出的河水,自己需要逆流而上才能遊進城內,不知道需要閉氣多久才可以。
羽落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閉眼睛便勇猛的跳了下去,身體的失重讓她慌亂的四處亂抓,竟不知道自己該朝那個方向前進。在水中撲騰了半響,便狼狽的爬回了岸邊。
羽落恨自己的這個弱點,怎就偏偏不會水,迫在眉睫由不得她放棄,這回她貼著牆根慢慢的走進水中,一雙手一直不停的摸索著城牆,想要找出水下的缺口。
誰知道這城牆結實的很,一塊鬆動的磚頭都沒有,羽落唯有兩手扒著城牆的凸凹,一點點的向河水中間移動,終於移動到了城牆的盡頭,此刻她的身體已經懸在了中央。身下便是滔滔河水,隻見不遠處有一處浮橋,順著浮橋向前行去便是一處崗樓,崗樓沒有大門僅有看守。
羽落心中燃起希望,隻要她能遊到浮橋的位置,她便可在水中拉著浮橋的繩索向前行進,現在這個時候是人們最為困頓的時刻,士兵想必也都睡了,況且這裏的把守本來就少,就算是醒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此處,羽落輕輕的鬆開了把著牆壁的手,身體緩緩的向水中沉去,羽落深呼吸,傾盡全力,四肢及其混亂的向浮橋靠近,浮浮沉沉之間已經灌進去好幾口水。
羽落覺得自己溺水已經溺出經驗來了,心裏已經沒有前幾次那般恐慌,短短幾丈的距離對於羽落來說比穿越到這裏還要遙遠一般,頭一會沉下去,一會又浮上來,鼻子、耳朵、嘴裏都是水,嗆得她不得不流下眼淚,終於一伸手撈到了一條繩子,好比抱到了救命的稻草,抓緊繩子快速的收攏,竟急迫得提了體內的內力,嗖的一下靠近了浮橋。
當兩隻胳膊支在一隻倒扣著的船上時,羽落找到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看著月亮又升高了一些,趕緊順著浮橋向岸邊靠近。這渡橋就是由一隻隻小木船倒扣著組成的,平時用來當橋供人們出入用,若是有外人侵犯,可以隨時砍斷繩索,浮橋就變成了作戰用的簡易船隻。
羽落暗想古代人的招數還是蠻多的,這種點子也想得出。
岸上的兵士聽到輕微的響動警覺的睜開眼睛,站起身朝水麵上看來,羽落連忙躲到一隻船的底下,隻見那兵士竟碰了碰一旁熟睡的人,“我怎麽覺得浮橋晃動的厲害,是不是有人偷襲!”
那人睜開眼睛看了看,打著哈氣說道,“疑神疑鬼,國泰民安的,有誰會吃飽了撐的大半夜跑著來偷襲,趕緊眯一會吧!”說著又坐了回去,兩手環在胸前閉上眼睛睡著了。
那兵士在岸邊巡視了兩圈,覺得不妥便上了浮橋,低頭認真的巡查起來,羽落屏住呼吸將整個身體沒入水中,手緊緊的抓著一根繩索,祈禱著這個兵士能快些回去睡覺。
誰想那兵士極為認真,竟然在浮橋上來回走了好幾圈,羽落潛在水中聽不到動靜,終於是忍不住撲的一聲,將頭露出了水麵,兵士手持長槍直指羽落,“什麽人!”
羽落嘴裏虛弱的喊了一句,“救命啊!”然後向下沉去。
兵士一聽是個女子的聲音,便將手中的長槍放在橋上,縱身跳下去救人。
巨大的聲音將岸邊的幾個兵士都驚醒,點起火把紛紛上了浮橋,將整個河麵照亮,不多時隻見自己的同僚抱著一個緊閉雙眼的虛弱女子上了浮橋。
“你看,我就說有人,你還不信!”
幾個兵士調笑著拍了拍那個兵士,“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難道感應到了是個女子才這般英勇,平日裏你最懶!”
“什麽姑娘,明明是個老大娘,趕緊上岸吧,也不知道死沒死!”說著抱著羽落下了浮橋走到崗樓處。
羽落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手中不覺已經握緊了飛刀,心裏念著,“對不起了,沒有時間糾纏,最快的方法便是一刀斃命!”
羽落猛的睜開眼睛,幾柄飛刀齊發,與此同時已經跳離那個兵士的懷抱,幾個人均是迷迷糊糊困倦當中,完全沒有防備,直到沒了呼吸的那一刻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羽落將自己的飛刀快速的撿回,從一旁找到了一壇酒都倒在了浮橋上,拿起地上的火把丟了上去,火焰瞬間在浮橋上蔓延,像一條浮在水麵的火龍一般,將河水都映紅,羽落頭也不回的朝王爺府趕去。
果不其然,距離王爺府還有一段距離便看到一個黑影閃身從後麵的圍牆跳了進去,羽落一邊飛行一邊從自己的衣衫上扯下一塊布蒙在臉上,然後又笑自己笨,眼下自己的裝束和麵容乃是一個六旬的老太太,有何可掩飾的,任誰也是認不出的。
腳尖在瓦片上快速的點過,借著身體朝前的慣性加快了輕功的速度,她隻怕慢一秒那蠱毒便被蕭玉塞進白宇烈的嘴裏。